第四千一百二十章 再回答一遍

  「許前輩，我該怎麼做？」


  許流蘇知道這不是玩笑，事關於人族九洲安危，一分一毫不可懈怠！

  「教化，和以暴制暴，建立屬於你的規則，讓世間生靈心甘情願接受的規則，生生不息繁衍千秋萬代的規則。」


  許萬絕聲音平靜，卻是一字一句暗含道蘊，彷彿吐露的是世間第一真理。


  這是許萬絕從出生至修武，再到成為絕世，經受萬千磨難之後，感受出的世間大道。


  「只可惜，我失敗了，有些東西我終究是沒能弄懂。」


  許萬絕站在許流蘇面前，如親和長輩般，微笑地看著他道。


  「強大如前輩這樣的世間絕世，也有想不通的問題？」


  許流蘇感到詫異，但他認真解讀著白衣中年男子臉上的神情，知道對方所言並非虛言。


  許萬絕點頭，並沒有等許流蘇繼續發問，將內心深藏了近乎一輩子的疑問，說了出來。


  「蘇兒，你覺得，作為一個生靈……在世間……真的需要去追求最極致的力量，然後不擇手段地得到它，隨後以不同的方式在世間生存嗎？」


  許流蘇沉默了，這個問題，與之前范玄光與他探討過的問題相似，都是一個武者一生追求的極致應該是什麼的問題。


  但很明顯，許前輩的問題更加殘酷和露骨。


  許流蘇在前輩面前自然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在想這個問題要不要謹慎思考後再回答。


  可是想了一下，許流蘇不知為何，腦海一下子變得非常清明。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回答過好幾次類似這樣的問題了。


  儘管面對著生死存亡，即將要面對那些恐怖的惡魔，肩上的重擔已經變得異常沉重了。


  但許流蘇仍然想不出其他的回答方式。


  「許前輩，如果這個問題真的讓晚輩來回答的話，我的答案是……需要……非常需要！」


  許萬絕看著他笑道：「我能聽聽你的理由嗎？」


  許流蘇微微一笑，道：「因為這是人性。」


  「天地萬物，孕育而生，互相利用，形成一種資源配置。」


  「好的資源配置能讓不同的客體變強，無論通過什麼樣的形式。」


  「變強之後會逐漸產生出兩樣東西，一個名為『權利』，一個名為『智慧』。」


  「晚輩拙見……世間一切的規律運行，都建立在這兩樣東西的融合之下。」


  「因為這兩樣東西的出現，靈氣、靈石、宗門、皇室、武道、功法、地域、住所，這些衍生品就開始混雜其中。」


  「而人性便是要不斷的獲得這兩樣東西。」


  「所以智慧和權利的核心，便是力量的存在。」


  「又因為有了力量的平衡，善與惡的界限被劃分的越來越詳盡。」


  「所以晚輩覺得，世間所有生靈都在追求智慧與權利。」


  「柴夫砍柴，要獲得砍柴的智慧，獲得柴火的權利。」


  「漁夫捕魚，需要獲得捕魚的智慧，獲得江河的權利。」


  「伙夫烹食，需要獲得烹飪的智慧，獲得食材和灶火的權利。」


  「哪怕在我們人族看起來毫無靈智的妖獸而言，它們依然要獲得進食，生存的智慧，和獵殺與不被獵殺的權利。」


  「所以，世間無生靈可以免俗。」


  「武道也是因此而誕生。」


  「所以我覺得，需要，而且非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