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為什麽非要嫁給向定雲
“溪瀾,我打算再請向家上門來談一談你們的婚事。”
“你的婚事,是當下最迫切的一件事!”
夏老爺神色凝重的說著,語氣透著擔憂。
江吟之不解,“為什麽?”
“為什麽非要嫁給向定雲?”
“既然爹知道我不想嫁,那我也就不瞞著爹了,向定雲也不想娶我,他有心上人。”
“何必強求呢。”
夏老爺頓時著急了起來,“讓你與向家結親,不止是為了成親而已!向家能保護你!”
“這話從何說起?向家跟咱們家也差不多,為何就能保護我?難道是因為向定雲有個領運司提督的舅舅?”
江吟之想要知道夏老爺到底隱瞞了什麽秘密。
但是夏老爺卻不肯說,隻說是:“你便當是如此好了!”
“總之爹不會害你,你就聽爹的話!”
“我再把他們請到家中來,好好談一談婚事。向定雲有心上人也無妨,你與向定雲可以說好,相敬如賓,你不幹涉他就行。”
聽到這話,江吟之震驚萬分。
“爹,可是我不喜歡他,我們成親之後或許可以互不幹涉,但倘若我有了喜歡的人,我偷偷與之往來,那又是什麽罪名了?”
那是不守婦道,是要被謾罵的。
向定雲有喜歡的人,他娶七八個回來,人們也隻會說是人之常情。
為什麽夏老爺肯讓她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也要她嫁給向定雲?
夏老爺眉頭緊鎖,有些生氣,“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呢!”
“爹為你選的自然是各方麵最好的,你怎麽就不聽爹的話呢!”
江吟之冷聲道:“可是站在我的角度,的確不覺得嫁給向定雲能得到什麽好處。我不想嫁給自己不喜歡的,更何況他也不喜歡我,將來成親了隻會一堆糟心事。”
“何況這也不是我說想嫁就能嫁的,向定雲本就不想娶我,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向家一定會拒絕這門婚事。”
“爹這個時候將他們請來,也隻會碰壁,何必去丟那個臉呢。”
“不值得。”
聞言,夏老爺也覺得有道理,但更是頭疼。
說:“罷了,此事我再慢慢想想吧。”
“你去吧。”
江吟之點點頭,隨即離開了祠堂。
原本以為這次婚事搞砸之後,夏老爺會打消讓她嫁給向家的念頭,但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讓她嫁去向家。
這背後到底有什麽秘密,讓她非要嫁給向家才能保護她?
正想著,突然後頭便傳來了吵架的聲音。
江吟之微微一怔,她又折返回去。
便在院子外頭瞧見夏沁宜在祠堂門口大鬧。
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你虧欠夏溪瀾,虧欠葉皎那個賤人,唯獨對我娘沒有半點虧欠嗎!”
“我娘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爹!”
“就是你害死了我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夏老爺臉色難看極了,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麵色慍怒,怒斥:“我怎麽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你娘最是善良賢惠,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你真是連你娘十之一二都沒學到!”
江吟之默默地看著,沒有上前。
夏沁宜遭受的打擊太大,其實她換一種方式,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畢竟那天她也是受害者。
她隻要稍微示弱一些,可憐一些,夏老爺自然會心疼她。
可是她越是這樣情緒激動的大鬧,越是惹夏老爺生氣,就越是讓人覺得她麵目可憎,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又如何會憐惜她呢。
夏沁宜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一邊哭一邊喊:“娘!你看見了嗎!”
“你一心一意深愛著的人,竟是如此對待你女兒的!”
“這夏家不待也罷,娘,我帶你走!”
夏沁宜說著便撲到了靈位前,抱起了她娘的牌位。
這一幕可是把夏老爺氣得不輕,伸手去奪。
“孽障!連你娘的牌位你都敢動,反了天了!”
“給我鬆開!”
奈何夏沁宜索性更豁出去了,“我沒錯!都是因為你偏心,你偏心害了我!”
“你以前偏心夏江賢,如今又偏心夏溪瀾,我也是你女兒啊!”
“就是因為我娘在你心中沒有地位,所以連帶著我也不得寵愛嗎!”
夏沁宜瘋了,雙目發紅,掙紮著,狠狠將那牌位給摔到了地上。
牌位斷裂那一刻,夏老爺猛地按住了胸口。
“你!你!”
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江吟之一驚,立刻跑上前去扶住了夏老爺,眼神淩厲的瞪了一眼夏沁宜。
“你可真是你娘的好女兒!”
她淩厲的眼神,讓夏沁宜心裏咯噔一下。
夏老爺忍著胸口劇痛蹲下身,撿起那牌位,雙目發紅的拿衣袖小心擦拭著。
氣煞不已。
“你啊你啊!分明是我縱容了你!”夏老爺怒指著夏沁宜。
江吟之連忙拍拍夏老爺的胸口,“爹你別動氣,身體要緊!”
說罷她立刻喊道:“來人!”
下人趕來。
江吟之吩咐:“把三小姐帶走,關回院子裏,不準再讓她踏入祠堂半步!”
隨即夏沁宜便被拖走了,拖走前還跳腳謾罵:“夏溪瀾,你惡貫滿盈,你不得好死!”
“我才是夏家的千金小姐,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個假貨!”
夏沁宜謾罵的聲音漸漸遠去,夏家的人幾乎都聽到了,因為夏沁宜就那樣罵了一路。
但是無人理會,人人都知道,三小姐現在差不多是瘋了。
這邊,祠堂門關上。
江吟之便讓人將夏老爺扶回了房間裏,趕緊讓人請了大夫來。
開了藥之後,給夏老爺服下,他便睡下了。
江吟之給夏老爺把了把脈,怒火攻心,病情可不輕,大夫開的藥,隻能算是一般。
看夏沁宜的狀態,恐怕還得氣上夏老爺幾回,隻怕這病會越來越嚴重。
她本無意與夏家的人太多糾葛,隻想完成自己的任務。
但是今日夏老爺對她敞開心扉的一些話,江吟之還是心軟了,或許他是真的疼愛夏溪瀾的。
她便拿了一枚靜氣丸給夏老爺服下,又給他施針。
病情算是穩定了。
夏老爺醒來時,江吟之便在房間裏拿著木牌正刻著字。
“溪瀾……”夏老爺聲音虛弱。
“爹,你醒了。”江吟之上前。
夏老爺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看到那木牌上刻著的高漫月三個字時,震驚萬分。
“溪瀾,你在刻沁宜她娘的牌位……”
江吟之點點頭,“守著爹有些無聊,便隨手刻了一下。”
夏老爺聞言,感動的又要落淚,“真是委屈你了孩子。”
“我還以為,你會憎恨沁宜和她母親……”
他沒想到,溪瀾竟如此大度,心胸寬廣。
江吟之淡淡道:“人都不在了,我有什麽好憎恨的。”
夏老爺靠在床上,長歎了一聲,隨即從枕頭底下的暗格裏取出一個盒子,交給了她。
江吟之不解。
夏老爺說:“這是我留給沁宜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