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唐先生
沈夏和十七心照不宣的和開膛手對打起來,沈夏打了兩下,覺得兩個打一個太欺負人了,索性站在一旁看熱鬧。
十七和開膛手打的不分你我,沈夏見狀,立刻鑽進了開膛手的房間。
開膛手想要結束和十七的戰鬥,衝進房間去,可是十七死纏著他,招招下狠手,甚至下死手。
高手過招,就是這麽過癮,百招之後,十七漸漸落了下風,開膛手才得以溜走,順著牆壁就爬到了房間,可是房間內沒有人,連呼吸聲都沒有。
他又立刻打開門走出去,聽到了從書房傳來的細微的動靜。
開膛手也沒有打算長住青城的,這裏的書房裏並沒有特別重要的機密,他站在門口,冷冷道,“你在找什麽?”
沈夏和十七都戴著變聲器的,說話也是男聲,“你在青城得罪了人,你知道嗎?”
開膛手半眯著眸子,審視的眸光打量她,十七就站在開膛手外麵十米左右的距離。
“我得罪了誰?”開膛手吊兒郎當地問,“我怎麽不知道。”
“難道你沒有得罪克洛斯?”沈夏道。
開膛手冷哼一聲,“你們是他的人,靠,這可不像他的風格,買凶殺人?”
他經常被買凶殺人,說到這裏,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仔細的看著沈夏,又回頭細細地打量十七,身高很像,可是身材不像,比那兩個年輕苗條的姑娘看起來骨頭架子更大一些。
沈夏隻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怎麽,克洛斯買不起凶手?”
說到這裏,開膛手笑了,真被買凶殺人的,誰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行了,亮出你的真麵目吧,不然本公子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話,他立刻轉身,朝著十七走過去,雖然明知道她是十七,可是入目的卻是一張男人的臉,他有心理障礙,終究下不去手,皺了皺眉,“你們能不能把麵皮摘了。”
十七搖頭,那邊沈夏靠著書房的門框,“我答應過你,帶十七過來,我做到了啊。”
開膛手對著男人的臉,無奈地撫了下額頭,“我跟十七聊會天,夏無影你可以滾蛋了。”
沈夏笑,“哎呦,我這麽快就沒用了,就喲啊被你驅逐了?不行,不幹不幹,你們說什麽見不得人的話,不敢讓我聽到?”
十七挑了挑眉,耳邊響起羅依依那句話,他們互相不喜歡,既然如此,一定是沈夏誤會了,“那你是不是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開膛手的麵部表情複雜極了,“我平時打你電話都打不通,既然來了,就……我這裏有剛從法國運來的紅酒,你們要不要喝?”
總要說點什麽留下十七吧,雖然那張臉是男人的臉,隻要知道她是十七就好了,何況他隻是說說話而已,跟男人說話和跟女人說話有什麽區別,隻要是十七塊說話就行。
十七表情淡淡的,“算了,我們是去做了個小任務,夏無影想來你這裏給你個驚喜。”
沈夏莞爾,“對啊,臭手,你要不要感謝我,十七就是我送給你的驚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十七也沒有往那方麵想,她和沈夏日常開玩笑也習慣了,“你給他弄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來才是真的驚喜。”
“我看你就像十八歲的。”開膛手急切道。
沈夏見狀,知道開膛手不想讓十七走,便惡作劇,“我要走了,你們兩個人喝酒吧。”
說完她就又溜進了開膛手的房間,從房間的窗戶麻溜的鑽了出來。
十七見沈夏走了,她也要走,可是開膛手攔在了她麵前,十七推他,兩人便又對打起來。
開膛手出手,“喝兩杯酒再走。”
十七偏偏拒絕,堅決的要跟隨沈夏而去,“不。”
兩人頓時打的難分難舍,終究是開膛手略勝一籌,兩人打了半個小時,十七落敗,喘著粗氣躺在地上,一副認命的樣子,“你去拿酒吧。”
開膛手立刻下樓,十七麻溜的從他的房間裏溜了,待開膛手走到一樓的酒櫃,就聽到了十七溜走的聲音。
他憤怒地追出去,隻來得及看到沈夏和十七在牆下笑著衝他揮手,“大奇先生,再見。”
開膛手隻留滿腔憤怒,眸子裏的怒火恨不能殺了夏無影。
這種打不過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他回到房間後,狠狠的捶了幾把牆。
沈夏和十七又在主路上晃動了一圈,才潛入回別墅裏。
淩晨五點,亞倫終於在全程的監控係統內發現了那兩個“男人”的蹤影,可是斷斷續續的,後來又消失不見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麽路線來的。
他又識別兩人的麵部,最終鎖定在了米國的某兩個白人身上,可是再仔細查,那兩個人是靠政府救濟生活的人,且根本就沒有出國記錄。
克洛斯狠狠的罵了一通,也隻能再長長地歎息一聲,他根本就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克洛斯收到了一條消息,“唐先生。”
沒有前言沒有後語,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足以說明了一切,對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原來設想的兩種可能性現在隻剩下了最殘酷的那一種。
他試圖給對方回複信息,可是和以往每次都一樣,信息根本就發不出去。
克洛斯兩隻手都在顫抖,胸腔裏的心髒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在沉重的亂竄著,臉色煞白。
亞倫在一旁恭敬道,“先生,我們怎麽辦?”
克洛斯痛苦的將臉埋在手心,他現在的腦子是一團漿糊,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什麽也不知道,瑪麗告訴他,羅依依真的窺探到了他和唐雨嘉的秘密,她在辦公室內錄下了他們的視頻。
可是雖然沒有聲音,一切並非萬無一失,他們的頭發做dna,是能驗出血緣關係的,還有他們說話的口型,唐雨嘉叫他哥哥,哥哥兩個字的口型就算不是專業人士,隻要仔細分辨也能分辨出來的。
克洛斯聲音不大清晰地說:“對方有可能是z國人嗎?”
這話像在問亞倫,也像在自言自語,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隻要對方不是z國官方派來的,不管是其他國家的任何組織和個人,他都無所畏懼,大不了他跟對方合作就好了。
亞倫久久的沉默,他實在無法回答他。
克洛斯突然坐直了身體,冷戾的目光像一塊鋼板,“給我準備直升機,我們之前商議的路線你再安排一下,嚴密監控羅依依的行蹤。”
他又看向亞倫,眸光幽遠,“有一次我和沈敬岩我們兩人去國境線上執行任務,隻有我們兩個人,任務在我們九死一生中完成了,我們身穿便衣,回來的時候,我們不知道確切的路線,軍|方找了一名當地老頭帶領我們出來,那時候各方麵的信號建設還不像現在這樣發達,當地老頭應該是得到了軍|方的要求,知道我們是保密的,沿途從不多問一個字,不問我們從哪裏來,不問我們是做什麽的,不問我們去哪裏,隻在從我們到了目的地,分別的時候,道了一句,希望我們平安,他跟我們說的最後四個字是:謝謝你們。”
講到這裏,克洛斯的眼睛濕潤了,那些為國奮鬥,將生命置之度外的過往似乎一下子躍上心頭,隻是,那些記憶似乎是前世的事情了。
這個故事他本來想要講一半的,卻不知道為何講完了,那個老頭的臉如今回憶起來已經模糊了,隻記得滿臉皺紋,而那時他和沈敬岩都非常清楚,那個老頭最後的意思是:謝謝你們保家衛國,舍生忘死。
亞倫卻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先生是擔心羅依依是z國的臥底?”
克洛斯冷笑,“也許是,也許不是,也許以前不是,也許現在是,也許一直都不是,也許一直都是,我現在應該正視妹妹的話,不應該再大意了,不管她是不是,不妨我來驗證一下。”
亞倫想了想,他仔細地回憶著唐雨嘉,怎麽想都不覺得羅依依應該是那方麵的人。
但是他知道克洛斯思慮周全,“好的,先生,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管她是不是,讓我妹妹和沈敬岩順利結婚吧,等他們婚禮後再行動。”
“是。”
克洛斯要去參加妹妹的婚禮,要看著妹妹幸福,事到如今,他一己之身不能再連累妹妹,不管對方是什麽人,要麽合作,要麽魚死網破,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羅依依竟然在辦公室裏裝監控偷拍他和妹妹,那麽,他便不能再把她想象的完全無辜了。
翌日。
羅依依帶著羅一默,在從安從群的陪伴下,去踏青。
羅一默比以前“好點”,能說兩句完整的話,隻是不夠活潑,大多數的時候是跟在羅依依身邊不言不語的。
羅依依跟他說話,他就答應,喂他吃喝,他就吃喝,像個機器人似的,似乎又回到了被綁架後,在埃布爾的身邊生活的日子。
一直到傍晚回家,進到客廳,羅一默撒歡地跑開了,“奶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