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盯著羅依依的項鏈
羅一默站在中間,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兩圈,想了想,小嘴漾開禮貌優雅的笑,“爺爺,請爺爺不要誤會,爺爺是我對父親的父親輩分的人的尊稱,哪怕是路邊的乞丐,隻要是您這樣的年齡,我都會叫爺爺的,所以我先說好,這聲爺爺並沒有別的意思。”
沈雄冰聽到這話,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可是直接跟一個孩子對罵也實在不成體統。
他根本就沒有仔細地看羅依依,心想今日的事情過去後,回頭再收拾她也不遲,這會聽到那個小兔崽子的話,他隻能將怒氣撒到羅依依的身上了,冰刀般的目光戳了過去,“你怎麽教育兒子的?”
羅一默一張可愛的小嘴說著毫不留情的話,“爺爺,恕我直言,你兒子教育的也不怎麽樣,他就是個拋妻棄子的渣男,幸虧我媽咪寬容大度賢妻良母才不跟他計較的。”
蔡管家趕緊打圓場,一溜煙的小跑到沈雄冰身邊,雙手給他捶肩膀,“老爺子,天氣熱,孩子們來了,喝口水再說話。”
他立即指揮傭人上茶,“夫人也快要回來了,我要不要請二少下樓?”
沈雄冰的目光卻落在了羅依依的頸間,眉頭微皺。
沈敬岩鬆開羅一默的手,拉著羅依依往他麵前走去,聲音平靜目光溫和,“爸,我和依依準備複婚。”
沈雄冰沉穩老練的臉再也維持不住那抹偽裝的平靜,隨著羅依依一步步走近,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條項鏈。
雖然款式不至於一模一樣,但也像了九成多,一看就是人工打造的,不可能完全相像。
羅依依被他看的不自然,下意識摸了下脖子裏的項鏈,疑惑的目光看向沈敬岩。
蔡管家也一臉愕然地盯著她的項鏈,手上的動作在看清楚項鏈的時候停止了。
沈雄冰更加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他和蔡管家都看到了同樣的東西,想到了同樣的事情。
沈敬岩也確定了,這項鏈果然有來曆的。
他的爸爸,羅依依的媽媽。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如墜冰窟,就連羅一默和沈夏都閉嘴了,眼巴巴的看著沈雄冰和蔡管家出乎意料的反應。
沈夏見過蔡管家兩次,每次都是溫和的笑臉,像個慈祥的長輩。
羅依依以往見過蔡管家次數也不少,像對待自己的親兒媳婦,親女兒似的,永遠都是長輩的笑臉。
可是現在怎麽了?
沈雄冰的目光再冷都不奇怪,可是蔡管家實在是太奇怪了。
沈夏順著沈雄冰和蔡管家的視線,看向羅依依的項鏈,“項鏈是依依媽媽的遺物,有什麽問題嗎?”
沈雄冰的臉陡然變的鐵青起來,用力的拍著輪椅扶手,再也顧不得今天的算計,“沈敬岩,你剛才說什麽?”
沈敬岩嘴角的弧度勉強撐起一抹笑顏,一字一頓,聲音清晰,“爸爸,我說,我要跟依依複婚。”
“我不許!”沈雄冰咬牙切齒,伸手指著羅依依,“我讓這個女人進家門一次,就不會讓她進來第二次。”
有些事情在記憶的長河裏留下了很深的痕跡,一碰就會痛,這種痛勝過沈夏不是親生女兒的恥辱。
羅依依臉色陡然便的鐵青起來,張開嘴巴剛要說話。
羅一默走上來,抓著媽咪的手,稚嫩的小臉清純懵懂,“爺爺,您錯了,我媽咪從來沒有想過要進沈家的門,他隻進沈敬岩家的門,和沈家沒有關係哦。”
這話可就嚴重了,可是偏偏這麽嚴重的話是從一個童言無忌的小孩子嘴裏說出來的。
沈雄冰更怒了,似乎身體裏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大人說話哪有你這小畜生插話的地方。”
羅一默莞爾,抬頭看著爹地,“大朋友,你是大畜生呦,你爸爸說的,大畜生才能生出小畜生,那你的爸爸是什麽?”
他如刀般不留情麵的話戳在人的心口上,沈雄冰臉色難堪,“沈敬岩,把這對母子給我趕出去。”
沈敬岩又撐起了溫和的臉,“好,他們一個是我的女人,一個是我的兒子,我跟他們一起走。”
沈雄冰握緊拳頭,像錘子似的用力砸著自己不爭氣的雙腿,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何至於把沈敬岩養到如此張狂的地步。
沈敬岩嘴角的笑紋愈發深邃,“爸爸,為什麽你和蔡叔一直在盯著依依的項鏈看,你們以前也見過這樣的款式嗎?”
羅依依努力維持著平和的麵容,她似乎知道了沈敬岩今天帶她來的目的。
羅一默拉了拉爹地的手,“這裏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吧。”
沈雄冰隨手抄起茶杯衝著他不承認的那個野孫子砸了過去,羅一默一眨不眨地盯著杯子飛來的方向,麵無懼色,沉穩的像一座小山,透著他獨特的霸氣和風景。
沈敬岩看著沈雄冰,話卻是對兒子說的,“好,我們走。”
羅依依此刻最幸福了,雖然置身這種環境和氛圍下,但是她的身邊有兒子和男人的保護,如果有生命危險,還會有沈夏的挺身相救。
沈雄冰的話雖然尖酸刻薄,羅依依此刻直接忽略了,她眼眸深處蕩開一層層微笑的漣漪,“沈董,不好意思,打擾了。”
沈雄冰衝口而出,“沈敬岩,今天你敢走出這個門,我立刻收回公司。”
蔡管家趕緊打圓場,“老爺子,許是您好久不見少夫……好久不見羅小姐,一時激動也是難免的,您喝口茶,順順氣,別氣壞了身體,孩子們都還小,不懂事。”
沈雄冰猛的將蔡管家遞過來的茶杯砸到地上,怒吼,“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小什麽小,還有那個小畜生。”他指著羅一默,“他的眼裏可有我?”
蔡管家依舊溫和,“您讓大少教育自己兒子就是了,您年齡大了,年輕人的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他輕輕地撫著沈雄冰的胸膛,竭力維護著這個家的和平,哪怕隻是表麵的和平,哪怕隻是片刻的和平。
果然,沈雄冰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胸膛還在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