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仇家太多
沈雄冰先是隨著張如玉的目光看到了那把刀,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內心狠狠的顫了顫,原來並不是一場噩夢,隨著張如玉的第二聲尖叫,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牆,嘴角勾起冷戾的弧度,眼裏冒著殺意。
他媽的到底是什麽人,敢如此囂張地跟他作對。
再聯想到昨晚他跟那個黑衣男人的對話,他想到了沈敬岩和常東元,其他的仇人他也有的,在通往金字塔頂端的路上,必然是踩著別人的肩膀和鮮血上位的,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向來心狠手辣,沈敬岩也繼承了他這一點。
隻不過,在所有的人裏,如今能用這種方式向他尋仇的,也就是沈敬岩和常東元兩個人吧。
除此之外,他想到的其他人,應該不會吧,或者沒有這樣的能力和膽量。
經曆了昨晚的事情,再看看今早房間裏的一切,他也不確定了,仇家太多,並不能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沈雄冰的身體好像很虛弱,喘氣都有些不均勻。
張如玉照顧著他吃早餐,她親自將早餐端進了房間,又一口一口的喂他,飯後,她溫柔的給他擦嘴,看著老爺子今日不同往日的老態,道,“老爺子,幸林交給您的策劃案已經幾天了,您看過了覺得怎麽樣?”
沈雄冰從她的手裏拿過紙巾,聲音平靜,“叫蔡管家進來。”
張如玉坐在他身邊撒嬌,“老爺子,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幸林雖然不是你唯一的孩子,但是幸林也是我們的兒子,他雖然比不上沈敬岩,但是您給他個機會曆練曆練,不行嗎?”
沈雄冰今日覺得特別累,不想做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隻想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坐在湖邊垂釣,坐在廊前看花,“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我什麽人也不見。”
張如玉晃動著他的胳膊,聲音更加嬌媚了幾分,“老爺子。”
老虎終於發威,沈雄冰一個厲色丟過去,“快去叫蔡管家進來。”
張如玉訕訕的閉嘴,去叫了蔡管家。
沈雄冰對蔡管家的倚重到何種地步?如果他隻想見一個人,隻想讓一個人陪伴,隻想將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一個人,那麽,那個人一定是蔡管家,絕無第二個人選。
如同羅依依所說,他真的是人生贏家。
蔡管家陪伴一言不發的沈雄冰去了玫瑰園,又去人工湖垂釣,臥室內的景象他也看到了,可是他嘴巴緊,知道不該問的不問,隻細心照顧好老爺子就好。
張如玉那邊作妖了,她沒有得到沈雄冰的回複,認定了他是不想資助兒子,就又去和兒子密謀了。
初戰失敗,一分錢沒要來,沈雄冰也沒有任何要鬆口的意思,這讓沈幸林非常焦慮。
兩人想著,該讓沈雄冰生一場病了。
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們想起來很容易,真要實施的時候,卻又膽小了,他們畢竟不是踩著鮮血上位的人,他們不是戰士,他們是坐享其成的人。
所以,在商議實施辦法的時候,兩個人都膽怯了。
張如玉欲哭無淚,“那我們怎麽辦,就這樣任人宰割嗎?”
沈幸林在房間內滑動著輪椅急的直轉圈,急中生智道,“要不然,我們和沈敬岩合作吧,起碼不能便宜了外麵那個,我和沈敬岩,再怎麽說也都是爸爸養大的,現在我這樣子,一輩子也不是沈敬岩的對手,隻要和他搞好關係,日後,這個家怎麽樣也會有我們一份吧。”
張如玉不甘心,“不行,我在這個家一輩子仰人鼻息,可不像看沈敬岩的臉色。”
她也就敢在沈敬岩麵前陰陽怪氣兩句,如今,日後的榮華富貴卻要看沈敬岩的心情,她怎麽可能會同意?
沈幸林一咬牙,暗暗給自己打氣,“媽,你去外麵找個專業人士,我來給他下藥。”
張如玉臉色大變,緊緊的抓著兒子的手,聲音和手都在顫抖著,“這,行嗎,要不然我們再試試別的辦法。”
沈幸林眸子裏的光芒狠了幾分,堅定地說:“好,那我們就再試一次,如果還不行,我們就,就……”他攥緊拳頭為自己打氣,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就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張如玉抿緊唇瓣,“好,兒子,聽你的。”
……
大奇上午在頭疼中醒來,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他頭疼的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的事情。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媽的,他又被耍了。
隨便的洗了個臉,他就往外跑,到了羅依依的家裏,沈夏和十七坐在梧桐樹下的椅子上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
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沈夏笑盈盈地問,“呦,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大奇站在十七身邊,怒視他,“夏無影走就走了,你為什麽也走?”
十七奇怪道,“我為什麽不能走?”
“我,你……”大奇氣呼呼的,有些話說不出來,“你就是不能走。”
十七不屑的哼笑了一聲,“你管的太多了吧,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
羅一默聽見聲音,從樓上跑出來,“大奇叔叔,我想死你啦。”
他直接撲到了大奇的懷裏,當了兩位姑姑的叛徒。
大奇抱起他,終於找到了救兵,“默默,你來評評理,昨晚你姑姑說陪我聊天的,結果把我打暈了就走了,這樣做對嗎?”
羅一默搖頭,眨著一雙清澈的眸子,“不對啊,媽咪說,答應了別人而不做到的事情,就叫言而無信,媽咪說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十七哈哈笑,“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信仰和道義的人,你不要拿那麽高的標準來要求我。”
羅一默瞥嘴,“大奇叔叔,姑姑的意思是,她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啊,你能拿她怎麽辦?”
大奇鬱悶了,將羅一默的小身體放在麵前的圓桌上,他則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你們不講道理。”
沈夏揚眉,“笑話,我們什麽時候成了講道理的人。”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羅一默朝大奇張開雙臂,稚嫩的聲音清脆好聽,“叔叔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