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男女授受不親
再好脾氣的齊悟道臉也變得陰沉下來,稍微用力就將李月茹推開,後退半丈遠才冷漠的說:「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姑娘自重。」
被推開的李月茹難以置信的看著齊悟道,眼淚簌簌落下:「不管如何,月茹這輩子再也不會離開八皇子,願陪伴八皇子左右。」
就算齊悟道再傻也能明白,李月茹這是什麼意思,若不是考慮到她是憐影難得的閨中好友,早就甩袖走人,哪裡還會和她在這多言兩句。
微皺眉頭,齊悟道略帶不悅的開口說:「姑娘萬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你未嫁本皇子未娶,讓別人聽了去難免對姑娘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月茹不怕。」李月茹一個激動上前幾步,齊悟道也跟著後退,抿唇不說話。
見齊悟道躲自己如同避蛇蠍一般,李月茹的心慢慢的跌落到谷底,輕喃著說:「八皇子當真如此厭惡月茹?」
「不曾有感覺,何談厭惡。」說完轉身就走,不多給李月茹一個眼神。
不曾有感覺,何談厭惡?李月茹苦笑。還有什麼比這句話讓人更凄入肝脾?
是啊,回想一下,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也只是她對五年前的那一夜記憶深刻難以忘記。
而他,怕是早就忘記自己當初救過的女子,但他又怎麼知道,這個女子五年的時間對她念念不忘。
李月茹看著齊悟道決絕離去的背影,再想著宮晏和錦衣齋兩次他對憐影的維護,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李月茹朝著快要消失在黑夜的齊悟道跑去,大聲哭喊道:「難道你喜歡的是納蘭憐影!」
如李月茹所料,前面快步離去的背影一頓,隨即又抬腿加快步伐,沒有回頭說什麼。
「納蘭憐影有什麼好的?就因為她是魯國公府的小姐?就因為她長得比我李月茹漂亮嗎?」李月茹不甘心,尤聲嘶力竭的大喊。
這一喊,齊悟道停下來回首,慢慢的朝李月茹走過來,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他陰沉著的臉和隱忍的怒氣。
「你,真不配做憐影的朋友!」齊悟道撰緊拳頭,青筋暴起,忍住想掐死李月茹的衝動。
「不配?哈哈哈,那五年前你為什麼要救下我,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那些話?讓我在這五年裡自作多情苦苦等待,而不是直接讓我死在那些賊人的手裡!」李月茹捂住胸口,怒極生悲,現在對她而言,活著比死去更加痛苦,還不如當初齊悟道不要救下自己。
「所以,現在本皇子後悔了!」當初救下李月茹完全是出於她好歹也是大齊的子民、大齊的將士。那時候的她好歹也算是巾幗女子,可是看看現在的她,與那街上的潑皮破落戶沒什麼兩樣!
收起苦澀的笑容,李月茹咬緊下唇,目光灼灼的看著齊悟道:「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換作是納蘭憐影,八皇子你,還會這般絕情嗎?」
「與你何關。」齊悟道不想再與李月茹廢話,想轉身就走。但好不容易得來這麼一個機會,李月茹又怎麼可能放棄,伸手就拉住了齊悟道。
就算是齊悟道不說,李月茹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對納蘭憐影的心思,感觸著手心裡傳來的溫度,李月茹抽噎著:「如果,我願意放下身段和納蘭憐影平起平坐,哪怕只是為妾,八皇子你願意娶我嗎?」
「不可能!」三個字,再次如刀劍一樣刺在李月茹的心上。甩開她的手,齊悟道徑直離開,不再多停留一刻。
「哈哈哈。」李月茹倒在地上,精緻的妝容被哭花,內心構造與「心上人」的世界也瞬間崩塌。
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以及彎如眉的月亮,李月茹耳際邊回蕩著適才齊悟道句句戳心的話語與憐影的一顰一笑,手心不自覺的握緊,被長而尖的指甲刺破也沒有什麼感覺。
而此時御花園裡,因為還沒有到晚宴時間,憐影也正和楚承安在池亭里低聲談話,亭子里只有她們二人,其餘人都在不遠處觥籌交錯,舉杯歡談。
坐在石椅、趴在一旁的闌幹上,看著不遠處那些官家小姐少爺歡聲笑語,憐影長長呼出一口氣,語氣複雜的說:「這笙簫繁華之下又有多少陰謀詭計?」
「小小年紀,怎麼有如此多的煩惱?」齊悟道失笑,溫柔的撫摸著憐影的三千青絲。
扭過頭,輕輕握住楚承安的手心,顧盼生輝的看著他,捎帶擔憂的說:「我不知你們後期是如何商議的,但我總覺得今日不會太安生,切記行事定要小心。」
反握著憐影的柔荑,楚承安挑眉,壞笑的看向她打趣著說:「憐影這是擔心為夫?還是不相信為夫的實力?」
「不害臊!」憐影緋紅著臉悄悄的瞅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什麼人才嬌嗔的捏了一下楚承安的手臂。
憐影還記得第一次見楚承安時,他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那種充滿神秘感以及心思縝密的上位者,可後來的每次接觸,楚承安給她的感覺就如同市井小民地痞流氓似的,經常一言不合就來調戲她。
「嘶~憐影你這是謀殺親夫啊!」楚承安假意倒吸一口氣,疼得齜牙咧嘴的看著憐影。
暗翻一個白眼,憐影一本正經的說:「現在是戌時一刻,距離晚宴開始還有半個時辰,待會兒你可得小心。」
掃眼望去,到處都是和諧精血,可憐影就是止不住的擔心,畢竟齊楚二皇的謀划可不是王燕與納蘭明珠這樣的後院女眷耍得心思能比較得了的。
「今夜本就是一個無眠之夜,齊皇這邊尚且可以清楚他會怎麼動手,可我父皇派來的使者,就不知道會如何對我動手了。」楚承安一臉輕鬆的搖頭,縱容如此,憐影還是從他的眼裡看出了落寞。
若不是在皇家的御花園裡,還是這般場合,人多眼雜,憐影都想抱住這樣好像迷失方向的楚承安。
重活一世,憐影已經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女子,過度講究三綱五常,對於那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法已經不是這般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