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越亂越好
楚垣羽起身,走過去親昵的挽住上官捻的手臂:「這兩日父皇龍體不好,辛苦母后了吧。」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宮這兒有太子陪著就是。」上官捻回頭,讓跟著她的宮女太監都離開。
「是。」宮女和太監得令遵旨。
直到只有她們二人後,上官捻這才嘆息著說:「皇上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宮裡的御醫也束手無策。母后擔心現在朝堂上的局勢,於你不利啊!」
雖然上官捻只是深宮大院的一個婦人而已,但她大將軍之女與皇后的身份,讓她知道朝堂之上的事還是綽綽有餘。
「母后是擔心兒臣的太子之位有什麼變故嗎?」見上官捻凝重的樣子,楚垣羽也不由得有點擔心。
走到亭子里坐下,上官捻高深的擺出一副棋局:「羽兒你看,這邊是你,有手掌五十萬兵符的花家、還有我們上官大將軍府的支持,兵力上你站絕對的優勢。」
再把棋局一分,上官捻指著剛才喻做楚垣羽左邊的棋子繼續說:「再說這個,與你平起平坐,手裡還有免死金牌的、甚至有幾位權重的大臣支持,這也只是他明裡的勢力,暗地裡的我們一無所知,所以這楚祺闐不可小覷。」
上官捻又擺弄出一顆棋子,相比較其他兩堆棋子,這顆棋子倒顯得孤立無援,只是它後面不遠處還有不下數十顆棋:「你和楚祺闐本是勢均力敵、分庭抗禮,可現在又插足進來一個碩平王楚承安。別看這楚承安只是孤立無助,實則你看看他的身後,可是還有一個老丞相,除去老丞相手裡的各種門客不說,他手裡可還有兩支軍隊:戰狼鐵騎和白家軍!」
看著原本平分秋色、不相上下的局面,因為一顆棋子的半路殺出,讓整個棋局變成三足鼎立。這樣的情形對他這個太子來說,是百害二無一利。
「依母后只見,兒臣應當如何?才能扭轉乾坤?」楚垣羽看著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局況,太陽穴突突突跳得厲害。
「啪。」上官捻丟下一顆棋子,整個棋局瞬間被打亂,看著這樣的局面,上官捻挑眉淺笑:「那就讓它亂起來,越亂越好,趁著這個機會,一一的把這些棋子吞下。」
楚垣羽眼睛一亮,對啊,現在就是因為三邊的勢力過於劃分整齊,各有各的力量。如果讓他打亂這盤棋局,看其他的兩股勢力亂起來,他坐收漁利便可。
「母后妙計,兒臣佩服,兒臣佩服!」楚垣羽讚嘆不已。
飲一口茶,上官捻把茶杯放下,保養得體的面容笑得耀眼:「羽兒還是同小時候這般油嘴滑舌,不過啊,母后可得提醒你一句,要小心那碩平王楚承安,派人去查探查探,母后總覺得,這碩平王不簡單。」
能在後宮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來,還能一步一步的爬到皇后這個位置,上官捻也練出一雙火眼金睛。
那日錦妃召見碩平王楚承安一事,自然有人把風聲傳到她的耳旁,雖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一個剛死去孩子的母親見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楚承安罷了。
不過讓上官捻尤為注意的是,自從錦妃見過楚承安后,每日待在錦禾宮不曾出來。就是今日出來,也是太后的懿旨。
「母后可是懷疑楚承安?」這麼一提醒,楚垣羽也想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碩平王十多年以來一直都在碩平王府不曾出府,也沒有與誰有過多的接觸,可偏偏能得一直難以拉攏的老丞相幫助,說明這兩個人之間定有什麼關聯。
楚垣羽撇開個人恩怨分析起來,也越發覺得楚承安與老丞相關係非同尋常。看來是他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的存在,現在細思恐極啊!
上官捻打量著手裡的茶杯,龍鳳眼瞥向楚垣羽:「老丞相的做派風格這楚國上下誰人不知?就連你父皇的帳也不買的人,突然之間支持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這後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你趕緊派人去查查,說不定楚祺闐那個賤種也想到這層,現在就看你們二人的博弈,誰更甚一籌。」
在這風起雲湧的奪嫡之爭中,誰捏住對方的把柄越多,那他的勝算就越大。以上官捻對茹貴妃和她那兒子的了解,現在可能已經著手調查楚承安。
楚垣羽眸色一沉,他一直都沒有往楚承安的身上懷疑去,以為他一個草根王爺翻不起什麼風浪,卻忘記了他後面的是丞相府這座靠山!
說不定丞相府既不支持自己也不支持楚祺闐不過只是一個假象而已,目的就是為了蒙蔽他們,暗地裡輔助楚承安。
塗著鮮艷的丹寇,上官捻輕拍楚垣羽的手背:「這楚國的江山,只能叫楚垣羽!你與楚祺闐鬥了這麼久,對他也可以算得上了解。現在你要把重心轉移到楚承安,那你別忘記,你身邊的一個人。」
「拓跋曄?」楚垣羽腦海里蹦出一個名字。
拓跋曄便是楚垣羽的太傅,已故皇貴妃拓跋宜薌的父親、碩平王的外祖父。
上官捻點點頭:「正是拓跋曄。雖然那楚承安是拓跋曄的外孫,不過這些年來都不見他對楚承安那個短命鬼有什麼照顧,由此可見,他對這個外孫可沒有多大疼愛。」
楚垣羽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拓跋曄是太傅,但拓跋家現在已經慢慢的在衰落,後代小輩也沒有多少成器的。也就是這樣的家族,才最容易拿捏。」
「這京城的風向,好久都沒有變過了。」上官捻扶扶頭上的髮髻,臉上的笑意盈盈。
再看上桌上的被打亂的棋局,上官捻將其黑白子分開,意有所指的說:「這碩平王才襲六皇子之名,出現在廟堂,皇上就久病不愈,母后擔心是有什麼人作怪啊!」
「父皇一向最恨的就是厭勝之術,若要是查出有人在宮裡還有這等動作,肯定會將其行炮烙之刑!」楚垣羽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傳言,楚皇的親生母妃,就是被當今太後用厭勝之術吸去其精魂,先皇才把唯一的皇子寄養到太后的名下。
至於為什麼先皇只有楚皇這麼一個皇子,公主倒是成群,這一直都是一個未知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