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馬忠負傷擒唐周
項成一看這兩人站在門口,心裏一緊就要起身。白仁也是“騰”的一下就從床邊站了起來,順手還抄起了床下放著的鐵刀。
結果這兩人的動作卻是把站在門口的甘寧嚇了一跳。
甘寧先是開了門把這兩人拽了進來,這兩人被甘寧這一拽卻是摔倒在門內,跌了個狗吃屎。
項成很迷茫啊,這咋昏迷了兩天世道都變了?唐周都能進這個屋子了?項成覺得自己的病非但沒好,反而可能更重了,因為現在這場景一定是幻覺。
可看到隨後的畫麵,項成就知道這不是幻覺。
甘寧把唐周和那監斬官拽進屋子以後,這兩人身後居然又鑽出了一人。這人穿著一身夜行衣,甘寧悄咪咪的關上門,順手就把這人讓了進來。
項成還沒看清楚來人,甘寧就何人抱在一起了:“兄弟,回來就好。”甘寧這一抱卻是把來人疼的呲牙裂嘴,不是甘寧太大力而是這人身上就帶著傷。
“興霸,你下手輕點!”這黑衣人趕忙掙脫了甘寧的懷抱,這聲音項成耳熟的緊,不是馬忠又是何人。
“馬忠!”項成那一個“馬”字叫的是挺大聲,旁邊的白仁卻是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項成這才壓低了“忠”字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滑稽。
屋內眾人都被項成這一聲滑稽的叫喊逗笑了,唯二沒笑的兩人這時卻都是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說說,什麽情況啊你這是?”甘寧倒了碗水遞給馬忠,笑著問道。
馬忠接過水後一飲而盡,眨巴著眼又把這空碗遞給甘寧,甘寧看的明白二話沒說又給馬忠倒了一碗。趁著甘寧倒水的時候,馬忠吧身上的緊身衣卻脫了下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馬忠身上的深深淺淺的溝壑錯落在已經不是當初見麵時那皮包骨頭的身軀上。傷口有舊的也有新的,但是這新舊傷口的跨度也就不過一兩天。
甘寧倒完了水一轉身被馬忠這樣子嚇了一跳,明明是被傷口的數目震驚到了,但是甘寧嘴上卻是這麽說的:“外邊下著大雪,你就穿了一件單衣啊?不怕冷的?”說完這才把水又遞給馬忠。
甘寧這人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自己的痞子氣質,還有那想關心人又不太會關心人的性格。明明是傷口更加顯眼一些,他卻能給你聊到穿的有點少上。
白仁也是沒閑著。他雖然加入的最遲,但是這個時候也是跑前跑後的忙活著。馬忠身上的傷雖然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但是傷口依舊有點多。白仁這個時候衝馬忠說了句:“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你忍著點。”
馬忠點了點頭。
馬忠平常話也不怎麽多,這可能和他前幾年的生活有關。點完頭以後,白仁拿著個抹布一樣的碎布條子就在馬忠傷口上擦了起來。
項成本來想喊停的,這“抹布”看起來多不為生了,但是張了張嘴卻沒喊出聲。畢竟現在想去找個無菌消毒啥的也不現實,而且這“抹布”項成認識,是自己醒來之前在自己額頭上墊過的那個,聽白仁說這是他洗臉的布巾子。
擦傷口的時候馬忠麵色不變,直到白仁拿出自己配的金瘡藥給馬忠敷上去的時候,馬忠的臉色才變了。那種抽搐又不敢出聲的表情,加上額頭鬥大的冷汗,再加上上下牙打架的聲音,這表演可謂是精彩絕倫。
白仁這會正在給馬忠腹部的傷口上藥,這藥用著疼白仁甘寧是知道的,但是看馬忠這就像被蜜蜂蜇到襠一樣的表情,兩人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就這點耐性啊,及宇當時上藥的時候可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甘寧抽冷子就嘲諷了馬忠一句。
馬忠聽完轉頭看向項成,項成哪記得當時的情況啊,自己醒來的時候這藥都在傷口上結痂了。這時候看著馬忠看自己項成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馬忠是怎麽理解項成這個笑容的,反正這會是咬著牙硬挺著,表情雖然正常了許多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卻是冒的更快、更多了。
直到多年以後,馬忠問起項成,當時在那種鑽心劇痛的情況下是怎麽做到麵色如常的,項成說了實話。這個時候馬忠才知道這甘興霸有的時候也是蔫壞蔫壞的。
白仁給馬忠上完了藥,馬忠卻是已經疼的快要暈厥。接過白仁遞過來的臉巾子擦幹了額頭的冷汗,馬忠這時候才開口衝著項成問道:“這倆人怎麽處理?”
項成看著地上兩人,居然沒哭沒鬧正在好奇,馬忠接著又說:“口條我給他們割了。”
項成立刻就想到了“咬舌自盡”這四個字,順便還在心裏罵了罵家,這舌頭被割了的人現在就好端端的“趴”在我麵前,你們簡直就是瞎扯。
豈不知,這“咬舌自盡”其實也是成立的。首先舌頭上有大動脈,其次人吃疼的時候會使勁的倒吸冷氣。這血液被吸入被肺部,要是吸的還挺猛的話,“頃刻即死”也是說得過去的。
看著項成半天沒反應,馬忠又催促了一下。項成反應過來以後卻是對馬忠說:“先說說的你情況吧,這幾天怎麽回事。”
馬忠把擦完額頭的臉巾子遞給白仁,這才開口說道:“我這幾天可沒你們精彩.……”說著就開始講了起來。
時間回到甘寧跳起為項成奪畫戟的時候。
馬忠自知自己的功夫遠遠不及項成和甘寧兩人,這時候一低頭就鑽進了人群。兩人在法場是打的熱鬧,馬忠卻是眼睛死死的盯著馬元義的位置。
不因其他,馬忠的任務就是找機會把馬元義救出來。隻是這周圍看守的兵士也有十幾二十號人,馬忠想救也無從下手。但是馬忠這個人武藝雖然稀鬆平常,但是這個人在這個浮躁的時候卻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品質,那就是“忍耐”。
項成甘寧二人和這些獄卒打鬥的時間並不久,馬忠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就是甘寧再一次吸引了人群注意的時候。本來馬忠是準備趁亂救起馬元義轉身就走,結果去不想那唐周又來搗亂。
在唐周的示意下,監斬官直接不管項成甘寧二人,直接要對馬元義行刑。馬忠那個時候都有點沉不住氣準備上前了,但是卻被甘寧搶了先。
甘寧躍進人群砍斷了捆著馬元義的鐵索,馬忠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至少馬元義現在是安全的。於是馬忠又一次隱入人群等待機會。
再然後唐周就被受到項成“指使”的甘寧嚇的連滾帶爬滾動離席。
曹操的到來在幾人的預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法場這麽大動靜已經會驚動官兵,意料之外的是來的人是曹操。
曹操很快就肅清了周圍零散的圍觀群眾,馬忠看到項成已經把馬元義背在身上,這才放心離去。
隻是馬忠卻想,這項成救下馬元義本就是幾人合計好的,自己卻啥也沒做。無奈之餘又有點小失落。結果馬忠剛一抬頭,就看著被甘寧逼下來的唐周在一些侍衛的護送下上了一輛馬車。
馬忠這個時候輕輕一笑,是該來點彩頭了。
馬忠隱蔽偵查的本事很好,跟著這馬車就到了唐周府上,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這府上哪裏有花草,哪裏有假山,已經被馬忠摸得一清二楚。
本來馬忠打算趁著夜裏動手,結果這晚上卻來了個不速之客,這客人現在和唐周一起趴在白仁家的地板上。沒錯,就是那監斬官。
馬忠人在房梁,這兩人說的話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馬元義沒救下來!聽到這個消息,馬忠身體顫了一下,這一顫卻是被屋子裏的兩人給發現了。
“誰!來人!”聽見響動的監斬官拔出自己的佩劍就護在唐周身前。
馬忠一看已經驚動了二人,這時顧不上其他,從那房梁上一躍而下也摸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鐵刀。
馬忠雖然武藝不及項成二人,但也不是個軟柿子,而且馬忠的功夫也是項籍所教。三下五除二這監斬官和唐周兩人就被馬忠擒下。
但是院子裏也吵雜了起來,來的人多是些家丁,畢竟漢朝私養兵士那可是死罪。這監斬官來唐周這本來也是朝廷的大忌,算是“私營黨派”了。所以這監斬官來的時候並未帶一個獄卒。
家丁不多,不過十餘人。馬忠武藝雖好,但是卻還要製住唐周二人,故此身上也是掛了彩。不過好在馬忠卻是憑著自己的功夫突圍而出,之後就帶著兩人從這街上消失了。
隨便尋了個地方,馬忠隨便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順便把這兩人變成了啞巴,畢竟馬忠也不想走上兩步就被一堆官兵喊打喊殺。現在的他可不敢回白仁那邊,誰知道現在街上還有沒有人跟著他。來回不斷的周轉地方以後,這時間就過去了兩天,知道馬忠確定了沒人再跟,這時才回來這裏。在之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馬忠說的輕鬆,但是項成甘寧甚至是白仁都這道這事情的經過絕非馬忠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甘寧不會說話,上前拍了拍馬忠的肩膀,這一下剛剛拍在傷口,疼的馬忠又一次呲牙裂嘴。甘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馬忠知道甘寧是好意呲完牙裂完嘴以後,也是跟著甘寧笑了笑。
這時候屋裏的眾人都等著項成說話,項成一看這樣子怎麽處置這兩人最後落到自己肩膀上,無奈之下在腦海中問道:“羽哥,你們那會怎麽對待這些個小人的?”
沒有回音……
“羽哥?羽哥!”
項成“騰”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眾人也是期待的看著他,但是項成的表情卻有點奇怪。
因為……
霸王項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