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胸無點墨憑猜測
是的,項成沒有跪,麵對這東漢最高的行政長官,項成的腰杆子依舊挺的很直,在這大殿之上顯得異常突兀。
靈帝旁邊站著的那個大宦官頓時不悅,靈帝還沒有開口,他便吊著那尖銳的嗓子大聲訓斥道:“放肆!你這刁民見了天子為何不跪?”
一種文武文言,也是一陣嘩然,想必膽子這麽大的人,他們還沒見過。不過,再看皇甫嵩將軍依舊老神在在,雙眼微閉,這些個文武百官的聲音也是逐漸小了下去。
項成抬眼一看,那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不管是怎麽樣的記載,劉宏總是被描述成一個麵黃肌瘦、縱欲過度的樣子。而現在在這龍椅上的劉宏雖然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有些瘦小,但是卻自帶著一種別人模仿不了的威嚴和氣勢。
這種氣勢便是一直處在高位日久而成的王者的氣勢。不管他如何“荒淫無道”如何“窮奢極欲”,在這朝堂之上,他便是這大漢唯一的“天子”。
奠定東漢王朝滅亡的曆史事件不是“黃巾之亂”,而是在何進的授意下董卓入了京師。
在劉宏去世之後。
強如董卓之流都不敢在他在世之時公然叛亂,而是選擇這靈帝駕崩以後。如此看來,靈帝劉宏總歸是積攢了些許威嚴的。
至於這靈帝劉宏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項成不知道,但是就這次抬眼一撇卻是顛覆了項成的認知。
“放肆!陛下龍顏其實你這草民可以瞻仰的!”那大宦官一見項成不理自己,反而是抬頭朝著靈帝看去,頓時怒火中燒,那公鴨一般的嗓子都快急出了火:“來人啊!將這草民壓下去!”
皇甫嵩文言大急,畢竟這天子容顏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這滿朝的文武可都是用竹節玉板做成笏板來規避和皇帝對視。當然笏板最重要的作用是記錄皇帝所言,但是也有這個遮擋容顏的作用。
來的時候跟項成說的好好的,誰能想在這一個項成居然犯了混,皇甫嵩甚是無奈,趕忙上前一步便要替項成辯解。可沒想,靈帝卻是擺了擺手,說了聲:“罷了罷了。”
這大宦官文言趕忙低頭彎腰退後兩步,這那眼神帶著怨毒依舊死死的盯著項成。
項成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打量起了這個大宦官。
這太監年齡雖大,但是那眉目間的輪廓卻極其好看,臉上也是擦著一些不名的“粉底”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年老。隻可惜年齡這東西並不是用一些外在的物品便能遮掩的。這太監臉皮已經稍顯鬆弛,而那滿頭的白發更是給他平添了一種滄桑之感。
“張讓,給這小子賜座。”靈帝又言。
這話說完,剛剛訓斥項成的那個大宦官應了一聲,便讓這朝堂旁邊的小太監拿來了一個軟塌,放在了項成麵前。
原來,這大宦官便是那十常侍之首的張讓了。
項成見軟塌已到,便安然跪座在上邊。要知道,這上早朝和私下裏與皇帝交流可不一樣,上早朝便要有上朝的樣子,文武皆是站立,很少有人能坐著和皇帝說話。
看到項成就這麽安之若素的坐了下來,文武百官又是陣嘩然,這小子今天帶給他們的驚訝已經勝過這些年所有,甚至有些人惡意揣測,這“項成”難道是皇帝的私生子不成?
而看到項成就這麽坐下了,張讓的臉色更是難看,那已經下垂的嘴角微微抽搐一番,便站在靈帝旁邊不在言語。想必心裏已經氣急,隻等以後再收拾項成了。
“聽義真將軍說,你乃是萬人敵,可曾亂說?”靈帝開口問道。
項成這次確實沒有抬頭,而是將雙拳微微抱起,衝著那高台龍椅輕輕一拜,這才開口說道:“萬人敵,成不敢當,但要說在這亂軍之中殺傷幾個來回,成自認為還是能做到的。”
這朝堂上不少人見過項成,比如北中郎將盧植,比如騎都尉曹操。項成這話看似誇張,但卻是實情。至少這兩人拿項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這些和項成交過手的人卻沒辦法附和他,畢竟這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而這朝堂之上和項成交過手的人畢竟是少數,一聽項成這麽說,頓時便有很多人不開心了。這人一旦不開心,而且自己這邊人多的話,便會開口就罵。
“這小子倒是猖狂的緊,也不知毛長齊了沒有,便學人說起了胡話。”
“我看那孫堅孫文台比起這小子就要強上百倍。”
“還有那董卓董仲穎。”
“就是就是,不說這些威名在外的將軍,依我看,便是一個尋常將軍都是收拾了他。”
“豎子口氣狂得緊啊。嗬嗬。”
此刻的朝堂便如那菜市口一般,一眾文武大臣,皆是以“羞辱”項成為樂趣。這些話項成自然是聽了個真切,但他卻沒有反駁,反而是眼觀鼻鼻觀口,僅用眼睛的餘光記下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樣子。
“我倒是覺得這小子真如他所言,能在這萬軍從中衝上幾個來回。”
來的時候,皇甫嵩給項成說過一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他也一定會為項成去辯解。
但是!為自己抱不平的這個聲音讓項成很意外,因為這句話不是皇甫嵩所言。這個聲音甚至項成都沒有聽過幾次。
這聲音便是那在朝堂上能說出“家裏大黃死了”這種胡話的何進!
何進的聲音一起,這滿朝文武除了心理憤憤以外皆是不敢多言,畢竟形式比人強,這“何屠戶”及時皇親國戚,又是“平定黃巾”的大功臣,此刻眾人卻是不想因為一個項成去得罪他。
“哦?大將軍如何看此時?”靈帝聽聞何進所言也是來了興致,忍不住問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大舅哥”本就是個胸無點墨之人,而此刻他能在百官麵前提項成說話,也真是奇哉怪哉。
何進趕忙下拜,顯示衝著靈帝叩了三聲響頭,這才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道:“臣,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