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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情感豈是朝夕變

  至於蔡文姬要如何安置,項成沒有想好。項成清楚的知道,愛情是愛情,愛情絕不是憐憫。但你要在戰亂年間說愛情,似乎又是無稽之談。


  其實關於蔡文姬的事情項成想了很久,這女子也確實可憐,若是真的將她請出府去,無異於扯掉了這女子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就算她不會一心尋死,估計也是青燈古佛了此一生。但項成對於她真的產生不了愛慕之情,至少現在活著近幾年產生不了。


  所謂愛情,要麽轟轟烈烈,要麽柴米油鹽。項成對張寧的愛戀,經曆過糾結、反複、失落,也經曆過生離,甚至那個時候項成一度認為這生離是死別。所以項成愛張寧,無關張寧是誰,背景如何,而是僅僅愛著張寧這個人罷了。


  再看蔡文姬,固然是美女一枚,甚至比起張寧更加動人。但是她與項成又有什麽交集?說白了,不過是蔡邕用女兒換了本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書罷了。與項成沒有轟轟烈烈,更談不上柴米油鹽。


  這個時代的女人命比草賤,不過是男人的陪襯而已。就好比朋友們聊天吹牛,說最近換了輛車。一個說自己換了輛邁凱倫,另一個說最近開的是威茲曼。放到漢朝就是,我今天結婚了,娶的是當朝司空的女兒,另一個說,那算個屁我的小妾是皇後的親妹妹。


  但是,人就是人,放在任何年代,一個人都不應該是另一個人的陪襯或者附屬品。而項成也是一直這樣想的,本應是項成屬下的白仁、甘寧等人他都能當親兄弟來看待,更何況是一個恐怕離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所以,不管項成有沒有自己的小心思,蔡文姬都不能請出府去,更何況蔡文姬說到底還對自己和張寧有恩。但是,如何安置這女子,就成了項成現在最為頭疼的問題。


  以至於頭疼到進了家門,蔡文姬站在麵前給自己請安,項成都沒有回過神來。


  馬騰父子跟著甘忠去了偏院,郭嘉、白仁、甘寧、馬忠則自顧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這一路勞頓,幾人著實累的不輕。


  而項成跟著張寧、蔡文姬回了後院。


  “老爺。”蔡文姬做了一福,輕聲喚道。


  項成思考著上邊說的問題,隨便的“嗯”了一聲。


  張寧端過麵盆,拿著臉巾,說道:“及宇,先洗洗。”末了衝蔡文姬使了個顏色,兩女分工而行,給項成擦起臉來。


  此時已經回暖,這水溫也是恰到好處,但臉巾粘上項成之後,他卻是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


  再看麵前,兩女絕色女子服侍著自己,心裏說不出的暢快。雖說他還沒想好如何安置蔡文姬,但這種“糜爛”的生活,任何人都不會拒絕。


  洗漱幹淨,項成說道:“我兒子呢?”


  張寧道:“就知道你回來要看兒子,但是這小子貪睡的很,這會正睡覺呢。”


  項成笑道:“睡覺好,現在睡的多,以後聰明。哈哈哈哈。”


  張寧也是笑道:“德行。”


  “對了,回來還沒去看嫂子呢,還有孫禮那小子今年也快十歲了吧?”


  張寧笑道:“你還給人當叔呢,去年冬天一過,孫禮都十二歲了!”項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趕忙起身,朝著偏院走去。

  孫狗剩死了已經兩年有餘,狗剩家的婆娘這兩年更是日漸憔悴,雖說項成待其如親嫂子一般,但是歲月卻饒不得任何人。這人年今五十,兩年前還是黑色的長發,此時已經現了白霜。


  項成到的時候,這個一輩子沒見過世麵的婦女此時正在給她的孩子們縫補著衣裳。


  項成抱拳道:“嫂嫂,我回來了。”


  狗剩婆娘抬頭一看,來人不是項成又是何人!這婦女“蹭”的一下站起,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項成一樣恭敬拘謹。


  “老爺回來了。你先坐著,我給你準備些茶點。”


  “嫂嫂不忙,我就是看看你過得如何,若是需要什麽你隻管和寧兒吱聲便是。”項成攔下狗剩婆娘,笑著說道。


  狗剩婆娘本就緊張不已,此時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隻是在衣裳上不住的蹭著。倒不是怕項成,而是現在這生活對於這麽一個大半輩子都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女人來說,真的有些不適應。


  項成自然也知道,這時又說:“嫂嫂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說罷,轉身出了房門。


  房內氣氛拘謹,可這院中卻活潑的很。


  項成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叫到:“叔!下次我也要上戰場好不好?”


  項成轉頭訓道:“上什麽戰場,我讓你好好讀書你怎就不聽?戰場有什麽好玩的!”之所以敢這麽訓斥來人,是因為這來人正是狗剩的小兒子——孫禮。


  孫禮卻說:“叔,你以前可說過讓我跟著你打天下的。”


  起初,張角給這小子起名孫禮,又贈字“德達”之時,項成曾問過這麽一句“小孫禮,以後跟著叔打天下去不去?”


  若是此時孫禮不提,項成都險些忘記。而讓項成改變主意的正是那個亂箭齊飛之下,一個叫孫狗剩的普通農家漢為了保住自己而死在亂箭之下的夜晚。


  項成又道:“如今天下太平的很,打什麽天下!你好生讀書,日後考取個功名,也算是對得起你父親和我了。”


  可孫禮卻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叔,可是我想上戰場。”


  原本最聽自己話的小孫禮此時卻便了性子,項成心下好奇,問道:“那你先說說為何想上戰場?你可知道戰場的凶險?”


  孫禮道:“戰場凶險我自然省的,但是跟在叔身邊,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害了我名姓。”這以及馬屁拍的不輕不重,惹得項成心下喜悅。孫禮又說:“再說了,我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別人能上得了戰場,立得了大功,為何我就不行?”


  在戰爭年代,別說十二三歲,就是身體稍微好一點的孩子,有可能十歲就上了戰場。


  項成好奇心更重,又隱隱約約猜出了一點什麽,繼續問道:“你先給叔說,你是聽誰說的十二歲就能上戰場了?”


  孫禮朝後一指,說道:“他說的。”


  項成望去,隻見一人迅速縮到了這屋子後邊。雖然這孩子動作迅速,但項成眼神也不賴。更何況,這孩子本就不是漢人麵龐,棱角分明,鼻梁筆直,外加那似乎慢慢都是故事的眼眶,很難讓人不記住他。


  “馬孟起!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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