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出世
琉璃光流連山留戀世……
這是一首童謠，在距離葉擎天所在地千裏外一座古老的村落，幾個稚童在村口蹦躂著唱著。
村外是一片迷霧遮蓋的青山，老村長泔婆婆拄著拐杖，從家裏頭出來，合上門後向著存在走去，如果小孩子們時微微頓足，昏黃的老眼冒出一絲悲憫又歎口氣。
幾個稚童聽到後停下來，有個長得胖胖的小子，上前道：“婆婆，怎麽了？”
“沒事兒，你們且去準備準備，不日得跟村裏人去聖壇了。”泔婆婆說著人已走遠了，留下滿臉神色不解的小胖子。
“大羅，不要看了，趕緊我們繼續。”孩子們都叫著，小胖子看了眼離開的泔婆婆轉頭加入孩子們中。
虛影天殘絕地……
孩子們歡快的聲音又一次回響村落，出了村口向著一座山包走去的泔婆婆，聽到孩子們的聲音後，心裏一陣觸動。
孩子們不知道童謠背後的意義，作為村長她可是很清楚，一個他們村代代相傳的警告。
每一千到五千年不等，這個世界便會出現異樣的變化，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情況。
上一次是水患，整個世界都被包裹，能逃離萬中無一，他們村就是上古世代幸存的人。
血月，就是最初幸存人類首領，給定下的名字。
泔婆婆拄著拐杖獨自來到山頂，抬頭望著在這裏清晰可見的月很是疑惑。
此時的月很奇怪，像是一張被捅穿的大餅，那每一個點都是紅色，妖異寧人不寒而栗。
“按理應有萬年榮光，為何隻有兩千年就有血殘月出現？”泔婆婆自個念叨著，聲音緩緩如那溪水，回蕩在山澗。
幾秒後，一道人影突兀出現在婆婆身後，這人像是虛幻的原因，扭曲不定看不清容貌身材，斷無法分辨性別。
泔婆婆很清楚，望著天空的血殘月，背對著道：“血月要發動了，外麵的人一無所知，你且去散播開來……”
轟……
泔婆婆話說一半天空巨震，她老臉大變渾濁頓時清明閃爍寒光，道：“竟有人煉製破王丹，且是七星連珠，難怪難怪啊！”
“婆婆！”人影發出怪異的腔調。
泔婆婆回道：“大事不妙，天地氣數大幅度衰弱血月更會加速，你趕緊去辦，能救多少算多少。”
人影無聲消失，泔婆婆不在觀看血殘月憂心忡忡下山。
此時，正是葉擎天分破王丹之時，所有人包括張起都沒發現天空上的變化，以及世間規則的顫動。
葉擎天更幾個這方世界的強者親切交流一番，又和張起約定一個日子，謝絕各類邀請，匆忙離開獨自一人來到百裏外一座山巔上。
他需要好好整理一番煉丹後心得，以希冀早日進入九星武宗。
他盤坐山岩上整理思緒，別看此前很輕鬆，實際上他煉丹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天地靈氣在迅速枯竭，連特意挑選這裏也是一個樣子。
“難道真有末法時代？”
葉擎天自語，頭頂的月與泔婆婆哪兒不一樣，可是正常的樣子，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
夜有風無人聲，這個問題就是張起都無法給予回答。
“不管，我終究是要離開這裏，即便萬裏皆浮屍與我又有何幹係。”
葉擎天決定放下亂七八糟的猜測，盡速修煉破關才是正事。
誰？
他剛閉眼捏靜訣時，感知到周圍又氣息，便立即出聲喝問。
“葉丹師厲害，厲害！”洪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葉擎天不回頭來人他知道，心裏冷笑著又意外。
之前故意跟張起親近，就是為了讓一些心聲歹念的人，能夠暫時沒那心思，給自己爭取時間破關，沒想到對方為了破王丹不惜一切。
“看來我大意了，一旦成為武王，張起又算得了什麽？”葉擎天歎氣自語，而後大聲道：“都出來吧，遮遮掩掩很無趣。”
“嘿嘿……”老烏鴉一般的聲音傳來。
葉擎天循聲看到對方容貌後訝異住了。
這是一個身高就不到三尺長，看著個屁孩一樣，但卻是一個成年人，一個黑幹瘦的小老兒。
讓葉擎天意外的不是小老兒的容貌，而是小老兒的來頭。
“你竟還在世間！”葉擎天說道。
“不然呢？”小老頭反問，停在葉擎天盤坐的岩石外十米處，負手繼續道：“大丹師，老頭要求不高，破王丹交出來，我幫你清理另外幾個廢物。”
“殘叟，自大了。”
最初傳出洪亮聲音的主人出現，這是依舊是一個老前輩，隻是表麵看著像是年輕的屠夫，他的稱號是肉碾。
叫做殘叟的小老頭，完全不在意肉碾，依舊盯著葉擎天等待回應。
這是另外一個方向一個蒙麵女子一襲白衣劃過天際，傳出如春風扶柳般的溫柔之聲。
“兩位還是離開，這大丹師由小女子照顧。”
殘叟和肉碾臉皆露出忌憚神色，女子冷笑聲傳出，落在葉擎天正前方。
“小兄弟，可否給一個機會？”女子對葉擎天的語氣非常柔和，仿佛對著親人一般，令人寒夜生暖和。
葉擎天盯著女子卻心神震動，如果說殘叟和肉碾足夠讓她訝異，那麽折磨女子是讓他恐懼。
別看女人身段柔軟**有致，聲音如碧玉年華，實際上是在場三大強者年齡最大，且最為冷血的一個。
在惡人典籍記載中，遠超古人排在第九位，手中亡魂沒有百萬也差距不大，明明早應該成為曆史塵埃，卻不曾想竟還在世間。
“小兄弟，姐姐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哦。”女子說道。
葉擎天忍著顫抖身體，腦袋迅速流轉向著如何應對。
女子撕開麵紗，露出一張蓋世絕倫的麵容，掛著一絲能融人心神的笑臉，也不催促就那麽注視著葉擎天。
殘叟和肉碾心裏多少有怨氣，卻不敢跳出來。
葉擎天失望，這兩個也是大惡人，竟然會怕一個惡人，真不到那惡名是怎麽傳開的。
“老太婆，你就少裝神弄鬼，人小家夥可是知道你那年齡。”
一道正氣十足的聲音打破沉默，殘叟和肉碾臉色震動露出恐懼，女子的臉色僵硬住。
殘叟和肉碾是兩個大惡人，女子叫心水更是能止夜哭的小孩聲，他們都比不上最後到來的人。
這人年紀不大，天生長著一張劍星眉目的俊臉，身材勻稱隨便往一站足夠顛倒世間，但是惡名卻少有人匹敵，自稱正浩公子。
“你在等他們？”
正浩公子停下後望著葉擎天，也不等葉擎天回答，揮手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上，鮮血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死不久。
“來遲了一會兒，這算是我送的見麵禮。”正浩公子說道。
此時葉擎天已從岩石站起來，他驚懼的望著地上的十來顆人頭。
正如正浩公子所言，他來此的原因之一就是為這群人，為此還找張起借了個大殺器，沒想到被輕易解決了。
半響，他從震驚中回神，對正浩公子道：“前輩，我……”
“理由？”正浩公子打斷葉擎天的話頭，負手掃視了心水、殘叟和肉碾三人一眼，嚇得三人紛紛避開視線，才繼續道：“我覺得四大惡人不好聽，五大才好聽，就來此邀請你加入惡人序列。”
“不是來要破王丹？”葉擎天說道。
正浩公子不屑道：“要那玩意兒有屁用，當我是那三個廢物？”
所謂三個廢物，自然是旁邊心水、殘叟和肉碾，三人心裏已異常不舒服，卻不敢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葉擎天都看在眼裏，對於四大惡人的稱號，忽然有了一股明悟，轉頭注視正浩公子，道：“前輩，您真的是個神經病！”
他這一句話，三個方向站立的心水、殘叟和肉碾嚇得渾身發抖，正浩公子可是當代天下第一惡。
地上那十幾顆九星武宗人頭就是證據，雖然這些人都是散修，但是總歸是九星武宗，不是隨便的一人，這天下誰敢言隨意殺？葉擎天竟然敢罵，三個惡人心裏都冒出惡寒，低頭用眼角輕輕的瞥了眼。
此時，被罵的正主自己也怔住了，那雙銳利的鷹眼盯著葉擎天。
葉擎天心裏砰砰跳著，真實的情況是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隻有天知道此時他心裏的驚恐慌張和後悔。
如果可以，他都想要掌摑自己，求得正浩公子的原諒。
哈哈……
突然，正浩公子大笑回蕩天地間，葉擎天聽得心裏狂震，暗道：“完蛋了，我命休矣，大魔頭怕是要發瘋了。”
心水、殘叟和肉碾三人也是跟他一個心思，還有很想讓他留下丹藥再去死。
然而出乎他們預料，正浩公子並未出手，眼神露出讚賞注視岩石上站著瑟瑟發抖的葉擎天，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見一麵便能直言我心底真實，很好正式正經邀請你做惡人！”
之前不是正經？
葉擎天心底嘀咕了一句，表麵帶上著哭喪道：“求前輩放過，晚輩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不礙事，普通人也可以作惡。”
正浩公子心情大好，一臉笑眯眯甚是迷人，仿佛地上十來個九星武宗的人頭不是他所為。
我……
葉擎天麵對正浩公子笑臉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一方麵高興自己死裏逃生，一方麵害怕對方有什麽算計，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跟跳進湖裏一樣。
“惡人不搶惡人的東西，這是做惡人的原則，該幹麽幹麽去。”正浩公子轉對心水、殘叟和肉碾三惡，語氣和神色都不好。
三惡心裏不服氣，殘叟和肉碾暗中傳音，讓心水站出來。
心水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出來，她磕巴道：“公子，您難道想要獨吞破王丹？”
一聽這話殘叟和肉碾暗罵‘傻婆娘’，葉擎天這是警醒，他覺得自己真傻，正浩公子顯然想要的是所有破王丹。
“哼，破王丹我不吃你們不能吃，包括小鬼你也一樣。”正浩公子的話讓葉擎天和三惡都不解。
正浩公子搖頭歎氣後抬頭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幽幽道：“你們聽過血月？”
葉擎天自然是不知道，三惡沒出聲臉色露出疑惑不知真假。
“前輩能解釋下？”葉擎天說道。
正浩公子低頭回看，眉頭一挑道，“你站得比我高。”
葉擎天一聽抖了一下，覺得自己晚上真的連連犯錯，正浩公子何許人也？惡名隻是一麵，另外一麵是全天下最高傲的人，自己咋忘記了這事。
他急忙跳下岩石抱拳彎腰，“請前輩贖罪，晚輩因前輩出現太過震驚完全忘乎所以才才……”
“得得，別說那虛偽的無聊話，我且問……不對，你們三還在這裏幹什麽？還想要破王丹？”
正浩公子的話讓三惡臉旋即僵硬，肉碾最後走出來，道：“公子，我向您挑戰。”
“亦是！”殘叟也說道。
最後的心水抱拳冷淡道：“即便我功力不如你，但為了大丹我也必要挑戰你。”
“就非要不可？”正浩公子說道，三惡臉色從僵硬變得堅持點頭，正浩公子便對葉擎天道：“把你剩下三顆丹給他們吧。”
你……
葉擎天本來想問對方為什麽知道那麽清楚，不過覺得這是廢話就收住，搖頭道：“前輩，丹藥乃是……”
“別給我廢話，讓你給就給。”正浩公子冷聲，殺機散開不知葉擎天動彈不得，就是其他三人也一樣，三惡這才知道其中差距。
這時，葉擎天耳朵聽到碎裂聲，三顆破王丹便飛出他身體，迷人的香味四散，三惡眼露出貪婪。
“且在問你們一次。”正浩公子開口道：“你們確定要這破王丹？”
“自然！”三惡毫不猶豫。
“我不答應！”葉擎天喊道，不過他的意見不重要，在他心裏滴血中，丹藥飛向三惡。
三惡與他相反激動不已，長得最醜的殘叟嚎道：“成王，小老頭看著天下還有誰敢說我醜。”
“哼，你本來就醜。”心水冷笑。
“不跟你計較，等成王那刻再言。”殘叟冷笑，小小的身體躍起，第一個張開嘴巴把丹藥吞下去。
另外兩個也緊隨其後，葉擎天整張臉扭曲，要不是被正浩公子氣機鎖定，他才不管是惡人不惡人早去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