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巧意贈金鐲 妖兒認卿娘

  白衣夫人或許是真把花妖兒當作了自己的女兒，將花衣一件一件地穿在花妖兒身上。撫平每一個褶皺，掐去每一個多餘的線頭。


  大紅色的花衣多彩繁華，難得的是花妖兒並沒有淹沒在這隆重的衣飾裏麵，反而是相映相襯，一改花妖兒平時玲瓏俏麗的美，倒是被那耀目的紅凸顯出了不容侵犯的高貴。


  隻是看著這一套太過珍貴也太過正式的衣飾花妖兒有些驚訝和不安，不禁說道：“夫人，這衣服太過珍貴，妖兒謝謝夫人好意，還請夫人拿一身府上丫鬟姐姐們的服飾就好。”


  白衣夫人又用疼惜的目光看著花妖兒，雙手溫柔的捧著花妖兒的小臉說道：“好孩子，方才你不是答應我讓我幫你梳洗打扮的嗎，孩子就當是滿足我的心願好嗎？我的女兒下個月初六就該成年了，可我卻無法把我替她縫製的花衣送去給她，好孩子，你替她穿上給我看看好不好？”


  “夫人.……”


  “好不好？”


  一個因為分離而充滿了思念的母親。一個不知父、母親生死，人又在何方的女兒。在這一刻將心裏的苦濃濃的交織在了一起，她怎麽忍心拒絕一個母親思念女兒的心？


  她的生日也是下個月初六，這巧合也是難得的緣份。就代替那不知在何方的少女寬慰一下眼前這可憐母親的思女之心吧。


  “好！”


  花妖兒乖巧的點頭，白衣夫人也展容一笑，拉著花妖兒坐在了梳妝台前。小巧地菱鏡裏麵倒映著兩張同樣美麗的臉，細下看去白衣夫人的眼角雖然刻意掩飾卻擋不住那飛揚的迷人弧度，隻是左臉的白色麵具太過搶眼罷了。


  “妖兒唐突，請問夫人何以要帶著麵具呢？”


  “這個啊？”白衣夫人摸了摸麵具說道：“十多年前家裏出了些變故，這半張臉不小心給毀了，為了不嚇著別人就戴上了這麵具。”


  “夫人對不起。”


  “沒關係，都過去很久了。”


  “夫人跟您的女兒也是在那天走散的嗎？”


  “是啊.……”白衣夫人長歎一口氣看著鐿麵出神。


  感受到了白衣夫人的難過，花妖兒回握住了白衣夫人的手，淺淺一笑道：“夫人，你們一定會團聚的，您的孩子一定也在找你，所以夫人不要難過好不好？”


  “好！”


  白衣夫人給花妖兒化了相對明麗的桃花妝，梳了成年女子的靈雲髻。粉嫩嬌豔的妝容配著深紅花衣像是注入了萬般活力，花開，妖繞綻放。


  “妖兒很美！”


  “可是夫人，這發髻.……”


  “沒關係，今天你已經長大了。”


  花妖兒一想到突然到來的葵水，臉再一次羞得緋紅。長大了，成親，生寶寶.……趙尹沫的話莫冬盤旋在耳邊，更讓她窘迫的是她竟還想到了季恒。


  玉佩呢？花妖兒在身上一陣摸索，又跑到髒衣服堆裏忙慌的扒拉著。緊張的神情溢於言表，直到那枚碧綠通透的玉佩紮入視線方才鬆了一口氣，牢牢護著緊握捧在胸前。


  她的舉動落在了白衣夫人的眼裏，眉眼欣慰地舒展著。


  “孩子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花妖兒羞澀點頭。


  “果然是長大了啊，孩子過來！”


  白衣夫人招呼花妖兒去到梳妝台旁邊的雕花漆台旁。台上有一紅木小箱，白衣夫人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木箱，裏麵滿滿當當的全是小孩子的東西，一如虎頭鞋，長命鎖，波浪鼓等等，琳琅滿目。


  白衣夫人又從箱子裏單拿出了一做工精良的錦匣，小心地打開，裏麵竟放著一嶄新的金燦燦的金鐲，紅綠寶石交錯點綴，竟是比趙尹沫從她姨母那所得金鐲還要精致。


  “大安習俗凡子女成年，其母定要備一玉佩或是金鐲，孩子，我將這金鐲贈你可好？”


  “夫人，這太珍貴了，妖兒不能收！”


  “孩子，我知道你也是一個苦命的姑娘，若不介意你就叫我卿娘吧，卿娘十分喜歡你，就像喜歡女兒那樣喜歡。”


  “夫人，我.……”


  “妖兒不願意嗎？”


  “不，妖兒願意！妖兒自小沒有娘親，所以夫人這麽說，妖兒太高興了！”


  “既然願意那還叫我夫人！”


  “卿娘！”花妖兒開心地撲進了卿娘的懷抱。沒有看到卿娘那應聲而落的淚花被她用巾帕小心抹去。


  “來，把金鐲帶上，告訴他你愛他。”


  “卿娘，謝謝。”花妖兒害羞低下了頭。


  卿娘小心地將金鐲套在了花妖兒手腕上，緊緊抓著花妖兒的手掩飾著心裏的激動。“妖兒，卿娘不願與俗世沾染，不要告訴他們我的名字為卿好嗎？”


  花妖兒想到卿娘說得家中變故，鄭重地點了點頭。


  “乖！他們也等很久了，我們出去吧。”


  “好！卿娘我扶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