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魔法顯威
杜陽快步沖向鬼屋,安琪拉揉了揉眼睛看到杜陽,高興得跳起來:「杜陽!」
杜陽沉著臉道:「你亂跑什麼!」
安琪拉愣了很久沒反應過來。
杜陽垂嘆口氣,心想也不能怪小安,盡量和顏悅色道:「算了,跟我走吧。」
經歷這場暗槍事件,遊樂場變得很空曠,幾乎每個剛從鬼屋裡走出來的遊客都一臉莫名其妙,旋即驚魂未定地抖擻一下。
杜陽牽著安琪拉快步走向出口,掃了眼正在樹林里摟摟抱抱的周政和高桂芳,神色複雜了一下。
「杜陽,到底怎麼回事?這裡又是……」安琪拉滿肚子疑惑。
「先別問!一會兒給你解釋。」杜陽在馬路邊招車。
他們組合太奇怪,路徑的幾輛空車都沒停,十幾分鐘后才有一輛車停下來,司機古怪地看著他們:「去哪兒?」
「市醫院。」杜陽道。
「看著也像,上來吧。」司機一揮手。
安琪拉特別懂事地替杜陽開車門,又似故意耍乖賣萌來安撫他的一臉不善。
杜陽這才發現身上沾染了許多餘勝男的血,立刻對司機強調道:「師傅,我們去市人民醫院,你別送錯地方了。」他剛才看到救護車上寫著人民醫院。
「不是市三醫院?」司機通過後視鏡打量著杜陽。
「我們不是神經病!」杜陽鄭重強調。
司機蔑笑了下,沒接話。
杜陽無奈,把兜里僅剩的幾十塊錢遞給司機,說道:「市人民醫院。」
司機驚訝了一下,接過錢說道:「早說嘛。」
我特么一直在說好嗎!
杜陽知道司機更加把他當神經病了,誰會給一開出租的付幾十塊小費呢?不過有錢任性,司機收了錢就得改道去市人民醫院。
「嘻嘻,現在可以說了吧。」安琪拉眨了眨大眼睛對杜陽賣萌。
杜陽瞧了司機一眼,無所顧忌地把忽悠亞瑟那番話搬了出來,小安一臉狐疑,跟玩遊戲似的審視著他,他皺眉道:「你張月華姐姐受傷了,在醫院。」
「啊——」安琪拉吃驚。
杜陽見穩住了安琪拉,說道:「所以去醫院再說。」
安琪拉「哦」了聲,又忍不住好奇問道:「治療基地嗎?」
「算是吧。」杜陽小心翼翼瞥了眼後視鏡,發現司機一臉笑非笑的表情,彷彿在說:思路挺廣呵。
下了車,兩人直奔急救中心。
二樓走廊上,張月華像雕塑一般垂頭坐著,光線從窗戶射過去很蒼涼,她抬頭掃了眼兩人,又垂頭不語,合起來的手指都快刺進肉里。
兩人很識趣地沒打擾她,安靜坐在旁邊。
沉默了會兒,張月華冷不防說道:「殺手是沖我來的……我如果……如果當時不跑,她就不會……」越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撲到杜陽懷裡狂蹭猛敲。
杜陽承受著她毫不留情的捶打,腦海里未有半點歧念,只剩心痛如絞——他很理解那種自責與憤怒交加而來的狂烈,冷聲道:「會過去的。」
這句話與其說是安慰張月華,不如說是在自我欺騙。
會過去?真是一句笑話!
搶救很順利,余勝男順利度過危險期,但是失血過多太虛弱又加上傷口輕度感染,目前還沒醒過來。
張月華守在病房裡,杜陽把安琪拉拉到偏僻角落告知今天發生的事,小安聽完以後熱淚盈眶,自責不已。
杜陽也挺自責的,要不是為了幫他尋找小安,張月華不可能出事兒,至少不是在遊樂園,而且他知道,張月華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余勝男替她擋槍。
本來杜陽一直挺瞧不起社會上那些搞背背拉拉的,總覺得做作成分很大,可今兒被張月華狠狠感動了一把,徹底改變觀念,或許周政說的對,自己以前既玻璃心又自以為是。
過了會兒,幾個警察把張月華叫出來問了下情況,張月華出乎意料的一問三不知,故意隱瞞實情。
張月華出示了身份證,幾位刑警態度變了變,倒不是怕張家的勢力,而是通融一下等傷者醒過來再去局裡做筆錄,人之常情嘛。
送走了刑警,張月華情緒穩定了很多,至少臉色沒那麼蒼白。
她走到杜陽面前,客套了幾句感謝的話,杜陽慚愧不已,鄭重道:「張小姐,余經理的情況我們脫不了關係,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
張月華勉強一笑:「謝謝您的好意了,叫我月華吧。」
「好的,月華!」杜陽猶豫了會兒,老實說道,「其實我們沒你想象的那麼弱。」
杜陽看得出來張月華一片好心不想把他們卷進這場紛爭,越是如此,杜陽越愧疚。
說實話,現在有小安在身邊,他底氣十足,完全沒把持槍匪徒放在眼裡,只要張月華願意說誰幹的,他立馬帶著亞瑟和小安殺過去!
張月華回憶起杜陽憑空變物的魔術,好奇問道:「杜先……杜陽,剛才在遊樂場你變的是魔術?」
杜陽看了眼安琪拉,對張月華說道:「不是。」
安琪拉道:「是魔法!」
張月華看了安琪拉一眼,沒說話,明顯當小孩子吹牛。
杜陽認真道:「小安真的會魔法。」
杜陽坦誠相待,要是這時候還藏著捏著就太他媽不是人了!而且他不怕張月華透露出去,頂多把小安等人當成黑戶處理,但也得警察抓得到再說吧。實在躲不過去就把他們再送回王者大陸,自己再來個裝傻充愣,反正又沒犯法,怕毛線。
張月華越聽越玄乎,蹙著眉頭有點生氣,估計以為杜陽在戲耍她。
杜陽道:「小安,露兩手。」
安琪拉重重點頭,慢騰騰舉起小手,閉目吟唱著古怪晦澀的音節,緊接著……啥也沒發生。
「怎麼了?」杜陽疑惑。
安琪拉搖搖頭,委屈道:「用不出來。」
「難道在地球不能使用魔法?」杜陽喃喃自語道。
安琪拉又試了幾次,無果。
張月華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
這時,樓梯口走來個白大褂,赫然是急救車上被杜陽蹬了一腳的傢伙。
白大褂雙手揣在兜里,蔑了眼杜陽,說道:「還好搶救及時,不然你小子罪過大了。」
杜陽沒搭理他。
安琪拉小嘴一嘟,手心裡忽然冒騰出一團小火苗,順手砸向白大褂的頭頂,白大褂鬼叫一聲朝頭上猛拽,一下子把假髮給扯掉,露出光禿禿的地中海。
白大褂幾腳撲滅了假髮,空氣中還瀰漫著刺鼻的焦味兒。他指著安琪拉戰戰兢兢道:「你……你使的什麼妖法。」
杜陽忙捂住安琪拉的小嘴,脖子一伸道:「你化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還當醫生呢,庸醫!」
白大褂警惕地退後幾步,三角眼往安琪拉小手上瞟,估摸真以為是某種化學物質燃起的火。
杜陽一揚手,作勢要往白大褂頭上扔「火」,白大褂嚇得假髮都沒顧得上撿就罵罵咧咧跑了。
杜陽鬆了口氣,對張月華道:「現在信了吧。」
張月華一臉狐疑地看著安琪拉的雙手,驚疑地問:「你真的會魔法?」
安琪拉昂昂頭:「那是當然的。」
杜陽放開安琪拉,說道:「小安,以後不能輕易在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法,知道嗎。」
安琪拉歪著頭:「哼,誰讓他往我臉上噴口水星子。」
張月華沉思半響,說道:「我跟你們走。」
杜陽怔了怔,張月華的思維跳躍太快了吧,會魔法和跟他們走有半點關係么?難道要拜師學藝?
張月華沉沉說道:「總之,我不能待在這裡。」
杜陽明白過來,原來張月華是不想再拖累余勝男,拿得起放得下的精神倒令人深深欽佩。
張月華表現出了昨夜留杜陽過夜時的果決,說留就留,說走就走,臨走時只是到繳費窗口打了聲招呼,稱醫藥費找某某報銷,某某可能是她一個朋友。
直到走出醫院,杜陽都帶點恍然如夢的迷糊,再看張月華時,她恢復了一臉從容,既不像剛剛那樣擔驚受怕哭哭啼啼,也不像昨天的高貴典雅舉止得體,渾身卻反而多了一股戾氣。
張月華招了輛車,司機觀察三人,立刻分辨出張月華是話事人,笑嘻嘻問道:「美女,去哪兒呢?」
張月華閉目養神,淡淡道:「問他。」
司機朝後看了看杜陽和安琪拉,又問杜陽:「帥哥,去哪兒呢?」
杜陽如夢初醒:「哦,那去遊樂場吧。」
張月華道:「你家住遊樂場?」
杜陽解釋道:「先拿車啊。」
張月華淡淡道:「不用了。」
杜陽:「……」
司機為難道:「兩位要不要先商量好?」
杜陽問道:「真不要了?」
張月華確定道:「不要。」
司機一看杜陽猶豫,圓場道:「帥哥,要是自行車或者電瓶車就乾脆擱那兒得了,沒人偷的,如果是摩托車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去取。」
杜陽苦笑道:「往高新區方向開吧。」他沒說是法拉利,說了估計司機也不信。
車內的氣氛很壓抑,張月華一直假寐,不知在想什麼,臉色平靜的嚇人。
安琪拉新奇地望著窗外風景,有時想和杜陽分享,但一看到杜陽陰沉臉就懶得自找沒趣。
司機找了幾個話題都沒人接話,尷尬地放起了音樂,偶爾跟著哼兩聲緩緩氣氛。
到了家門口,杜陽發現一件嚴肅的事情: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