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難言之隱

  葉鳳綰細細的打量著柳善成，只見他長的樣貌周正，果然如族長夫人所說，算是好樣貌的人了。


  「你們是朝廷的人嗎？」柳善成恐懼的看著葉鳳綰和段子瑜說道。


  「我們不是朝廷的人！」葉鳳綰搖頭。


  沒成想柳善成聽到她說的話，更是惶恐了起來，語氣顫抖的說道：「我都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你們怎麼還要來找我？不都說了嗎？放我一條生路？難道你們還要追殺我？」


  「追殺？」葉鳳綰臉色一凝，迅速的俯下身子抓住了他的衣領喝問道：「誰要追殺你？說！」


  柳善成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眸光閃爍的看著葉鳳綰，低聲道：「你們不是來殺我的？」


  「不是！你說清楚，誰要追殺你？他們又要讓你做了什麼？」葉鳳綰沖他吼道。


  柳善成猛然一愣，旋即抱著頭掙扎道：「我好頭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葉鳳綰氣的想一拳頭砸在他的頭上，卻被段子瑜給拉住了。


  「別逼他！」段子瑜沖著她搖了搖頭。


  葉鳳綰皺了皺眉，猛然將他放開，退到了段子瑜的身後。


  「你的頭為什麼會疼？我懂一些醫術，可以幫你診病！」段子瑜走到了柳善成的身旁，語聲溫潤的看著他。


  柳善成的眸光閃了閃，看了一眼段子瑜，狐疑道：「你真能診病？」


  「嗯！」段子瑜認真的點了點頭。


  柳善成剛想要說什麼，就聽到屋子裡面突然有婦人的聲音，只聽她喊道：「善成出了什麼事情？你在哪裡？」


  柳善成面色一變，急忙說道：「豎琴，我在外面，沒事的！你躺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就回去！」說完，他哀求的看著段子瑜說道：「我家娘子有眼疾，你們能不能先放了我，讓我把她安頓好？」


  段子瑜看了一旁的葉鳳綰一眼，只見她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命令暗衛將巨網打開，柳善成從裡面爬出來，便朝著屋內疾步走了進去。


  葉鳳綰和段子瑜隨著跟了進去，只見柳善成正在安頓著一名面色蒼白的婦人，那婦人圓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雙手胡亂的摸索著。


  「你夫人這眼疾可是因為強光照射所致嗎？」段子瑜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便皺著眉心詢問道。


  柳善成眼睛一亮，希冀的看著段子瑜道：「公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並不像是先天之疾！」段子瑜沉聲說道。


  那柳夫人聽到他們說話，便驚訝的問道：「善成？家裡何時來了外人了？」


  段子瑜開口道：「我們是善成的朋友，特意來看望他的！」


  柳夫人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掙扎著起身道：「你們遠來是客，我給你們倒水！」說著，她便起身，摸索著就要去倒水喝。


  「夫人我來！」柳善成急忙走到了她的身邊，給她幫忙。


  「你有辦法治好他夫人的眼疾嗎？」葉鳳綰皺眉看向一旁的段子瑜說道。


  「辦法是有，但是卻並沒有把握！剛剛我看了，她的眼睛並沒有事情！和我們正常人的眼睛一樣，只是不明白為何會不能視物！」段子瑜沉吟著打量著忙碌的兩人。


  「既然有辦法，那就試試，或許能讓柳善成告訴我們江南水災的真相！」葉鳳綰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段子瑜的鼻息間全是少女芬芳的氣息，看著她那張小臉，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兩位請喝茶！」柳夫人笑吟吟的將茶給兩人端了過來。


  段子瑜接過，伸手無意識的在柳夫人的眼睛旁邊搖了搖，見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夫人的眼疾已經很長時間了！」一旁的柳善成艱澀的開口。


  「能告訴我原因嗎？」段子瑜下意識的問道。


  「豎琴？我能說嗎？」柳善成看向柳夫人。


  「可以！都過去了那麼久！」柳夫人溫婉的笑。


  柳善成面色沉重的開口：「之前我還沒有考取功名之前，夫人的娘家看不上我，我倆早已經情投意合，情根深種，豎琴更是不顧娘家的反對，委身於我，我為了報答她的信任，便決心離開虎頭山去考功名，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卻聽說豎琴已經懷胎兩月，此事被族長知道，族人逼迫她去落胎，她卻抵死不從，一氣之下，便掉下了湍流的河水當中，等她被人救上來的時候，腹中的孩子依然不保，她清醒過來，得知自己的胎兒沒了，便嚎哭一場，從此便不能視物了！」


  一旁的柳夫人聽到舊事重提，眼淚又悄無聲息的滾落了下來。


  「原來是心病！」段子瑜瞭然的點了點頭。


  「公子？剛剛你說會診病，不知道你能不能治好我夫人的眼疾，若是能治好，我柳善成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與你！」柳善成急切的說道。


  葉鳳綰在一旁插口道：「看你重情重義，也並不像是不顧百姓，攜款私逃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