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能看得見我?
我們的系主任,她居然懷裡抱著一隻貓,是一隻已經死掉的黑貓。
系主任正一點點將貓身上的肉給割下來,塞進嘴巴。她嘴角還帶著一抹無比詭異的笑容,兩眼發直,沒有神彩。
她臉上的表情,讓人覺得她在享受什麼美食一般,愜意異常。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滑落。
我看了幾眼便支撐不住了,拽著余涼想要下來。
余涼讓我先下去,她再頂一會。
我是真撐不住了,輕手輕腳爬了下來之後,就朝著一旁猛跑去,來開一點距離以後,一陣翻江倒胃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部給吐了出來。
「沒事吧!」
「涼涼,你牛逼,能撐這麼久。你看到就不噁心嗎?」
我話音一落下,余涼也跟著狂吐起來。
上課鈴聲響了,我和余涼決定先回教室再做打算。
我們進教室不久之後,系主任也跟著進來。
看著她一臉鎮定,臉上已經沒有了原先疲憊的模樣,瞬間有些容光泛發起來,很難跟剛才那些噁心的畫面聯繫起來。
不止我發現了一樣,余涼也看出來了。
「小沁,我們得儘快阻止她。她現在是中了邪,現在是吃小動物,發展到後面會開始吃人的。」
余涼說的我越發的心驚,吃人!
「涼涼,那我們怎麼辦?」
「等下課再說!」
一整節課下來,我總感覺坐立不安。莫名的覺得系主任一直在盯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種感覺特別的怪異,心裡毛毛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下課之後,余涼說要去找陰陽師一起去盯著系主任。
但是她不讓我跟去,怕我危險,說到時候要照顧我反而更麻煩。
想到自己的招陰體質,我也就隨著余涼去了。
余涼走後,我打算一個人回宿舍休息一下,昨晚一整個晚上沒睡,現在的我疲憊極了。
隱隱約約我感覺到前方有一個白色影子朝著我襲來,我下意識的避開,繞路過去。
「你能看見我?」
我身後傳來一道冰涼的聲音,陰森森的有些尖銳。
完了,該不會又有鬼魂找上我吧!
現在余涼不在我身邊,萬一找上來該怎麼辦?
我假裝沒聽到,朝著前面走去。
沒想到她身形一閃,一下子又竄到了我前面去。
這下我才算見到她的正臉,還好不是那種歪曲扭八,東少一塊,西缺一處的那種。她的臉色出了蒼白髮黑一點,跟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五官端正,眼睛大大的,身前一定是一枚美女。
「你能看到我對不對?」
她盯著我,再次強調了一遍。
知道躲不過,我只好認命的點了點頭。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只要她一有動作,我立馬就打御鬼結對付她。
沒想到她在我點頭之後居然笑了,之前我看鬼笑都是特別詭異的那種,她不一樣。
她笑起來有些甜,讓我覺得她長得還挺漂亮的。
「同學,你能跟我說說話嗎?」
無塵那老道士說,人時候化作鬼魂在世間流蕩的都是有未了去的心結無法解脫的。所以他們大多數心裡都帶著濃重的怨氣,發作厲鬼。待著時間越長,他們就越懂得把控自己的靈魂。
所以那些死了很久的鬼,都特別的厲害。
從這個女鬼的穿著打扮看起來,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擔心她對我存著懷心思,又不敢直接得罪她。
「不好意思,我想回去休息。所以……」
我話都還沒說完呢,這女鬼就自顧自的哭起來。
那張漂亮臉蛋上的大眼睛裡頭,蓄滿了淚水。
「誒誒誒,你別哭呀!」
我急的手忙腳亂,拉著她走到一旁的石頭凳上坐下。
「你要聊什麼,我陪你聊一會得了。不許太久哦,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好呀,你只要陪我說說話就行!」
她瞬間就不哭了,眼淚一下子也消失不見了。這鬼的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了,真是厲害。
我思索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叫什麼,怎麼在這裡遊盪?」
原本擔心她會拒接回答,沒想到她毫不在意的就開口:「我叫徐依,是03屆的學生。我死在這個地方,所以死後就沒走了。」
03屆的,大我整整十歲。
死在這裡?
花季一般的年齡,剛剛走過萬人爭搶的高考獨木橋來到大學校門,就這樣香消玉殞了,也是可惜。
我正打算再問她一下問題,她突然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十分的慌張。
「徐依,你怎麼了呀?」
她對著我急道:「有壞人來了,我得趕快走,有機會再找你聊天。」
說完,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壞人,在哪裡?
我環顧了一周,也沒有看到什麼壞人。
沒多久,系主任突然出現了。
她怎麼會在這裡?
余涼不是去跟蹤她了嗎?
難道余涼出事了?
我心下一緊,忘了反應,徑直的坐在石凳上,就這麼看著她走過來。
系主任年約五十,平日里打扮的一絲不苟,臉上永遠伴隨著精緻的妝容。
她正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來,我的心咚咚的跳的厲害。瞬間緊張了起來,我的後背一陣冷汗直流。
我祈禱她略過我,直接離開,沒想到她突然停在我面前開口了。
「許沁同學,碰到你剛好。跟著去一趟辦公室,我有事情找你。」
腦袋裡警鐘大響,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找我,一定有別的事情。
我強扯出一抹笑容看著她,「主任,您找我具體是什麼事情?」
她突然臉色一沉,冷著聲開口:「去了我辦公室就知道,怎麼還叫不動你了?」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現在就跟您去辦公室,需要我喊輔導員一起嗎?」
「不用,走吧!」
她走去前頭,我忐忑的跟在後頭。
她是系主任,說話我不得不聽。
可是我總感覺,這趟不太平。
我悄悄拿出手機打給余涼,一直未能接通。
我心裡越發的緊張起來,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難受。
眼看著前頭就是她的辦公室了,進去我說不定就再也出不來了,我還是沒有想出自救的辦法了。
突然,我摸到口袋裡面的另一部手機。
臨近辦公室前,我按下了撥通鍵,希望此舉能夠救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