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送走餘生又來餘威
我假裝順從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已經有了個大概,看樣子他在余家可能還有什麼靠山,可是余涼的父親已經被關起來了,還有誰能在余家說得上話呢?
反正這不關我的事,我的目的從始至終就很簡單,找到余涼。
至於余家究竟會亂成什麼樣子,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可是我作為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頭疼,不知道如果這些事交給余涼,對她會是多麼大的一次考驗。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一驚,難道是餘威來了?餘生還在我房間里,如果被撞見,那可怎麼辦啊!
只見餘生走向門邊,打開門,我隱約看到了下人的衣裳,而餘生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麼,兩個人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那下人竟然轉身就走了。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等餘生了?是餘生吩咐他去做什麼事了嗎?
我不解,幾乎是一頭霧水,這主僕兩未免太奇怪了。
「許小姐,事情就先這樣吧,我會儘力幫你們爭取的,你們也盡量跟餘威多拖一點時間,不要我那邊的消息還沒有,你們就已經被趕出去了。」
他像是有什麼急事,根本就沒有打算回來再跟我細談,而是準備走了。
我也不挽留,跟這人呆久了,我覺得我腦細胞都死了一大半,巴不得他早點走呢。
「好的,麻煩你了。」
我極其客氣地送走了他,剛想回去倒杯水冷靜一下,水還沒湊到嘴邊呢,門外就又響起了敲門聲,難道是餘生回來了?
他回來做什麼?
我打開門,卻發現餘威正站在門外,臉上的表情很和藹,可是這種時候來,總不是好事,我留了個心眼。
「余先生,您深夜造訪,是……」
「我是來找許小姐單獨談談的,咦?另外三位呢?」
失算失算,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時候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他們在隔壁呢,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心裡也不好受,所以他們三個,想看看能不能幫到貴府。」
他面色不變地笑道:
「勞煩各位操心了,既然各位有心,我還是不打擾了那三位了,還請許姑娘跟我來一趟吧。」
我頓時警鈴大作,他讓我跟他走?龍澤天他們還不知道呢,難道讓他們在這裡守著這個空空的房間?
這餘威又搞什麼幺蛾子?
「哈哈,許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往前一步說話,不會太遠,余家也不小,余某也怕許小姐回來時走錯了。」
說罷,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道:
「就那兒吧,可行?如果實在不放心,也可以叫上他們。」
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推脫到顯得我心裡有鬼,我也就大大方方的準備跟著他走了。
反正也不遠,我只要放開嗓子叫,不怕他們聽不見,就怕這餘威耍陰招……
想到這兒,我又遲疑了,給自己哥哥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難道還會在乎耍點小手段?
「我跟他們打聲招呼吧,免得一會兒找不到人。」
我胡亂編了個理由,他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示意我去說。
這反倒顯得我大驚小怪的,可是防範於未然嘛,總不會有什麼壞處,我敲了敲林修他們的門,喊道:
「余先生找我有事,讓我出去和他談一談,你們不要著急,等我回來。」
裡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傳出小道士的聲音:
「去吧,去吧!別走丟了。」
我有一瞬間覺得我好像被他們拋棄了,但是我心裡明白,他們就只是想讓餘威那邊放鬆警惕,但是究竟能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我也不知道。
得看餘威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他已經看清了我們的意圖,我們再怎樣群演也是沒用的,就像戲子唱戲一樣,台下的觀眾才是看的最通透的。
「請吧。」
我轉過頭笑著說道,他也笑了笑,帶著我往那涼亭走去。
那涼亭確實不太遠,百米不到,我們住的是一個別院,而在進別院的入口處,向左拐五六十米的樣子,靠著假山旁,就是那涼亭了。
這地方風景確實好,後面是假山,前面是水池,池中有水草,睡蓮,還有綠蔭遮蔽,夏日乘涼是再好不過的。
亭中有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餘威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坐下了,我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坐下了。
「許小姐這樣擔心我的侄女,余某很是感動,本想留四位多住幾日,卻沒想到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實在無法再待客了,這兩件事都不小,昨晚上失蹤的寶物,是余家世代相傳的東西,如今我看守不力,還不知道兄長要如何責備我。至於今早死的麻嬸,也是在余家幫了十幾年的老人,兄長對她的感情十分深,如今她也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交代了。」
看樣子那個老人,真的是余涼父親那邊的人,他口口聲聲說著余涼的父親會責備他,那個人現在可是被他關在地底下,連天日都看不到,他怎麼好意思說他的兄長會責備他?
這樣的話,他又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余先生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許沁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對你們家這兩件事情感到深深的抱歉,可是我保證不是我們乾的!」
這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不認,我話先說開了,免得他亂扣帽子。
「哈哈哈,許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不是你們做的,余某自然知道,也相信你們,可是許小姐你也無法否認,這兩件事都是因你而起!」
上一秒還說著相信我們,下一秒立馬就把矛頭指了過來,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人還真是個老狐狸!
「所以呢?余先生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打太極我是打不過你們這些老人的。」
我乾脆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像是沒有料到我會忽然轉變態度,眼睛里劃過一絲驚訝,卻仍舊拿著一張笑臉,跟我說道:
「既然許小姐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玩這些虛得了,我只希望許小姐能夠離開余家,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余家上上下下幾百人,我們不得不顧及他們的安危,希望你可以諒解。」
他總算給我把話說明了,什麼叫他們覺得無所謂?分明就是他們想讓我們離開罷了,還要牽扯到整個余家,也真是費了些心思。
「余先生,我無法否認貴府的事情跟我們這四個人有關係,可是我認為堂堂陰陽世家,出了這樣的事,應該主動去找罪魁禍首,而不是把這些事推到我們身上來。」
我極其認真的跟他說著這個事情,這是我的心裡話,假若今天來余家的不是我們,而是普通百姓,他們就是因為走投無路才來找陰陽師消災解難。
可是陰陽師卻因為這些無辜的百姓而成為了邪祟的攻擊對象,難道他們就應該把百姓們趕出家門,把他們置於危險之中嗎?
那他們作為陰陽師,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真是想不通,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只是想要把我趕走,應該是胡亂編撰的理由,平時大概不會這樣。
但願吧。
「平時余家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你也看見了,我兄長如今不在,整個余家都是我在打理,根本就是力不從心,許小姐你們資歷不凡,自然是平民百姓無法比擬的。」
好一個力不從心,我看他倒是挺享受的嘛,當家主的滋味一定很好吧?
「余先生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從始至終都只想要見余涼一面,如果見到了,我立馬就走。」
聽到我提出這個要求,他的臉色立馬就變得十分難看,臉上的笑容也再掛不住,滿臉僵硬道:
「余某不是說了余涼在老家么?許小姐何苦這樣強人所難?」
我就猜到他會是這番說辭,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不過既然他不肯讓我見余涼,我便換個說法。
「那你說余涼的父親,現任余家的家主有事出去了,你臨時代理余家,不知道叔叔什麼時候回來?我想見見他。」
說起「叔叔」我就覺得莫名心酸,他真的蒼老的太厲害了,跟眼前這個人感覺差了至少二十來歲!
這個世界怎麼就這麼殘忍,為什麼把他壓迫成那樣子?
「家主有事外出,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他的目光有些閃爍,顯然是有點心虛了,我先問余涼后又問起余涼的父親,擺明了是在威脅他,他自然沒辦法再像剛才那樣耀武揚威。
「可是我聽說家主已經出門好幾天了,這兩天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他張了張嘴,呵斥道:
「家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那余家要趕走貴客,是不是應該讓家主下令?」
我立馬反問道,他被我噎住了,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幾乎要把我吞了,我也不怕他,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我倒不信他能把我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