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她的冥夫
「我覺得她能兩次給你傳字條,至少說明了她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么……不好說了。」
小道士捏著下巴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已經沒有力氣來給他翻白眼了,這不是廢話么?昨天一個字條今天一個,余涼現在肯定是安全的啊,但是重點不只是她安全就可以了,我們該做什麼,她有為什麼不和我們見面?
「他這話說的沒錯,你不必做出這種表情。」
龍澤天淡淡的說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在說我,還很迷茫的看了看他,直到小道士委屈巴巴的控訴我:
「你冥夫說的多好,這本來就是事實,再簡單它也是事實,你做什麼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才反應過來是我剛才的臉色太難看了,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的錯。」
小道士立馬就揮了揮手,一臉的驚恐,道:
「別別別,我開玩笑呢!你心情不好我理解,沒事沒事,別搞得這麼嚴肅。」
我心裡一陣溫暖,小道士同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卻一直都在幫助我們,我不否認這其中必然有他師兄無塵的原因,不過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拿我們當了朋友的。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呢?
「好了,我說說我的意見吧。」
龍澤天翹起一條腿,雙手支起下巴,一臉的淡定冷漠,但是眼裡卻是望不盡的深淵,讓人不自覺的就安靜下來聽他說話。
「首先,覺塵那一點是正確的,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可以結合之前的意見進行融合,她現在的處境應該是無生命危險,但是被什麼困住了,所以沒有辦法直接和我們見面,其中應該還有部分原因是擔心把我們牽扯進去。
而她讓我們幫她,說明她不是被動的被困住,她在裡面是有目的的,極可能是在趁著這個機會調查著什麼,這樣來看,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找她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因為她的調查還沒有結束,如果我們貿然去驚動對方,或者把她救出來,反而可能讓她前功盡棄。」
他的思路清晰,語言幹練,推算之中也沒有什麼漏洞,我竟然不自覺的就集中了精神,整個人端端正正的坐著聽他分析,簡直比上課還認真。
他的每一個推測都有理有據的,並且也可以相互解釋,讓人不得不信服。
這樣比較下來,我還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呢。
「有意見嗎?」
他放下腿,禮貌性的詢問一圈,卻沒有人站出來提問,畢竟他說的沒有任何的問題,並且各方面都分析到位了。再說了,就目前兩張字條,能推出的消息也有限,不過是否正確就不知道了,只能說可能性很大。
「那目前就這樣了吧,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我問出了另一個問題,好像每一次我們該怎麼做,行動方向是怎樣的,都是龍澤天在做主。
倒不是因為我做不了主,而是因為我根本沒有那個判斷力,看東西也看的不夠透徹,不過相比起以前,進步也不小了。
「先休息吧,明晚去把余涼父親救出來,餘威目前應該只有這一張底牌,我們先把他翻了,至於跟影組織有沒有勾結,只要翻了他的底牌,他的狐狸尾巴自然就藏不住了。」
這一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龍澤天目前的戰略只有靜觀其變呢,沒想到一出招就來個大的。
「哇,這把玩大的啊?」
小道士很懂我的把我的心聲一同說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極其誇張,五官都移了位。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也跟著我笑了,他一笑,林修也輕輕地笑出了聲,我扭頭看龍澤天,卻發現他的嘴角也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這幾天的焦急憂慮一下子就不見了,好像這一笑把他們都笑沒了,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
「好吧,那我們先回去了,拜拜。」
小道士綳不住臉上的笑,卻還是要假裝正正經經的跟我們道別,我看他兩邊鼓起的腮幫子,真擔心他一下子憋不住就破功了。
我也揮手跟他們作別,他們剛一關門,我就立馬轉身警備的看著龍澤天。
他剛剛站起身來,見我這麼大的反應,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問我:
「你這麼防著我?」
他抱著手,一臉好笑的看著我,給人十足的壓迫感,我舔了舔有點乾燥的嘴唇,訕笑道:
「沒有沒有,只是我現在可是孕婦,不能……」
「嗯?不能什麼?」
他挑了挑眉頭,一臉笑意的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原因,我總覺得他笑得十分的有深意。
「不能像昨晚那樣……」
我越說到後面越小聲,幾乎沒了聲音,他只是用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看著我,我就慫的不行。
真是太沒用了!
我無比的唾棄自己,但是卻還是只能繼續慫下去,我毫不懷疑他有上百種方法來懲罰我,卻對孩子沒什麼影響。
昨晚不就是個例子嗎?
「別想了,洗漱洗漱睡覺吧。」
他最終還是沒做什麼,只是無奈的放下手,示意我去洗漱。
我好像一下子得到了赦免,猛的就竄了出去,一把關上衛生間的門,整顆心臟都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他說不做什麼就絕不會做什麼,我洗漱好出去之後,他已經睡下了,我也老老實實的爬上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縮進他懷裡,迷迷糊糊地道了一聲:
「晚安。」
「嗯,晚安。」
昨晚畢竟折騰到半夜,加上這幾天鬱結的煩悶也都一掃而空,所以昨晚睡得極其的舒服,等我醒過來,已經快要中午了,白天我們就老老實實的在別院里散散步,跟著小道士打打太極什麼的,一下午也很快就過去了。
好不容易盼來了晚上,我卻覺得有點睏倦了,難道我的生物鐘被調回來了?
我們還是像昨晚那樣一路趕到土胚房,一路上我差點睡著,打了四五個哈欠,惹得龍澤天都忍不住問我:
「很困嗎?」
我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搖了搖頭,可是我真的好睏,不知道為什麼。
「困就睡會兒,到了叫你。」
我們又不是老老實實的用腳走,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大概我還沒睡過去,就已經到了吧。
這話我沒說出口,但是心裡卻是這樣想的,可是眼皮越來越沉,我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過來時我在一片昏黃之中,周遭全是光禿禿的石壁,跟余涼父親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樣。
等等!
我猛的坐了起來,卻發現林修和小道士他們都在,卻少了一個龍澤天。
「龍澤天呢?」
我問道,他們見我醒過來,立馬圍了過來,小道士很積極的回答道:
「他出去找找有沒有線索。」
「什麼線索?」
我皺緊眉頭,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小道士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至於林修,倒是沒什麼反應。
「你沒有發現余涼的父親根本不在這裡嗎?」
他這樣一提醒,我立馬意識到了什麼,余涼的父親失蹤了!
「怎麼回事?」
我只是睡了一覺,怎麼所有的事都變得糟糕了?
這時,龍澤天走了進來,看著我們搖了搖頭,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你睡著了我就沒有叫醒你,想著把他帶回去就行了,結果人根本不在,應該不會是自己走的,可能是餘威發現了不對勁,把他轉移了,又或許是別的人把他帶走了……」
是不是餘威我不知道,可是我覺得一個人十分的有嫌疑!
「林修!是不是你?之前我們來的那一次,回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人,跟你很像,你是不是來見過余涼的父親了?是不是你把他帶走了?」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的僵硬,小道士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們,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龍澤天卻開口道:
「許沁,你冷靜點。」
「我冷靜什麼?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十有八九就是他!我們就這麼一條路可走了,偏偏人就不見了,你說不是他還是誰,這件事只有我們四個知道,而他嫌疑最大!你是不是余家的人?是餘威的?還是餘生的?」
我大聲質問著,這一切都讓我幾乎崩潰,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呢?龍澤天說可能是餘威,可是餘威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反倒是林修的嫌疑大的可怕。
況且剛才我醒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平靜的讓人生疑,龍澤天那樣的人臉上都還有一絲無奈,而他林修的表情只讓人覺得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修一直抿著唇,好像並不准備說什麼,我冷笑兩聲:
「說不出話了?被我猜中了?」
「林兄,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小道士也慌了,連忙叫他,卻見他動了動嘴唇,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暫時還不是余家的人,可是將來就是了。」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在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
「因為,我是余涼的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