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英雄!
車上的乘客聽到高梅和陳曉雪是來旅遊的,均都放下了戒心,看向高梅和陳曉雪的目光也不再那麼含有敵意了。
高梅的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剛才還好陳曉雪機智,編了一套謊言,不然還真不好應對車上的乘客,利州市民風很是彪悍,尤其是對外地人很是排斥,高梅來時調查了利州的情況,知道利州人有些排斥外人,但是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很快,公車啟動了起來,高梅望著車窗外呼哨而過的樹木,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心裡對馬上到來的順河鄉之行,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大約一個小時後行駛進了順河鄉的地界,看著道路兩旁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很難想像這隻不過是一個鄉鎮,按理說看到這樣的繁華情景,作為國人應該感到高興,可是在高梅的眼裡,卻是感到那麼的壓抑,就好像是一雙雙高舉向天空,怒斥著人間不平與黑暗的手,讓人心裡不由得會為之顫抖。
下了車,兩人還沒走出多遠,迎面忽然走來了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將他們擋了下來。
高梅有些緊張,將陳曉雪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幾個年輕人圍著她們轉了幾圈兒,其中一個流著長發的傢伙張口問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高梅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中的感覺就好像是進入了淪陷區,大白天的被曰.本.鬼.子.攔在路上盤問一般,看了混混一眼,高梅淡淡的說道:「我們從省城來,來這兒旅遊的。」
「來這旅遊?這裡漫山遍野除了煤礦就是羊糞蛋子有什麼好旅遊的?」長毛兒的眼睛一眯,忽然陰冷的問道:「你們是記者對不對?」
長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高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中有些發慌,高梅定了定神,笑道:「你為什麼這麼問?是不是這裡出了什麼事兒,要不然你們幹嗎這麼害怕記者?」
長毛的眉頭皺了皺,打了個哈哈說道:「不,你誤會了,記者有什麼好怕的?來了,反而能讓幫我們鄉做做宣傳,吸引更多像你們這樣的遊客,呵呵。。。。」
高梅淡然的說道:「我們不是記者,可以走了嗎?」
長毛讓開一條路:「當然可以!不過我提醒你們,我們順河鄉治安不是很好,尤其是像你們這麼漂亮的姐妹,最容易出問題了,我好心提醒你們最好要小心點兒,不要亂跑,萬一跑錯了地方,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的!」
高梅點點頭說道:「謝謝您的提醒!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長發年輕人又指了指高梅手裡的數碼相機,陳曉雪手裡的DV攝像機,說道:「還有一點,,不要亂拍,拍錯東西一樣會很麻煩的!」說完,一擺手,一群人弔兒郎當的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高梅滿是氣憤的說道:「看到了沒?這些流.氓在這裡竟然可以隨意的盤問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警察呢!」
「哼!難怪礦難發生了這麼長時間,外面卻絲毫也不知道!」陳曉雪輕咬貝齒道。
高梅低聲說道:「我們不是來了嗎?既然我們來了,我們就一定要把真相給揭開,讓這些壞人受到懲罰!小雪,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然後慢慢的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嗯!」陳曉雪點點頭。
兩人往街道前面走去,很快找到了一家裝修很講究的酒店。
「你說多少錢.一.晚上?我沒有聽錯吧?」陳曉雪目瞪口呆的對一位花枝招展的前堂接待小.姐驚聲問道。
接待小姐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說道:「五千一晚上,這是最低價!」
「你說的是日元嗎?麻煩你換算成.人民.幣好嗎!」陳曉雪不滿的說道。
接待小姐笑了:「你可真有鬧,是人民幣,不是日元,聽懂了不?哼!沒錢就別來住酒店,大街上寬敞的很,又不收錢,去那睡多好!」說完狠狠的白了陳曉雪一眼,接待小姐就再也不理他們了。
「小雪,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高梅無奈的說道。
「這也太離譜了,在我們省城,五千塊都可以住總統套房了!這也太離譜兒了!」陳曉雪憤憤不平的說道。
高梅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些酒店都是給那些有錢的煤礦主準備的,價格自然高了。」
陳曉雪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們在省城裡,也算是收入不錯的白領了,哪知道到了這個小小的鄉里,竟然連酒店都住不起,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有誰能相信呢?」
沒辦法,兩人只能離開了酒店。
兩人一路走,一路問,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家破舊的旅館,就這樣討價還價之後,一晚上還要五百塊。
眼看就要天黑了,兩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要了一個房間,高梅和陳曉雪睡一張床,就著房間內昏暗的燈光,聞著那凝而不散的霉味兒,高梅拿出了一張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或大或小的紅點兒,這每一個紅點兒都代表著一個礦井,高梅指著其中一處,說道:「這次發生礦難的礦井叫泰安礦井,礦主是一個叫張亮的傢伙,他是順河鄉最大的礦主,手下有數十個礦井,這次發生塌方的礦井是他所有礦井中最大的,所以一才會兒就埋了上百人,諾,就在這裡!」
「高姐,根據地圖上顯示,好像只有一條路能通到這處礦井,恐怕不大容易接近那。」陳曉雪端詳了一番地圖,滿是擔憂的說道。
高梅點頭說道:「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整個順水鄉都警覺起來了,更不用說是事發地點了,相信所有通往礦井的路此時都被封閉了,要想通過正常的渠道很難,不過那個向我透露情報的人除了告訴了我這條信息之外,還給我特別指出了一條通往礦井的偏僻小徑。。。。。」
高梅正說著,陳曉雪忽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把地圖閃電般的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就在這時候,她們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服務員提著水瓶走了進來。
高梅見狀一怒,怒聲說道:「怎麼回事?進入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難道你連這點兒禮貌也不懂嗎?」
那服務員一邊眼珠轉動,掃視著整個房間,一邊淡淡的說道:「哦,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高梅從她的手裡接過水瓶,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出去了,這裡不需要你了!」說著不由分說的把服務員給推了出去。
「豈有此理!一點兒禮貌都沒有!」陳曉雪憤怒的說道。
高梅苦笑了一聲道:「就連一個小旅店的服務員都如此警覺,對外人如此提防,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小雪,剛才幸虧你機警,否則我們就被她撞破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陳曉雪點點頭說道:「高姐,這裡處處都充斥著危險,我們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高梅點點頭:「說的對!好了,先睡覺,養足精神,明天要乾的事情和要應付的危險還多著呢!」
躺在不熟悉的床上,鼻子里聞著讓人作嘔的霉味兒,高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從口袋裡悄悄的摸出了男朋友程天給她寫的電話號碼,借著窗外璀璨的星光一遍遍的看著,腦海里不時的浮現出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心中湧起一股股異樣的興.奮,越發的難以入眠了。
這時陳曉雪也沒有睡意,看到高梅一個人傻笑,不由問道:「高姐,你也睡不著?」
高梅轉頭看向陳曉雪:「我這個人一換床就睡不著覺。」
陳曉雪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對了,你手裡拿著什麼,好像是一個電話號碼?」
高梅點了點頭,將電話號碼緊緊的貼在胸前說道:「小雪,你知道這個電話的主人是誰嗎?我敢說打死你你也想不到。」
陳曉雪笑道:「是誰啊,這麼神秘?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算是吧!反正我已經把他當成男朋友了,只是他好像故意躲著我似的,這不,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高梅嘆了口氣。
「不會吧,你長的這麼漂亮,哪個男人見了你不會被你迷住?」陳曉雪問道。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高梅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澤。
陳曉雪咯咯的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高姐,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生,竟然讓我們從來對男人都是不屑一顧的玉女也動心了。」
提起程天,高梅的臉上滿是激動,情動的說道:「他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男人,一個讓女人無法拒絕的男人,一個在你危難的時候能夠架著七彩祥雲把你救出去的男人,對了,小雪,如果我們要是遇到了危險,你就打這個號碼,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陳曉雪笑了笑說道:「高姐,我覺得你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當女人最初愛上男人的時候,總會將她們心怡的男人無限的神化,最典型的表現就像你這樣,把他們當成無所不能的神,呵呵。。。。。」
高梅搖了搖頭:「小雪,你之所以不信,是因為你沒有見過他,如果你見到了他,你就不會再這樣說了!」
看到高梅如此著迷,陳曉雪笑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忙呢!」、
高梅嗯了一聲,將電話號碼細心的貼身收好,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高梅兩人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打點了一番行囊,既匆匆的向著泰安煤礦所在的山峰走去。
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兩人裝做觀光客的模樣,在大街小巷裡到處拍影留念,倒了足足三次車才終於到達了泰安煤礦所在的山下。
看著面前蜿蜒崎嶇的僅能容下兩個人攀爬的盤山路,陳曉雪有些頭疼的對高梅說道:「高姐,您說的捷徑不會就是指的這條路吧?」
高梅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別美了,我們要走的路比這兒可難走多了!」說完帶著陳曉雪一路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山後。
「根據地圖的顯示,那條路應該就在這附近。」高梅凝目看了一番地圖。、
「高姐,您說的路不會是。。。那條吧!」陳曉雪有些緊張的指著他們旁邊不遠處的一條隱沒在雜草中的羊腸小道,苦笑道。
高梅將其和地圖上的標示對比了一番,笑道:「沒錯兒就是那條!」
「不會吧!高姐,這條路恐怕只有山羊能走吧?」陳曉雪苦聲說道。
高梅呵呵一笑道:「就連山羊都能走得,我們人難道還不如一隻羊嗎?」
聽了高梅的一番歪理,陳曉雪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目前,盤山道路上一定是密布著崗哨,從那裡走簡直和自殺沒什麼區別,沒有別的選擇,陳曉雪只好咬牙跟著高梅踏上了這條路。
兩人一路披荊斬棘,險象環生,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到山下,兩人手拉著手,摸索著艱難的向著山上一步步挪動。
「都是那些黑心的礦主作的孽,要不然我們哪兒用遭這份兒罪?」陳曉雪一邊爬著,一邊大聲的詛咒起來。
高梅說道:「將他們的罪行曝光,是我們做記者的責任,完成責任的過程越是艱難,我們的使命就越是重大,越是光榮!小雪,想想吧,等到我們把黑心礦主繩之以法,所有的人都會把我們兩個當作英雄!」
「對,為了當英雄,這點苦算什麼?奶.奶.的,不把這些黑了心肝、草菅人命的煤礦主一網打盡,我陳曉雪還算哪門子記者?」給自己打足了氣,陳曉雪的勁頭兒似乎也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