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穆楚擰了下眉:“你弟弟?”
“沈燁。”蘇薔薇說,“他是我親弟弟。”
穆楚對她和沈燁的關係並不感興趣。
不過,她跟沈燁什麽時候有過照片?
思索兩秒,她想起來了。
蘇薔薇說的應該是高中頒獎典禮的照片。
穆楚沒耐性聽她講話,正要離開,後麵傳來沈燁的聲音,情緒帶了點不虞:“你怎麽來了?”
話,是說給蘇薔薇的。
沈燁抱著書走過來,似乎也是要上晚課。
看到穆楚,他笑著打招呼:“好巧。”
兩人不在一個係,這一年多同在A大,卻幾乎沒怎麽見過麵。
穆楚也禮貌點頭:“我去上課了。”
離開時,蘇薔薇拉了她一下。
穆楚臉色淡下來,目光落在她扯自己衣袖的手上,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
蘇薔薇適時鬆了手,挑眉看著她:“我就是好奇,問一下,你怎麽跑A市來念書?顧秦回國後應該是留在C市,進騰瑞集團總部吧,你跑A市離他那麽遠,莫非是放棄他了?”
她歎息一聲:“其實也是,這世上喜歡顧秦的人多了去了,但誰又能入他的眼?你長這麽好看,家境又不差,總還能找個好的,不用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穆楚半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言,唇角扯了抹嘲諷,懶得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
進了教室,穆楚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她已經,很久不想起以前了。
初一的那段記憶,也在很努力的去遺忘。
可偏偏有些人要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給她快淡忘掉的記憶描邊,加粗。
其實以前的那些事,現在想起來早就沒那麽難受。
畢竟,她跟顧秦在一起了,他也對她嗬護備至。
傷痛早已在點滴相處間愈合。
但此時見到蘇薔薇,想到那個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嚇唬住的懦弱的自己。
穆楚還是沒來由的,心情煩鬱。
當初如果沒有蘇薔薇,她和顧秦之間會是什麽樣的?
若沒有顧秦和蘇薔薇在一起的傳聞,顧秦那段時間突然的疏遠,她可能就不會那麽敏感。
如果沒有蘇薔薇的故意誤導,出言傷她,她也不會對顧秦因愛生恨,作踐自己,差點永遠墮落,走上不歸路。
這個女人,在她敏感又懵懂的青春期,給了她重重一擊。
讓她覺得,世界原來是灰白色的。
所謂童話,都是虛假幻象。
蘇薔薇那張臉,曾經是她數不盡的黑夜裏,永遠擺脫不掉的噩夢。
她有些喘不過氣,打開了窗戶的縫隙,有涼風吹進來,心緒一點點平複。
手機亮了下,顧秦發微信過來,是一個定位。
穆楚點開,就在她們學校路對麵的酒吧,很近,她走著就能到。
但後麵顧秦還是說了句:【八點二十放學對吧,我會提前去接你,你乖乖在教室等著,晚上別一個人亂跑。】
在A市這一年多裏,他總是把她保護的很好。
穆楚盯著聊天界麵,輸入“我今晚上看到蘇薔薇了”。
兩秒後,又刪掉,回了個:【好】
穆楚擰了下眉:“你弟弟?”
“沈燁。”蘇薔薇說,“他是我親弟弟。”
穆楚對她和沈燁的關係並不感興趣。
不過,她跟沈燁什麽時候有過照片?
思索兩秒,她想起來了。
蘇薔薇說的應該是高中頒獎典禮的照片。
穆楚沒耐性聽她講話,正要離開,後麵傳來沈燁的聲音,情緒帶了點不虞:“你怎麽來了?”
話,是說給蘇薔薇的。
沈燁抱著書走過來,似乎也是要上晚課。
看到穆楚,他笑著打招呼:“好巧。”
兩人不在一個係,這一年多同在A大,卻幾乎沒怎麽見過麵。
穆楚也禮貌點頭:“我去上課了。”
離開時,蘇薔薇拉了她一下。
穆楚臉色淡下來,目光落在她扯自己衣袖的手上,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
蘇薔薇適時鬆了手,挑眉看著她:“我就是好奇,問一下,你怎麽跑A市來念書?顧秦回國後應該是留在C市,進騰瑞集團總部吧,你跑A市離他那麽遠,莫非是放棄他了?”
她歎息一聲:“其實也是,這世上喜歡顧秦的人多了去了,但誰又能入他的眼?你長這麽好看,家境又不差,總還能找個好的,不用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穆楚半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言,唇角扯了抹嘲諷,懶得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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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教室,穆楚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她已經,很久不想起以前了。
初一的那段記憶,也在很努力的去遺忘。
可偏偏有些人要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給她快淡忘掉的記憶描邊,加粗。
其實以前的那些事,現在想起來早就沒那麽難受。
畢竟,她跟顧秦在一起了,他也對她嗬護備至。
傷痛早已在點滴相處間愈合。
但此時見到蘇薔薇,想到那個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嚇唬住的懦弱的自己。
穆楚還是沒來由的,心情煩鬱。
當初如果沒有蘇薔薇,她和顧秦之間會是什麽樣的?
若沒有顧秦和蘇薔薇在一起的傳聞,顧秦那段時間突然的疏遠,她可能就不會那麽敏感。
如果沒有蘇薔薇的故意誤導,出言傷她,她也不會對顧秦因愛生恨,作踐自己,差點永遠墮落,走上不歸路。
這個女人,在她敏感又懵懂的青春期,給了她重重一擊。
讓她覺得,世界原來是灰白色的。
所謂童話,都是虛假幻象。
蘇薔薇那張臉,曾經是她數不盡的黑夜裏,永遠擺脫不掉的噩夢。
她有些喘不過氣,打開了窗戶的縫隙,有涼風吹進來,心緒一點點平複。
手機亮了下,顧秦發微信過來,是一個定位。
穆楚點開,就在她們學校路對麵的酒吧,很近,她走著就能到。
但後麵顧秦還是說了句:【八點二十放學對吧,我會提前去接你,你乖乖在教室等著,晚上別一個人亂跑。】
在A市這一年多裏,他總是把她保護的很好。
穆楚盯著聊天界麵,輸入“我今晚上看到蘇薔薇了”。
兩秒後,又刪掉,回了個:【好】
剛收了手機,抬頭時,她看到沈燁從外麵走進來。
一瞬間,沈燁也望過來,徑直走到她身邊:“原來你也選修的這節課。”
又看向她旁邊的位置:“我能坐這兒嗎?”
穆楚隨口應了聲。
還沒上課,教室裏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大班教室人多口雜,笑鬧聲一片,氛圍倒也不那麽安靜。
沈燁望她一眼,皺眉:“你臉色怎麽那麽差?”
穆楚微怔,平靜開口:“沒有,可能你看錯了。”
沈燁想到剛剛的事:“你跟蘇薔薇認識?”
穆楚沒說話。
“她是我同胞姐姐,跟我媽姓。”沈燁說。
穆楚愕然了一下,依舊沒吭聲。
沈燁剛剛跟蘇薔薇發生了爭執,心情沉悶,現在看到穆楚,莫名其妙想要對她傾訴:“我媽指望我姐將來釣個金龜婿,跟著過好日子,所有心血花她身上,離婚後也隻要了我姐一個人。”
“我爸跟別人組建家庭,結婚生子,其樂融融,也不在乎我這麽個兒子,把我留給了我奶奶,後來奶奶去世,我被送去C市姑姑家。”
“我爸,我媽,我姐,他們三個是我至親的人,但這些年來沒人想起過我。我在姑姑家寄人籬下,看人臉色,沒人關心隻言片語,現在我成年了,也考上了A大,他們開始談什麽骨肉情深,血脈相連,指望將來從我身上撈什麽好處。”
他臉上閃過自嘲:“難道,我生來就是欠了他們嗎?”
穆楚抿唇,她也不太會安慰人,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頓了好幾秒,才道:“當然不是,是他們先對不起你的,你沒做錯什麽。”
沈燁望過來,又想到剛剛蘇薔薇的話,問她:“顧秦不是你男朋友嗎,我姐認識?”
不等穆楚開口,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道:“對了,當初我媽改嫁C市,她也跟著在C市讀的高中,繼父對她很好,出錢讓她去了嘉興中學,聽說是校花。”
“那時候我還在A市跟著我奶奶,我媽偶爾給我打電話,言談間都是我姐多有出息,交了多有錢的人做朋友,早晚能夠嫁入豪門。”
“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媽再也沒提過這事,好像是我姐在學校得罪了什麽大人物,冒充人家女朋友,在學校成為女生們的公敵,一夜間成了過街老鼠。”
“因為這事,她被繼父送出國,很少回來,聽說在國外過得也不好。這兩年好容易傍了個大款,回國才發現,對方有家室。”
提及這些,沈燁心緒複雜地笑了聲,“她總說我是書呆子,沒出息,看不上我這個弟弟,卻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混成了現在這樣。”
“如今,倒是記起我的好來了……”沈燁透過窗子往外看了會兒,視線收回,良久沒再開口。
穆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恰好上課鈴響,便繼續沉默著。
想著沈燁的話,以前的事慢慢在腦海中浮現。
這節課是理論課,老師在上麵幹巴巴地講著,穆楚聽得心不在焉。
不到八點鍾,老師突然接了個電話,讓大家自習,急匆匆的走了。
離放學隻剩下二十多分鍾,估摸著老師不會再來,有同學陸陸續續收拾東西提前離開。
周五的晚上,學校沒人檢查早退。
穆楚情緒被蘇薔薇影響,在教室裏待不下去,索性也收拾了東西離開。
沈燁還在埋頭做著專業練習。
臨走時,穆楚望向他,猶豫著又多說一句:“不必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否定自己,你很棒的,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沈燁抬頭,迎上她幹淨善意的微笑。
晃神時,她已經轉身,消失在教室門口。
呆愣半晌,他仿佛有些釋然了般,也笑了下,埋頭繼續學習。
外麵起了微風,天氣陰沉沉的,頭頂烏雲好似化不開的濃墨,看樣子似乎會下雨。
從教學樓出來,穆楚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她深吸一口氣。
剛剛對沈燁說的話,其實,也是說給她自己的。
因為蘇薔薇那種人破壞心情,犯不著。
就是,她突然格外想見顧秦。
現在提前放學,穆楚也沒跟顧秦說,打算自己去酒吧找他。
那地方裏學校很近,她騎共享單車幾分鍾就能到。
——
酒吧的包廂裏,顧秦時不時看一下時間。
覺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去A大接穆楚。
謝詩萱也想去大學校園裏看看,最後大家決定一起去。
從酒吧出來時,謝詩萱在門口被一個渾身酒氣的女人撞了下。
她穿著高跟鞋,趔趄著險些摔倒。
田衡及時扶住她,將人護進懷裏,望向那女人時麵上帶了怒:“不長眼的?”
女人仰臉看過來,目光迷離,似乎喝了不少。
在視線落在田衡旁邊的顧秦時,女人身形頓住,醉意散了大半。
田衡打量幾眼,頓時認出她來:“蘇薔薇?”
下意識,大家的目光都望向顧秦。
顧秦臉色陰沉,從看到蘇薔薇的那一刻起,他唇線便繃著,一張臉冰冷到極致。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穆楚那模糊不清的日記。
日記上說,蘇薔薇以前找過她。
若非這些年在國內找不到她人,他想算這筆賬,已經很久了。
剛剛被田衡和謝修文灌了不少酒,此時酒意上湧,怒火也在一瞬間被點燃。
在蘇薔薇呆呆望過來時,他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將人拖至酒吧門口的路燈杆下。
田衡幾個人直接懵了。
回神時,忙跟上去,聽到顧秦冷冰冰地逼問她:“六年前,你跟穆楚說過什麽?”
蘇薔薇顯然嚇到了,喉嚨被他遏製著,臉色慘白,醉意徹底散去。
她張了張嘴,想到當初的那些話,再看顧秦此刻的樣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你在說什麽?六年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顧秦手上力道加重:“不要在我跟前耍花招。”
蘇薔薇窒息的眼珠上翻,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哥,你冷靜點,怎麽回事啊……”
謝修文擔心出人命,想上去阻攔,結果被顧秦一瞪,自覺噤了聲。
顧秦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蘇薔薇呼吸困難,逐漸慌了。
她真怕自己今晚上死在這兒,最後隻能艱難開口:“說,我說……”
感覺脖子上被鉗製的力道鬆了些,她喘息著,顫抖出聲:“我以前跟她說,我是你女朋友。”
顧秦目色染上戾氣,瞳孔漸收:“還有呢?”
“沒,沒了。”
蘇薔薇剛說完,他脅迫似的手上再次收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蘇薔薇痛苦和驚慌交織,生理性落下眼淚,認命地繼續道:“我還說,說……”
她閉了閉眼,回憶著那天的話。
——“穆楚,你哥哥對你那麽好,可是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的。如果知道你對他有不該有的想法,依照他的脾氣,估計會厭惡你,這輩子都不想搭理你了。”
——“我也不是嚇唬你,顧秦什麽樣,你不知道嗎?自己當親妹妹看待的人如果喜歡他,我估計,他會覺得很惡心吧?嗯?”
——“穆楚,你不知道學校都在傳我和顧秦什麽關係嗎?顧秦是我男朋友,你惦記他,那你就是人人唾棄的小三。何況,那還是把你當妹妹的兄長,你的心思若被別人知道,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做人!”
那些話從蘇薔薇口中帶著顫音複述出來,傳入耳畔時,顧秦眼眶裏染上猩紅。
十三歲的女孩,最單純美好的年紀,聽到這些話,她該是什麽反應?
她在日記上說,她一直做噩夢。
蘇薔薇經常出現在她的夢裏,重複著這些話,讓她睡不著覺。
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倏然加重。
他恨不能將這女人剝皮抽筋。
蘇薔薇拚命抓著他的手腕掙紮,指甲在他手背劃出紅痕,眼淚一顆顆滑落,表情變得猙獰。
她感受到,瀕臨死亡的絕望。
謝詩萱看不下去了,衝上去:“顧秦你放手,你真的會掐死她的!”
顧秦顯然已經失去理智,直接將謝詩萱推開。
田衡上前扶住人:“你瘋了,鬧出人命怎麽辦?這是在大街上,你想上頭條?”
謝修文正在驅趕拍照的路人,一偏頭,看到穆楚在不遠處站著。
她不知來了多久,靜靜望著被顧秦掐著脖子的蘇薔薇。
她唇色發白,輕抿著,臉色很難看。
“楚,楚楚……”
謝修文還來不及說什麽,穆楚已經緩緩走向顧秦,看著他眼底的狠厲,動作很輕地抱住他。
她感到,顧秦的身形明顯一頓。
收緊他的腰,穆楚仰臉望他,聲音輕淺帶著安撫:“把手放開,你若因她坐牢了,我會難受的。”
顧秦愣愣地瞧著她,掐在蘇薔薇脖子上的手,一點點收回來,僵硬地垂下去。
蘇薔薇近乎休克,被顧秦鬆開後,整個人軟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抱臂縮成一團,聲音哽咽,渾身止不住的哆嗦。
穆楚嗅著顧秦身上的酒氣,抬眼時,看到他眼角泛著紅。
抬手撫上他的下巴,她開口時,聲音是強烈克製下的平靜:“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居然做這種傻事?”
顧秦握住她的手,她指節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帶著隱隱的輕顫。
仿佛心緒被暴露,她慌得下意識想抽回,卻被他緊緊攥住。
謝詩萱走過來,對顧秦道:“人越來越多了,你先帶楚楚回去吧,這邊情況我讓他們倆處理,別真的鬧出新聞來,對誰都不好。”
她說著,去攔了出租車,推著他們倆上去。
一路上,兩人坐在後座,穆楚的手一直被他握著,卻誰也沒開口說話。
回家後,開門時穆楚直接輸了密碼:520311
自從錄入指紋,她來這兒再也沒輸過密碼,但今天卻隻想輸這幾個數字來解鎖。
換了鞋脫下外套,穆楚看一眼陽台上的花,說:“好像該澆水了,我去澆水。”
顧秦去廚房燒了熱水,裝進杯子裏拿出來。
她在陽台上抱膝蹲著,長發披散,眼睛盯著那些花出神。
顧秦在她身邊蹲下來,把水杯塞她手裏。
水是溫的,恰到好處的溫度,順著掌心傳遞全身。
她的手,好像沒那麽冰了。
穆楚低著頭沒看他,寂靜的空間裏,兩人都不說話。
良久,穆楚才出聲打破沉寂,問出她醞釀已久,又不太敢問的話:“你是不是……”
她抿了下唇,淺淺笑了笑,聲音盡量聽起來平靜,“是不是,看我日記了?”
他問蘇薔薇的話,她聽到了。
那個距離,旁人可能不知道他們倆的對話是什麽。
可事情是關於她的,她輕易就能從隻言片語裏,捕捉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她沒說過蘇薔薇找過她的話,他怎麽知道的?
還有,他一直堅持給她發的六個字“顧秦喜歡穆楚”。
回來時,她想了一路。
高考完的那晚,她在畢業聚會上酒醉。
他送她回家時,應該確實打開過那個箱子,看到了她重複寫下的六個字。
而且,看了她的日記。
第二天拿著戒指跟她告白時,他臉色很不對,聲音也低啞。
他說,是熬夜加班才那樣的。
那大概是謊言。
她質問他是不是看了她東西時。
他說沒看,是在騙她。
見他不說話,穆楚抬頭,又問了一遍:“是,不是?”
顧秦表情沉重,望著她時眼眶裏氤氳著水光,眸中紅絲越來越多。
頓了幾秒,他沒再隱瞞:“是,看了。”
“當時你說裏麵是我送你的東西,你不喜歡,我就想打開看看是什麽,結果就看到了,你重複寫下的六個字。”
顧秦停頓下來,聲音摻了沉痛的啞:“我沒忍住,看了你的日記。”
兩人各自沉默,大概有三分鍾那麽久。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看的。”
顧秦低聲說,“當時看到草稿紙上的那些字,我太想知道答案了。”
“你別生氣,好不好?”他抓住她一隻手,額頭抵在她手臂上,在穆楚看不見的地方,眼角的猩紅越發明顯,裏麵盛滿了自責與傷痛。
穆楚咬著唇,沒有回應。
如果當時他直接承認了,她應該會發瘋。
可是現在,算不上生氣,隻是心情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