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日常08
——
顧惜今年回國早,開車來接他們倆。
碰麵後,顧惜把鑰匙交給顧秦,拉著穆楚去後座,一路上姐妹倆嘰嘰喳喳沒完。
“訂婚典禮的場地選在了我舅舅的DESTINY飯店,我媽和穆阿姨老早就在計劃布置了,你不是喜歡茉莉花嗎,聽說預訂了很多優質茉莉,這個季節很難得的。”
“對了,還有禮服,根據你的尺寸定製了好幾套,等著你回來選。”
……
“你自己的都挑好了?”穆楚問她。
顧惜和尹黎昕跟她和顧秦要在同一天訂婚,已經定下來。
顧惜點頭:“我回國早,都準備差不多了。”
“那你去過尹家了?”
“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們倆回國一次,當時就去過了。”顧惜說,“尹爺爺跟我奶奶以前生意上合作過,關係挺好,之前在國外,還撮合著我跟他相親,所以現在談婚事也挺順利。”
這事以前顧惜打電話時跟穆楚提過。
大概是顧惜剛去英國讀書那會兒,奶奶在國外跟她安排了場相親,結果見了麵發現是尹黎昕。
說起來,還挺湊巧的。
——
兩對人的訂婚典禮,選在農曆臘月二十八,臨近除夕。
那天C市恰巧在下雪,訂婚禮在茉莉與玫瑰齊放的典雅禮堂內,窗外飄雪做襯,倒也相得益彰。
訂婚宴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結束後,穆楚回到家時,已經疲累無比。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她看向自己手上的新戒指。
借著燈光,她將戒指取下來,看上麵的字,每個字都隻有下半部分,殘缺不全。
另一半,在顧秦的戒指上。
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她手機響了聲。
拿起來點開。
顧小草:【秦秦楚楚,朝朝暮暮。】
穆楚看著這八個字,又仔細打量戒指上不完整的字跡,了然。
她含笑將戒指放進首飾盒裏,擺在床頭,靈機一動,回複他:【我也突然想到了八個字。】
顧小草:【?】
穆楚彎著唇角回他:【等結婚那天,告訴你。】
顧小草:【那快了,隻剩下半年。】
顧小草:【你若想提前說,也可以。】
穆楚:【你想得美!】
那邊回複的有些慢。
過了會兒,顧秦才回:【田衡和謝修文拉我喝酒,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明天去找你。】
緊接著,又發來三個字:【未婚妻。】
穆楚眯眼笑著,高冷回複:【嗯。】
手機丟到一旁,她躺在床上還睡不著。
忽而想到什麽,掀開被子下來,站在書櫃前,打開。
她盯著裏麵塵封已久的箱子,猶豫了一下,取出來。
快九年了,鑰匙已經鏽跡斑斑。
她費了些力氣才將鎖打開。
箱子裏存放著顧秦以前送給她的禮物。
還有那厚厚一遝,寫滿了“我不喜歡顧秦”的草稿紙。
如今再看這些東西,心上好像沒有太大的波瀾了。
有些惋惜,又有點慶幸。
有悵惘,又覺得還好沒有辜負。
將草稿紙翻出來,在最底部,她拿起了那隻粉色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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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今年回國早,開車來接他們倆。
碰麵後,顧惜把鑰匙交給顧秦,拉著穆楚去後座,一路上姐妹倆嘰嘰喳喳沒完。
“訂婚典禮的場地選在了我舅舅的DESTINY飯店,我媽和穆阿姨老早就在計劃布置了,你不是喜歡茉莉花嗎,聽說預訂了很多優質茉莉,這個季節很難得的。”
“對了,還有禮服,根據你的尺寸定製了好幾套,等著你回來選。”
……
“你自己的都挑好了?”穆楚問她。
顧惜和尹黎昕跟她和顧秦要在同一天訂婚,已經定下來。
顧惜點頭:“我回國早,都準備差不多了。”
“那你去過尹家了?”
“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們倆回國一次,當時就去過了。”顧惜說,“尹爺爺跟我奶奶以前生意上合作過,關係挺好,之前在國外,還撮合著我跟他相親,所以現在談婚事也挺順利。”
這事以前顧惜打電話時跟穆楚提過。
大概是顧惜剛去英國讀書那會兒,奶奶在國外跟她安排了場相親,結果見了麵發現是尹黎昕。
說起來,還挺湊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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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人的訂婚典禮,選在農曆臘月二十八,臨近除夕。
那天C市恰巧在下雪,訂婚禮在茉莉與玫瑰齊放的典雅禮堂內,窗外飄雪做襯,倒也相得益彰。
訂婚宴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結束後,穆楚回到家時,已經疲累無比。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她看向自己手上的新戒指。
借著燈光,她將戒指取下來,看上麵的字,每個字都隻有下半部分,殘缺不全。
另一半,在顧秦的戒指上。
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她手機響了聲。
拿起來點開。
顧小草:【秦秦楚楚,朝朝暮暮。】
穆楚看著這八個字,又仔細打量戒指上不完整的字跡,了然。
她含笑將戒指放進首飾盒裏,擺在床頭,靈機一動,回複他:【我也突然想到了八個字。】
顧小草:【?】
穆楚彎著唇角回他:【等結婚那天,告訴你。】
顧小草:【那快了,隻剩下半年。】
顧小草:【你若想提前說,也可以。】
穆楚:【你想得美!】
那邊回複的有些慢。
過了會兒,顧秦才回:【田衡和謝修文拉我喝酒,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明天去找你。】
緊接著,又發來三個字:【未婚妻。】
穆楚眯眼笑著,高冷回複:【嗯。】
手機丟到一旁,她躺在床上還睡不著。
忽而想到什麽,掀開被子下來,站在書櫃前,打開。
她盯著裏麵塵封已久的箱子,猶豫了一下,取出來。
快九年了,鑰匙已經鏽跡斑斑。
她費了些力氣才將鎖打開。
箱子裏存放著顧秦以前送給她的禮物。
還有那厚厚一遝,寫滿了“我不喜歡顧秦”的草稿紙。
如今再看這些東西,心上好像沒有太大的波瀾了。
有些惋惜,又有點慶幸。
有悵惘,又覺得還好沒有辜負。
將草稿紙翻出來,在最底部,她拿起了那隻粉色日記本。
去沙發上坐下。
恰好是那天晚上,顧秦坐在那兒看她日記的位置。
將日記本打開,她重新一頁頁的去翻看。
過往種種,在腦海中浮現。
那是她曾經想起就會心痛,希望拚命遺忘的東西,現在憶起來時,卻隻剩下回味的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她看完前麵種種,翻開最後那頁,看到她當初寫下的那句話:
[我再也不會卑微的喜歡一個人,卸下所有驕傲,卻隻落得狼狽收場。]
讓她意外的是,這句話的後麵,多了行字。
筆墨橫姿,剛勁有力,又明顯每個字都有頓點,看起來不那麽流暢,帶著複雜的情緒。
甚至,因為力道過大,紙被寫破了。
穆楚愣愣地望著那段文字:
[顧秦,你就是個畜生!]
咬了下唇瓣,把最後一頁揭過,她看到背麵還有幾句話:
[以後換我來愛你,不讓你卑微,永遠開開心心的,行嗎?]
[顧秦喜歡穆楚,一直都是。]
[你是,我的寶貝。]
那晚之後,他真的再也沒讓她傷心過。
日記本合上,護在懷裏。
穆楚心上好像被一根細小的銀針刺了下,有輕微的疼。
隨後整個人泡進蜜漿裏,浸入絲絲密密的甜。
不知怎的,她腦海中勾勒出,當初兩人冷戰時,他曾每晚站在她窗下望她的畫麵。
明明沒有親眼見過,卻又仿佛格外清晰。
十七八歲的少年,本該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卻在不合時宜的年紀裏,對像妹妹一樣的女孩生出情意。
他害怕心事暴露,不敢表現分毫。
隻能每晚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盯著她們家二樓窗前的微光出神。
一根又一跟的煙頭,落在腳下。
房間裏的女孩,從來都不知道。
穆楚熄了臥室的燈,透過窗子往外看,目光停留在他曾經久久佇立的位置。
不知是否晃了神,她居然真的看到了顧秦的身影。
眨了眨眼定睛去看,人還在。
黑色呢絨大衣,白色圍巾,清雋俊逸一張臉,身姿挺拔,氣度沉穩。
那不是十八歲的少年,是如今的顧秦。
她的,未婚夫。
穆楚穿上外套,一口氣跑出去。
顧秦還在邊上站著,似乎沒料到她出來,有點意外,又看一眼她窗戶的位置。
房間都熄燈了,他以為她早睡下,就沒打擾她。
怎麽跑出來了?
顧秦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她人已經撲過來,將人抱住,聲音帶著呢喃:“哥哥……”
兩人在一起那麽久,她已經不經常叫他哥哥了。
調情的時候,才會軟軟喊兩聲,故意勾他。
可今晚這聲哥哥叫的,卻有點不一樣。
帶著無比強烈的依戀,還順勢,將他整個人抱得很緊。
顧秦有些沒回過神,摸著她的腦袋,柔柔地問:“怎麽了?”
穆楚趴在他懷裏不動,好一會兒,嗅到他身上的酒氣,才想起什麽:“你不是說,跟修文哥和阿衡哥喝酒嗎?”
顧秦笑:“他們倆不行,被我灌醉了。突然想你,就過來看看,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雪已經停了,吹來的風有絲絲涼意,穆楚卻仿佛察覺不到冷,心上暖融融的。
她下巴微抬,望著他時瑞風眼裏淬著星芒,唇角漾起一抹淺笑:“我也剛好突然想你,就還沒睡。”
“想我?”顧秦尾音上揚,透著慵懶的味道,在她耳畔低問,“哪兒想?心裏想,還是嘴裏想?”
穆楚張了張口,還沒接話,就聽到他很不正經的語氣:“上麵的嘴巴想,還是下麵的想?”
穆楚嘴角抽了下,瞪他:“你字典裏,現在是不是隻剩下兩個字?”
“嗯?”顧秦挑眉,看到她氣呼呼道,“一個字念下,一個字念流。”
顧秦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順著她的話輕聲問:“下麵,流什麽了?”
“……”穆楚用力在他小腿上踢一腳,“我要回去睡覺!”
她轉身要走,顧秦笑著將人扯回來:“再抱一會兒。”
怕他冷,他解開大衣的扣子將她裹進懷裏:“白天累不累?”
“還好。”穆楚環上他的腰,拉開衣物,掌心貼在他挺拔的脊背上取暖。
看上去乖巧至極,實則在為他剛剛的孟浪言語進行報複。
顧秦脊背一僵,耷拉著眼皮看她:“別亂動。”
“什麽?”穆楚無辜地看著他,指腹指仿佛無意識地掃過他的背。
顧秦按住她的手,被氣得輕笑:“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兒我不能把你怎麽樣?”
“我什麽也沒幹啊,就暖個手而已。”又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外麵很冷,你又不讓我回去睡覺,那我手涼怎麽辦?”
“……”
她指腹繼續掃來掃去,逐漸肆無忌憚,仗著有外套裹著,從脊背繞到前方的腹肌。
顧秦忍無可忍,盯著她:“自從回C市,知道我多久沒碰你了嗎?”
“?”
“今天是第35天。”
穆楚動作停下來。
他凝著她臉上的神色,嚇唬她:“你再亂動試試?我失控的話,不挑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