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域言故事127
在飛機正式起飛前,容域祁在給溫言撥了一個電話之後沒有撥通,他才掛了電話。
飛機下降時,容域祁就打開了手機,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容域祁的手機里塞滿了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可是,容域祁都沒有看,他直接拿起了手機撥了簡深煬的電話,「深煬,怎麼了?」
簡深煬說得很直接,「人是找到了,在醫院需不需要住院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手術已經做了。」
容域祁這次捏緊了手機,卻什麼也沒有說。
簡深煬在容域祁沉默了下來后,似乎不懂容域祁的傷心,非常冷漠的說:「我的人到的時候,她已經檢查好,要進去手術室了,本來想阻止的,可是你家老頭子的人到了。」
容域祁喉結微微的動著,聲音比之前還要沙啞,「知道了。」
他剛說完,簡深煬就掛了電話。
肖霖是在容域祁跟人聊電話的時候猜到了大概情況的。
肖霖是不擅長安慰人的,所以,見到容域祁臉色明顯很不好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出聲安慰。
他也知道,容域祁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所以,只是陌陌的跟在了容域祁的身後,陪著他下了飛機,然後坐上了去醫院的車子。
在去醫院的途中,肖霖的手機響了起來,然後,他跟身邊的容域祁說:「先生,剛才我們的人來電,說溫小姐已經做了手術,掛完水,正要離開醫院了。」
容域祁沉默片刻,才說:「去吃飯吧。」
肖霖愣了下,臉上儘是愕然。
不過,他也沒有問為什麼,倒是照做了。
兩人進去飯店時,飯店的經理非常熱情,一直笑著說了很多話,問容域祁想吃什麼。
肖霖在旁邊聽著,有點擔心正要給對方使眼色,可容域祁又好像之前那樣了,笑眯眯的了給回應著對方了。
肖霖頓時就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容域祁到了飯店,點菜時肖霖能聽得出來容域祁點的菜都是溫言喜歡吃的,沒有一個是他自己喜歡的。
菜上來了之後,容域祁就開始吃飯了,看上去心情好像還挺不錯的。
肖霖卻並不覺得他是真的高興,所以,對面坐著這樣一個眼眸深諳的人,他也沒有什麼胃口。
菜上完了,容域祁一個個依次的嘗了嘗,然後點了點頭,笑了,「這裡的菜做得可真好。」
肖霖不應聲。
這裡容域祁經常帶溫言來的。
裡面的菜式他們早就都品嘗過了,好不好吃,他早就知道了。
容域祁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就什麼也不再說了,繼續安靜的低頭吃飯去了。
他不說話,不笑了,肖霖倒是覺得輕鬆了一些。
只是,他剛緩過一口氣來,容域祁忽然的就將手上的碗摔在了地方,肖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正要起身,容域祁又伸手將桌面上的食物狠狠的掃咯了地上!
然後,臉色陰沉的轉身離開。
肖霖剛想跟上去,容域祁就冷聲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跟著我。」
然後,容域祁就走出了飯店,駕著車子離開。
只是,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今天還沒有月亮,暗沉得猶如潑墨,屋子裡也漆黑得不見一絲光亮。
他開了等,房子里冷冷清清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好像沒有人住過一眼。
他直接上樓去找人。
樓上也沒有開燈,不過,走廊的燈光照進去,倒是能看到房間里床上的凸起。
可能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溫言也還沒有睡多久,所以,就動了動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伸手去開了檯燈,然後看向了向她走過來的男人,「回來了?」
「……嗯。」
開了燈之後容域祁才看到溫言的臉色蒼白如紙,唇瓣也是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容域祁頓在了那裡,沒有繼續往前走。
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容域祁笑了下,眼眸卻銳利如刀:「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說什麼?」
容域祁還能笑得出來,「你覺得你應該說什麼?」
溫言目光迎向他的,面無表情的說:「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容域祁攤手,「我知道?我知道什麼?」
容域祁其實是很擅長挖人的話的,所以,溫言沒有動。
「我雖然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可是……也許並不是你所想的那一件呢?畢竟,你最近瞞著我的事情,可不少。」
溫言溫言不著痕迹的咬了下唇瓣,似乎……
有些心慌。
容域祁笑了下,站在那裡沒有繼續走過來,又說:「又或許……我知道的還不夠詳細呢?你知道的,我最喜歡聽你說話了,。」
溫言垂眸,語氣冷淡,卻也冷靜鎮定得沒有太多的情緒,「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
容域祁挑高了眉頭,唇瓣微動,似乎,在仔細的琢磨著這句話。
片刻后,他笑了,只是,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小貓貓,說話就要說清楚哦。」
「你知道的,我其實也算是在國外長大的,國語學得不是很好,所以不是很明白你所說的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幾個字的具體意思,不如,你來跟我解釋解釋?不如就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說好了明天讓我陪你去醫院的,你卻忽然一個人去了,難道……是真的身體很不舒服,讓你受不了?」
容域祁雖然語氣聽起來跟平常時好像差不多,可是,他的眼神卻讓溫言知道,他眼眸里醞釀著狂風暴雨。
他陰沉的雙眸里醞釀著的東西,讓人膽戰心寒。
溫言確定他肯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說「容域祁,你有什麼儘管說,不用打啞謎的。」
溫言從容域祁回來之後,就是很冷靜的。
而且,從她的神色,她的眼眸,還有她的臉上無論是傷心還是內疚,還是歉意,都沒有。
彷彿,她兩個多小時之前從那個從她肚子里拿出來的東西並不是與她骨肉相連,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三個多月的孩子。
似乎,她對這個孩子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容域祁看到這裡,終於笑了,而且笑得很大聲,只是,笑聲並不歡快,還帶著一股讓人五味扎陳的複雜感和悲愴感。
他諷刺的問:「哦?那你覺得我該從何說起?」
溫言冷靜的主動挑開了話題,「你知道我懷孕了,也知道我剛做了手術。」
容域祁頓住了,他眼神冰冷,「所以,你對這個還是不想解釋什麼?」
可溫言似乎沒有怎麼受影響,「沒什麼好解釋的,他本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容域祁唇角的笑意聞言驟然頓在了唇邊,隨即消失。
他銳利的雙眸緊緊的鎖在了她的臉上,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只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
他走到了距離溫言大概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樣近看,溫言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了,似乎,她隨時都會倒下。
只是,容域祁卻沒有絲毫的心疼。
他緊盯著她的小臉的視線不變,再說一次剛才的話。
溫言頓了下,毫不畏懼的抬起眼眸跟他視線在空中相交匯,她再度重複了剛才她說的那句話:「他本來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容域祁咬牙,延後猩紅得讓人顫慄,「你再說一遍?」
「他本來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再說一遍!」
「他本來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啪!」
溫言剛說完,容域祁就好像敏銳矯健的獵豹,瞬間過來,伸手就在溫言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然後彎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將她狠狠的摜在了床頭上。
「唔……」
溫言臉色本是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可現在,被容域祁掐住脖子,感覺自己的喉嚨都給容域祁給掐斷了一樣!
不但呼吸困難,還難受得她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涌了出來,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沖刷過,更加烏黑漂亮。
她伸手推拒著容域祁的身子,想要掰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想要推開他,卻渾身無力。
想開口,卻也發不出聲音來。
只是,就算她想要推開容域祁,可是她的眼睛,卻還是很鎮定的。
她不認為容域祁真的會掐死他!
不過,她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卻還是擔心,容域祁要是真的發怒了,很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將她掐死!
所以,她的身子還是有一點冰冷的。
容域祁臉色冷如奪命羅剎,還猩紅的眼眸此刻更加陰寒嚇人。
他咬牙,咆哮道:「不該?你覺得他有罪?他哪裡有錯了?啊?!你說啊!」
溫言的脖頸還是給他掐住,不過,她已經能說話了,容域祁的模樣雖然讓人挺害怕的,可是,溫言卻不怕,她臉色很冷,「那……那你覺得我應該生下他?我,可為什麼要生下他!」
「為什麼?」
容域祁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溫言竟然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