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域言故事205
「去吧。」
溫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直接坐車去了飛機場。
四五個小時之後,她到了京城。
肖霖去了機場接她。
她見到肖霖眼睛立刻就紅了,抓住他的衣衫問:「怎樣了?找到人了嗎?」
肖霖打電話過來給她的時候,他說容域祁出事了,連人帶車掉到了海里。
她上飛機時,警方和容家的人都已經派人出來找他了,結果還沒出來。
「還沒。」
肖霖的眼眸黯然了下來。
溫言腿一軟,踉蹌的後退了一步,肖霖忙扶住了她,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現在車子沒找到,人也沒找到。今天早上風又大,天氣又冷,先生雖然水Xing不錯,可是——」
肖霖臉色陰沉,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波濤洶湧的浪潮里,一輛車和車裡的一個人被海浪捲走是輕而易舉的事。
溫言抱著自己的雙臂,發抖的沒有說話。
四十多分鐘后,他們的車子到達了容域祁出事的地方。
從被撞破了的水泥圍欄山坡泥地的滑痕可以看得出來當時的車速非常快,跌入海里的情景可見得有多驚心動魄。
陪著溫言在周圍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溫言淚痕已經乾枯,只是因為她在飛機上一路哭到了京城,眼睛一片紅腫。眼眸黯淡無光,沒了神采。
「肖霖容老夫人和老先生在那邊,您……要不要過去見一見他們?」
溫言咬唇。
「因為容老夫人和老先生情緒都很激動,他們也知道了少爺的存在,也知道了您就是少爺的母親,我想……您可以這個時候去見一見他們。」
溫言不說話。
她現在心口一片混亂,可腦子卻一片空白。
她蹲在了地上揪著自己的衣衫哭了起來。
她跟容域祁的結局,她幻想過無數遍。
無論她怎麼幻想,都只有兩種結局:各自安好或者白頭到老。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出事,離她而去。
他忽然出事,她的心就像被人血淋淋的挖出來了,那種痛讓她無法呼吸,可同時心口空蕩得不粘一片塵土。
肖霖認識溫言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到她哭,只能默默的遞上紙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肖先生,那邊有消息了。」
而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有先生的消息了?」
溫言聽到肖霖的話,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沒有。我們只搜到了先生的車子,裡面——沒有人。」
「什麼?」
肖霖瞪大了眼眸,心裡大喜,高興得雙手直發抖,「查一下附近。」
「是!」
「有他的消息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肖霖剛放下電話,溫言就揪著他的衣袖急切的問。
肖霖點頭,眯起了眼眸,笑了下,「找到了車子,可沒有找到人。這已經說明了先生應該沒有事。」
溫言大喜過望,捂住了自己的唇,喜悅的淚水從眼眶裡湧出來,眼眸凝視著眼前洶湧如潮的海綿,伸手擦拭著自己的淚水。
容域祁,你最好沒事!
打撈查找的工作從早上十點左右一直到晚上,除了找到了車子之外,沒有任何進展。
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打撈了一天,既沒有見到容域祁的人,也沒有見到容域祁的屍體。
這麼多人不知疲倦的找了這麼久,整個海面都翻出來了,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你覺得,他在車子掉進海里的時候跳海的幾率……會是多少?」
到了晚上,溫言和肖霖打算在海邊周圍的房子住一晚。
「我……不清楚。」肖霖垂眸,現在天色已晚,他看了眼溫言:「你中午沒有吃飯,現在也這麼晚了,先吃點東西吧。」
溫言不說話。
而此時,肖霖的手機響了起來。
肖霖接起來后,應了幾句話就放下了手機,「恐怕吃飯得推遲了,容老先生打電話叫我們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海邊附近的一棟別墅里。
別墅的大廳里坐滿了容家的人。
容家所有人都到了。
肖霖見到容柏錦也在,臉色微沉,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除了容老爺子,容域祁的母親和容柏錦,在其他容家的人里溫言都是陌生的。
所以,很多人也將視線轉移到了溫言的身上來。
容域祁的母親見到溫言,忙站了起來,似乎有話想要跟她說。
不過,在她開口前簡老爺子已經開口道:「肖霖,柏錦,跟我上樓去談。」
「爸,談什麼為什麼得上樓去談?不能在這裡談嗎?」
容域祁的母親眼睛也紅了一圈,她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容柏錦。
最近公司發生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的。
她覺得容域祁會出事,容柏錦肯定脫不了干係。
容域祁現在生死未卜,暫時來說,就容老爺子而言,她覺得就算是容柏錦做的,容老爺子也不會跟容柏錦追究,反而會保住他,因為他一定要有一個得力的繼承人。
對於容老爺子,她的心就像明鏡似的,看得真真切切。
容老爺子淡聲道:「我有些事交代他們。」
容域祁母親不服氣,「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交代?」
容老爺子臉色微沉,目光卻平靜的凝視著他,那威嚴極具壓迫感的眼眸里卻含著包容,語氣也算得上平和,「有些公事得談一談。要是真的有什麼大事,沒有大家一致的意見,我也不能妄自下定論。」
容老爺子話說得模稜兩可,容域祁的母親無從反駁,畢竟他們一個是長輩,一個是晚輩,容老爺子要做什麼,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兒媳的來質問。
之後,容老爺子跟容柏錦還有肖霖就上樓了。
反鎖了房間的門后,容老爺子才坐了進去一直上,而容柏錦和肖霖只能站著。
容老爺子一坐下來,臉色就沉了下來,怒喝,「柏錦,不跟我說說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嗎?」
容柏錦笑了下,「爺爺,不知您要我跟您說什麼?」
「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他那套說辭?」容老爺子指了指肖霖。
今天早上,最先發現容域祁出事的人是肖霖。
也是他一手通知的所有人。
所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自然是由他來告知大家了。
肖霖的說辭是想容域祁今天早上開車時發現自己車子有問題,停不了車。至於其他的,他什麼都沒有說。
容柏錦笑容淡淡的,「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容老爺子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不過,容柏錦不說,他又將如刀般的視線落在了肖霖的身上,「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別人的欺瞞,有什麼事,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肖霖也很淡定,「董事長,我跟在先生身邊已經這麼多年了,如果我真的是背叛先生的人,您覺得先生他會看不出來嗎?」
容老爺子眯起了眼眸。
三人均陷入了沉默。
半刻后,容老爺子開口,「你,先出去。」
肖霖點頭,轉身離開了。
剩下容老爺子和容柏錦時,容老爺子眼眸人銳利柔和了幾分,不過語氣里還是有幾分責備,「你做了什麼,爺爺都知道。」
容柏錦沉默。
「僅此一次,出去吧。」
容柏錦沉著的點頭,離開了書房。
他剛走出書房,就見到肖霖在不遠處等他,他頓了下,淡淡一笑,「走了過去,肖特助是在等我?」
肖霖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他掏出了手機,從手機里翻出了一條信息來給容柏錦看:這是先生在危機的時候給我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我出事的原因不要告訴任何人。
容柏錦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攥緊了拳頭,嗤笑,「你以為我——」
肖霖打斷他的話,「先生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揭發你。如果先生真的要揭發你,他將證據直接交給司法部門不就好了?還用得著跟你交易?」
容柏錦臉色陰鷙,「你想說什麼?」
「先生從來就不想跟你爭什麼,先生手裡的那些股份是容老先生自己轉讓給他的。容老先生知道先生無意跟您爭什麼,他就製造了這一個事端,就是為了讓您懷疑他對容氏集團有企圖心而已。」
他說完,嗤笑了下,「先生其實也想跟您開誠公布的說的,可是先生知道您是不會相信他的,所以,他之後一直都沒有說。」
容柏錦臉色微變,不過他隱藏得很好,尋常人難以看出分毫。
「容先生,如果先生真的死了……您,好自為之!」
肖霖說完,就轉身下了樓。
他剛下樓,就見到其他人都圍著溫言轉,似乎在問溫言什麼。
溫言本來就不善言辭,被這麼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肖霖幫她解圍,「溫小姐,您還沒吃飯,我現在還是送您到附近的酒店裡吃個晚飯吧。」
「溫小姐還沒吃飯?」
容域祁的母親這次面對溫言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也很溫和,不過精神不是很好,畢竟自己兒子生死未卜,哪個母親不擔心?
溫言點頭。
「我晚飯也沒吃到什麼,我跟你們一起吃點東西吧。」
溫言沒意見,肖霖也不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