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也算是刷怪
告別了滿臉吃癟的安妮，酒足飯飽的陳昊馬不停蹄，很快來到城鎮另一頭的冒險者公會。
不同於附近低矮的房屋，公會分部所在的建築足有五層樓高，醒目得陳昊都不需去問路。服裝各異的冒險者們或三兩成群，或孤身一人，向門口執劍而立的壯漢出示勳章，這才得以進入。
走得匆忙沒帶上羅德給予自己的法師職階徽章，陳昊本以為會被拒之門外，甚至做好了被刁難奚落的準備。但出乎預料，僅僅是得知自己的名字，壯漢就畢恭畢敬朝他行禮，並喚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將陳昊帶到頂樓的待客室。
溫度恰到好處的紅茶，鬆軟可口的蛋糕，好似剛剛采摘的新鮮水果，少年甚至詢問是否需要紅酒、麥酒等飲品…招待之周全，態度之謙卑，甚至讓陳昊以為自己是名滿天下的大魔導師，而非還未去魔法協會登記的學徒。
“別得意，他們也就是表麵禮貌，並不是發自內心尊重你。”察覺到某人有些飄飄然，係統果斷開啟了它的毒舌。“看看聲譽吧，臭美的家夥”
哪怕係統不提醒，陳昊也注意到這幾人對自己的態度停留在‘冷淡’階段，不像魯尼父女已經提升至‘中立’。“我稍微高興一下，別管那麽嚴唄。”拌嘴同時，他注意到一位高瘦男性推門而入，順勢中止了和腦內女聲的對話。“你就是公會分部的負責人？我叫——”
“陳昊大師，初次見麵，我是傑帕德。”除了長相略顯猥瑣，來者從措辭到動作都標準得無懈可擊，表現甚至讓陳昊想起電視劇裏那些受過完整禮節教育的貴族。“聽小喬治說…您登門拜訪，是想和我談筆生意？”
對方既然開門見山，陳昊也樂得直奔主題。“是的，傑帕德先生。”簡單客套了幾句，他很快表明自己來意。“.……就是這樣，我想購買那些公會收購的無用素材。”
張開雙手十指相對，傑帕德眯起眼睛低頭沉吟半響，隨即似笑非笑打量起對麵的少年。“如果我沒記錯，陳昊大師是附魔師對吧”
“嗬嗬，別緊張。”沒給陳昊開口機會，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在法師群體裏，附魔師確實與眾不同，但在冒險者們看來，你們可是真正的貴人……抱歉，扯遠了。”
“公會收購這些素材，除了將有害部分銷毀外，其實亦有廢物利用，製作成武器裝備謀利的打算——隻不過都失敗了。”盡管語氣充滿遺憾，但始終未變的麵部表情，讓陳昊相信對方其實並不在乎那點損失。“正好最近是魔獸繁殖期，外出的兄弟姐妹們都收獲滿滿，既然大人您要，那我幹脆免費送給您如何？”
玩了這麽多年遊戲，‘免費的東西最貴’這個道理陳昊還是清楚的。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他很快有了結論。“傑帕德先生，我隻是個小小的魔法學徒，如果你想告訴老師什麽，為何不直接去找他呢？”
端起桌上的酒杯，鮮紅的漿液擋住了半張臉，傑帕德從口袋裏取出一把做工精細的鑰匙。“您錯了，陳昊大師。像我這種家夥哪怕收集堆積如山的金幣，也不敢去打擾格裏芬大師。我有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希望您能成全。”
視線在傑帕德與桌上的鑰匙間反複來回，打開麵板再度確認了聲譽，陳昊端起桌上的茶杯，頭也不抬道：“先告訴我，你那‘微不足道’的請求是什麽。”
“給一把武器附魔。”
——
在洛斯特，魔素幾乎存在於任何一個地方，魔獸體內當然也不例外。但與空氣、流水等自然環境中的遊離魔素不同，在魔獸體內沉積的魔素，就像重金屬那般會對普通人造成嚴重傷害，唯有獲得魔法女神庇佑的法師，可免疫並自如運用它們。
以上內容來自《魔力入門》第二冊。陳昊對‘信女神自帶毒免體質’的說辭保留個人意見，但對前半部分他還是相信的，不論‘感知’還是‘專注’，都表明眼前獸牙獸皮獸骨中的魔素處在一種躁狂狀態，對周遭之人具備很高積極性。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素材堆積如山，導致單位體積的魔素含量過高，陳昊設身處地想了下，覺得換作自己也會爆發。“這魔素濃度，起碼得有八十。也不知該說他們勇敢，還是無知者無畏”
畢竟貨物已經歸了自己，陰陽怪氣完還是得解決問題。把長袍袖子挽起，陳昊邊讓係統開啟技能安撫處在失控邊緣的魔素，邊一屁股坐在素材小山邊上，順手抄起一把獸骨。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轉世投胎的概念，但我對你們並沒惡意，所以別怨我……”畢竟曾在和平安詳的現代社會過了幾十年，麵對整整一座山還帶著血漬的殘骸，說內心毫無波動那是不可能的。無視係統嗤笑祈禱了兩句，陳昊很快開始處理這堆原材料。
好似豔陽下的冰激淩，小臂粗細的骨頭從被指尖觸碰位置迅速熔化，並發出猶如燒木柴般的‘劈啪’聲。數息之間，陳昊微微曲起的手掌中，就隻剩幾顆米粒大小的綠色結晶。“係統，將它們全部轉化為經驗值。”
“了解。”可能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場合，女聲恢複了最初與陳昊接觸時的無機質感。“轉化開始。”
白色光芒一閃而逝，快得幾乎肉眼難及，但已經空空蕩蕩的掌心，卻證明一切並非錯覺。“獲得二十五點經驗值，距離下次升級還剩餘一萬零三百二十點.……你打算一口氣把它們全轉化掉？”
“如果全轉化掉，能獲得多少經驗值？”沒有回答係統的提問，掏出水壺喝了一口，陳昊反問道。
“大概.……六萬四千到七千左右。”
聽上去是個蠻龐大的數字，但每天沒事就翻看狀態欄的某人很清楚，這也僅僅夠讓自己升個三級。“那就轉化六萬吧，剩下的全變成結晶收起來。”
瞅了眼窗外高懸的太陽，知道工作量巨大的陳昊收好水壺，摩拳擦掌同時吹了個口哨。“換個角度想，起碼這樣刷經驗不用到處跑……你要不唱首歌吧，權當給我加油鼓勁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麽樣？”
“你妹！”
“不好意思，我沒有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