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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就那麽喜歡做男人?

  “死了.……”


  水月又重複了一聲。


  其實,她早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但還是忍不住的替自己燃起希望,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現在看來,或許.……或許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她……她現在哪?”


  “左相已經將她的屍體安置在祖祠了。”


  君淵寒快速回答著水月的話,看著麵前的人如此失落,他也的心情也跟著沉悶起來,目光下移,這才發現水月手中漸漸滑落的茶杯和已經浸濕的棉被。


  “這.……”


  君淵寒一驚,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手中的茶杯已經灑的滴水不剩。


  “你好好躺著。”


  君淵寒眼中微微沉了沉,命令式的開口,接著便扶著水月的肩膀靠在了身後的靠枕上,而他自己則是將那已經浸濕的被子理了理,然後起身走向裏屋準備去拿一床新的過來。


  水月見君淵寒要離開,立馬掙紮著起身,叫住了他。


  “等等!我可不可以.……”


  水月剛準備問他自己能不能去看看辛千琴,奈何手中剛一用力,肩膀處就疼的厲害,這股刺痛令水月立馬皺緊了眉頭,嘴邊的話也被湮沒不見了。


  好在君淵寒還沒走遠,見此便立刻又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前小心的托著水月的傷口,這才令她的痛楚就此減輕了不少。


  “你現在受傷了,還不能亂動,等你好了我會帶你去見她的。”


  君淵寒似乎有些生氣水月這般不聽話了,語氣冷冷的,其中還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責怪。


  “咳咳.……”


  水月止不住的輕咳了一聲,用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碰了碰左肩,隻是剛一觸及便疼得不得了,水月的臉也因此皺成了一團。


  “我……我怎麽會受傷?”


  水月有些不解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手也收了回去,不敢再去輕易觸摸那處傷口。


  記憶回到最後一刻,明明辛千琴已經替自己擋下了所有的進攻,之後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麽戰爭,為什麽自己還會受這麽重的傷?

  “中秋之後的事情,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君淵寒也同樣十分不明白,又不死心的重新問了一句。


  按理說水月那時候都是醒著的,雖說她像個活死人,但是所見所聞應該也是有所印象的,怎麽可能什麽都不記得呢?


  可懷中的人就是搖了搖頭。


  水月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可剛一搖完頭,水月突然的就想起了之前那女子在黑暗中對自己說的話,以及剛剛君淵寒異常的反應。


  她說……她替自己醒來……

  “我?我是不是什麽時候.……醒來過一次?然後……變得很奇怪?”


  水月這時才意識到這麽嚴重的一個問題,立即有些激動地抬頭,看向君淵寒。


  她不會說了一些什麽不該說的吧?君淵寒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水月的身體一僵,這才開始慢慢有些害怕起來。


  君淵寒聽水月這麽問,眼中立即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是,你……”


  他本以為是水月漸漸想起來了,可是話還沒說完,卻隻見她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即刻便打斷了自己的話,繼而目光便變化的有些複雜起來。


  “那……我有沒有跟你說什麽.……說什麽奇怪的話?”


  水月心中無比忐忑的詢問著,身子不自覺朝著君淵寒退了退。


  君淵寒眼中微閃。


  “你?在害怕什麽?”


  看著節節後退的水月,君淵寒突然間的換了一副臉色,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不斷朝著自己後退著的水月。


  “沒……沒.……”


  水月立馬使勁的搖了搖頭,接著就垂下了腦袋沒敢繼續去看君淵寒此刻臉上的笑,耳邊自己的心跳越慌亂。


  “沒有.……我沒有.……”


  水月又重複了幾聲,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隻是卻讓人聽不出一點有底氣的樣子,有的隻是心虛。


  君淵寒見此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深了,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坐著的位置朝著水月稍稍靠近了半分。


  感覺到一陣黑影的逼迫,水月立馬警惕的抬起了頭來,眼中立馬闖入君淵寒那豔紅的唇邊令她心慌無比的弧度。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腦中‘咯噔’一聲響。


  “你笑.……笑什麽.……”


  水月鼓足了勇氣,這才敢弱弱的開口詢問了一句,身子也漸漸離君淵寒越來越遠。


  這時,君淵寒也跟著靠近了幾分,嘴角的笑意不減。


  “我笑.……有些人好像做賊心虛了。”


  他刻意壓低了聲調,像是要故意嚇唬水月一樣。


  “你!你胡說!”


  水月很是堅定的否認了自己的立場,隻是不停亂晃著的眼神出賣了她此刻的不安。


  “胡說.……我.……我才沒有做賊心虛……我才沒有……”


  她又連連噘嘴嘟囔了一陣,模樣甚是可愛,惹得君淵寒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笑完之後,君淵寒極力回複了之前的神色,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的輕輕抽動著。


  “我說是你了嗎?”


  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些像小孩子陰謀得逞一樣得意的開口,令水月的呼吸一滯,看著他禍國殃民的一張臉,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導致她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水月在腦中不停的告誡著自己。


  君淵寒本就是一座萬年不化冰山,整天都是一張死人臉,該死的她怎麽會覺得的他的目光溫暖?


  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水月在心中不停的碎碎念著,可她的視線卻從未從他的臉上離開過分毫。


  而此時君淵寒也好像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了垂眼眸,將之前的情緒都掩蓋了去。


  再次抬眼,又換上了以往那般冰冷的氣質。


  水月立即打了一個激靈,快速移開了視線,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可……可這屋子裏……除了我還有別的人嗎?”


  她低低開口,為自己的失態開脫。


  “當然有。”


  君淵寒緊盯著水月,一個字一個字的答著。


  聽見君淵寒這麽說,水月倒是一驚,內心還真的相信了君淵寒的話,連忙抬頭看了看屋內,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誰?”


  水月越發壓低了聲音,眼睛到處亂瞄著,像是周身隨時有敵人出沒一樣。


  君淵寒看她這樣,隻是微眯了眯眼,繼而輕聲開口。


  “她……藏得比較深.……”


  “藏?”


  水月聽他這麽一說,又認真的打量了四周,卻發現這個屋子裏麵真的沒有什麽藏身的地方,這才猜想君淵寒可能是嚇唬自己,責編收回了視線,洋裝生氣的看向君淵寒,準備來個興師問罪。


  “怎麽可.……”


  水月剛一開口便看見君淵寒無比複雜的盯著自己看,那眼神令她的心猛地一陣狂跳。


  她立馬噤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結果。


  君淵寒的這個‘她’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


  的確,她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

  水月又連連後退了一些距離,眼中終於現出了驚恐二字。


  不.……他剛剛明明還是叫自己小九……或許……或許隻是自己猜錯了。


  水月用最後的希望安慰著自己,可越是這麽想著,她的心就沉淪的越來越快。


  “你害怕我?”


  君淵寒像是很不解的詢問著,說話的同時也步步緊逼,朝著水月又進了幾分。


  水月縮了縮脖子,又一後退,後背猛地觸碰到一塊冰涼的牆壁,這才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沒有.……隻是……隻是你這樣盯著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


  君淵寒輕輕地挑了挑眉。


  “有何不妥?”


  “難……難道兩個大男人這樣……這樣……這樣很妥嗎?”


  水月顫抖著開口,心口處有某種情緒正在迅速蔓延全身。


  君淵寒聽水月還在死不承認,極力掩飾,眼中一沉,冷冷道:“你就那麽喜歡把自己當男人嗎?”


  “蘭!水!月!”


  他刻意咬重了最後三個字,水月聽完這三個字忽的全身一震,臉色也在刹那間變得灰白,舌頭僵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蘭水月這三個字徹底瓦解了水月最後的堅持,像滅火劑一樣把她心頭的希望之火澆滅了,使得她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君淵寒一眼。


  “怎麽?你還打算繼續狡辯嗎?”


  耳邊傳來君淵寒無比陰沉的聲音,令水月的身子不可遏製的顫抖著,下意識的,水月連忙低頭將身下的棉被拉扯了上來,這時候才察覺到自己早已經是身著女裝。


  原來……他真的已經知道了。


  水月抓住棉被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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