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棋手棋子
聽到湯姆-克魯斯的話，派特-金絲麗的臉色終於變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湯姆-克魯斯，質問道：「湯姆，你……你想要炒掉我？」
湯姆-克魯斯閉了下眼，說道：「派特，你破壞了我們合作的基礎，我們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了。」
派特-金絲麗直愣愣的看著湯姆-克魯斯：「我們合作了十幾年！你怎麼能這樣做？」
「我們合作了十幾年，既是合作夥伴，又是朋友。」湯姆-克魯斯很痛心：「但你是怎麼對我的？以前的事我們不說，時間太遠也說不清楚，這一次奧斯卡公關，你對得起我的信任？」
之前派特-金絲麗解釋的那些話，湯姆-克魯斯一句也不信。
派特-金絲麗的臉色越發難看。
湯姆-克魯斯又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派特-金絲麗神情不斷變化，因為那些話真的是借口。
為什麼找借口，而不是說實話？實話一旦說出來，她與湯姆-克魯斯之間的關係必然出現裂痕。
派特-金絲麗了解湯姆-克魯斯，所以之前找了借口。
既然湯姆-克魯斯想要炒掉她，情況瞬間崩壞，有些話也就不得不說了。
「湯姆，你難道沒有想過？」派特-金絲麗反而質問道：「我從你與妮可-基德曼結婚起，就擔任你們的經紀人，對你們一視同仁，為什麼這次奧斯卡公關要偏向妮可？」
湯姆-克魯斯冷笑一聲：「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派特-金絲麗嘆了口氣，好萊塢式的關係，從來都不可靠啊。她又說道：「原因很簡單，妮可很有希望拿到表演獎，而你的獲獎的幾率無限趨近於零。」
「湯姆，難道你沒發現嗎？奧斯卡從來都不喜歡你。」派特-金絲麗訴說著她認為的事實：「你的演技在二線往上的明星裡面算不上出色，《少數派報告》的題材和角色天生就有缺陷，你怎麼可能獲獎？」
這話猶如一記重鎚，狠狠的敲在了湯姆-克魯斯的胸口上面。
成名這麼多年，有幾個人當著他面指責他演技不行？
跟所有成名明星一樣，湯姆-克魯斯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演技有問題。
那些說他演技不行的人，都是眼睛有問題。
派特-金絲麗的話還在繼續：「你和妮可都是我的客戶，我平等對待你們，手中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當然要優先協助最有可能獲獎的人，換做是其他經紀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湯姆-克魯斯面色有點難看：「你認為我的演技連她都比不上？」
「你冷靜一點，我們就事論事。」派特-金絲麗說道：「湯姆，你仔細想想，沒有突破性的表演和角色，即便公關做的再好，以核心評委對你的固有認知，你可能獲獎嗎？」
很多事情，講的根本不是幾率，而是立場。
在湯姆-克魯斯的眼裡，派特-金絲麗的立場已經偏了。
不但手中的資源嚴重向妮可-基德曼傾斜，還說好萊塢最著名的花瓶之一的演技在他這個巨星之上。
他對派特-金絲麗投以盲目的信任，得到的回報是什麼？
湯姆-克魯斯冷冷說道：「你把本來屬於我的資源用在了她身上。」
派特-金絲麗手握兩大明星客戶，早已有種超級經紀人的感覺，很自然的說道：「這是合理調配優化資源。」
湯姆-克魯斯盯著派特-金絲麗，目光鋒利如刀：「好，這是資源優化，但你用了我的資源，可曾與我商議過？」
派特-金絲麗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是你的經紀人，我有全盤考慮，現在調用你的資源，未來也可以調用其他客戶的資源支持你……」
湯姆-克魯斯突然笑了，笑容有點冷，還帶著一點嘲諷。
「別忘了，你是我的經紀人！」湯姆-克魯斯提醒道：「你把我當什麼了，一枚受你擺布的棋子嗎？」
派特-金絲麗啞然，因為連續十多年的合作，兩位A級明星客戶，確實讓她有了這種感覺。
像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基德曼在電影中是主角，塑造一個個傳遍全世界的角色。
但沒有經紀人的協助，他們能做到？
難道他們不只是一枚棋子，就像電影中的道具一樣，一切聽從幕後大手的擺布？
派特-金絲麗認為這說法沒有問題。
隨著演員地位、名氣和片酬的提高，膨脹的不止是他們本身，還有他們的經紀人，甚至是小小的助理。
湯姆-克魯斯看出了些什麼，不斷搖頭：「你忘了一點，最關鍵的一點。」他加強語氣：「派特，你只是我的一個服務者！」
聽到這話，派特-金絲麗神情變冷：「湯姆，這十多年來，我為你爭取到了多少機會？你只把我當成了一個服務員？」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崩了，湯姆-克魯斯直接說道：「經紀人難道不是為我這個客戶服務的嗎？我支付你給傭金，你為我提供服務，CAA的經紀人守則上有這樣的條款，不是嗎？」
派特-金絲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她的觀念裡面，沒有她這個經紀人，也就沒有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基德曼的今天。
畢竟合作了十多年，湯姆-克魯斯多少還是顧及彼此的面子，沒有窮追猛打，只是說道：「我們三年期的經紀合約只剩餘最後一年，我會給CAA通知，要求更換經紀人，違約金我會一分不少支付給你。」
派特-金絲麗騰地站了起來：「湯姆，你不能這麼做！」
湯姆-克魯斯不再去看她：「我還有事要處理。」他按下通話器，助理立即推門進來：「瑪莎，替我送送金絲麗女士。」
叫做瑪莎的女助理立即走了過來：「金絲麗女士，這邊請。」
派特-金絲麗冷冷的看著湯姆-克魯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出了這間辦公室。
湯姆-克魯斯既然做出了決定，就要去做一應的收尾工作，先是通知了律師，接著又給會計師打了電話，隨後還撥通了羅南的號碼。
「怎麼了，湯姆？」
聽到羅南的問話，湯姆-克魯斯直接說道：「我把經紀人炒了。」
相對論娛樂的辦公室里，羅南正在看報紙上關於奧斯卡選手們的最新宣傳動態，說道：「你動作真夠快的。」
湯姆-克魯斯回話道：「其實派特-金絲麗早就變了，可能幾年前就不是最初的派特-金絲麗了，但我一直信任她，盲目的信任導致我對她沒有足夠警惕。」
羅南好奇，問道：「發生什麼了？」
聽筒中傳來笑聲，笑聲中帶著自嘲：「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了派特-金絲麗錯誤的自信，讓她以為我只是受到她操控的棋子。」
羅南也笑了起來：「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大概是你成為超級巨星，給了她太多自信。」
坦白地講，離開了湯姆-克魯斯，派特-金絲麗的經紀人地位會直線下跌。
派特-金絲麗不是第一個有這種自信的經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湯姆-克魯斯又說道：「我不想成為笑話的一部分，所以直接把她炒了。」
他把與派特-金絲麗之間的交談經過，大致跟羅南說了一遍。
羅南想了想，提醒道：「你最好跟CAA的高層打個招呼，而且也要做些預防工作，畢竟她擔任你的經紀人太長時間了。」
湯姆-克魯斯不笨，明白羅南這話的意思：「放心好了，我會注意。」他略一停頓，又說道：「我和派特-金絲麗合作十多年，一度還是非常不錯的朋友，大家好說好散，她不至於吧？」
羅南再次提醒：「你顧及曾經的友誼，不必主動做什麼，但也不能不做些防備。」
說實話，湯姆-克魯斯的黑料實在太多了。
確切點來說，以普遍的社會道德觀點來衡量的話，除去極個別的人，其他好萊塢明星都可以說是黑料成堆。
湯姆-克魯斯在電話中說道：「我會重視這件事。」
羅南掛斷了電話，派特-金絲麗擔任湯姆-克魯斯經紀人的時間太長，也太了解湯姆-克魯斯了，一旦真的針對湯姆-克魯斯的話，湯姆-克魯斯會相當麻煩。
主動介入？這不是好的選擇。
作為朋友，羅南已經數次提醒過湯姆-克魯斯，像是這種事情，如果湯姆-克魯斯不主動開口邀請，他貿貿然加入其中，一旦出現不太好的結果，恐怕會嚴重影響與湯姆-克魯斯的關係。
就像派特-金絲麗，自認為是為了湯姆-克魯斯這個客戶著想，理所當然的去做了很多事，卻沒有徵得湯姆-克魯斯同意，最後起到的全是反效果。
現成的例子擺在這裡，羅南當然不會彪呼呼的去做傻事。
也許派特-金絲麗會像大部分被客戶解約的經紀人那樣沉默，不會去做違反職業道德的事情。
好萊塢演員與經紀人解約，或者三年合同到期后不續約之類的，都是常事，很少有經紀人站出來主動抹黑前客戶。
羅南又去看報紙，恰好看到了妮可-基德曼的宣傳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