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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猜出她的意圖了

  “法子?”


  白錦繡現在想的並不是什麽法子,而是,她忽然間就撥雲見日般的明白了孫昭如此急迫的想要除掉她的目的是什麽了!


  瑞雪在之後,又悄悄的在無人的時候試探了兩回,可是,白錦繡卻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似的,每日該做什麽,便還做什麽。


  照舊是該什麽時候起床,便什麽時候起。早上吃的東西仍舊不過,多不過是三兩樣的點心,加上一點濾過了的牛奶,中午的時候,也不見白錦繡吃多少的東西。孫恪未走之前,午膳的時候還會見一些見了魚肉一類的菜肴,可是,自打孫恪離了京以後,白錦繡中午便吃了越發的素淡了,到了晚間的時候,也是吃不了多少,總是隨意的挑撿兩口便放了筷子。


  瑞雪起初以為白錦繡是惦記著王爺,可是,後來在有了這檔子事以後,竟是見白錦繡照舊是往日一般,便越發的想不透了。


  這天晚上白錦繡將要睡下的時候,瑞雪特意讓廚房做了碗荷葉粥端到白錦繡的麵前。


  “夫人好歹再吃點吧。”


  白錦繡並沒有什麽胃口,隻看了一眼,便叫瑞雪把粥端開。


  “算了,我沒有什麽胃口,罷了吧。”


  “這……”


  瑞雪遲疑了片刻,將粥給了房間裏還停著的一個小丫頭,然後又自作主張的遣退了房間裏的人,這才又到了白錦繡的近前,說道。


  “夫人,可有什麽打算了?”


  白錦繡雖然已經有了些法子,但這時候並不是和瑞雪說的時候,而且這種事情哪裏又能和別人商量,所以,也隻當沒有看到瑞雪眼裏的焦急,白錦繡這時反倒更平靜了些,緩聲的對瑞雪說了句。


  “沒有什麽打算,明天我再給王爺寫封信吧。”


  其實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那兩個小廝將孫恪的回信已經送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她也已經送了封自己手書的信出去。


  白錦繡隻是有些驚訝,以孫恪在江南定然是千頭萬緒的政務繁忙,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竟是能抽了時間給自己個回信,也算是實實的難得。


  待白錦繡打開了朱漆的封口,見裏麵薄薄的一張紙,雖然沒有打開信箋,仍是看到了裏麵隻有寥寥的幾個大字,白錦繡一時有些好奇,孫恪能寫些什麽給她。


  不得不說,這時候,白錦繡忽然從心裏麵便升出了些莫名其妙的叫做情調,或者是浪漫的詞匯。


  她並不著急打開信,當時反而是走到了窗前,等到了陽光最足的一處的時候,借著那正是陽光充足的日頭,手裏再把玩著從孫恪的書房裏順手拿了回來的鎮紙,還未打開信箋,孫恪卻仿佛已經就在她的身邊了。


  如平日裏一樣,白錦繡也是這樣的一襲素色的衣裙站在窗前,在孫恪繁忙的時候,她常常會這樣子呆望著窗外,很久,很久。


  起初的時候,白錦繡想著的是白方和會郡的家,到了後來又是常常的想著恍惚若是隻曾經在夢裏的那些高樓大廈,電話,手機,汽車那些她再也觸不到的東西,再過了一年多了以後,連這些白錦繡竟然都想不起來了,竟是隻呆呆的望著窗外一味的泛愣。


  記得這些還都是在江南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沒有離開江南的那座王府,白錦繡甚至還沒有開始籌劃著要離開,她那時已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飛出景王府的高牆了。


  想到夕日裏的種種,白錦繡的唇角竟是微微的露出了些許的笑意,不僅是因為從那些苦日子裏她支撐了過來,也有些因素是因為在過去的記憶裏,竟是被霸道的孫恪占去了大半的印象。


  記得他是如何的皺眉,記得他不悅時候的一丁點的不為人所察的小動作,記得他不太喜歡喝太過濃豔的茶水,記得他偶爾有閑情逸誌的時候,會悄無聲息的站在她的身後,隻隔寸步,卻是以另外的一種讓白錦繡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強大的氣場,讓她回轉過頭,總是呆呆的隻能望著這個通身透著權勢和威儀的男人,不自信的問自己,該如何的去討他的歡心。


  往日種種,竟真的若是昨日的黃花了,所有的想法也不過都是傾刻間的事情,展開了信紙以後,白錦繡竟然又是會心的一笑。


  知道了。


  這個也甚是無趣之極了。


  隻看了兩遍,在確認了這的確是孫恪的字跡以後,白錦繡便將信箋重新裝回到了信紙裏。


  知道了。


  白錦繡已經想到,孫恪可能是猜出她的意圖了。雖然,今時今日白錦繡的想法又變了些,卻還是覺得既然阮非墨難得的托了她一件事情,總要是忠人之事的。


  提筆在手,白錦繡信手寫了幾句平安的話,先是說自己最近的身子一向還好,另外還說了自己派人去廢妃王氏那裏送了些藥,讓孫恪也不必牽念。


  至到如今,白錦繡都還不清楚王嫣然是如何被奪了封號,想是被關到了庵院裏,又是現在這樣的一副病得幾乎千瘡百孔的身子,想來也是淒涼到了極至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白錦繡沒有什麽興趣,而且,在江南的王府,王嫣然一向是不怎麽理會她的,所以,白錦繡也覺得自己這時候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去打聽什麽了。


  這些也不過是三句話便交待完了,再往下白錦繡卻不知道想要寫什麽,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另起了個頭,寫了句——近些日子總是睡不安穩,便拿了王爺外書房案頭的那隻貔貅暫且壓壓驚,待王爺回來以後便歸還與王爺。


  見前麵已經寫了這麽四字,白錦繡覺得前麵的鋪墊已經夠多了,便將前些日子已經擬好了的詞寫在了給孫恪的信裏--前些日子,家鄉有個長輩來求,想要為她女兒謀一個好的出路,臣妾想著王爺身邊的金榮金將軍至到現在還未成家,便想做個媒,將皇上將要賜下的阮家姑娘配給金將軍,也算是玉成一樁好事,不知王爺是否肯割愛。


  其實,割愛到不至於,孫恪對於女色並不在意,像是以前在江南的時候,時常便有官吏送美女到王府,孫恪竟是連見也沒有見個齊整,便是該配人的配人,該打發的打發了,而且其中大多數的美人還都是王氏替孫恪打發了出去的,有許與了手的,有送於京中官吏的,也有的是便是過了些日子便賞了銀子直接送回了老家的,隻是,寫到這裏,白錦繡忽的想起來,在江南的王府裏,竟是還有一些美人留在那裏,並未有個什麽著落。


  想到此處,白錦繡又提筆寫了句道--江南王府閑置站已經許久了,是否需要派人打理一番。另江南王府中的歌伎人等是送至京中還是如何有個發落的去處,如此的讓她們徒自紅顏老去,想來也並非是王爺的本意。


  信筆寫來,都不過是些家長裏短的鎖事罷了,而且這個阮姑娘非是絕色,孫恪又是沒有見過,所以,想來孫恪也不會在此事上弗了她的意思。


  這樣一想,白錦繡便更加安心了些,阮非墨托她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個著落。


  白錦繡看著這封信,又愣愣的出了會兒神,想著這便也算是最好的安頓了吧?


  寫完了以後,白錦繡又自己念了兩遍,直到覺得腰有些酸了,便連腹中的素來安生的孩子都有些不耐了的開始踢她了,白錦繡這才將兩頁紙的信箋收到了匣子裏。


  才收好了信以後,白錦繡這時覺得可以給阮非墨個交待了,遲了一個多月的信,也知道該如何的寫了,便又重新尋了張普通一些的紙箋。


  比起給孫恪寫信的時候,端正的樣子不同,給阮非墨寫信的時候,白錦繡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直白的便寫道——非墨:你托付於我的事情,我已經盡力的辦了。金將軍是個好人,你也見過他,想是不會誤了阮姑娘的終身。在我想來,女子所尋到原好的歸宿,不過是有一方平安的家罷了。雖然,金將軍不能讓阮姑娘大富大貴,但是,保她一世無憂,並不是什麽難事。你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


  另你的身體是否完全康複了,寺院並非你久居之所,如若當真是厭了朝堂,不妨仍去雲溪書院。記得,你在那裏的時候,常有一些妙手文章讓我拜服,若是你真的棄了仕途的話,不妨做個閑散先生,這樣我想著倒也不負了你的文墨和才華。


  錦繡隨筆。


  寫了日期以後,白錦繡便將這封信疊好,外麵先套了封套,然後又寫了張小紙箋一並與寫給阮非墨的信封好。


  孫恪的信自然是仍舊那兩個小童往江南去送,在信中白錦繡卻隻字未提那件去母留子的事情,一來是提了想來不外乎是讓他們兄弟二人鬩牆,二來便是孫恪知道了,待他回來的時候,自己也是過了臨盆之期了,左右是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要交於阮非墨的那封信,白錦繡差了施嬤嬤去了曲府,交給曲鈞山,想是曲鈞山肯定是知道阮非墨現下的住處的,這便不用她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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