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6

  此為防盜章  鎮國公看到理國公一副小人得志地模樣, 心裡很是不屑, 對著理國公一陣冷嘲熱諷。


  理國公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懟鎮國公的女兒不受寵。


  兩個國公吵了起來,其他大臣樂得在一旁看戲。


  下了朝後,景琮先去給太后請安,在太后那裡遇到了德嬪。


  德嬪是太后的親侄女,長相花容月貌, 性子活潑可愛, 嘴巴也非常甜, 很會討人喜歡。她經常來找太后,陪太后說話,逗太后開心。


  「臣妾給皇上請安。」德嬪看到皇上,臉上露出一抹羞澀地笑容, 甜甜地給景琮請安。


  「起來吧。」景琮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謝皇上!」德嬪在沒有參加選秀之前,經常進宮來看望太后, 對皇上不算陌生。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上皇上表哥。其實, 她這次進宮參加選秀, 太後娘娘是不同意的,但是她喜歡皇上,想要進宮成為皇上的妃子, 一輩子陪在皇上的身邊。


  太后和景琮聊了一些家常話, 並沒有提到梁昭儀侍寢一事。


  景琮在太后那裡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準備回到養心殿批閱奏摺。


  等到景琮離開后, 德嬪撒嬌似地扯了扯太后的袖子:「姑姑……」


  太后哪裡不知道自家這個侄女的心思,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帝連續兩晚寵幸梁昭儀,可不是看中了梁昭儀的美色。


  德嬪乖巧地點了點頭:「我聽姑姑的話。」


  「華兒啊,你當初要進宮,我是反對的。」太后輕輕地嘆了口氣,「皇帝的妃子不是那麼好當的,再加上皇帝的妃嬪不少,你要是坐不住沒有耐心,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做皇帝的妃子,看起來榮華富貴,身份尊貴,但是前提是要受寵。如果不受寵,就會變成一個可憐人。


  「姑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喜歡皇上表哥,想要一輩子伺候皇上表哥。」全天下,沒有比皇上表哥優秀的男人了。


  「你啊……總歸還是太年輕……」愛上皇帝是最愚蠢最可悲的事情,這後宮的女人想要自己的日子好過點,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不要愛上皇帝。


  德嬪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也無法理解太后的一片苦心。她知道自己喜歡皇上,想要和皇上在一起。


  「這兩天皇上不會來後宮了,你正好趁這個機會準備下。」太后了解自己的兒子,連續兩天留宿在後宮后,就會停兩天。她這個兒子在女色方面一向克制,不會放縱自己。


  德嬪一聽這話,一雙眼頓時變得亮晶晶的,一臉激動地說道:「姑姑,我知道了。」


  太后看著侄女一副歡喜不已的模樣,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在皇帝不是個冷血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對華兒不會太差。


  景琮剛回到養心殿,就見庄妃身邊的嬤嬤求見,原來是二皇子病了,一直吵著要見父皇。


  除了大皇子景旭,景琮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景曦,是庄妃的兒子。不過,由於這個兒子是早產兒,從小生下來身體就不好,藥石從來就沒有斷過。


  景琮去了咸福宮,探望二兒子。


  把二兒子抱在懷裡,景琮逗弄了一番,惹得二兒子一直咯咯地笑個不停,讓原本懨懨地一張小臉變得有精神起來。


  庄妃看著皇上和兒子之間互動,心裡一片柔軟和感動。


  抱了一會兒,景琮就讓奶娘把二兒子抱了下去。


  「朕聽說北方有一個游醫,醫術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朕已經派人去尋找了,到時候讓他給景曦調養身子。」


  庄妃聽到這話,滿臉感激地跪了下來:「臣妾謝皇上!」景曦是她的命根子,但是因為他身子不好,她這幾年一直提心弔膽,生怕景曦不能平安長大。如今皇上派人去尋找名醫給景曦調養身子,她當然十分歡喜。


  「起來吧。」景琮伸手扶起庄妃,一臉溫和地說道,「景曦也是朕的兒子,見他從小藥石不斷,朕心裡也不好受。」


  庄妃紅了雙眼,聲音有些哽咽:「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才會讓景曦從小身體不好……」


  景琮輕輕地拍了拍庄妃的手背,安慰道:「你這個母親做得很好。」


  庄妃伸手輕輕握住景琮的手,眼中有淚水閃爍:「皇上……」


  景琮和庄妃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養心殿里還有一堆奏摺瞪著他批閱。說實話,他是個勤快的皇帝,很少偷懶懈怠,但是每天的奏摺依舊很多。


  皇上去看望二皇子一事,很快就傳遍整個後宮。


  「皇後娘娘,皇上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看望大皇子了,也沒有向您過問大皇子的情況。」吳嬤嬤眼裡閃過一抹猶豫,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娘娘,皇上是不是對大皇子不滿?」


  皇後放下手中的詩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自從新人進宮后,朝中就有不少大臣提議立大皇子為太子,皇上怕是惱了,所以這段時間對大皇子不太關心。」


  「娘娘,皇上為什麼遲遲不立大皇子為太子?」吳嬤嬤不解地問道,「於情於理都應該為大皇子為太子啊。」大皇子是先皇后所生,又是嫡子又是長子,立大皇子為太子無可厚非啊。


  「大皇子的資質終究差了些。」大皇子如今十歲,不管是在讀書方面,還是在騎射方面都一般般,完全沒有遺傳到姐姐和皇上的聰慧。


  吳嬤嬤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對皇后說道:「娘娘,皇上不滿意大皇子的資質,那麼您就有機會了。如果您以後生下皇子,比大皇子聰明,那麼皇上就有可能立您的兒子為太子。」


  皇后何嘗沒有這麼想過,但是如今她連身孕都沒有。


  「嬤嬤,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吳嬤嬤心疼自家主子,但是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能等皇上開恩讓皇後娘娘有孩子。


  「大皇子,這孩子也是的,皇上沒時間來看望他,他可以去給皇上請安,可是他呢,就躲在皇子所里。」說實話,她這個侄子不僅資質一般,還唯唯諾諾。看到皇上,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


  「娘娘,大皇子膽小怕皇上。」她真不明白,聰慧的大小姐怎麼會生出這麼愚笨的兒子。


  「去皇子所提醒大皇子去給皇上請安。」


  「奴婢這就派人去。」吳嬤嬤覺得大皇子是孺子不可教也,皇後娘娘不知道提點他多少次,他就是不開竅。


  果然如太后所料,接下來的兩三天,皇上沒有招新人侍寢,也沒有來後宮。


  這讓原本就焦急的新人們,變得更加著急不安了。


  三天後,景琮又開始招新人侍寢,這次翻的是德嬪的牌子。


  後宮眾人見這次沒有再翻梁昭儀的牌子,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生怕皇上再次翻梁昭儀的牌子。


  翻了德嬪的牌子后,景琮接著又翻了雲婕妤的牌子。


  雲婕妤左等右等,終於等到皇上翻她的牌子。自從皇上先翻了梁婉儒那個賤人的牌子,她就成為了笑話。看到梁婉儒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她恨不得撕破她的臉。如果不是在一年之內不升新人的位份,怕是梁昭儀早就升為婕妤,和她平起平坐了。


  精心打扮了一番,雲婕妤前去養心殿的圍房等待著侍寢。


  雲婕妤是個大美人,經過精心打扮一番后,變得更加光芒四射。


  亥時,景琮來到圍房。


  雲婕妤一開始有些緊張,但是很快就放開了。比起梁昭儀,她更加熱情大膽。


  侍寢后的雲婕妤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變得更加光彩照人,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惹得眾妃嬪嫉妒不已。


  就在眾人以為皇上會連續兩晚上招雲婕妤侍寢的時候,沒想到皇上並沒有,而是招蘇美人侍寢。


  雲婕妤見自己沒有被皇上連續招去侍寢,覺得自己又被梁昭儀比了下去,氣的又砸碎了不少東西。


  梁昭儀對此表示十分的歡愉,這樣雲婕妤就比她差了一等。不管以後怎麼樣,但是在現下她勝過雲婕妤了。


  蘇皎兮是第四個侍寢的新人,不打眼也不落後。


  景琮只記得大概劇情,具體的情節不太清楚,至於蘇皎兮是第幾個侍寢,他並沒有任何印象。不過,他記得蘇皎兮一開始並不是最受寵的一個,所以決定讓她第四個侍寢。沒想到被他蒙對了,這個世界的意識並沒有懲罰他。


  後宮嬪妃以為麗嬪的父親是死有餘辜,她因為父親被斬首而病倒,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皇上應該重罰麗嬪。可是,事實相反,皇上不僅沒有怪罪麗嬪,反而派太醫去給麗嬪看病,這讓後宮妃嬪們發現皇上是真的寵愛麗嬪,個個都嫉妒不已。


  「皇上,護龍衛的密折。」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從劉盡忠雙手中拿過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


  劉盡忠見景琮打開密折后,一張臉變得越來越陰沉,一顆心也嚇得越來越繃緊。每次護龍衛送來的密折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皇上每次看了都會雷霆震怒。


  啪的一聲,景琮狠狠地合上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一張臉陰沉如水,眼裡一片冰冷的殺意:「朕讓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沒想到這麼多人想要何書亭的命。」如果不是護龍衛暗中保護馮步雲,馮步雲在去江南的途中就死了。


  「皇上,馮大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景琮微微眯起眼,一雙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皇上,是鎮國公的人刺殺馮大人的嗎?」金陵知府何書亭是鎮國公的人,皇上派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鎮國公自然不會放過馮大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


  「皇上,您打算怎麼辦?」


  景琮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后說道:「透露一件事情給理國公知道,讓理國公這次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皇上,您說的是?」


  景琮朝劉盡忠勾了勾手指,讓他把耳朵伸過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劉盡忠聽完后,立馬就去辦這件事情。


  景琮低頭看著密保,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至極地微笑:「希望理國公不會讓朕失望。」


  江南自古以來都是富庶之地,這裡的油水很多,而且山高皇帝遠。這就導致京城的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想盡辦法派自己的人去江南任職,在江南謀取財富。


  鎮國公和理國公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在江南任職,這次調查何書亭,就給了理國公一個對付鎮國公的機會。景琮剛才讓劉盡忠去透露一個消息,理國公絕不會無視,他會抓著這個機會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這次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牽扯到的官員會很多,這就是景琮的目的。


  江南一帶的官員,景琮早就想動手清理了,但是他剛登基,根基不穩,他自己的勢力還沒有深入到江南,所以這六年來對於江南一帶的事情,他都是小打小鬧。不過,現在不同了,六年來他自己的勢力已經深入到江南,對江南一帶的情況非常了解,可以好好地清理江南一帶的官員和勢力了。


  過了一會兒,劉盡忠辦完事情回來了。


  「皇上,事情辦好了。」


  景琮把剛寫好的密折遞給劉盡忠,吩咐道:「交給少宗。」蔡少宗是護龍衛的首領,一直在暗地裡幫景琮做事。


  「是。」


  其實,蔡少宗之前送來的密折除了說馮步雲被刺殺一事,還提到怡太妃留下的殘餘勢力。


  怡太妃生前創辦了一個組織叫牡丹亭,負責收集情報、刺殺、斂財等工作,裡面的所有成員都是女子,而且這些人遍布全國各地,甚至文武百官的府里。


  景琮登基后,就一直讓護龍衛調查牡丹亭一事,並暗中清除牡丹亭的成員。六年來,景琮他們基本上把牡丹亭摧毀了,成員幾乎都拔除了,但是還殘留一些人,這些人中有牡丹亭的高層人員,她們手裡掌握不少消息,景琮希望能活捉到她們。


  一直以來,景琮覺得宮裡有牡丹亭的人,但是六年來沒有找到,這讓他更加懷疑隱藏在宮裡的人是牡丹亭的高層人物,這樣的人往往會隱藏的很深,不會輕易被發現。


  不止宮裡有牡丹亭的人,怕是一些大臣家裡也有。她們不會隱藏一輩子,估計在等他的那位「好弟弟」瑞王和西寧郡王。


  對於這些隱藏極深的牡丹亭的人,景琮並不急著把她們全部挖出來,他會很有耐心地等她們自己跳出來,到時候一網打盡。


  不過,從剛才護龍衛送來的密折來看,牡丹亭在江南的人並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隱匿在江南一些重要的官員的身邊。


  雖然他很討厭怡太妃那個毒婦,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聰明有心計。這六年來,為了清除牡丹亭,他的護龍衛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也犧牲了不少人。


  說到牡丹亭的殘餘勢力,景琮還想到東安郡王的殘留的勢力。雖然在他登基前,他平反了東安郡王的謀逆,但是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


  想到這些爛攤子,景琮再一次不孝地把他那個便宜老爹罵了一遍。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意識逼他做皇帝,他真的不想做這個皇帝,太苦逼了。這也是他登基以來,為什麼這麼忙碌的原因?

  登基六年來,毫不誇張地說,他沒有一天是懈怠的,除了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想讓老百姓過上平穩的日子。


  做皇帝苦啊,做一個好皇帝更苦啊。


  為什麼他一個宮鬥文里的皇帝這麼苦逼,為什麼這個世界還給他安排前朝的事情,就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看後宮的妃嬪宮斗嗎?

  景琮在心裡心疼了下自己,然後又專心投入到批閱奏摺中。


  「皇上,皇後娘娘送來一碗冰鎮蓮子羹。」劉盡忠走進來說道。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端起碗來開始吃冰鎮蓮子羹。


  這幾天,皇后每天下午都會送來一些小食。佟貴妃也不甘示弱,每天也會送來一些精緻可口的糕點。


  這邊皇后剛派人送來冰鎮蓮子羹,那邊佟貴妃立馬派人送來棗泥糕。


  「小忠子,讓皇后和佟貴妃不要再送小食來養心殿。」他想吃什麼,會直接吩咐御膳房做。


  劉盡忠神色曖昧地說道:「皇上,這可是皇后和佟貴妃的一片心意。」


  景琮冷冷地看了一眼劉盡忠,嚇得劉盡忠連忙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奴才多嘴,請皇上恕罪。」


  景琮吃完冰鎮蓮子羹,放下手中的白瓷碗:「皇后的心意,朕清楚。佟貴妃……她是在和皇后較勁。」這後宮里的妃嬪,誰是真心對他,他心裡清楚得很。


  「皇上,您之前送給皇後娘娘佛珠,佟貴妃怕是吃醋了,所以才會……」


  「她拈酸吃醋又不是一天兩天。」佟貴妃自認為自己的家世不輸給皇后,她原本以為先皇後去世后,皇上會把她扶正,讓她成為當時的正王妃,但是她沒想到趙家會再送一個女兒進王府。因為這件事情,佟貴妃對皇後有很大的意見。


  「皇上,佟貴妃那邊得到了一張生子偏方,您看要如何處理?」


  「讓她吃吧。」目前他就兩個兒子,二兒子身體不好,不是大兒子的對手,趙家一直催著他立大兒子為太子,是時候給趙家找個對手了。


  劉盡忠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他原本以為皇上不會讓佟貴妃懷孕生子,沒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佟貴妃懷孕生子。


  「比起趙家,佟家還算老實。」


  「皇上,要是佟貴妃生下皇子,佟家不一定會老實了。」


  「到時候朕再收拾佟家。」比起趙家,收拾佟家會簡單點。


  劉盡忠聽了這話后,沒有再說什麼。


  景琮打算等佟貴妃懷孕生子后,再讓皇後有孩子。


  佟貴妃那邊收到生子偏方后,就開始天天喝葯,但是只是喝葯沒有用,還需要景琮這個東風。


  景琮也非常配合她,這兩天都是歇在她那裡。


  眼看著中秋節快要到了,雲婕妤越來越坐不住了,這段時間她窩在宮裡抄寫《女戒》和《佛經》。


  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她終於把這兩本抄寫好了。


  妙竹把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到養心殿。


  「皇上,雲婕妤身邊的妙竹姑娘送來了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送給朕?」


  「皇上,這雲婕妤派人把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給您,是希望您能讓她參加中秋家宴吧。」劉盡忠說道,「不過,這不合規矩。明明是皇后懲罰她抄寫《女戒》,她卻不交給皇后,而直接交給您。」


  景琮冷哼一聲:「讓她交給皇后。」


  「嗻。」劉盡忠走出養心殿,對候在門口的妙竹說道,「妙竹姑娘,你送錯地方了,雲婕妤抄好的《女戒》和佛經應該送給皇后,而不是皇上。」


  「佛經是我家主子親手為皇上抄的。」


  「妙竹姑娘,皇上說了,是皇后罰雲婕妤抄寫《女戒》,雲婕妤抄寫好了自然要交給皇后,至於佛經,也一併交給皇后。」劉盡忠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不是什麼人都能把東西送來養心殿,也不是什麼東西也都能送到養心殿,你們家主子云婕妤把養心殿當做什麼地方了?」


  妙竹被劉盡忠訓斥的一張臉變得蒼白,眼裡充滿驚恐。


  「這是第一次,皇上原諒雲婕妤的無禮,但是……」劉盡忠話鋒一變,語氣變得冰冷,「下不為例!」


  「奴婢知道了。」妙竹灰溜溜地離開了養心殿的門口。


  「應該不是,瑞王妃被害一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皇后聞言,一臉恭順地說道:「臣妾明白了。」


  「你下去吧。」


  皇後站起身,見景琮臉色不好,關心地說道:「皇上,時候不早了,您也趕快休息吧。」本來,今晚皇上要去她那裡留宿,可是發生這種事情,皇上哪裡還有心思去她那裡過夜。


  「恩。」


  等皇后離開后,景琮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皇上,時候不早了,您明天還要上朝,趕快歇下吧。」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朕哪裡有心思去睡覺。」一想到怡太妃或者西寧郡王的人出動了,景琮哪裡有心情去睡覺。


  「皇上,這件事情奴才會調查清楚,您還是先休息吧。」


  景琮站起身走到窗邊,抬頭看著窗外夜空中明媚地月亮,忽然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管是怡太妃的人,還是西寧郡王的人,他們既然先出手了,那就是好事。」等了六年,終於等到他們動手了。


  劉盡忠糊塗了,不明白皇上到底是心情不好,還是心情好。


  景琮回到桌前,吩咐道:「把少傳叫來。」


  「是。」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娃娃臉的年輕男人,「微臣參見皇上。」


  「少傳,這段時間你緊盯著瑞王府,但是對瑞王府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蔡少傳被景琮這個命令弄糊塗了,「皇上,您這是?」


  「你只負責盯著他的行動就好,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


  蔡少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恭敬地說道:「微臣遵旨。」


  「西寧郡王那邊,讓你弟弟少揚盯緊點。」


  「是。」


  「下去吧。」


  等蔡少傳離開后,景琮又把暗衛叫了出來,讓暗衛盯著後宮。


  此時,不止景琮沒誰,大多數的妃嬪都沒有睡。


  蘇皎兮一直守在王美人的床邊,直到子時王美人才醒。


  王美人傷得有些重,用現代的醫學來說,王美人摔成了腦震蕩了。剛醒來的王美人,頭暈目眩,犯噁心。不過,見她還認識她,蘇皎兮心裡就放心了,還好沒有失憶。


  「蘇姐姐,是誰推得我們?」


  「這件事情暫時還不清楚,皇后正在調查。」蘇皎兮幫王美人掖了掖被角,「你先好好地養傷,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


  「好。」


  蘇皎兮見王美人神色痛苦,就沒有再說什麼。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蘇姐姐慢走。」


  蘇皎兮回到自己的屋子,問身邊的海藍:「今晚的事情有打聽到什麼嗎?」


  海藍微微搖了下頭:「什麼都沒有打聽到,只知道瑞王妃死了。」


  「瑞王妃死了?」蘇皎兮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有人趁亂推了瑞王妃一把,導致瑞王妃後腦勺撞到柱子上,聽說當場就斃命了。」


  「這件事情太怪異了。」蘇皎兮覺得今晚發生的混亂不簡單,不然不會有人趁亂殺了瑞王妃。還有,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要殺瑞王妃。


  「皇上已經下旨徹查這件事情。」


  蘇皎兮緊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說道:「這段時間後宮怕是不會安寧。」


  「主子,瑞王妃的死不是意外嗎?」


  蘇皎兮若有所思地說道:「估計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海藍和海青被嚇到了,兩人滿臉吃驚,「誰這麼大膽竟敢殺了瑞王妃,而且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蘇皎兮輕輕搖了下頭:「不知道是誰,但是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私底下我們也不要討論,你們待會吩咐下去,還有這段時間緊關著大門,我們屋子裡的人不要隨意出去。」


  聽到蘇皎兮這麼吩咐,海藍和海青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常嚴重,兩人心裡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凌雪閣里的梁昭儀也沒有睡著,今晚跌倒一事把她嚇得不輕。如果不是牛嬤嬤反應快墊在她的身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會……保不住……


  雖然還沒有確定懷有身孕,但是梁昭儀感覺自己是真的有了孩子。幸好今晚沒事。


  「主子,您今天受了驚,喝一碗安神葯休息吧。」聽蘭不放心,親自熬的葯。


  梁昭儀喝完葯后,感覺一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平復了很多。


  「牛嬤嬤,今晚多虧你,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主子,奴婢一定會好好地保護您和小主子的。」主子這一胎非常重要,她拼了命也要護好主子。


  聽蘭舉起手,連忙附和地說道:「主子,奴婢也會好好保護您的。」


  梁昭儀看著聽蘭和牛嬤嬤,心裡覺得十分安心,「我相信有你們在,我和孩子都會好好地。」說著,她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散發著溫柔地光芒。


  「主子,奴婢覺得您摔倒是有人故意推的。」牛嬤嬤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處處都透露著怪異。


  聽蘭聽到牛嬤嬤這麼說,驚愕地瞪大雙眼,面露驚恐:「難道主子懷孕的消息被其他人發現了?」


  梁昭儀緊緊地皺起眉頭,神色有些難看。她懷孕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如果其他人知道,那麼就是從凌雪閣里傳出去的。


  牛嬤嬤猜測道:「凌雪閣怕是有內奸。」


  「內奸?!」聽蘭被嚇到了,但是更多的是氣憤和怒火。


  「不排除這個可能,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我們要好好地盯著其他人。」


  聽蘭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會好好地盯著其他人。」


  「找內奸一事就麻煩你們了。」雖然早就知道宮裡處處充滿危險,但是沒想到她身邊會有內奸。


  「希望是奴婢多想了。」牛嬤嬤心裡還是不放心,「主子,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請太醫給您把把脈吧。」


  「嬤嬤,請太醫的話,主子還有身孕一事不就暴露了嗎?」


  「今晚主子受到驚嚇,說不定影響到龍胎,所以還是請太醫看看比較好。」牛嬤嬤說道,「只要我們收買太醫,讓太醫保密就行了。」


  聽蘭說道:「要是太醫不可靠,怎麼辦?」


  牛嬤嬤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奴婢認識太醫院的一個小醫女,可以請她幫忙。雖然她不是太醫,但是簡單地把脈還是會的。」


  梁昭儀心裡也擔心自己的胎像不穩,聽到牛嬤嬤這麼說,猶豫了下就答應了。


  「那就麻煩嬤嬤了。」


  「主子放心,這個醫女是奴婢的老鄉,非常可靠。」


  「明天悄悄地讓她來給我看看吧。」她請醫女一事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是。」


  梁昭儀想到瑞王妃的死,叮囑牛嬤嬤她們道:「這段時間後宮怕是會不安寧,你們提醒下其他人,讓他們沒事不要出凌雪閣,也不要議論今晚的事情,尤其是瑞王妃一事。」


  「奴婢明白。」瑞王妃死的蹊蹺,裡面怕是有什麼陰謀,這不是她們能多嘴討論的事情。


  梁昭儀累了,打了個哈欠,讓牛嬤嬤她們伺候她梳洗。


  永福宮裡的雲婕妤醒來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問麗嬪有沒有受到懲罰。


  「主子,麗嬪昏倒了,據說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雲婕妤想到麗嬪竟敢伸手推她,害的她現在受傷。她剛動怒,腦後就傳來一陣劇痛,接著是心裡泛起一股濃濃地噁心感。


  妙竹見雲婕妤一臉痛苦,連忙地安撫道:「主子,太醫說您傷了腦子,暫時不能動怒。」


  雲婕妤捂著頭,神色非常痛苦,她氣地想要破口大罵,但是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連忙捂住嘴。


  「主子,您先好好休息,等您養好了傷再收拾麗嬪也來不及。」


  雲婕妤想說什麼,但是忽然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妙竹見雲婕妤暈了過去,嚇得不輕,急忙派人去請太醫。


  宮裡某處。


  「主子,梁昭儀摔倒的時候,奴婢注意到她緊緊地捂著肚子,怕是有了。」


  「有了,你確定?」


  「奴婢不敢確定,不過主子您不覺得奇怪嗎,一般人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地會保護頭吧,但是梁昭儀卻緊緊捂著肚子,而且她身邊那個嬤嬤直接摔倒在地上,給梁昭儀做墊子。」


  「你這麼說,的確可疑。」


  「主子,如果梁昭儀有了身孕,那麼她的孩子是皇上登基后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會與眾不同。」


  「你派人留意梁昭儀那邊,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透露給佟貴妃知道。」


  「是,主子。」


  「主子,皇上下令徹查今晚的事情,五兒怕是會被找到。」


  「直接了結她吧。」


  「是,奴婢這就去辦。」


  等劉盡忠查到五兒的時候,五兒已經上吊自盡了。


  景琮得知這件事情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查五兒平時和什麼人有來往。」中午的時候,瑞王身邊的小太監去見過這個叫五兒的宮女,原來是商議晚上刺殺瑞王妃一事。他明明派人盯著這個五兒,但是這個五兒還是得手了。不過,也有可能不是五兒做的,是某人拉五兒出來做替罪羔羊。


  「上朝!」


  景琮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地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謝皇上。」


  「各位愛卿有沒有事情上奏?」


  下面的百官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願意第一個跳出來的奏事。


  過了一會兒,站在左邊隊伍里的一個大臣走了出來,一臉恭敬地說道:「皇上,臣有事要奏。」走出來的大臣是御史,是鎮國公的人。


  景琮看了看下面的御史,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吧。」


  「皇上,臣要參內閣侍讀學士沈澤林受賄三萬兩銀子,縱容家裡的奴才毆打老百姓。」


  「皇上,臣冤枉。」被御史參奏的沈澤林急急忙忙地從右邊的大臣隊伍中走出來,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李會言,你可有證據?」


  「皇上,臣有證據。」御史李會言神色肅穆,「五天前,內閣侍讀學士沈澤林的府里的奴才在京城熱鬧的街市上毆打五位擺攤的老百姓,還搶砸了這五位老百姓的東西。」


  內閣侍讀學士沈澤林聽到這話,全身抖得更厲害了,滿臉驚慌地說道:「皇上,臣……臣冤枉……」


  「皇上,十天前任大人收了內閣中書高大人的三萬兩銀子。」


  沈澤林站起身,指著御史罵道:「李會言,你血口噴人!」


  李會言不為所動,一副大義凜然地模樣:「皇上,臣剛才的話絕無虛言。」


  沈澤林跪在地上:「皇上,李會言污衊臣,臣不僅沒有受賄,也沒有縱容家奴毆打百姓,請皇上明鑒。」


  「皇上,臣也有事要奏。」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從右邊的隊伍中走出來。


  「王元道,你有什麼事情?」


  「皇上,臣要參奏金陵知府何書亭貪污受賄十萬兩銀子。」金陵知府是鎮國公一派的人,而王元道是理國公的人。


  「皇上,金陵知府何書亭一向清廉,怎麼可能貪污受賄十萬兩白眼,王大人未免太信口開河。」這人是江盛林,任職光祿寺少卿。


  「皇上,臣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


  「皇上,三年前江南鬧洪災,何大人親力親為,處處為老百姓考慮,甚至為了老百姓能有糧食吃,不惜把自己的俸祿都貼補了進去。當初朝廷撥款十萬兩銀子,何大人不曾貪污一兩銀子,怎麼可能在現在貪污十萬兩銀子?」


  看著下面上演的戲碼,景琮眼裡一片冰冷:「三年前江南鬧洪澇,何書亭做的不錯,朕不願意相信他是個貪污受賄之人。」


  江盛林連忙說道:「皇上英明。」


  「不過……」景琮的話鋒突然一變,「人心易變,容易受到各種誘惑,朕希望何書亭能堅持本心,但是無風不起浪,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還何書亭一個清白。」


  「馮步雲。」


  「臣在。」


  「朕命令你查清何書亭貪污受賄十萬兩一事。」馮步雲是刑部尚書。


  「臣遵旨。」


  「皇上,沈大人受賄五萬兩銀子和縱容家奴打殺百姓一事,請皇上明察。」李會言生怕皇上忘了任學正一事,再次出聲提醒道。


  「皇上,李會言信口開河誣陷臣,請皇上明鑒。」


  「宋慶寒。」宋慶寒是順天府丞。


  「臣在。」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查,三天內給朕結果。」


  「臣遵旨。」


  沈澤林聽到皇上這麼說,嚇得癱軟在地上。


  景琮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下面的大臣,冷聲道:「朕最厭惡官員貪污受賄,如果何書亭和沈澤林貪污受賄查證屬實,朕絕不輕饒。」


  下面的大臣們嚇得全都跪了下來:「皇上聖明。」


  「呵!」景琮冷笑一聲,嚇得下面的文武百官們心頭一緊。


  「朕問你們,你們在朝為官是為了榮華富貴,還是為了老百姓?」


  鎮國公率先出來表忠心:「皇上,臣等在朝為官自然是為了朝廷,是為了老百姓。」


  理國公瞪了一眼鎮國公,也急忙地表忠心:「皇上,臣等不敢做對不起朝廷,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


  其他大臣紛紛附和,表示自己絕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絕不會做出禍害朝廷和老百姓的事情。


  景琮目光冷厲地看著跪在下面的大臣們,「朕希望你們不要讓朕失望。」


  「臣等絕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景琮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乾清宮。


  等景琮離開了一會兒,文武百官們這才敢起身,膽子小的一些大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別看皇上年輕,但是皇上殺伐果斷,手段狠戾。登基六年來,清除了不少大臣,這讓他們不敢小覷皇上。


  大臣見皇上要嚴懲貪污受賄之人,心裡都直打鼓,生怕皇上會繼續追查下去,查到自己的身上。


  回到養心殿,景琮哪裡還有剛才在朝上的冷臉,相反一臉笑容。


  「這狗咬狗的戲碼還真是精彩。」


  劉盡忠端來一杯茶,雙手端到景琮的面前:「皇上,請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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