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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再說, 我今天去請安, 不就撞到了麗嬪了么, 以她的性子, 她一定會給我難看。雖然我不怕她,但是也不想讓其他人看我被麗嬪教訓。」雲婕妤敢截麗嬪的胡, 自然不怕麗嬪能把她怎麼樣。別說麗嬪,就是皇后她都不看在眼裡。
「主子說的是。」
「還有,你不覺得麗嬪想要教訓我, 但是我卻不去, 豈不是更讓她沒臉。」
「主子說得對。」自家這位主子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別說麗嬪,她不放在眼裡, 怕是皇後娘娘, 她都看不起。這樣的性子, 在鎮國公府怎麼鬧都沒關係, 可是現在身在宮裡, 她還覺得主子收斂下性格比較好,畢竟宮裡不是鎮國公府, 但是以主子的性子是不會聽她的。
「我累了, 我先睡一會兒。」
「主子先休息吧, 等皇上的賞賜來了, 奴婢再叫醒您。」
「恩。」
此時, 承乾宮裡,除了雲婕妤沒到,其他妃嬪全都到了。
佟貴妃看到麗嬪,當然是笑話了一番。麗嬪自然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
其他的妃嬪只能暗地裡笑話麗嬪,沒有那個膽子明目張胆地嘲笑麗嬪。
雲婕妤沒來,但是她們的話題中心是她。其他妃嬪們毫不手軟地在皇後面前給雲婕妤上眼藥,說雲婕妤毫無規矩、恃寵而驕什麼的。然後又在麗嬪的面前煽風點火,讓麗嬪更加記恨雲婕妤。
麗嬪本想今天早上見到雲婕妤給她一個教訓,不曾想雲婕妤直接沒來請安,這讓她心裡更加窩火。這筆賬,她會十倍地討回來。
皇后聽了一會妃嬪們的嘴巴官司,就沒有什麼耐性了,讓她們散了。
「皇後娘娘,這個雲婕妤未免有些猖狂,竟然不來給您請安。」吳嬤嬤說道。
「皇上免了她的請安,她不來請安沒有什麼不對。」
「雖然皇上免了她的請安,但是她也該來給您請安。現在就仗著受寵不來給您請安,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截了麗嬪的胡,麗嬪是不會放過她的。」麗嬪進宮三年,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受辱,以麗嬪的性子,她絕不會放過雲婕妤。
「麗嬪受寵了三年,一向囂張跋扈,她自己怕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剛進宮的婕妤下了臉面。」吳嬤嬤幸災樂禍地說道,「今天麗嬪的臉色可真是難看。」
「讓她們斗去吧。」皇后樂得看戲。
景琮下了朝,不僅賞賜了雲婕妤一堆東西,也賞賜了麗嬪一些東西,算是安撫麗嬪。
麗嬪收到東西后,心裡是滿滿地甜蜜和得意。哪怕雲婕妤截了她的胡,皇上依舊沒有忘記她。
雲婕妤得知皇上也賞賜東西給麗嬪了,氣的砸碎了不少東西。她沒想到皇上這麼寵愛麗嬪。
後宮其他妃嬪得知這件事情后,一邊笑話雲婕妤就算截了麗嬪的胡,也無法阻止皇上寵愛麗嬪。一邊又羨慕嫉妒麗嬪,被截了胡,皇上知道她受委屈了,就賞賜東西安撫她。
這一齣戲,雲婕妤雖然承了寵,但是比不過麗嬪受寵。
「麗嬪還真是受寵,雲婕妤這次白忙活了。」海藍端茶走了進來,「主子,請喝茶。」
「麗嬪畢竟三年裡一直受寵,雲婕妤想要扳倒她,哪有這麼容易。」
「比起雲婕妤,麗嬪娘娘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更高一些。」
蘇皎兮神色若有所思,如果皇上真的寵愛麗嬪,那麼昨晚就不會輕易地被雲婕妤截走。不過,也有可能因為雲婕妤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所以昨晚才給面子地去了雲婕妤那裡。
算了,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係,她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景琮難得興緻好,正在寫字。
劉盡忠端著東西走了進來:「皇上,麗嬪娘娘又派人送來一碗冰鎮蓮子湯和幾盤糕點。」
景琮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劉盡忠先放在一邊。
「嗻!」劉盡忠把東西放在另一張小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景琮擱下手中的筆,看著宣紙上的四個大字「精忠報國」,寫的是氣勢萬鈞且蒼勁洒脫。
「小忠子,朕這四個字寫的怎麼樣?」
劉盡忠立馬豎起大拇指,滿臉崇拜地說道:「皇上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景琮聽到他的馬屁,送給劉盡忠一個嫌棄地眼神:「你跟在朕的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麼沒長進?」
被嫌棄的劉盡忠露出委屈地表情:「皇上,這可不怪奴才,奴才讀書少,嘴笨不會說話。」
景琮懶得跟劉盡忠貧嘴,滿意地看著自己剛剛寫好的四個字。「待會送去裝裱,然後你親自送給鎮國公。」
劉盡忠一聽這話,圓潤的臉上登時露出驚愕地神色:「皇上,您這是要提醒鎮國公?」
「朕是在警告他。」這段時間,鎮國公的小動作不少。因為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和他清算。
「皇上,鎮國公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嗎?」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就要看他的覺悟了。」
等字幹了后,劉盡忠拿去內務府裝裱。內務府的人的動作很快,一個時辰就裝裱好了。
劉盡忠拿著裝裱好的字,親自去了一趟鎮國公府。
等他回到宮裡,向景琮彙報了鎮國公的反應:「皇上,您可沒有看見鎮國公當場就哭了出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這鎮國公比戲子演戲還要厲害。
景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地笑容:「這幾個老傢伙一個比一個會演戲。」明天早朝,鎮國公這個老狐狸會當著群臣的面再演一出感激涕零的戲碼。
「皇上,鎮國公府出手真是大方,給了奴才一百兩賞銀。」劉盡忠心想不愧是百年世家,底子就是豐厚,一出手就是一百兩。「皇上,您以後讓奴才多去幾趟鎮國公府,這樣奴才養老的本就有了。」
景琮被劉盡忠的話逗樂了:「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嘿嘿嘿。」劉盡忠一臉傻笑。
景琮拿起一本奏摺朝劉盡忠扔了過去,很是嫌棄地說道:「笑地蠢死了。」
劉盡忠嚇得收起臉上的笑容,討好地看著景琮。
景琮擺擺手,示意劉盡忠出去,不要打擾他看書。
劉盡忠退出了養心殿,站在門口美滋滋地算著自己攢了多少養老本。
德正這時走了過來,對著劉盡忠恭敬地叫了一聲:「劉公公。」
「怎麼了?」
德正小聲地在劉盡忠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瞬間讓劉盡忠的神色變了。
「你小子這次怎麼變聰明呢?」
「劉公公,奴才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沾不得,畢竟奴才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德正心裡跟明鏡似得,他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上。不管別人給他開出多麼豐厚的條件,他可沒有那個膽子背叛皇上,除非他嫌命大。
劉盡忠送給德正一個讚賞的眼神:「你小子不錯,不枉費我平時教你。」
「奴才一直感激劉公公的教導。」在養心殿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可是要經過千挑萬選的,可以說能在養心殿伺候,那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他好不容來到養心殿伺候,又得到劉公公的賞識,以後前途不小,他才不會傻到背叛皇上。
「你跟我進去,把這件事情稟告給皇上。」
「是。」
景琮聽完德正的話,露出若有深思地表情:「德正,你答應她。」
「啊?」德正懵了。
「笨,皇上是讓你將計就計。」
德正瞬間明白,一臉恍然地說道:「奴才遵旨。」
「小忠子,你教教德正怎麼做。」
「是,皇上。」
劉盡忠帶著德正退了出去,然後跟他說了一番話。
其實,德正很機靈很有眼色,不然劉盡忠也不會教導他。聽完劉盡忠的一番話后,他馬上就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
「等她們誘惑你三次后,你再答應。」劉盡忠提點道,「這三次,你要表現的有些心動,但是卻猶豫不敢,明白嗎?」
德正點點頭:「奴才明白。」
劉盡忠抬手輕輕地拍了下德正的肩膀:「不要讓皇上失望。」
德正聽到劉盡忠這麼說,心頭一凜,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敬畏:「劉公公放心,奴才絕不會讓皇上失望。」
「她們向你打聽什麼,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教你怎麼回她們。」
「奴才知道了。」
「你小子這次要是表現的好,皇上會好好獎賞你的。」
「奴才一定好好乾。」
劉盡忠心想那位膽子真大,剛進宮沒多久就想著收買養心殿的太監,想要知道皇上的行蹤。
不得窺探皇上的行蹤,這可是宮裡的規矩,哪怕是皇后也不敢收買養心殿的太監或者宮女,打探皇上的行跡。
這年頭,還真有吃熊心豹子膽的人,真是不怕死。
景琮被麗嬪的求饒聲弄得心煩,讓劉盡忠他們趕她走。沈澤林父子受賄一事證據確鑿,並沒有冤枉他們,他們必須接受律法的懲罰。
「麗嬪娘娘,您再怎麼求都沒用,不過您要是惹怒了皇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劉盡忠見麗嬪磕頭磕地滿臉都是血,非常地嚇人。
麗嬪不敢再開口祈求,堅持地跪在養心殿的門口,希望皇上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了她父親的性命。
劉盡忠見不管怎麼勸麗嬪,麗嬪就是跪在門口不走,心裡也沒有辦法,只好進去稟告景琮。
景琮聽了后無動於衷:「她喜歡跪,就讓她跪。」
劉盡忠退了出去,讓德正盯著麗嬪,不要讓麗嬪在養心殿的門口胡來。
永福宮的雲婕妤得知這件事情后,心情非常美好,笑地非常開心。
「妙竹,你去一趟鍾粹宮,跟麗嬪身邊的宮女說,只要麗嬪來求我,我就讓皇上饒了她的父親。」這話說的囂張至極,好像她的一句話就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妙竹聞言,派人去了一趟鍾粹宮,把雲婕妤的話透露給麗嬪身邊的一個宮女。
小宮女得知后,立馬前往養心殿的門口,把雲婕妤的話告訴了木英。
木英看著跪在前面的麗嬪,一時間心裡非常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麗嬪。
想了想,這說不定是救老爺唯一的辦法,木英決定告訴麗嬪。
麗嬪聽了木英的話,氣的全身發抖,一雙眼裡布滿恨意和殺氣。
雲婕妤明擺著是在羞辱她,她才不會上當!
木英見自家主子一個冰冷似刀的眼神,嚇得全身僵硬,不敢再說什麼了。
麗嬪挺直身體跪在養心殿的門口,臉色蒼白,神色狼狽可憐。
對於麗嬪跪在養心殿門口求情一事,後宮的妃嬪們沒有一個人同情可憐她。
「娘娘,不如我們這個時候……麗嬪。」佟貴妃身邊的鄭嬤嬤一邊說,一邊用手劃了下自己的脖子。
佟貴妃聽著這話,微微挑了下眉梢,隨即不屑地哼笑一聲:「麗嬪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活不了多久,本宮何必多此一舉地除掉她,還髒了本宮的手。」佟貴妃知道雲婕妤不會放過麗嬪,所以就懶得出手。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幾年麗嬪沒少在您的面前耀武揚威。」鄭嬤嬤覺得趁麗嬪現在「病」的事情,要麗嬪的命,然後栽贓陷害給雲婕妤。
「本宮不屑打喪家之犬。」佟貴妃雖然看麗嬪不爽,但是現在麗嬪這副模樣,她懶得落井下石。
鄭嬤嬤聽到佟貴妃這麼說,走上前幾步,在佟貴妃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番話。
佟貴妃聽完后,神色遲疑,但是很快就點頭了。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娘娘放心,這件事情絕不會讓其他人發覺。」
「對了,本宮讓你找的生子方子有消息了嗎?」自從皇上登基,後宮里還沒有一個妃嬪懷孕生子。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懷孕,到時候就會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會與眾不同。
「奴婢的娘家人已經去尋找了,過幾天就會有消息。」
「速度要快。」佟貴妃想到今年新進來的幾個妃嬪一直在侍寢,怕她們比她先一步懷孕,微微擰起眉頭地說道,「梁昭儀她們幾個,你去安排下,本宮決不允許其他人比本宮先懷有身孕。」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派人去做了,那幾個新人暫時都不會有身孕。」
佟貴妃聽到這話,心裡就放心了很多。抬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佟貴妃眼裡閃爍一抹精光。
「大皇子是個蠢貨,二皇子是個病秧子,如果本宮懷有身孕,生下一個健康聰明的孩子,那麼太子之位就非本宮的孩子莫屬。」
「娘娘說得對。」
麗嬪的父親一事,也給後宮其他的妃嬪敲了個警鐘,都紛紛捎信回家,讓家裡的人這段時間注意點。
「皇上,麗嬪娘娘還跪在門口。」劉盡忠走進來,一臉苦惱地說道,「不管奴才怎麼勸說,麗嬪娘娘就是不回去。」
啪的一聲,景琮把手中的書用力地摔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門口。
麗嬪見皇上出來了,連忙跪爬了過去,滿臉哀求地說道:「皇上,求您饒了父親一命。」
景琮居高臨下地看著麗嬪,雙眼裡沒有一點溫度:「麗嬪,你的父親這三年貪污受賄十三萬兩白銀,罪不可恕!」
麗嬪朝景琮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讓額頭上的傷口再次流血,「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父親罪不可恕,求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饒了臣妾的父親一命。」
「麗嬪,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查抄沈府,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麗嬪紅著雙眼,滿臉淚水地祈求:「皇上,求您開恩,饒了臣妾的父親。」
景琮見麗嬪冥頑不靈,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命令劉盡忠:「把麗嬪送回鍾粹宮面壁思過。」
「嗻。」劉盡忠讓兩個嬤嬤架住麗嬪,強硬地把麗嬪架走了。
麗嬪被拖走的時候,一邊拚命地掙扎,一邊大聲地求饒:「皇上,求您饒了臣妾的父親一命……」
景琮沉著臉,轉身回到養心殿。如果麗嬪的父親只是受賄三萬兩白銀,景琮還會從輕發落,但是麗嬪的父親卻受賄十三萬兩白銀,景琮是不可能饒了她的父親。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劉盡忠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
「你想說什麼?」
「皇上,沈大人受賄一事的確證據確鑿,但是這事情是由雲婕妤引起的。奴才擔心雲婕妤以後還會這麼做……」雲婕妤看誰不爽,就讓鎮國公下手對付,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吧。
景琮明白劉盡忠的意思,送給他一個白眼:「小忠子,你考慮到的事情,朕會考慮不到嗎?」
劉盡忠見自己又被皇上鄙視了,連忙露出一個討好地笑容:「皇上英明!」
「朕正好借這個機會敲打下他們,讓他們這段時間老實點。」他並沒有打算正如了雲婕妤和鎮國公的願。
劉盡忠拍馬屁道:「皇上聖明!」
景琮忽然想到什麼,吩咐劉盡忠:「派個太醫去鍾粹宮。」
劉盡忠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抹驚詫。
景琮看到劉盡忠一副詫異地模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麼意見?」
劉盡忠嚇得連連搖頭:「奴才這就去辦。」麗嬪的父親犯了這麼大的事情,皇上對麗嬪還這麼關心,看來麗嬪在皇上心裡還是有點地位。
景琮要是知道劉盡忠心裡所想,一定又會嫌棄他笨。景琮之所以還關心麗嬪,並不是因為麗嬪在他心裡有地位,而是覺得麗嬪是無辜的,再加上麗嬪伺候他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以麗嬪現在的處境,想去請太醫怕是請不到。這宮裡的人都是看菜下碟,麗嬪的父親犯了事要被問斬,誰還敢和麗嬪走得近。
劉盡忠身為景琮身邊的太監總管,他親自去太醫院,這就充分地表明了皇上的態度。雖然麗嬪的父親要被問斬,但是皇上並沒有遷怒於麗嬪。
見到了這個時候,皇上還關心麗嬪,這讓後宮其他妃嬪嫉妒不已。
麗嬪被拖回鍾粹宮后就昏了過去,她在養心殿的門口跪了兩三個時辰,加上又備受打擊,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承受不了。
劉盡忠跟著太醫一起去了鍾粹宮,見麗嬪只是身體虛弱,並沒有什麼大礙,心裡就放心了。
「雖然沈大人犯錯,但是皇上卻沒有怪罪麗嬪娘娘,你好好勸勸麗嬪娘娘,不要讓麗嬪娘娘惹惱了皇上。」
「奴婢一定會勸說娘娘。」
劉盡忠沒有再說什麼,等太醫開好藥方,他就回到養心殿復命。
「皇上,麗嬪娘娘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地靜養。」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永福宮的雲婕妤得知皇上派劉盡忠去太醫院請太醫給麗嬪診脈,心裡自然是十分地憤怒,氣的把榻上的桌子掀翻了,打翻了筆墨紙硯,弄得一身都是墨水。
「主子……」妙竹被雲婕妤這番動作嚇到了。
「麗嬪那個賤人有什麼好?」雲婕妤氣地一張臉都扭曲了,她讓爺爺和父親他們對付麗嬪那個賤人的父親,為的就是讓皇上厭惡麗嬪,徹底讓麗嬪失寵,可是……皇上不僅沒有怪罪麗嬪,還處處關心麗嬪,這是為什麼,麗嬪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竟然讓皇上這麼掛心她?
麗嬪沒有失寵,她也沒有羞辱到麗嬪,那她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我也只是突然想到,沒想到我屋子裡也有姦細。」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她以後怕是不會有身孕。
「王妹妹,你覺得我們身邊的姦細是誰的人?」蘇皎兮問道。
王美人沉思了片刻說:「我猜測一定有雲婕妤的人。」
「除了雲婕妤,還會有誰?」
王美人搖搖頭說:「不清楚。」這宮裡的妃嬪太多,誰知道有誰悄悄地動手。
「蘇姐姐,你懷疑誰?」
「我懷疑有佟貴妃的人。」
「佟貴妃?」王美人想到佟貴妃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想佟貴妃對她們下手也很正常。
蘇皎兮微微點頭:「恩,這宮裡除了皇后,就是她的位份最高。」
「蘇姐姐,你為什麼不懷疑皇后?」王美人心裡是有些懷疑皇后的。「皇上登基六年,沒有一個妃嬪懷孕身孕,你不覺得可疑嗎?」雖然皇上守孝六年,但是三年前送進了不少妃嬪,皇上都寵幸了,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消息,這太奇怪了。
「皇后嗎,我也不是沒有一點懷疑……只是以皇上的性子,皇后要真的下毒手,是不可能放過皇后。」以她的觀察,皇上對皇后沒有什麼寵愛,但是對皇后卻非常敬重。他們的這位皇上非常睿智又殺伐果斷,如果皇后對其他妃嬪下毒手,不讓其他妃嬪懷孕生子,以皇上的性子和手段,絕不會輕饒皇后。
「如果皇上不知道呢?」皇上一直忙著前朝的事情,不可能對後宮的事情件件都清楚。
蘇皎兮不贊成地搖搖頭:「六年來,一個妃嬪都沒有身孕,皇上再不管後宮的事情,也會覺得不對勁吧。再說,還有太后在。如果皇後下毒手,太后不可能毫無知情。」太后可是上一屆的宮斗冠軍,這後宮里的手段,她心裡最了解。如果皇后對後宮里的妃嬪下狠手,太后一定會察覺到。再說,六年來一個妃嬪都沒有懷有身孕,太后和皇上不可能不調查。
王美人聽到蘇皎兮這句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還有,這六年來皇上的後宮一直沒有子嗣誕生,宗室們肯定會不滿,那麼第一個被指責的對象就是皇后。」蘇皎兮分析道,「宗室們會認為皇后不賢,皇后就會有壓力。為了不被廢,皇后也不敢對妃嬪的肚子下毒手。」
「蘇姐姐,你的意思是皇后希望我們這些妃嬪能早日為皇上生下孩子?」
蘇皎兮輕輕地點了下頭:「恩,皇后現在巴不得我們這些妃嬪個個都有好消息,這樣她就不用被宗室們指責,更不用被文武百官逼迫。」聽說,這幾年有不少文武百官上奏廢掉現在的皇后,理由就是皇后不賢,這才讓皇上登基六年來沒有子嗣。皇後為了不被廢掉,她比任何人都期盼後宮的妃嬪能早日為皇上開枝散葉。
聽完蘇皎兮的分析,王美人心服口服:「蘇姐姐說的很對。」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皇后沒有自己的孩子,她沒必要出手對付其他妃嬪,惹皇上不快。
「比起皇后,佟貴妃更可疑,我們還是小心點佟貴妃。」佟貴妃的家世也非常好,她的祖父是三朝元老,而且還是內閣學士。如果她懷有身孕,生下一名皇子,不是沒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
「蘇姐姐說的是。」
兩人沒有再說這件事情,轉移話題聊起別的事情。
皇后見皇上還關心麗嬪,就知道皇上並沒有遷怒怪罪麗嬪,吩咐內務府不要慢待麗嬪。
內務府那群奴才最會踩低捧高,現在麗嬪的父親要被問斬,那群奴才肯定會剋扣麗嬪的分列。
「娘娘,內務府那群奴才慢待麗嬪,和您有什麼關係,您就當做不知道,幹嘛非要奴婢親自跑一趟內務府,警告內務府那群人?」吳嬤嬤對於皇后這一吩咐很是不解,覺得皇后完全沒必要去管麗嬪的死活。
「嬤嬤,本宮是皇后,內務府那群奴才要是慢待了麗嬪,皇上也會對本宮不滿。」皇後手里正在做一件衣服,「皇上雖然要問斬麗嬪的父親,但是對麗嬪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這說明皇上並沒有怪罪麗嬪,本宮何不賣個好?」
吳嬤嬤聽了后,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地表情:「還是娘娘考慮地周全。這樣的話,皇上會認為娘娘賢良。」
「就是這個意思。」她現在要讓皇上看到她的好,這樣說不定皇上會讓她有自己的孩子。
「這樣也會讓麗嬪感激娘娘。」吳嬤嬤決定待會去一趟鍾粹宮,要讓麗嬪知道皇後娘娘對她的關照。
皇后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低著頭繼續手裡的針線活。她手裡做的衣服是送給皇上的,準備在中秋節前送給皇上。
「娘娘,您這幾天一直忙著做衣服都沒有休息過,這樣下去您的眼睛會受不了的,還是讓奴婢幫您做吧。」
「不用,這是我的一片心意,還是我親手做比較好。」她給皇上做的也只是一些貼身衣物,至於皇上的外衣和龍袍,那都是要專門的綉娘縫製。
「娘娘,每逢過節和萬壽節,您都會給皇上做貼身衣物,這番心意真是沒話說。」希望皇上能早點看到皇後娘娘對他的一片真心。
「本宮是皇上的妻子,給夫君做一些貼身衣物是應該的。」
此時,景琮那邊得知皇后吩咐內務府不許剋扣麗嬪的分列的一事,心裡對皇后這麼做感到滿意。
「小忠子,把之前了空大師送給朕的佛珠拿去送給皇后。」
劉盡忠被景琮的這句話驚到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景琮:「皇上,那串佛珠可是了空大師佩戴多年的,可以說是聖物了,您怎麼能送給皇后?」了空大師送給皇上的佛珠,可是十分地珍貴,不僅能趨吉避凶,還能安神靜心。
「一串佛珠而已,再說朕也不佩戴,放著也是浪費,不如拿去給皇后。」
「可是……」劉盡忠希望景琮能佩戴這串佛珠,這樣就能保佑景琮平平安安。
「沒有可是,給皇後送去。」
劉盡忠覺得這麼好的佛珠送給皇后太可惜了,但是皇上堅持要送,他一個做奴才的也沒有辦法阻止。
皇後知道這串佛珠的來歷,見皇上把這麼珍貴的佛珠賞賜給她,心裡是十分地震驚和驚喜。
「劉公公,這佛珠是了空大師送給皇上的,本宮不能收。」皇上把這麼貴重的佛珠送給她,是不是代表皇上對她……
「皇後娘娘,這得由您親自去跟皇上說。」
「本宮去一趟養心殿。」
過了一會兒,劉盡忠回到養心殿,向景琮稟告皇后求見。
「讓她進來吧。」
「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
「皇上,您賞賜給臣妾的佛珠太珍貴了,臣妾承受不起。」
「這是朕的一片心意,你只管收下就好。」
「可是……」
景琮一臉溫和地看著皇后:「皇后,你這六年來幫朕盡心地管理後宮,這串佛珠就當是朕感謝你這六年來的辛苦。」
皇后聽到這話,一雙眼立馬紅了,眼裡充滿感動:「皇上,臣妾是皇后,管理後宮是臣妾的職責,臣妾一點都不辛苦。」
景琮走到皇后的面前,抬手輕輕地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就當是朕送給你的中秋節禮物。」
皇后眼中閃爍著淚水,聲音哽咽:「皇上……」
景琮親自把佛珠戴到皇后的手腕上,溫聲道:「朕希望這串佛珠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皇后聽到景琮這句話,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皇上……」說著,就跪了下來,「臣妾謝皇上隆恩。」
景琮彎下腰,伸手扶起皇后:「皇后,朕還有事情要忙,你先退下吧。」
「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
退出養心殿後,皇后滿臉喜悅,時不時抬手看著左手腕上的佛珠。
吳嬤嬤心裡也十分地高興:「娘娘,皇上把這麼貴重的佛珠送給您,這說明皇上心裡是有您的。」
皇后覺得她的一顆心像是泡在蜂蜜里,甜絲絲的。
「嬤嬤,本宮做的沒錯。」
「娘娘英明。」吳嬤嬤之前還覺得皇后不該派她去內務府,警告內務府那群奴才不許剋扣麗嬪的分列。現在看來皇上對皇後娘娘這麼做很滿意,不然也不會送給皇後娘娘佛珠。
皇后輕撫著手腕上的佛珠,眼裡是滿滿地笑意,皇上把這麼貴重的佛珠送給她了,那麼離皇上讓她生下自己孩子也不遠了,她要再接再厲,讓皇上對她越來越滿意。
景琮把了空大師送給他的佛珠賞賜給皇后一事,很快就傳遍整個後宮,惹得眾人羨慕嫉妒恨。
「什麼,皇上竟然把了空大師送給他的佛珠賜給皇后呢?!」佟貴妃覺得這件事情太不尋常了,這讓她感覺到了一股危險。
兩人不放心,把思雨閣從裡到外仔仔細細地查找了好幾遍,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看來我們的思雨閣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王美人一邊喝茶,一邊和蘇皎兮聊天。
「多虧了王妹妹的提醒,不然我還不知道我的屋子裡有姦細。」前兩天,她查出來她屋子裡的幾個粗使宮女和嬤嬤不對勁。
「我也只是突然想到,沒想到我屋子裡也有姦細。」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她以後怕是不會有身孕。
「王妹妹,你覺得我們身邊的姦細是誰的人?」蘇皎兮問道。
王美人沉思了片刻說:「我猜測一定有雲婕妤的人。」
「除了雲婕妤,還會有誰?」
王美人搖搖頭說:「不清楚。」這宮裡的妃嬪太多,誰知道有誰悄悄地動手。
「蘇姐姐,你懷疑誰?」
「我懷疑有佟貴妃的人。」
「佟貴妃?」王美人想到佟貴妃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想佟貴妃對她們下手也很正常。
蘇皎兮微微點頭:「恩,這宮裡除了皇后,就是她的位份最高。」
「蘇姐姐,你為什麼不懷疑皇后?」王美人心裡是有些懷疑皇后的。「皇上登基六年,沒有一個妃嬪懷孕身孕,你不覺得可疑嗎?」雖然皇上守孝六年,但是三年前送進了不少妃嬪,皇上都寵幸了,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消息,這太奇怪了。
「皇后嗎,我也不是沒有一點懷疑……只是以皇上的性子,皇后要真的下毒手,是不可能放過皇后。」以她的觀察,皇上對皇后沒有什麼寵愛,但是對皇后卻非常敬重。他們的這位皇上非常睿智又殺伐果斷,如果皇后對其他妃嬪下毒手,不讓其他妃嬪懷孕生子,以皇上的性子和手段,絕不會輕饒皇后。
「如果皇上不知道呢?」皇上一直忙著前朝的事情,不可能對後宮的事情件件都清楚。
蘇皎兮不贊成地搖搖頭:「六年來,一個妃嬪都沒有身孕,皇上再不管後宮的事情,也會覺得不對勁吧。再說,還有太后在。如果皇後下毒手,太后不可能毫無知情。」太后可是上一屆的宮斗冠軍,這後宮里的手段,她心裡最了解。如果皇后對後宮里的妃嬪下狠手,太后一定會察覺到。再說,六年來一個妃嬪都沒有懷有身孕,太后和皇上不可能不調查。
王美人聽到蘇皎兮這句話,覺得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