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16—18章
如果她是一個沒有根基的女人,有這些資產, 就算分手, 下半生也只有她包養小白臉小鮮肉的好日子。何況,還可以讓他幫忙投資,這些她都要自己扛得多累呀。
換角度看, 如果能讓一個男人痴迷, 當小女人還真是一舉多得, 既證明自己的女性魅力, 又完成了工薪層成極難完成的階級飛越。難怪有這麼多假女強,男人都愛我, 男人成就我的瑪麗蘇大戲,現在她要體驗一下。
「有這個酒庄才好,不能找實習單位了,我可以給自己的評語寫好一些,沒準得個優秀畢業生。不行的話, 我給學校的研究所捐三千萬, 它也不好意思不給吧。」
李浚龍哭笑不得,明明豪門淑女絕難是這樣的行事作風,但是她也沒有一分暴發戶的氣質。
「一個優秀畢業生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看看手錶, 時間不早, 起身來。
他卻抓住她手腕, 說:「留下來吧。」
「我媽在家等我回家吃宵夜。」
他有些失落, 卻沒有生氣, 起身說:「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走到了電梯前, 他伸手按了電梯,門打開了,他讓步女士優先。
「我……我今天例假,也沒有換洗的衣服。」
「有。」
他忽伸手攥過她的手腕,平日充滿理性魅力的男人直接一把擁住她,火熱地吻上去。
他將人抱著一邊狂吻,一邊拖了回去,打開密碼加指紋的保險大門。
他扒開她的毛衣,緊緊擁著她熱情似火,她又不是石女,也不禁氣息粗了。
「我……我例假……」
「漪漪,我想你……我會小心的,好不好?」
想想原主現在,她說:「我……是……第一次。」
他一臉訝異,然後懊惱地撫了撫額,他微微一笑。
「對不起,我送你回家。」
趙清漪想想《撩漢心經》,撲了上去,抱著他的腰賴在他懷裡,仰著頭笑:「其實我有點喜歡你噠!」
他眼波劃過幽光,說:「不要玩/火。」溫香軟玉在懷而不動,真當他是柳下惠嗎?
「我查過小道消息,你從不碰處/女的。你放心,你再等我一年,我有錢了嘛,我還挺喜歡小鮮肉蕭楚的,我準備把他潛了……」
他面容嚴肅起來,說:「你有這個本事嗎?」
「當然有啦,我是誰?我是戲精!」
「那種八卦消息十之七八都是假的,我也沒有那麼多女友,沒空。你作任你作,但是作到連累別人,你這麼善良,良心過得去嗎?」
「怎麼連累?」
「你要是作成那樣,就不是『天涼王破』的事了。」
「啊,你吃醋呀?哈哈,我又完成了一個目標,就要讓你為我吃醋。」
「幼稚。」但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
紅酒的資產李浚龍都轉贈給了趙清漪,慈善基金將來都要交給她,但是她畢竟沒有畢業,就在吳州設了一個辦事處,有六個員工在這邊辦公。
見李浚龍這麼體貼,趙清漪想了想和原主那種「獨立自主扛起老公一大家子還要被家暴虐待」相比,那交個這樣體貼寵愛她的男友強太多了。
周海用一張紙只為了鎖牢她一輩子為他做牛做馬,除了那一次跟蹤她見義勇為,他何曾真正為她做過關愛的行為?
趙清漪第一件慈善項目就是吳州農民工子弟學校中的慈善項目,她從前也做過類似的項目,去學校參觀,親自走訪吳州城中的農民工家庭,並與他們進行交談。
李浚龍過來參見,她基於幾天的調研做了詳細的方案,並且做成了PPT,親自給他做講演。她的精氣神和專註風采又著實讓本來是來哄女友的李浚龍再驚艷一番。
一個助學的項目又衍生出了兩個慈善醫療、並且她想要以慈善基金的重金為子弟學校聘請名師任教。組織慈善夏令營活動,打開被貧窮限制了想象的孩子們的眼界。
這筆賬一算可也是不小呀,李浚龍原還以為剛開始她去捐點錢就好了,沒有想到她做得這麼深入。
正講演完PPT,她如數家珍算著細節賬目,手機忽然響起來,卻是母親王靜打電話過來了。
「好。我馬上來。」
「有什麼事嗎?」
趙清漪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說:「是周海,從鄉下回來了,找到我媽單位里去。」
應該是找過她之前的公司,但是她已離職,他卻打聽出她爸媽的單位,爸爸的廠要遠一些,但媽媽是市幼兒園的,他當然能尋去。
李浚龍說:「你不是賠了近四百萬給他嗎?」
趙清漪冰涼地勾了勾嘴角:「人心遠比你所認識的複雜,有讓你感動的善,也有你想象不到的惡。」
她拿了包,李浚龍也說陪她去。
「你穿成這樣,要是有人認出你,麻煩也不小。況且,我媽在單位,你去也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我和你的關係,跟我的家庭無關。」
「……其實,我……」
「如果你真想幫我,就以李飛星的身份幫我,你明白我說什麼嗎?」
「其實我不介意見你媽。」
「我介意。」
……
周海在弟弟周峰的陪伴下從鄉下來吳州,自出院后養了兩個多月,他的傷已經好了。周家拿到了錢,心中放心下來,開始時大家都很開心,周海也稍稍解氣。
但是傷好后,看著這條腿心中越難接受,一想到這條腿就想到趙清漪,他本來就喜歡她而不得,他覺得他為了她變成這樣,她怎麼能夠這麼對他。
他不甘心。
周家也在張羅為周海娶個媳婦,好照顧他。但是介紹來的姑娘周海全看不上,一心想著要娶趙清漪,覺得她本來就該以身下許。
周峰也想到趙家能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又是吳州人,周海要是和趙清漪結婚,那才是一輩子不愁。本來就是誰害的就要誰負責,哪裡是這樣打發了事的?
周海是殘疾人了,但是他現在手中有錢,再有周峰這個好弟弟效勞,就從鄉下回到吳州。本來是找到趙清漪原單位去鬧的,周海很清楚她是在哪家公司,可是沒有想到她已經離職。
好在知道她的父母在哪裡。
王靜沒有想到幼兒園門口鬧轟轟的兩個人是周家來的,園長嚴厲交代她不得影響到小朋友,不會放周家兄弟進幼兒園,然後放她一天假解決。
王靜本就是溫和性子,帶著兩兄弟到一家茶館坐坐,在周家兄弟的鬧騰和逼迫下,心中也害怕。她覺得總是救過自己女兒的人,不好報警,而趙鑫今天廠里派他出差了,只好打電話告訴了女兒。
王靜的講道理,苦口婆心,這樣哪裡對付得了周家兄弟?茶館的客人都對他們有意見了,於是經理出現趕人。
周峰說:「我們已經被她女兒害得夠慘了!你們這些人還要欺負人!我哥為她女兒失去了一條腿呀!他們就想扔開不管了,你們說說有這種道理嗎?」
在此喝茶的客人不禁看向王靜,交頭接耳。
王靜說:「我們已經賠錢了。」
周海怒道:「這是錢的事嗎?」
正在這時,忽聽一個女子清越的聲音響起:「不是錢的事,那請你將我的四百萬還給我。」
忽然一個相貌極美、氣質清華的年輕窈窕女子走近,她穿著一件名品經典的棕色尼子中長風衣,腳下是平底的帆布鞋,極簡的裝扮卻讓她穿出巴黎時尚秀的風華。
周海、周峰轉頭,眼睛不禁睜大,趙清漪直接和經理說:「今天在場朋友的賬都算我的,有損失我賠,另外我包一天茶館。」
經理欣慰一點,連忙點頭:「好,客人講道理就好。」
周峰說:「趙清漪,你有錢了不起呀?」
「錢若不是了不起,你將四百萬還給我,那是我抵押了房子貸款來的錢。你們所謂的見義勇為,歹徒傷了周海,我作為無辜的受害人,我十倍以償,你們還鬧什麼?你們不要告訴我說,要我一句道謝,然後把錢還給我。」
周峰說:「你害了我哥成殘疾,讓他怎麼結婚?你做的事你自己承擔,你必須嫁給我哥!」
趙清漪上前一步,猛然出拳,周峰嚇了一跳,然後她動作快得他看不清,一個反擒拿將人的手扭在背後。
趙清漪冷笑道:「你哥的腿是歹徒傷的,我沒有動過他。該負的責任我已經負了,我很想將他當恩人,可是你們所求已經不是恩人的行為了。我告訴你,我不是好惹的,你們要鬧,我奉陪到底!還有,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若知今日,我寧願被歹徒欺負一時,你們的行為沒有比歹徒高尚多少。你哥暗戀我,跟蹤了我一個多月不知道想幹什麼,你們以為我不知道?當日歹徒放棄了要逃跑,他不自量力想要表現當英雄去攔歹徒,結果傷成這樣,這就要我嫁給他?誰給他的自信?」
周海臉不禁漲紅,說:「你胡說!」
趙清漪鬆開了周峰,說:「那你是來鬧什麼?四百萬不到兩個月就花完了?如果我是這樣的提款機,那人人都到我面前來斷腿了。」
周海滿眼的怨毒:「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在毀了我之後還理直氣壯?」
趙清漪冷笑:「是非對錯,自有法律界定,自有群眾評說。你幾句輕飄飄的話,我就乖乖就範,任你為所欲為嗎?別說你這樣見義勇為一次,就算是十次,我也不可能嫁你!我今生今世沒有做過一件愧對天地良心的事,我敢說我是個好人,但是好人也不是任人欺的。」
周峰剛才被扭倒,心中早就放怒,這時聽她說得「惡毒」,忽從旁邊桌上的熱壺朝她扔去。
「小心!」
趙清漪躲開了去,但熱水壺卻飛向周海的身上,若是被扔到,可是要燙傷的。
趙清漪眼睛閃過一道精芒,抬起腳借角度一踢,踢開了熱茶壺。
周峰卻仍要撲上來,剛才在一旁的李浚龍就已經驚呆了,趙清漪抬起腿一腳踢中他的肚子。
周峰捂著肚子慘叫一聲縮在地上,忽然喊到:「殺人了!」
趙清漪退開一步,李浚龍一把拉住她,而王靜也上去看她,就怕有所閃失。
在場還有幾個沒有散去的客人,將一切看在眼底,也不禁對周氏兄弟有些鄙視,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賴?
茶館的保安來將人請出去,周海看著趙清漪轉過身去,身邊跟著的正是上次見過的她的男朋友,心中更是憤怒和怨毒。
周峰還想耍賴,但保安不吃這一套,而且附近的民警也趕到了,周家兄弟卻對著警察叫救命,說趙清漪要害救命恩人。
這時候連圍觀的客人都看不過去了,民警調解時,你一言我一語說起經過,難免帶著個人感情色彩。
這時藍天律師事務所的楊鵬也趕來了,由他來出示從前的賠償協議,然後簡述從前的案件,民警就也明白了是什麼事了。
沒有讓他們去警局,而是一力勸和,並勸周氏兄弟,趙清漪對於意外並不是責任人,她的賠償仁至義盡,並且法律上沒有一條規定見義勇為後,女方要以身相許。
周海和周峰才見己方得不到好,才懷恨離開。
周海想著絕不會就如此罷休,一定要讓忘恩負義、目中無人的趙清漪付出代價。
……
趙清漪牽著王靜的胳膊走在街上,王靜還心魂未定。
王靜又看看女兒身邊一表人才的高大男子,心思幾轉,忽低聲問:「這是誰?」
「他叫李飛星。」
「李飛星?」王靜念了念,忽說:「不是那個保安嗎?你不是說你們分手了嗎?」
王靜是聽趙鑫說起過名字,作父母的當然關注女兒的戀情。
李浚龍:……
趙清漪:「我……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
王靜看看李浚龍,說:「真弄不懂你們年輕人了。這……你這樣將來怎麼找對象?」
李浚龍不禁說:「伯母,其實……」
趙清漪笑道:「其實我們還年輕呀。媽,對象有什麼重要嗎?我喜歡自由,我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從此就是圍著孩子和洗衣做飯的。」
王靜說:「你這叫什麼話?人活一輩子不就是這麼件大事嗎?」
趙清漪說:「媽,你生我是為了讓我看到這個世界,享受人生的樂趣,而不是為了傳宗接待對不對?我不喜歡結婚生孩子,況且,我還沒有畢業呢。」
王靜說:「你呀,就是任性。」
趙清漪走到母親面前,呵呵直笑,攤開雙手:「沒辦法,要怪就怪媽你的基因太好,把我生得貌美如花,才比子建,像我這樣的女生就是來這個世上任性的,難道是來受氣的?」
王靜氣笑了,撲上去拎住她的耳朵,說:「你再敢胡鬧,我讓你爸來收拾你!」
「沒有呀……」
「你學了幾手功夫就以為了不起了,敢撲上去。」因為那件事,女兒在練身手的事,趙家父母是知道的,也很支持。
「輕點,擰成招風耳就不好看了!」
王靜才鬆開手,看看趙清漪,又看看李浚龍,說:「要是沒有這個意思,朋友也要保持些距離,外人看了誤會了怎麼辦?」
李浚龍不禁尷尬一笑,他答應了趙清漪不亂作為,也不接話。
趙清漪說:「媽,我又沒有喜歡的男生,怕什麼誤會?」
「別人以為你不正經,那就沒有好人家的對象了。」
趙清漪笑道:「我就是好人家呀,我可以招上門女婿。媽,你和爸就我一個女兒,將來就為你們生孫子,以後你們就可以好好飴兒弄孫啦。」
「沒臉沒皮的。」王靜好氣又好笑,一心期待,卻嘆道:「上門女婿哪裡找得到好的?」
「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
「你再給我胡說八道試試!」
到了停車點,是他開了最差的車來,但也是一奧迪A8,這讓王靜重新審視了李浚龍。
這男人美貌出眾,讓人覺得漫天生輝,氣質卓爾貴氣,且有一種不尋常的理性氣度,溫和中的凌厲,令她也不禁生疑。
趙清漪看了王靜的表情,忙道:「阿星,你老闆等著用車呢,你不用送我們了,謝謝你送我,你快回去吧。」
王靜說:「他不是保安嗎?」
「他上進,跳槽了,也在給一個老總當司機兼保鏢。」
「年輕人只要上進,日子總會好的。可惜了,你們又……長得還挺好的小伙兒。」
李浚龍說:「伯母,其實我還是喜歡漪漪……」
趙清漪不禁沉下臉來,王靜看向女兒,說:「那是怎麼回事?」
李浚龍說:「她之前和我有誤會……」
趙清漪打斷:「阿星,沒有達成共識,不要亂說話。你先回去吧。」
趙清漪拉著王靜離開,王靜還好奇地轉過身來,但是趙清漪沒有回過頭看他一眼。
李浚龍感覺她又要作了,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善解人意,不解風情的女人,不過她一風情起來,又沒有人能抵抗得了。
……
王靜還是追問女兒戀愛的事,趙清漪本來還耐心聽著,但是她越來越啰嗦,然後趙鑫回來又是一陣沒完沒了。
被教育了一通,她精神疲憊,晚上他又打電話來。
「你媽對我印象如何?」
「明天見到你再說吧。」
翌日,兩人再見面也是在晚上,他去視察了新城項目,還在吳州的分公司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晚上才去接她吃飯。
是吳州最好的日式料理店,資深的日料大師親自現場製作。
「我想……你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趙清漪忍不住說:「我去幹什麼?你總是以的方式,你的喜好來影響別人,我千叮嚀萬囑咐,你還是打亂了我的步調。」
「我怎麼了?我們明明在交往,我為什麼要說謊?」
「那麼,你是認為我的父母會現在就歡天喜地,我成為了你的新歡?」
「我還不夠認真嗎?要是別的女人,誰敢這麼跟我猖狂?」
「那你找別的女人去呀!」
李浚龍火氣上來,又深呼吸,說:「你接著作,我不生氣,我以德服人。」
趙清漪說:「我的父母都是傳統的人,他們會有多擔心呢!至少我得畢業吧?至少我讓他們覺得更成熟,他們能看到我的人生不是失敗的,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後方。你明白那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嗎?我不是一個人,我有我的家庭要照顧,我還要時不時面對周家這樣的事,我要在實習期做出東西來,我不想連我的父母在這時候否定我。」
「那……你想結婚,就結呀。」
「我不想和你結婚。」
「別鬧了。」
「我是說真的,我真跟你結婚,所有人一定覺得我上位成功了,正名了,恐怕你都這麼認為。」
「這些重要嗎?」
「女人應該是優雅和矜貴的。女人不是垃圾,不是因為有男人終於勉強收下了,就該喜大普奔。」
李浚龍想說她口是心非,但是她的表情卻如此高傲,不似做假。
吃完飯,李浚龍又撩她,她明白他想帶她回他在吳州的公寓。
但是趙清漪今天心情還不甚好,哪裡會如他所願,他至少不是在這上面強迫女人的男人,雖然他曾強迫「複合」。
……
1月6號,夏雪學姐結婚,原主曾去參加婚禮,受到莫小莉和她的朋友的嘲笑,當時她正陷於被周海自殺相逼和周家人的道德相迫當中。
且她明面上沒有男友,她就陷入泥潭之中,沒有男友不要救命恩人當男友,就是忘恩負義嫌棄人家。
那些人都說她害了人家一輩子就要認了那個老公,不然讓他娶誰去,憑什麼要別的姑娘為她承擔任責。
可悲的是她是大學生,也不算是法盲,剛開始因為善良而默認了「是她害的」,又沒有乾脆利落的賠償並擺明態度和底線,之後想要說清楚就難了。
她穿著一件Dior冬季高定花樣裙,一雙黑色的經典型高跟鞋,披了一件白色的限量新款風衣,帶著皓月色亮片的定製小皮包,右手食指手戴著藍鑽指環,而在其右上角和左下角有一雙小翅膀,上面各有六顆小白鑽。
她還精心畫了眼妝,打了點腮紅。
莫小莉看著夏雪學姐的高中同學,還有吳州大學的校友都聚在了一起,大家不禁說起夏雪學姐嫁得好。吳州電器大王家的二少爺,家裡資產就有幾個億。
莫小莉正是要奉承夏雪的時候,王嘉軒她也嫁不成了,借著夏雪今後的地位,她更能打開人脈。他們的婚宴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採用舞會自助餐的方式,在吳州這種大城市也是十分新穎的,而且可能比中式還更省錢。
莫小莉笑著說:「夏學姐才是吳州大學的真女神!集我們江南女子的所有優點於一身,她是真正的白天鵝。她真的好幸福呀!」
一個女人接著說:「對呀,才畢業半年,就嫁得這麼好,以後有人疼有人愛,真羨慕。」
畢竟「小女人」心理是普遍的,社會是現實的。
莫小莉一臉高深地說:「你們不知道,我們學校也有那種很婊的女人,裝模作樣,以為自己是像夏學姐一樣的女神。賤/婊的氣質一上來,很多男人就會上當,但是時間總會證明,這種人永遠和真女神不一樣。」
在場的吳州大學的校友,也是同夏、莫小莉是學校同一個圈子的,就有一個女生笑道:「莫小莉,你為什麼要說有些人呀?你想說誰就說誰唄!」
莫小莉笑著說:「我看大家心裡都清楚,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忽聽一個聲音插進來,說:「我不清楚呀,說來聽聽。」
眾人抬眼一看,差點被眼前的年輕女子奪了呼吸,她不應該是參加一場婚宴,而是最高檔的秀中的最耀眼的一位。她若真心笑一笑,如天上明月朗朗,如春日清風習習,便如夏花綻放燦爛和芬芳。
莫小莉和在場八卦的女子無不看著她發獃。
「……趙……清漪?」還是同是外語系學生會的學姐先喊出她的名字。
「原來是王敏學姐,你好,許久不見了。」
那叫王敏的女生回過神,說:「是許久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了。」
莫小莉說:「趙清漪,你這是幹什麼?」
「什麼?」
「今天是夏學姐的婚禮,你是想在這裡搶風頭嗎?」
「謝謝你的誇,但我已經很低調了。」
莫小莉說:「你這身像是鄉鎮委員會婦女代表風格的打扮。」
趙清漪也是任務在身,找回原主失去的場子,輕輕甩了甩長發,笑道:「那我不是挺虧的,Dior高訂,30萬美刀,效果竟然是鄉鎮風。」
在場的女子不禁懷疑:「真的假的?吹牛吧。」
趙清漪淡笑:「真穿過的人就知道,沒穿過的人,我解釋也沒有用。」
莫小莉不禁說:「趙清漪,真假且不說,你這種炫耀作態的樣子真丟臉。」
趙清漪暗想:只准你炫耀,然後再向別人的傷口撒鹽,我做就是丟臉,當自己是誰呀。
看到夏雪和新郎都出來了,準備由司儀的主持下舉行一個儀式。
趙清漪知道莫小莉之前捧夏雪,看到夏雪請的四個伴娘,笑道:「小莉,我還以為你會當伴娘呢。」
夏雪的伴娘有兩個閨蜜好友,一個表妹,還有一個是出身比莫小莉高些的大小姐。
莫小莉說:「夏學姐知道我在趕論文,所以不打擾我了。」
趙清漪說:「我去和夏學姐打個招呼。」
夏雪一身純美的婚紗,見到趙清漪盛裝出現時也不禁呼吸一滯,王家二少看到這樣的美女也定定五秒鐘。
「夏學姐,恭喜!」
夏雪看著這個今天搶了她的風頭的女子,心底十分不爽。
「謝謝光臨,招呼不周。」
「學姐謙虛了,你這可是嫁入豪門呀。」
王家二少微微一笑:「這位美女是?」
夏雪忙在趙清漪有可能的湊上去之前介紹:「這是我的學妹小趙。」
「你們學校都是美女呀。」
趙清漪不怕事大,誰讓夏雪面上一直和氣,卻在周海背後調查原主與王嘉軒的過去時落井下石。
這一切沒有發生,她無所謂報仇,但是就要在她最在意的地方打擊她的自信,反正她也一直這樣打擊別人的自信——就是像孔雀一樣爭奇鬥豔。
趙清漪燦然一笑,眼中似盛著星光,說:「二少也很帥呀,好羨慕學姐嫁得這麼好。」
王家二少不禁心口一盪,看著她笑起來,夏雪當場黑臉,挽丈夫的手緊了緊。
趙清漪歪了歪頭,說:「學姐和二少今日忙,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令人激動的浪漫儀式開始,台上司儀在主持著環境,音樂聲陣陣。
莫小莉走近趙清漪身邊,說:「趙清漪,你今天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搶夏學姐的風頭?」
趙清漪很欠扁地說:「風頭是我是自己有的,別人自己不夠優秀沒有風頭能怪得了誰?」
莫小莉不齒道:「真以為自己有多出色了?你這樣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反正嘉軒哥也不可能回來找你。」
「我對王嘉軒已經沒有興趣。他那麼窮,養不起我。」
「窮?」莫小莉抽著嘴角,說:「我看你是真瘋了。」王嘉軒家資有六個億呀。
趙清漪學著那些故意秀戒指的女明星十分作的抬起手,淡淡道:「你上次說起『鴿子蛋』我倒也有興趣,卻在吳州找不到『那麼大』的。好在海州上星期有個珠寶展,這顆20克拉藍鑽勉勉強強。也不大啦,只要一千六百多萬,聽說世上最大的藍鑽有100多克拉的,要幾億呢。」
莫小莉不禁無語,呵呵喘出了兩口不屑的氣,翻著白眼,然後說:「趙清漪,你就吹吧,哪來的玻璃還是人工水晶,拿出來充彩鑽。」
「真是沒有見識,鑽石玻璃都分不清楚,不跟你說了。」說著那Dior裙擺微微搖曳著離開,不知驚艷了多少目光。
莫小莉本來是想帶人戳穿她,但還是一位學姐提醒,今天是夏雪的婚禮,現在就算真的當眾揭穿打臉趙清漪,主人家也不好看。
莫小莉這才忍下來,準備以後一定尋著機會打臉這個女瘋子。
托王嘉軒的福,莫小莉也和趙清漪往來了三年,在王嘉軒和她交往消息出來時,莫小莉可是細緻調查過她的。
趙清漪不算窮,但除了是本地人有房之外,父母不過是普通工薪階層。
該做的事做了之後,不到八點,趙清漪就打算離開,從三樓宴會大廳到了一樓大堂,李浚龍卻在VIP休息室中等她。
轎車穿行在城市的霓虹燈下,車外的光影拂掠在她五官分明的臉上,習慣她不化妝和淡妝的樣子,突然這樣打扮,配上這樣的氣質,還是驚艷了他的靈魂。
「很少看你這樣。」
她轉過頭,昏暗的光線,間歇的浮光掠過她慵懶惑人的眼睛,明明清純的女子,一雙眼睛像是千年的幽潭。
「怎樣?」
「我不太確定,嘗試著討好女人我一輩子做的都沒有這幾個月多。」
她看著轎車行駛的方向,沒有反對,攬著他的胳膊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他垂眸,神情溫柔繾綣,擁住了她。
……
回到家裡,他等不及了直接將人抱起進了卧房,他親吻著她不停,急切地脫下她的外套和禮服,箍住她的纖腰將她提進了浴室……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瘋狂和赤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更像是一種壓抑矛盾的感情和欲/望的發/泄,趙清漪頭一回覺得也許自己不是自己。
她很久沒有這樣渴望一個強大男人疼寵的感覺。她沒有預料到自己遵從時,內心的情感心理是這樣的。
原主什麼罪都沒有犯過,更沒有害過人,卻被逼至那般下場。
當年面對摺磨和生活苦難,她只有告訴自己要撐住,要堅強,周海是一個靈魂上的懦夫,他就更加要施行/家/暴。
她的內心多麼渴望一個寵愛她真正強大的紳士,可以在她絕望時依靠,可以溫柔撫慰她的傷。
她比普通寂寞女子更寂寞。
此時她也管不了自己心底湧出的情感,他溫柔地擁住她,親昵在一起,她的靈魂在胸腔湧出的電流下而綻放。
她攀著他的脖子輕喘,第一次的痛卻沒有太打擾到她,他很珍愛小心,可是要她十分堅定。
他早已為她失了魂。
風流過後,一夜安然美夢,在生物鐘下,李浚龍醒來睜開眼,她睡得恬淡溫婉。
他漸漸綻放出笑容來,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撫了撫她的臉,這才小心起身來。
趙清漪起來時,他已經親自做好了英式早餐。
倒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他既不會做油條,也不會做小籠包,而且他從不吃速凍食品。
吃完早餐,他忽然說:「跟我走,好不好?」
他下午就得去京城,明天出席一個企業家峰會。
她問:「有什麼好處?」
「你去了就知道。」
……
一直到過年前的日子,她大部分時間跟著他南北奔波。她自己的事除了過年前的一場針對孤兒院和一場對準備返鄉農民工的送溫暖的慈善之外,就是他陪她一起參加了已轉到名下的紅酒公司的過年前的內部晚宴。
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向全體員工宣布她的新老闆和他的女人的地位。
所以李浚龍的新女友受寵是從紅酒公司先傳出來的,而她陪他應酬見過的大人物是保持互相守密的原則。
過年的時候,她卻要回家過。
而他自從姑姑去逝,海州別墅中有一條二哈,再無別的親人,他過年時常是和集團的外籍高管聚會,和前女友去國外度假。
「不回家過年?」她愕然。
「我……我也好多陪你幾天。」
「我不用你陪,我回家有父母陪。」
他不禁啞然,頓了頓,以理直氣壯地說:「現在才說不用我陪?你不早說?為了陪你,我把什麼朋友邀請都推了!」
「這個需要說嗎?回家過年不是常識嗎?」
他一張俊臉表情怪異,他知道她是沒有把他家當作自己家的。
「反正不許走!」
「你一邊涼快去吧,我媽喊我回家吃年夜飯了。」她走進衣帽間整理著行禮,明天就要走。
他撲上來要壁咚,她借了個巧勁,在他腳下一拌,他一個趔趄差點站不住。
「幼稚!」女子不屑哧了一聲,繼續挑了兩身衣服。
李浚龍看著她居家窈窕的俏影十分無奈,說:「算了算了,我陪你回家吧。」
「你去幹嘛?我們還得招待你,我就想過幾天吃了睡、睡了吃、看看喜劇的腐敗長膘的日子。」
他不禁失笑:「那一起腐敗。」
她轉過頭,說:「你去了我爸會以為你想入贅我家。我們家不好進的,我,喜歡才子,你連四書五經都沒讀全,琴彈得比彈棉花好不了多少。」
李浚龍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也有被吃得死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