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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第三十四章 俗事

  趙父說:「好好的研究生就不讀了, 怎麼會沒關係, 咱們家就你一個研究生。」


  趙清漪長嘆一口氣, 說:「爸, 你不明白。」


  趙母說:「這也不是漪漪想這樣的,這大學里教授都這樣,有什麼辦法,現在漪漪人沒事就很好了。」


  趙清濯忽問:「姐,那個導師不會真的喜歡你,他老婆才給你下毒吧?」


  趙清漪感到了一絲微妙,輕輕抬了抬眼皮, 說:「我又不是動物學家, 我怎麼知道?」


  施婧如說:「好了,咱們不談這件事了, 菜都上來了。」


  於是,大家才又忽相招呼著享用豐盛的菜色, 而楊鵬則給趙父倒酒, 也給自己父親倒了酒,他們男人要吃酒。


  飯至中途, 才商議起酒宴、聘金的事,本來這事合該有媒人在場一起談的, 但是他們閃婚, 雙方父母之前不知情。


  趙父提出十萬聘金差點把當習慣富豪的趙清漪給嗆到, 她咳了一聲, 說:「爸, 我嫁都嫁了,我又不缺十萬塊錢,你和媽自己需要什麼,我都給你們辦到。現在偏偏收這一點,我跟賣身似的。」


  趙父說:「這嫁女兒要聘金是理所應當的。」


  「我就超級不喜歡這些舊俗,網上還很多新聞,炫富/彩/金聘金,其實很多都是假的,背後家裡爭得什麼似的,對著外人弄個面子有什麼意思呢?別人的羨慕值多少幸福?生活如人飲水,不關別人的事。」


  趙清濯說:「姐,你這是女生外向嗎?」


  趙清漪淡淡瞟她一眼,說:「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管。」


  趙清濯冷冷抽了抽嘴角,但是心中卻是有極深的嫉妒之情,姐姐學歷比她高、長得比她漂亮,又嫁了一個這麼帥得沒朋友的男人,他家裡又有錢。


  楊朝輝說:「這聘金還是應該的,十萬確實少了點……」他們可是知道,趙清漪自己的嫁妝就是三千萬,趙家雖然寒微,但是趙清漪不簡單。


  施永懷接觸過幾次,都說她懂的東西很多,精通兩門外語,還懂工學、化學、醫學、文學、音樂、金融,還會武術,況且以前她還是讀農學的。


  趙清漪說:「公公,真的不用了。」


  楊鵬對於老婆不要聘金不是滋味,又想到兩人收入的差距,說:「老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窮,看不上這點錢?」


  趙清漪確實看不上,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微笑道:「我不是……就是看中你這個人嘛,其它的不重要。況且,聘金給了我家,大部分還是給我帶著,那不還是咱們家的嗎,給不給不都一樣嗎?」


  施永懷說:「我們家雖然不是富豪,也不會那麼窮的,像我們的東西將來還不都是鵬鵬的嗎?」


  趙母說:「其實,我們家也確實高攀了你們,但兩個孩實在相配,兩人又這麼喜歡,當然都是希望他們好的。親家母,你說是不是?」


  施婧如當然點頭稱是。


  施永懷說:「這樣吧,彩/金給六百八十萬,首飾金玉另備,酒宴花錢也由我們負責。」


  趙父大驚:「這……這也太多了。」趙父只是個普通農民,他就算有幾分喜歡吹噓的性子,骨子裡卻是善良膽小的。他也無法想像大女兒有錢了的具體的概念,大半輩子的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施永懷說:「鵬鵬是我們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現在娶了個好媳婦,這些不算多,但是我們也得考慮能拿出多少現金。」


  施婧如也說:「聘金雖然不多,但是以後我們的東西都是鵬鵬的,只這一個孩子,就是希望他過得好。」


  楊隊頭一回覺得自己很虛弱,感覺他是全家的「扶貧對象」。


  趙清漪還是終於關注到了自己老公異樣的情緒,想到了「男人要尊嚴,女人要愛」,雖然她也是先要尊嚴再要愛,但也能理解男人的尊嚴。


  趙清漪說:「婆婆,你們別這麼說,老公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不要你們的東西,他也過得很好。我不就是看他是警察,很有正義感嗎?」


  施婧如聽了,心底還是高興的,說:「我們也沒有低看鵬鵬,他從小是個好孩子。」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爸、媽也是,其實彩/金這箇舊俗我覺得是非常基礎的生活的格局,不是我要的人生。」


  趙清濯覺得趙清漪這種態度很刺人,不禁說:「姐,你不要彩/金,你要什麼生活?」


  趙清漪說:「我就想要一個伴,有興緻時可以一起去探索這個世界,也可以一起回到港灣歇歇。」


  趙父趙母也不能理解,在他們看來收彩/金,再交給女兒是一個負責任的父母都會做的事。


  趙清濯酸溜溜地說:「哎喲,姐你已經到了這個層面,我還真不知道。」


  趙清漪說:「我不需要你知道,跟你又沒有關係。」


  楊鵬也已經發現了妻子不喜歡這個妹妹,但他沒有問過。


  楊朝輝說:「清漪,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我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千家萬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也不用有負擔。」


  趙清漪一絲沒有自己談彩/金會很尷尬的自覺性,沉吟一會兒,說:「要不折個中,給二十萬,這些錢呢,我也不會帶著出嫁,就留給二老生活了。喜宴我也沒有打算在鄉下大辦,一些禮節上的事交給我爸媽,城裡的喜宴反正是多是男方親友,我需要請的朋友很少的,所以由你們負責。」


  楊鵬說:「漪漪,二十萬也太少了,我知道你不缺錢,但結婚也是大事。」


  還是楊朝輝拍板決定,說:「就按原來的,別的不用說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們追求詩和遠方也是需要一輩子衣食無憂的。」


  楊鵬抓住趙清漪的手,說:「漪漪,不用爭這個了,就這樣決定了。」


  趙清濯看著這一切,心中震動難以言喻,光彩/金就六百八十萬,不算別的,這還說少,姐姐是嫁進豪門了,而且他還長得這麼帥。為什麼姐姐總是這麼好運?


  趙清漪看楊鵬的態度,但覺六百八十萬也只是小意思,人家要是覺得吃虧,她隨時拿出來還給人家,也就不爭辯了。


  接下來在席上,兩家人都不過,就算趙家人和楊、施兩家人實在不搭,也有楊鵬化解尷尬。


  ……


  飯後,兩家人離開酒樓,因為趙清漪要送父母,而楊鵬又是跟著老婆的,施永懷、楊朝輝、施婧如三人卻是乘了自家的車回望東公寓去。


  楊朝輝不禁感嘆:「我怎麼覺得,我們的兒子出嫁了一樣,你們看現在他就跟著他老婆一起走了,我們回國也才剛見面呀。」


  施婧如也喃喃:「趙家是怎麼養齣兒媳這樣的女兒來的,我看親家兩人都實在是老實人。」


  楊朝輝說:「鵬鵬有些失落呢,以前他不會這樣。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不會吧,我看他們小夫妻感情還是很好的,鵬鵬自己喜歡的,我們又沒有拆散他們,他還有什麼好失落的?」


  楊朝輝是烈/士之後,雖然施家對他很好,但他也曾覺得自己配不上施婧如,他反而能理解楊鵬這種微妙感覺。


  「失落不一定是不喜歡。你不覺得兒媳太傲了一點嗎?她沒有任何別的利益訴求也不一定是好事。這樣,你覺得鵬鵬掌握得住她嗎?」


  施永懷嘆道:「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家,出身這麼寒微,可是一點都不簡單。」


  ……


  趙清漪送了父母回公寓,就要暫時離開,趙清濯卻說想在江州好好玩玩,趙父趙母身上沒有錢。趙清濯其實是自己沒有錢,她只是一個窮學生。


  趙清漪覺得有必要和大家把話說清楚,就留下來坐了一會兒,和父母表明的態度。


  趙家雖然有兩個女兒,但是她一個人會承擔贍養他們的全部義務,但不會負責趙清濯的前途和未來。


  趙清濯一直被劃清界限,再隱忍也不禁忍不住了,說:「姐,我做什麼事了,你要這樣對我?」


  趙父趙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女兒他們都在意,但是如果大女兒將來承擔他們養老送終,他們終究和大女兒才是一家子,這是農村人的習慣思維。


  趙清漪說:「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做過,所以我也不需要做什麼呀。」


  趙清濯說:「我是你親妹妹呀,我還在讀書,你就想把我趕出家門嗎?」


  趙清漪抿了抿嘴,說:「不是,我只是拒絕你進我的家門。你已經成年了,我不會反對爸爸媽媽因為我不需要去干苦工,可以供應你的學費和基本生活費。但是你要通過父母,把自身將來的經濟壓力轉嫁給我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歡父母和你對我有錯誤的期待,做人不如坦白一點,粉飾太平幹什麼呢?你要是不高興,你離開我家就行了,我又不求你。」


  趙清濯霍然而起,怒目而視:「趙清漪!你是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不就是找了個有錢人家嗎,你這就忘本了?得瑟什麼呀?!」


  楊鵬還是頭一回見到趙清漪這一面,心中驚疑不定,但是他弄不清老婆的牌,不想輕易勸她讓一步,他更不會勸他不熟的別人。


  趙母拉住趙清濯,說:「清濯,你也少說一句。」


  趙清濯大聲道:「媽,你怎麼不叫趙清漪說人話?你們看她嫁得好,就都向著她了?你們怎麼這麼勢利?」


  趙清漪不想理會趙清濯,只和趙父說:「爸,我一開始說清楚,只是不想將來有更大的麻煩。趙清濯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隨時去法院告我,如果世上真有這條法律,我寧願坐牢,把我賺的錢全捐了做慈善,也不會用來扶持趙清濯。你們難做我知道,但是這世間有多少溫情脈脈呢?我不是恨趙清濯,我僅僅是不愛她,提不起任何熱情來愛護她。你們只看到了我的風光,哪裡看得到我的血淚,反而你們會過得很好,僅僅是分清我和趙清濯是兩個家而已。」


  趙清濯扔了茶杯,說:「說得好像我會賴上你一樣,我走就是!」


  趙母還是拉了拉趙清濯,說:「在江州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哪裡?」


  「我回學校去,在這裡被人嫌有什麼意思?」


  趙母看向趙清漪,目中帶著哀求之意,這是一個母親的常情,僅是讓趙清漪說句軟話。


  趙清漪轉開了頭,只拿出包來,取出一疊的現金放在桌上,說:「我走了。」


  趙清漪站起身,趙母又喊住她:「清漪!這是幹什麼呢?你應該高興呀,你出嫁了。」


  趙清漪見著他們時,有那麼多原主揮之不去的情感,被病痛折磨無法忍受時,只有無能的父母和冷漠的妹妹。一個原本懷著希望去償盡人世艱難,終於要爭出不同命運來的可憐農村姑娘,可以迎接的不是新生,而是更大的絕望。她最終選擇用最後的努力殺死仇人,可是她也被判了死/緩,對她來說這並不是法庭的仁慈,她早就生不如死。


  原主隨著經理人來看不同的人生風景,不想抱負任何沒有犯罪的人,只想迎接人生的陽光。


  但是不要讓她背著絕望和痛苦前行,她不是心靈雞湯中存在的,會說:路上哪有敵人只有老師和朋友的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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