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賜婚

  此為防盜章, 購買40%即可,否則48小時后~  賈蓉疑惑,小姑姑給他佛珠手串做什麼?

  「戴!」賈惜春見賈蓉遲遲不接過去,故意板著臉。


  小孩子板著臉的模樣看上去很怪異, 不像是板著臉, 倒有點像是吃不到糖時的小傷心, 又有點好笑。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張老夫人開口, 「你小姑姑想著你呢,前些天送給人家小姑娘一串佛珠手串, 今兒就想你沒有呢。」


  賈蓉早就知道宣平侯府家的那個女嬰,那個女嬰得到了賈惜春的一串佛珠手串。外面還在傳, 是不是因為泰安郡主自己戴著佛珠手串,就希望別人也跟她一樣戴著佛珠手串,才送別人佛珠手串的。


  他聽了之後,還反駁那些人,他小姑姑送的佛珠手串能一樣嗎?他小姑姑可是讓大雪停過的人,是明空大師也認可的人!

  只是輪到自己的時候, 賈蓉就沒有那麼喜歡佛珠手串了, 他不可能天天戴著, 要是不戴著, 小姑姑不開心, 那他怎麼辦?

  「祖母, 我明天還要去巡防營呢。」賈蓉已經習慣巡防營的生活, 身體素質也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喜歡上巡防營的生活。別看他在巡防營經常挨揍,但是時間長了,也沒有總是挨揍,巡防營里的那些人對他也不錯。


  要是他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去巡防營,得讓別人怎麼看啊,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給!」賈惜春依舊伸手,敢不收嗎?不收就哭給你看!

  當然,賈惜春才不可能為了這一點事情就哭,她只會做出要哭的模樣。


  「還不拿著,你要傷你小姑姑的心嗎?」張老夫人見賈惜春不開心,要哭要哭的模樣就心疼,轉頭瞪了一眼賈蓉,「若不是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你小姑姑會給你這些東西嗎?」


  要張老夫人說,一串佛珠手串而已,賈蓉要是不想戴,回去后就摘下來就是了,哪裡有那麼多事情。


  張老夫人當然知道這世界有一種行為叫得寸進尺,送東西時說不介意對方戴不戴,等到後面又希望對方戴。


  而賈惜春現在又沒有說讓賈蓉不要戴,賈惜春大可以逼著賈蓉戴。


  賈蓉到了巡防營之後,這性子就變得有些直了,特別是在家人面前。他首先就想到他不可能戴著地主手串去巡防營,他整天要訓練,佛珠手串容易掉了,最重要的是別人看著奇怪。


  「是。」賈蓉接過賈惜春手裡的佛珠手串。


  「乖。」賈惜春眯著眼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賈蓉跟著念一句,這可是他的小姑姑,小姑姑比他小,他能怎麼辦,不僅得聽小姑姑的話,還得寵著小姑姑,而不是小姑姑寵著他。


  想當初小姑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賈蓉可是獨得祖母的恩寵,祖母對他可好了。可是等賈惜春出生后,祖母對他就沒有那麼用心,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賈蓉沒有不開心,那都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賈惜春只是一個女子,又繼承不了府里的一切,小姑姑又那麼小,祖母對小姑姑好也正常。


  「戴,戴!」賈惜春強調,別以為接過佛珠手串就可以了。


  賈蓉無奈,只好當著賈惜春的面戴上佛珠。可是當他戴上佛珠手,手就有點不聽使喚了,把佛珠手串旋了兩圈,拉幾下,確保佛珠手串沒有那麼掉下來。


  等賈蓉回過神來,覺得剛剛實在是太奇怪了,又想把佛珠手串摘下來。可是他怎麼動,都摘不下來。


  賈惜春看著賈蓉的動作,笑了,哈哈哈。


  小樣兒,想糊弄她,想要出去后就摘下來,沒門!


  賈惜春用了一個小術法就讓賈蓉乖乖戴上佛珠,一時半會兒還摘不下來。等過幾天,賈蓉能摘下佛珠手串的時候,只怕也沒去想摘不摘了,畢竟已經他的那些朋友同事看過了。


  「怎麼摘不下來了?」賈蓉有些著急。


  「這麼急著摘下來做什麼?」張老夫人伸手,卻發現那一串佛珠手串摘不下來。


  「您看吧,是不是很邪氣?」賈蓉迫切地道。


  張老夫人轉頭看向賈惜春,賈惜春已經低頭抱著小腳丫子,今天的小腳丫子依舊那麼白呢。


  「什麼邪氣,那是佛性,明白嗎?」張老夫人回過頭,瞪了賈蓉一眼,涉及她女兒的事情,怎麼能說是邪氣。


  「是,是,是。」賈蓉隨即明白過來,可是他真的不想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出門啊。


  「一家人!」賈惜春忽的,又抬起頭,「都有。」


  「對,一家人!」賈蓉點頭,不能讓小姑姑禍害自己,呸,不能讓小姑姑只讓自己一個戴佛珠手串,還有他親爹,小姑姑的兄長,都得戴。


  至於尤氏則被賈蓉忽略了,賈蓉可不管他的繼母如何做。


  賈珍為了少做噩夢,時常過來賈惜春這邊,哪怕回去之後繼續做噩夢,他也覺得好多了。他想著自己的妹妹那麼能耐,那些妖魔鬼怪一定不能隨意傷害他,只是他對那些女人倒是沒有以前那麼大的熱情了。


  「當然是一家人。」賈珍走進來時,正好聽到賈蓉說的話,「都在這兒呢,一塊兒吃晚飯?」


  賈珍瞥見賈蓉手上的佛珠手串,笑著道,「前兩天,還有人找我問妹妹的佛珠手串,問可不可以給他們幾串。家裡的老人信佛,老人家要,我沒應。」


  他不是不想應,可是他是他,賈惜春是賈惜春,他的妹妹那麼小,根本就不懂得給他面子。


  要是他被妹妹拒絕了,又得跟人說沒辦法,賈珍總覺得他妹妹的佛珠手串跟別人不一樣,他不能隨意找一串送給別人,萬一穿幫了就不好了。


  「給別人做什麼。」張老夫人冷眼看向賈珍,「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


  「這不是沒應嘛。」賈珍搓搓手,笑著看向賈惜春,「妹妹,要不要給我一串,我天天戴著,不拿下來。」


  賈蓉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父親,他父親什麼時候這麼信佛了?天天戴著佛珠,人家還以為他父親怎麼了呢。說起來,他近來很少見他的父親,後院的那些女人又被放出去大半,他回到家裡也沒有聽到什麼桃色消息。


  「父親。」賈蓉張張嘴。


  「那麼震驚做什麼,你小姑姑是有本事的人。」賈珍道,「不像你,你能進巡防營,還是依靠你姑姑呢。」


  賈珍表示他一定要拿到妹妹的佛珠手串,等拿到佛珠手串后,他就能睡得安穩一些了。


  「是。」賈蓉嘴角微扯,他又沒有否認這一點。


  「乖巧一點,懂事一點,知道嗎?」賈珍道,「你小姑姑多照顧你啊,還送你佛珠手串,你小姑姑都還沒有送我呢。」


  張老夫人聽見賈珍說那些話,心想賈珍雖然還是很渾的樣子,但總比以前好很多了。她可不想看到後院有那麼多女子,雖然不少女子都沒有名分,可是看著也心煩。


  一個整天沉迷女色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有出息呢。


  張老夫人有時候就在想,要是她沒有順利生下女兒,又或者是她生下女兒就去世了。那麼這個府就是不是就得被賈珍和賈蓉給敗了,有賈珍這麼重女色的父親,賈蓉又怎麼可能學好。


  若不是皇帝讓賈蓉去了巡防營,只怕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沒辦法一下子讓賈蓉改變那麼多。


  這讓張老夫人越發堅定要對女兒好的心,就是因為她生下女兒后,府里才有這麼大的變化。她忽然明白隔壁府的賈老夫人為什麼對賈寶玉那麼好,因為孩子生有異象,總覺得是不大同的,就想多寵著一點,也幸好自己的女兒跟賈寶玉銜玉而生的異象不一樣。


  賈寶玉銜玉而生是要命,賈惜春帶著佛珠而生是救命!

  「給。」賈惜春還是拿出了一串佛珠手串給賈珍,看在賈珍是她兄長的份上,就讓佛珠代替她看管兄長。


  要是兄長敢在外面亂來,佛珠會代替她教訓賈珍的!


  賈惜春不怕別人說她妖邪,皇帝都沒說呢,而且那是佛珠手串,佛珠在尋常人的心裡本就不一樣。她又不是讓佛珠手串去做壞事,而是阻止賈珍做壞事,比如糟蹋良家女子。


  「多謝妹妹。」賈珍根本就不知道賈惜春要教訓他的念頭,非常高興地接過佛珠,開開心心地戴到手上。他戴上佛珠后,還瞥了一眼賈蓉,「你爹也有。」


  「有!」賈惜春拍著小胖手。


  她該怎麼說,是該說他們都在她的牢牢掌控中嗎?啊,不,她才不管那麼多閑事呢。


  「高興吧。」張老夫人笑了笑,忽然想到了尤氏,只不過她還是沒說要給尤氏佛珠手串。


  尤氏的性子本就懦弱一些,萬一尤氏以為她讓她修身養性,讓她參悟佛道,那麼尤氏會不會被嚇到進小佛堂。


  因此,張老夫人不敢說給尤氏佛珠手串,尤氏是兒媳婦,給也可以,不給也可以。


  「只是抓周禮的時候,別放什麼脂粉釵環之類的。」邢夫人輕笑,「不過也無妨,泰安是女兒家,又不是男孩。」


  王夫人聽到邢夫人的話后,臉色微變,邢夫人這是在嘲諷她家的寶玉!


  「這可不是我們想放什麼就能放什麼的,要是有心人要放其他的物件上去,又怎麼能不讓人放呢。」王夫人道,「來參加周歲宴的人,拿下貼身的釵環啊,玉佩啊,放上去,又怎麼好阻止。」


  王夫人一直都不覺得她兒子賈寶玉抓了那些東西有什麼錯,若說錯,那也是放了那些東西在桌上的人的錯。


  賈寶玉當時只是一個小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估計就是覺得新奇,才抓了起來。


  可惜那些東西不是邢夫人放上去的,王夫人也不好去說邢夫人。她現在聽邢夫人這麼說,極為不悅。


  在王夫人的眼中,榮國府是他們二房在管,偏偏繼承爵位的是大房。她就只能從公中多撈點銀錢,當年賈瑚死了,怎麼賈璉就還活著呢。最應該死的其實就是賈赦,若是沒有賈赦,這爵位不就落在賈政的頭上。


  王夫人也就只能想想,無法改變事實,這也是她多討好賈老夫人,讓賈老夫人對他們這一房好一些的緣故。


  「大辦倒是不用大辦。」張老夫人只覺得王夫人和邢夫人兩個人有些吵,而王夫人哪裡是過來幫襯她的,只怕是覺得賈惜春搶了賈寶玉的風頭。


  偌大的京城,也就王夫人生孩子的時候,這個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必定是貴人,那個是銜玉而生的,必定有出息。尋常人生孩子,哪裡來的那麼多異象,也不見宮裡的皇子公主出生時有幾個有異樣的。


  「泰安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怎麼能不大辦呢?」王夫人表面笑著道,心裡卻想著不會是皇上覺得賈惜春沒有那麼好吧,所以大嫂子才想低調一些。


  張老夫人可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最重要的是家裡人過得好。


  「孩子還小,弄得那麼熱鬧做什麼,請些人就是了。」張老夫人道,「我這邊也不用兩位弟妹幫忙,雖說夫君沒在家中,但我兒、兒媳婦他們還在。」


  「這也是。」邢夫人點頭,她本身就沒有什麼存在感,也沒辦過什麼大宴席,在榮國府就沒有管過什麼事情。


  邢夫人這一次過來,也就是陪著王夫人過來,實際上,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做什麼。因此,當張老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然點頭。


  自己不用過來幫襯大嫂子,那王夫人也別過來了,邢夫人想的簡單,王夫人不是那麼捧著賈寶玉么,那就繼續捧著,何必一邊踩著泰安郡主,一邊又想套近關係。


  反正邢夫人沒有兒女,跟賈赦又沒有什麼感情,跟二房的感情就更差了,自然就不希望王夫人跟張老夫人走近,最好王夫人跟自己一樣,都沒幾個親近的人。


  張老夫人可不管榮國府的爭鬥,只道,「你們只等著泰安周歲再吃宴席吧。」


  回榮國府的路上,王夫人不大滿意邢夫人,「大嫂,你今日說的話欠妥當吧。」


  「不只是今日,以前也不妥當吧。」邢夫人嗤笑,「老太太說,你說,我只能少說幾句。若真閉著嘴不說話,只怕被人當成啞巴,弟妹看著也覺得不妥當吧。」


  邢夫人說完這話后,便快步往前走,懶得理會王夫人。王夫人是貴女,是王家女,身份高,總是這麼瞧不起人,真真可惡。


  王夫人瞧著邢夫人就那麼走了,卻也無法。邢夫人無兒無女,平日又極摳,也時常說一些不妥當的話,賈老夫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邢夫人只是賈赦的填房,身份又低,要求太多,邢夫人也做不到。


  「真真是……」王夫人素日就是看邢夫人低,都不知道踩了邢夫人多少腳。也因為邢夫人身份低,她才能管著榮國府的中饋,只是她見著邢夫人如此,依舊會覺得不高興。


  即便張老夫人想著不大辦賈惜春的周歲宴,可是在賈惜春周歲前兩天,宮裡就來了人協助辦理賈惜春的周歲宴。


  張老夫人隨即就明白宮裡的意思,要他們大辦賈惜春的周歲宴。


  皇帝之所以那麼做,不僅僅是因為賈惜春是個有能耐的,更因為隔壁榮國府銜玉而生的賈寶玉。


  皇家人一點都不喜歡銜玉而生的賈寶玉,賈寶玉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就如同芒刺在背。玉啊,國祚的象徵,年前各地發生雪災,探子就有聽到有人說到賈寶玉,說當今陛下不仁德才發生雪災,說賈寶玉是順天意而生。


  這些話只是在極少的範圍內傳播,甚至還沒有掀起水花。


  可是皇帝已經記著這一件事情了,若是哪一天聽到有人以賈寶玉的名義謀反,皇帝都不驚奇,誰讓賈寶玉銜玉而生呢。


  既然賈寶玉周歲都能辦得那麼大,皇帝親封的郡主怎麼就不能辦大,在皇帝心裡,賈惜春就是扼制賈寶玉的一個人。即便賈寶玉跟賈惜春都姓賈,可是他們的關係也已經遠了。


  只要皇帝運用的好,賈惜春能為他增添賢明,而賈寶玉只會讓人注意他這個皇帝的短處。因此,皇帝極為不喜歡賈寶玉。


  賈惜春周歲宴這一天,王夫人過來東府,瞧見東府來了那麼多人。她心裡卻想著張老夫人說不大辦,到最後還不是大辦了,呵呵。


  「大嫂子,來了這麼多人,也不說一聲,讓我們也好拉一把手。」王夫人走到張老夫人身邊,當著其他人的面道,「我們就在隔壁府,也不麻煩,大家都是親戚,怎麼好意思不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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