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要教訓教訓
404 not found 然後下一秒, 他便吮吸著手指道:「那你給我糖。」
宛桃:「……」
看走眼了, 這臭小子還挺會討價還價。
春花膽小, 張寡婦一來, 她就躲在了宛桃身後,就算張寡婦用糖誘惑,她也不為所動,宛桃一說要走,她便趕緊跟上。
張寡婦有些不高興了,聲音提高了些:「呦呦呦,糖都不吃,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
宛桃白了她一眼, 不想跟她多糾纏,趕緊領著兩個小屁孩回去了。
杜氏見他們手拉手又回來了, 不禁有些奇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宛桃指了指外面,皺著鼻子道:「張寡婦,她要給帶我們回去, 給我們糖吃。」
朱大嬸猛地抬頭:「張寡婦?在門口嗎?」
宛桃點頭, 還告狀:「要不是我拉著,竹子就要跟著去了。」
杜氏頓時如臨大敵, 朱大嬸隨便抓了個瓢就沖了出去, 門外頓時就傳來朱大嬸的怒罵聲, 她最討厭這個狐狸精一樣的人, 張寡婦在村裡晃的時候, 碰上嚴有才也要拋媚眼, 被朱大嬸逮到一次,從此朱大嬸便跟張寡婦不共戴天。
沒想到這貨現在居然進化到了要來引誘小孩子了,涉及自己的孩子的事情,朱大嬸立即開啟護崽模式,恨不得打死那個蛇精一樣的女人。
被朱大嬸的氣勢震得一愣之後,宛桃只想說,幹得漂亮!
張寡婦哪裡斗得過朱大嬸,底氣不足地嚷了幾聲之後,就趕緊開溜了,張大嬸就跟一個戰勝的公雞似的,趾高氣揚地走了回來:「還治不了她了?看她下次還敢來?」
除了宛桃,剩下的兩個娃兒都被張大嬸的氣勢嚇得瑟瑟發抖。
杜氏認真地教育他們:「這次做得很好,下次再遇到他,或者是別的不熟悉的人,總之除了家人,誰給你們吃的都不要吃,更不能跟著他們走,知道了嗎?」
春花和宛桃齊齊地點頭,林竹則在神遊天外,他還惦記著宛桃說的糖果,想得口水都要下來了。
杜氏無奈地看著林竹:「竹子,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要是記不住,下次三嬸可不給你好吃的了。」
聽到好吃的,林竹一激靈,茫然地扭過頭。
杜氏扶額,正要再鄭重其事地跟他再說一遍的時候,宛桃道:「娘,我跟他說吧,他肯定會聽進去的。」
杜氏欣慰之餘又有些后怕,畢竟只是幾個小娃娃,三個加起來還沒有十歲,那張寡婦要是膽大包天搶了就跑怎麼辦?
為了他們的安全,杜氏只允許他們到院子里玩,必須要在她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宛桃反正也沒事做,就耐心地蹲在林竹旁邊,問:「我娘給你的趟好吃嗎?」
林竹的腮幫子鼓鼓的,跟小倉鼠一樣,忙不迭點頭。
宛桃耐心道:「你看我娘經常給你好吃的,你可以吃,但是要是你剛才跟張寡婦走了,她就會把你帶去賣了,她說給你糖是騙你的,是想把你給賣掉。」
林竹迷茫地看著她。
宛桃想了一下,嚇唬他:「就是你再也不能回家了,不能吃好吃的,還會天天被打,餓肚子。」
對於吃貨來說,這簡直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林竹慌忙保證:「我絕對不會跟她走的,就算有糖。」他舔了一下嘴唇,頓了一下,堅定道,「就算有糖,我也不去!」
宛桃繼續強調:「不止是她,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家人,都不能跟著走。」
林竹很是嚴肅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這麼做,黑炭似的臉龐上有這麼嚴肅的表情,很是喜感。
宛桃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又交代了春花一句:「你也要記住。」
春花聲音細細小小的:「我不會跟別人走的。」
她膽子特別小,別說是張寡婦那樣的人,就算是她爹,她也不見得會跟他出去,只愛黏著朱大嬸一個。
現在的時節,田裡的活差不多快忙完了,林大樹又準備出去做短工了,他不怕苦,只是一想到有許多天都見不到媳婦和閨女,心裡就苦澀。
林大能明確地表示自己要跟著林大樹一塊去,林大壯依舊是能躲則躲,平時在家裡幹活,就在林老頭眼皮底下,他必須得干啊,這辛苦了大半年了,他肯定要好好休息,真是閑得慌,出去幹什麼活啊。
秦氏為此跟林大壯鬧了許多次,林大壯怒斥她頭髮長見識短,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不願意去幹活。
秦氏氣得不得了,又拿林大壯沒什麼辦法,就把氣撒在林菊和林梅身上,林菊時常護著林梅,自己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大半年了,林菊都沒怎麼往三房去,她實在是沒臉去,整個人沒了盼頭,八歲的孩子,老氣橫秋的,失了活力,宛桃被林梅推倒那件事,除了在飯桌上,老太太押著林梅道了一回歉,林大壯和秦氏後來連個屁也沒放。
開始的時候,杜氏確實是不想搭理大房任意一個人,也或多或少遷怒了林菊一些,但是她心裡明白這跟林菊沒關係,過了幾天消了氣也就沒什麼了,見林菊不來找她學刺繡,她也想找林菊談談,但是林菊每次看到她,下意識地就要躲,杜氏也實在找不到機會。
林晴倒是跑得挺勤的,學了這麼長時間,也繡得有模有樣了。
她性子活潑,袁氏心疼她,只要自己有時間,就不讓她做家事,所以林晴有大把的時間,除了跟杜氏學繡花,也喜歡陪著宛桃和林竹這倆玩。
於是林菊在家裡的存在感越發低了,有時候聽到院子里的笑聲,她停下來,也有些羨慕,但是手裡還拿著抹布,眼前還有大堆要做的事情,她甚至不能像林晴那樣,有人可以依靠,有時間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東西,她被永遠沒有窮盡的家務包圍著,耳邊還時常充斥著秦氏的怒罵。
她將抹布泡進盆里,擰了幾把,又撈了出來,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又接著擦。
秦氏挎著籃子從田間回來,頭上戴著大大的帽子,雖然悶熱無比,也不願意掀開一會兒,杜氏皮膚白皙,她也不是不羨慕,只想著盡量把自己也燜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