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姐姐的來信
他們怎麽可以?為什麽一定要是寒澈?為什麽一定要是雪柔!為什麽老天要讓她看到這一幕!
寒澈溫柔的將雪柔打橫抱起,輕輕的將她放到那張紫檀雕花大床之上!
若蘭端著夜宵的手指不由得縮緊,這裏曾經是她的洞房,在那張雕花大床之上,寒澈也曾經對她百般溫柔,繾綣纏綿……盡管,當時他把自己當做另一個女人!
若蘭看的到的是寒澈對雪柔的溫柔,看不到的是雪柔眼角默默閃動的淚光。
寒澈的進入讓雪柔不禁嚶嚀出聲,盡管她十分的不情願,可是她卻不敢表現出來,無奈之下,雪柔隻好裝作羞怯的樣子,將頭扭向床的裏側,盡量將自己的表情隱藏起來。
可是寒澈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更不打算放過門外偷聽的若蘭!
他強行將雪柔的臉扭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更要讓外麵的若蘭看清雪柔陶醉動情的摸樣!
若蘭的身體好像僵住了,她好想逃,逃開這裏,為什麽她不能動?
屋內的繾綣春情還在繼續。
寒澈不時的變幻著姿勢,好像生怕門外的若蘭看不夠似的。
活色生香的場景讓若蘭麵紅耳赤!
心跳快的不行,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因為緊張,她不應該在意的不是嗎?他要娶的人本就不是她,是依蘭!自己不過不是他隨手丟棄的棄妃,如今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為什麽要心痛呢?
屋內,寒澈對雪柔的反應似乎不太滿意,懲罰的一口咬在她粉紅色的蓓蕾之上,雪柔吃痛出聲!
“叫的再大聲一些,本王喜歡。”寒澈在雪柔耳邊蠱惑著,餘光掃過窗外的若蘭,心底冷笑。
雪柔的淚水再次滑落,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心痛的麻木了,若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她的腳總算可以挪動了。
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柴房,若蘭將自己埋在被子裏,放聲大哭,可是卻不敢讓聲音聲音傳出去,隻能捂著,憋著。
“呦,咱們的下堂王妃為何哭的這麽傷心啊?”刁鑽刻薄的聲音帶著挖苦的意味傳入了若蘭的耳朵。
是寄月!若蘭擦幹眼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無路如何,她都不想讓這個寄月看到她脆弱落淚的樣子。
若蘭將被子掀開,就看到一臉嘲笑的寄月正看著自己。
“你有什麽事嗎?”若蘭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哭的太久的關係。
寄月笑道:“沒什麽事我就不能來嗎?這裏是柴房,可是王爺的臥房,我當然是想什麽時候來救什麽時候來了!你管的找嘛?”
若蘭別開臉,所幸不去理她,和這種女人理論,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寄月那雙上吊的丹鳳眼冷冷含笑,看著若蘭道:“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嘖嘖,瞧這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兒似的。剛才你看的可清楚?知道雪柔是個什麽貨色了吧?她表麵上跟你要好,實際上卻在勾引王爺,這不,都已經爬到王爺床上去了。”
若蘭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故意讓我去送夜宵,為的就是看到雪柔為王爺侍寢的一幕?”
“你還不傻嘛,怎麽樣?看的可還過癮?”
“你無恥!”若蘭氣氛的瞪著寄月那張風騷可惡的臉,真想一巴掌揮過去,隻不過她現在不能那麽做,否則的話,她在這王府中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
寄月冷笑著,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無恥?好,就算本姑娘無恥,可是到底也比雪柔那個下流的賤人要強上百倍!王爺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那個賤人……”最後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但是若蘭還是聽到了。
“我知道你來不就是想挑撥我和雪柔的關係嗎?現在你挑撥完了,可以走了吧?”若蘭再也不想和這個女人多待一分鍾,她現在隻想讓這個女人趕緊滾出自己的視線。
寄月看了看若蘭,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隻變成‘嗤’的一聲嘲笑,然後轉身,出了柴房。
整整兩天過去了,若蘭始終心不在焉。盡管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能去想。可是雪柔和寒澈纏綿悱惻的一幕還是時常在她的眼前浮現!每一次想到她都痛得心如刀絞!
若蘭,你清醒一點!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不過就是個男人而已,你和他沒什麽關係,你隻是他用來發泄怨恨的一個代罪羔羊!不要祈求,不要奢望……那樣隻會讓你自己更加痛苦而已!等他的怨恨發泄完,也許你就可以找個機會離開這裏了,你還要過自己的生活。別忘了,你可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這點事情算什麽,何必這麽看不開?
寒澈沒有錯,雪柔沒有錯,你也沒有錯。不要想,不要想……
每天夜裏,若蘭都要這樣自我催眠,然後才能勉強入睡。
又是一個明亮的清晨,陽光暖暖的撒在院子裏。
看著那一束束淡淡的,柔和的陽光透過樹梢撒在地上的斑斑點點,若蘭潮濕的心情幹爽了許多。
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挽起衣袖,將煩惱憂愁統統都甩開,好好劈柴吧!
現在的她不同於剛來王府的時候,那時候她什麽都不會,連柴都劈不好。可是如今,砍柴,挑水,洗碗刷鍋這些事情她都已經做熟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覺得苦了。
高高舉起的斧子再次落下,終於將今天要用的柴都劈好了!
若蘭用袖子摸了摸頭上的汗珠。
一個小廝低著頭,匆匆的走到若蘭近前,塞了一封信在她的懷裏,然後瞄了瞄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那小廝又飛快的離開了。
若蘭有些莫名奇妙,她不認識這個小廝,他怎麽會來給自己送信,自己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問他就消失了。
若蘭回到自己的柴房,將那封信拆開。她並不認得上麵的字跡。
看了信裏麵的內容,若蘭忍不住大吃一驚!
這竟然是依蘭寫給妹妹若蘭的!
依蘭在信上說她已經返回了京城!
她得知自己代替她嫁給了靖王,心中十分內疚,十分牽掛。她在信上還說讓自己萬事小心,不日她就會來王府探望自己。
將信小心的收在袖中。
若蘭心抑製不住狂跳,依蘭回來了,她竟然回來了!這麽說自己這代人受過的苦日子就快過到頭了?真好,太好了!她總算可以擺脫了!
可是……
若蘭忽然又開始憂愁起來,那天在洞房裏,她覺得這寒澈似乎對依蘭有所誤會,如果依蘭要來王府的話,那依蘭會不會有危險?萬一寒澈生氣起來殺了依蘭怎麽辦?
自己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若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況且依蘭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才逃婚的,而寒澈又鍾情於依蘭……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若蘭原本很高興,可是眼下這一切卻全變成擔憂了!
想來想去,若蘭覺得依蘭回來也許是好事,畢竟如果她和寒澈有什麽誤會的話,大家也好當麵說清楚,省的這樣不明不白的相互怨恨!畢竟,因為這些誤會,依蘭真正的妹妹若蘭已經自殺了,否則自己也不會來這了……
總體而言,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應該高興才對。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啊?”雪柔進了柴房,見到若蘭一個人笑得開心,不明所以的問道。
見到雪柔,若蘭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她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雪柔呢?以前不知道雪柔和寒澈的關係,如今知道了,自己真的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雪柔見若蘭的臉色怪怪的,也不開口說話,以為她哪裏不舒服。
“怎麽了?臉色這麽奇怪,剛剛不是還一個人傻笑呢嗎?”雪柔探了探若蘭的額頭,輕笑著說道。
若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沒什麽,我正在想你怎麽好幾天都不來看我呢?”
雪柔拉著她的手道:“我這不是來了嗎?隻是這兩天有點忙而已……”說道這裏,雪柔的神色明顯黯淡了不少,但是轉瞬間又恢複了她晶瑩明亮的笑容。
若蘭看了看雪柔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在府裏是做什麽差事的呢?你的衣服和那個寄月差不多,用料都極好,和普通的丫鬟下人不同,你也是專門伺候王爺的嗎?”
雪柔的目光閃了閃,似有淚光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過,隨後她小聲的答道:“算……算是吧。”
若蘭點了點頭,她明白了,也許雪柔是寒澈的貼身丫鬟什麽的,侍寢隻不過是工作中的一項任務而已。
一絲苦笑浮上嘴角,若蘭握緊了雪柔的手,看她的神情落寞寡歡,也許她也是身不由己吧?
也對,在這深不見底的王府中,又有幾個人是真正自由的呢?身不由己,是大多數人的境況吧。
想到這裏,若蘭對雪柔的心結忽然放下了,她和雪柔也算是天涯同命人,無論雪柔和寒澈的關係是怎樣的,雪柔永遠都是她的好朋友,好姐妹。
“你怎麽會在這裏?”寒澈的聲音冰冷而透著威嚴,讓柴房裏的若蘭和雪柔都同時一驚!
“見過王爺!”雪柔和若蘭同時起身,向寒澈行禮。
寒澈沒有叫他們平身,而是對著雪柔冷冷的問道:“本王在問你的話,你怎麽會在這裏?”
雪柔目光閃爍,一時語塞。
“雪柔隻是路過這裏,是我叫她進來,隨便聊了兩句,王爺今日怎麽有空前來?”若蘭搶先開口,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雪柔受到責難,盡管她現在的境況那麽糟糕,這很可能讓寒澈遷怒與她!
但是眼下,為了保護雪柔,她卻顧不得那麽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