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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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害羞的笑笑, 有些難為情:「不是, 是李萌萌撿的, 奴婢沒有可以用來當謝禮的東西,只能拿這個充數了, 國師若是嫌棄,那奴婢再想想辦法。」說罷便要將東西收回去。
拿撿來的東西送人,送的對象還是他, 國師還是第一次見, 他伸手將玉佩拿走, 微笑道:「不必,這是最好的謝禮。」
「國師喜歡就好。」淼淼鬆了口氣, 她說的想辦法只是客套話,天知道她來宮裡快一個月了, 狗皇帝連工資都沒給過, 如果國師不喜歡這東西的話, 她就只能裝傻將此事略過了。
國師將玉佩戴到腰上, 問:「如何?」
「非常襯您, 簡直就是為您而生的,您本來就是天人之姿英俊瀟洒, 如今又添了這玉佩, 更是襯得風流大氣, 一句話, 完美。」淼淼舔著臉誇讚, 她也並未全因狗腿,而是這玉佩的確很合老狐狸溫潤的表象。
國師被她逗樂了:「既然如此,那本座便戴著了。」
淼淼跟著笑笑,看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皇上這會兒估計還沒起呢,國師您怎麼這麼早入宮了?」幸虧她將玉佩隨身帶著,否則還得跑回去取。
「皇上答應了陪雲南王去校場,雲南王已經提前過去了,本座來請皇上。」國師道。
淼淼哦了一聲,趕緊道:「那不耽誤國師了,奴婢先行告退。」說罷便急匆匆離開了。
國師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心情頗好的進了御書房,一進去便看到陸晟正在寫書法,他往前走了一步,認真看了半天滿意道:「皇上的身子愈發好了。」
陸晟盯著自己如游龍般勁道的字,,腦子裡浮現某個跳脫的傢伙,輕笑一聲道:「自那女人進宮后,朕的胎毒之症便一次都未再犯,這手腕也愈發有力了。」
說罷掃了國師一眼,疑惑:「國師今日心情不錯?」
「尚可。」國師笑笑,伸手幫陸晟磨墨。
在他動的瞬間,陸晟眼尖的看到他腰間玉佩,當即驚訝道:「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裡?」這玉佩是一年前番邦進貢的,世間只此一枚,他向來喜愛就一直佩在身上,結果幾個月前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沒有找到便只能作罷。
「說起這個,」國師唇角微揚,「還請皇上恕罪,臣方才擅自領了個功,此物乃是小淼所贈。」
「她?」陸晟挑眉。
「是,玉佩是她在含芷宮撿的,如今送給了臣,」國師笑笑,將淼淼誤會他幫忙說情一事講了一遍,說完他含笑問道,「皇上不會跟臣要回去吧?」
陸晟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朕會是那種小氣的人?」
「自然不是,臣只是開個玩笑。」國師垂眸笑。
陸晟看著他的笑,突然發現自己就是那種小氣的人,江小淼這個混蛋,他給她換的住處她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拿他的東西去送人?吃裡扒外的東西!
「皇上,雲南王已經在校場等了,臣叫人給您更衣吧。」國師微笑道。
陸晟現在看到他的笑就覺得礙眼,冷哼一聲問:「更什麼衣?」
「不要換騎裝嗎?」國師看著他身上雍容的禮服。
陸晟嗤了一聲,嘲道:「朕說去校場,又不曾說要跟他下場,為何要換衣裳?」
國師聞言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皇上雖然體弱,但對冷兵很有興趣,往年身子不好時就算瞞著他,也要上校場玩兩把,如今怎麼突然沒興趣了?
不過一想到對方是林知躍,國師便瞭然了。
「如此,那咱們這便去吧。」國師微笑。
陸晟心中鬱火未消,聞言面無表情道:「你先去,朕還有事。」
於是本來要跟陸晟同行的國師莫名其妙的被趕出去了,他疑惑的看了眼身後被關上的門,把玩著腰間玉佩走了。
陸晟在御書房盯著桌上的字看了許久,最後煩躁的將毛筆摔到地上,將所有宮人都趕了出去。
一個人在書房坐了許久,最後冷著臉叫了個人進來:「叫江小淼給朕滾過來!」
宮人忙去叫人了,一刻不到的時間淼淼便跑過來了,一看到陸晟便露出討好的笑:「皇上你看,自打搬了房子,奴婢來得是不是快多了。」
她不提這事還好,提了陸晟只想冷笑,但想到方才跟國師說過不計較此事,便只能生生忍下。
「皇上?」淼淼被他看得渾身發涼,只得訕笑著又叫了一聲。誰惹這位爺了?
陸晟眼神沉沉,猶如波瀾不驚的死海:「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
說什麼?淼淼無辜的看著他。
陸晟緩緩呵了一聲,漠然的看著地上被毛筆染上色的毯子,淡淡道:「你是怎麼做事的,這裡髒了不知道?」
「……皇上,今日不是我當值,而且奴婢不負責洒掃一事。」淼淼看了眼地上的黑污痕迹無語道。
陸晟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在跟朕頂嘴?」
「……奴婢不敢。」淼淼忙去拿了抹布開始擦,小小的腦袋跟著肩膀一起晃動,看起來格外努力。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找事呢。
陸晟死死的盯著她,正在考慮是挑剔她擦地姿勢難看、還是把地毯越擦越臟時,外頭便有宮人進來了:「皇上,該出發了。」
陸晟掃了宮人一眼,低頭就看到淼淼一臉期待:「皇上,您是要去校場嗎?」
「……朕不帶你,不將毯子擦乾淨,就不準離開這裡。」陸晟一言擊破她的幻想。
淼淼當即泄氣了,看著地上黑乎乎一片癟嘴,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要住在御書房了。
陸晟就看她身子越縮越小,如同一根豆芽菜般彎了下去,不悅的心情總算舒展了些:「將地擦乾淨,就去校場找朕。」既然她如此想跟著自己,那便如她所願又如何,畢竟他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陸晟說完,看也不看淼淼一眼的離開了,留下豆芽菜一臉懵逼。半晌,豆芽菜哀嚎捶地:「誰特么稀罕去找你啊!老子是為了不擦地了所以才想跟著,不是想又擦地又當老媽子好嗎?!」
然而沒人理她,因為最該聽這些話的人已經去了校場。
陸晟到時林知躍正騎著馬在校場上飛馳,他一手拿弓一手拿箭,隨手一擊便有風被刺透的聲音,下一秒箭正刺穿靶心,只餘一截飛羽露在外頭。
陸晟面無表情的走上高台,國師起身行禮后盯著校場上的人,含笑道:「到底是年少,總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國師若是願意,精力能比他多。」陸晟淡淡道。
林知躍看到陸晟后,騎著馬跑到高台下,玩笑似的開口:「皇上,您近日身子好了許多,可要下場溜一圈?」
「雲南王自己玩吧,朕體弱,就不與你胡鬧了。」陸晟垂眸坐下。
林知躍輕笑一聲,乘著馬回到校場中心去了,國師看向陸晟,發現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林知躍,猶豫一下叫人取了弓箭來,呈到了陸晟手邊:「皇上身子好了許多,下場玩兩把又如何。」
「朕沒興趣。」陸晟看了他一眼。
國師無奈,只得將弓箭放在他手邊,接著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另一邊淼淼一不小心將髒水桶摔到地上后,看著整片被污染的地毯沉默了,她簡單的想了一下是繼續擦死的比較快還是去找狗皇帝認錯死的比較快之後,秉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義無反顧的叫人帶自己去校場了。
她到了之後一眼便看到場中間正在飛馳射箭的林知躍,眼底當即閃過一絲驚艷,這麼神仙的少年郎,瀟洒的氣息都要從身上溢出來了,不愧是正面人物,一舉一動都透著正義感,再看高台上那二位,呵。
淼淼一身水紅宮裝出現在無顏色的校場上,一來便吸引了在場三人的目光,林知躍看到她后眼底泛起笑意,下一秒將箭頭對準了她的方向。
淼淼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支箭從校場中間朝自己射過來,那一刻她的世界突然變慢了,連眨個眼睛都要經歷漫長的時光。
她黑色懵懂的瞳孔中,箭頭越來越大,眼看要刺到她身上時,側方突然出現另外一支箭,粗暴的將箭頭射偏。
電光火石之間,兩支箭狠狠的刺入她腳邊的土地,淼淼怔怔的看向高台,陸晟一身黑紅相間的禮服,手中握住一把寬大耀眼的弓,如戰神一般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目光冷冷的穿透空氣,落在了她的身上。
「朕的人,你也敢動?」
陸晟漠然看向淼淼,淼淼一個激靈,訕笑道:「國師說笑了,奴婢是皇上的葯,皇上自會將奴婢養得白白胖胖的,怎麼會不給奴婢飯吃呢。」說完,肚子發出一聲咕嚕的響聲。
李全:「……」
陸晟:「……」呵,當真是會諷刺。
淼淼淡定的摸了摸肚子,坦然道:「吃太飽,撐得了。」誰會想不通在領導面前跟另一個領導告狀,活著不好嗎?
陸晟這才滿意,拿起勺子喝了兩口雞湯。對,就是淼淼眼睛要盯穿了的那碗。
國師乾咳一聲,忍著笑意道:「那還真是可惜了,本座剛剛還想將這碗燉雞賜給……」
「國師!」淼淼眼淚汪汪,國師被她突然變大的聲音搞得一怔,隨後含笑看著她,便聽到她一本正經道,「奴婢院里有隻野貓,餓得是骨瘦如柴,生平最大的夢想便是吃一口肥雞,還請國師不要改變主意,將此雞送給奴婢吧!」
李全:「……」
陸晟:「……」
整個皇宮就只有一隻貓,那隻貓好像還算不上骨瘦如柴。
國師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陸晟打趣:「不知臣能不能斗膽借皇上的雞,來獎勵小淼的救駕之功?」
「國師明知這宮裡的東西都隨你處置,又何須來問我。」陸晟淡淡道。
……明明是說雞,現場卻怎麼看怎麼基,淼淼表情一瞬間奇妙起來,不過她現在已經餓到懶得腦補,聽到陸晟答應之後忙高興的跪下:「謝謝皇上!」表情堪比當年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
「明明是本座賜給你的,怎麼你反倒謝皇上謝的這麼起勁?」國師不滿,「既然如此,你讓皇上賞賜你好了。」
淼淼頓了一下,生怕到嘴的肥雞又飛了,忙道:「都感謝的,對皇上也謝,對國師也謝。」
陸晟眼神暗了一下,覺得這女人真是吃裡扒外,拿了他的東西卻要謝國師,看來不教訓是不行了。
國師看了眼陸晟的反應覺得有趣,便想多逗淼淼兩句,淼淼看出他來者不善,忙轉移話題道:「國師這會子叫奴婢來,應該不止是要賞奴婢吧?」
一聽她問起正事,國師臉上的笑漸漸收斂,正色道:「不錯,本座今日著御醫配了幾服藥,需要用你的血做藥引,所以想來跟你討些血。」
……突然間開始客氣,果然還是因為她的血有用,淼淼看看手上的小小傷口,苦中作樂的想,好歹能用,不然自己可真就慘了。
這麼想著,她將手遞到國師面前,看了陸晟一眼后大義凜然道:「為了皇上的身子,不過就是一點血,又算得了什麼,來吧!」
國師笑笑,沒有拆穿她看起來很害怕的事實,倒是陸晟,在國師拿出匕首時淡淡道:「挑准地方,不要將傷口劃得太大。」
淼淼感動的看向陸晟:「皇上……」
「免得耽誤幹活。」陸晟將話說話。
淼淼臉上的感動戛然而止。
國師驚訝的看了陸晟一眼,正要探尋他為何說出此話時,陸晟將臉別向了一邊。國師不再多想,用開了刃的銀刀在淼淼胳膊上劃了一道,讓血緩緩流進他準備好的盅盒裡。
待盅盒裝了滿滿一盒,他才從懷中掏出傷葯覆在淼淼胳膊上,方才還流血不止的傷口立刻凝住了,淼淼『咦』了一聲,發現疼痛竟少了大半。
「此葯含有麻沸散,不會讓你痛太久,你先拿著用。這些血足夠皇上三五日的葯了,待用完了本座再找你取。」國師溫和道。
同樣是能取她狗命的人,淼淼此刻覺得國師雖然心黑,可臉還是白的,哪像旁邊那位,心黑臉黑的,自己作為他的救命葯被欺負了,他卻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國師,謝謝。」淼淼笑眯眯的從他手中接過小藥瓶,想到這東西能讓自己少受不少罪,便珍惜的用錦帕包著,再小心的放到懷中。
陸晟見狀冷哼一聲:「難道宮中的葯還不夠你用?竟敢跟國師索要東西,當真是放肆。」
……她說什麼了這人就突然生氣?淼淼簡直莫名其妙,但還是小心道:「這不是用國師的省咱自己的么。」
國師:「……」總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
陸晟:「……」心情不錯。
國師咳了一聲,看了眼已經昏暗的天色,朝陸晟行禮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明日一早會將葯送來。」
「辛苦國師了。」陸晟垂眸。
等國師離開后,御花園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淼淼因為沒吃飯和失血過多,此刻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陸晟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有答話,李全在一旁立刻斥責:「大膽!你是聾了嗎?皇上跟你說話你都沒聽到?!」
淼淼耳朵轟隆隆的,看著李全一張一合的嘴,只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李全以為她是故意在皇上面前下他的面子,當即惱怒的走了過來,剛要伸手指著她鼻子罵,手剛一揚起來這女人便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他:「……」
「皇上,我可沒碰她!」李全忙扭頭撇清關係。
淼淼也總算回過神了,笨獃獃的從地上趴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一本正經道:「皇上,國師賜我的雞我能拿走么。」
「……拿著滾,」陸晟說完,就看到淼淼頭暈眼花卻身殘志堅的往自己這邊走來,一副要隨時倒在他身上的樣子,他想起昨夜她『愛慕』的眼神,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李全,你給她端過去。」
說罷,他便叫人將他扶走了,像是在避什麼髒東西一般避開了淼淼。
李全頓了一下,過去把湯盆端了起來,淼淼搖了搖頭,看著李全訕笑道:「不勞煩公公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別呀,皇上的話咱家還是得聽的,姑娘前頭走,咱家端著送姑娘回去休息。」李全笑道。
淼淼不信任的看著他:「這可是國師賞的,你要是敢給摔了……」
「放心吧,不是誰都跟姑娘一樣膽大包天的。」李全不耐煩道。
淼淼訕笑一聲,只得在前頭走,一路提心弔膽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扭頭正要把燉雞給接過來時,卻注意到身後人沒了,她大驚:「李公公?!」
「叫什麼,咱家在呢。」李全的聲音隔著一道牆傳了過來。
淼淼鬆了口氣,隨後意識到他去了什麼地方,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飢餓感讓她急匆匆繞牆去了隔壁,正看到李全把燉雞連帶雞湯一點一點的倒在地上,看到她來了后惡意的笑笑,伸腳在上面踩了踩。
而他的身後,則是陸語和他的大肥貓。
淼淼氣得眼前發黑,卻只得生生忍住:「李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李全笑得跟朵花一樣:「姑娘不是說給這流浪貓求來的吃食么,咱家就想著給貓丟在地上,讓貓好好享用。」
陸語聞言淡漠道:「我的貓……大腚不會吃丟在地上的東西。」
李全不屑的笑笑,顯然沒將陸語當回事。
「你、你明知這些是我要吃的。」淼淼死死的盯著李全。
李全聳聳肩,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姑娘要吃便跪下吃吧,說不定還能趁熱。」
淼淼的手指都在顫抖,穿越以來的種種憋屈一一在眼前浮現,她終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沖了過去,抓住李全的頭髮猛地將他扯到地上。
李全從未見過會動手的女人,大驚之下被她佔了上風,忙尖叫著還擊。一個餓個半死的女人,一個沒什麼力氣的太監,在一個空有皇室血脈的孩子面前上演了一出菜雞互啄。
陸語面無表情的看著,看了會兒后覺得無聊了,便去找他的貓,結果正看到大腚撅著屁股在聞地上被踩過的雞。
「……」他沉默片刻,從牆根撿了塊磚頭,照著漸漸處在上風的李全頭上拍了過去。
李全和淼淼俱是一愣,陸語把磚頭扔了后冷漠道:「以後不準在我院里亂扔東西。」
李全沉默一瞬,突然爆發一聲尖叫:「啊——」
淼淼披頭散髮的做好防禦準備,卻看到對方一路尖叫著跑了,看樣子似乎不打算再回來。
剩下的兩人一貓站了片刻,淼淼撩了撩頭髮,擦掉眼角的淚,垂頭喪氣的坐到地上,大腚撅著屁股聞夠了,便扭頭鑽進了她懷裡。
抱著肥嘟嘟的大腚,淼淼心情總算是好了些,又坐了會兒仰頭問陸語:「你在宮裡比我住的久,知道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之類的會怎麼罰么?」
「皇兄懶得罰。」
淼淼卻不見高興,靜靜的等著陸語的下一句,果然就聽到他說:「他都是直接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