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
寶寶訂閱比例不夠,請補足哦~ 她坐在客房的椅子上繼續抖腳, 一張帶點嬰兒肥的臉直接皺成了包子:「怎麼辦怎麼辦, 不如直接說實話吧……不行, 國師也不是什麼好鳥, 萬一覺得我跟江家人是一夥的怎麼辦……」
在她腦補了一系列慘案后,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她的精神立刻緊繃成一根弦,連呼吸都給忘了。
一隻錦緞靴子邁進屋子, 淼淼順著他的鞋一路抬頭, 直到和他的眼睛對上,她腦子裡的弦啪的一下斷掉了,整個人都僵在椅子上。
「江小淼?」國師眼角帶笑的問她,一張英俊的臉上就差寫著溫柔二字。
然而淼淼絲毫不上當, 她可記得就是這個人, 因為下人倒的茶燙到了他,他就將那個下人四肢都給砍了。
什麼溫潤如玉儀錶堂堂, 都是假象,這人的兇殘程度不比陸晟低,其實男主也不算什麼好人,可在這二人的對比下愣是成了小白花。
淼淼勉強笑道:「國師……大人?」
「是江姑娘吧,可否能讓本座看看你的右手手腕。」國師溫和道。
……這是要驗身了?淼淼顫巍巍的將手伸出去,露出光潔纖細的手腕。
上面空空如也, 國師臉上的笑瞬間消減了大半。
淼淼咽了下口水, 猛地想起女主右手手腕上, 有一個像紋身一樣的玫瑰花印,當時書里只提了一句,難道他在找那東西?
「或、或許在別的地方呢。」淼淼顫聲道,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砍了。
國師微微挑眉:「你知道本座在找什麼?」
「……知道,花?」淼淼在他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虛弱。
國師輕笑一聲:「不愧是天降之女,竟比本座想的還要厲害些。」
淼淼想說不不不國師你誤會了,她只是用別人學習的功夫努力看小說了而已,你們真正的女主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可否讓本座看一眼姑娘的標識?」國師又問。
淼淼瞳孔地震,拼了老命裝出淡定的樣子:「不方便吧。」
「為何?」
淼淼看了他一眼,默默低頭看向自己的胸。
國師面上笑容不變:「那便勞駕姑娘解開衣帶了。」
「……」看他這張虛偽的臉,淼淼無比相信,如果自己不脫的話,他肯定就親自上手了。
要命還是要清白,這個問題不難抉擇,問題是就算是脫了,她也不一定能保住命啊!
國師見她猶豫,面上的笑更加溫柔:「可是要本座幫忙?」
「不、不用了。」淼淼整個人都在發抖,一邊祈禱這人不知道女主的花長什麼樣,一邊將衣領撕開一點,露出脖子下一小片光潔的皮膚。
……他眼神為什麼這樣?難道發現了?
「江姑娘,可以了。」國師溫和的提醒。
淼淼怔了一下,接著克制的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自己胸口那朵藍色小花。得虧當初上學時學人玩叛逆,冒著被長輩打死的危險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藍花楹。
「雖與本座想象的有所不同,但已足夠證明姑娘的身份了。」似是見淼淼嚇得不輕,國師輕聲勸慰。
活、活過來了?淼淼忍住熱淚盈眶的衝動,沉穩的點了點頭。
國師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卻有人急匆匆跑來,跪在門口焦急道:「皇上、皇上的胎毒之症犯了!」
「你隨我來。」國師看了淼淼一眼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發覺淼淼沒有跟上來,他蹙眉停下,轉身便看到她依然端坐,當即沉下臉,「怎麼不動。」
淼淼欲哭無淚:「我、我腳麻……」她方才嚇得整個人都綳著,這會兒要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屁股以下都麻了。
「……」
最後淼淼是被幾個下人連椅子一起抬進馬車的。
當馬車穿過街市前門進入宮裡時,她的腿腳總算是好了起來,等從馬車上下來后,她又成了一個手腳康健的自由人——
好像也沒那麼自由。
淼淼看了眼戒備森嚴的皇宮,默默跟著國師往龍晰殿走去。
剛走到宮殿門前,就看到有小太監抬著一身血的屍體從身邊經過,好死不死瞪著的眼睛和淼淼對視上了。
淼淼:「……」感覺自己又要半身不遂了呢。
她這麼多年平平安安長大,從未見過死人,哪怕知道這人只是書里一個炮灰,她還是驚恐到不能呼吸。
「跟我來。」國師淡淡道。
淼淼一個激靈,忙低下頭跟著他往殿里去,越往裡走就越緊張,她忙深呼吸,想要控制自己因為要見終極boss而狂跳的心臟。
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她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頭頂龍晰殿的牌匾,還真讓她想起了什麼。
這裡好像是女主被驗身後被帶進宮裡時的情結。
女主剛進宮就遇上陸晟犯病心情不好,正要殺手下人時她沖了上去,直接跪在了陸晟面前求他,陸晟當即便覺得這女人不怕他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艷賤貨一點都不一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晟對女主一見鍾情,然後開啟了一百多萬字的我愛你你愛他的狗血糾葛。
淼淼死活都想不明白,雖然這書人設崩壞節奏奇怪,可女主還算一個嫉惡如仇的小白蓮,怎麼能毫無心理障礙的將她置入危險境地呢?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隱約摸到了一個邊,好像雖然女主跟男主直接HE了,但這故事絲毫沒被影響,繼續朝下面發展了,而她就是那個代替女主完成主線的人?
怎麼可能,她又沒有傳說中的女主光環,現在只是被無良女主坑進宮的受害者而已。淼淼立刻否定,然後進了陸晟寢房。
偌大的房間里縈繞著濃郁的藥味,前面的地上跪了一群宮人,淼淼躲在國師身後偷偷探出腦袋,好奇的盯著前頭放下的床帳。
因為隔著床帳,床上的人隻影影綽綽的透出一個身影,看不清他的臉。
「國師來了?」床帳里男人淡淡問,聲音的沙啞顯然預示著他此刻正經受折磨。
「是,皇上。」國師兩三步走上前,隔著床帳給陸晟號脈。
淼淼因為自己被暴露在眾人視線中而不自在,正要默默往人堆里湊時便看到國師朝她招了招手。
她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將手伸出來。」國師溫和道。
做什麼?又要檢查花花?淼淼懵著臉伸出右手,接著眼前銀光一閃,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指上就多了一道小傷口,開始飛快的往外滲血。
淼淼還沒感覺到疼痛就被嚇傻了,接著便聽到國師對陸晟道:「皇上,來不及備碗了,您先將就一下。」
淼淼一聽就知道要吸自己血了,當即大驚著想往後退,國師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扯著她的手腕將她甩向床上。
淼淼往前傾去,掙扎中將床帳也扯落了一個角,她驚呼一聲,不受控制的要跌倒。
接著便眼睜睜看著自己隔著薄薄的床帳落在一具溫熱的身體上,那人的手立刻桎梏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侵佔一般箍在懷中。
淼淼不舒服的動了動,卻被對方抱得更緊。
「血。」陸晟不悅道。
或許是這惡毒男配的王八之氣太懾人,淼淼回過神時,她的手指已經顫巍巍的繞過床帳塞進去了。
接著便是手指被濕熱的唇咬住的感覺,淼淼哀哼一聲,急忙收了聲音。
被吸血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疼,但是很奇怪,從指尖傳遞出一股陌生的酥麻感,讓她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不自在之餘還有濃重的好奇,男女主她已經見過了,這篇文的大boss她好像還沒看到臉呢。
雖然二人此刻零距離接觸,彼此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但礙於中間還有一層床帳,讓她始終沒辦法看清陸晟的臉。
也不知這個被作者譽為天醞第一美男子的病秧子長什麼模樣。淼淼思維漸漸發散,直到聽到國師問——
「皇上,可有用?」
她猛地驚醒:卧槽!書里女主的血能醫陸晟的胎毒之症,可她這個冒牌貨不能啊!
李全愣了一下,這才看到她身後的小宮女,當即怒罵一聲:「廢物!」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淼淼瞪眼。
李全嗤笑一聲,趴在床上以一個艱難的姿勢看著淼淼,儘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不屑:「承認什麼?咱家是總管,罵個奴才也不成?」
「怎麼,現在人臟並獲,你還想否認?」淼淼冷笑。
李全閑閑的看著她,半晌緩緩道:「想來姑娘雖然進宮這麼久,卻是不懂宮裡的規矩,姑娘雖然這身血貴重,可姑娘本身還只是個宮女,若姑娘再這麼跟咱家說話,咱家可是有權力打姑娘板子的。」
「少給老子避重就輕,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承不承認?!」淼淼擺明了要跟他算賬,此刻不管他說什麼都威脅不到她。
李全見她油鹽不進,也冷了臉:「姑娘從進來到現在說的話咱家一句都聽不懂,若姑娘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咱家可就不客氣了!」
「我懶得跟你廢話,最後一次機會你沒把握好,不客氣的該是老子。」淼淼深吸一口氣,眼底有熊熊怒火燃燒。
李全很是不屑,嗤笑一聲問:「這裡是司禮監,到處都是我的人,你能拿我……」
怎麼樣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淼淼變戲法一樣從袖中掏出一塊板磚,怒吼一聲朝他屁股上砸了過來。
「啊——」李全短暫的叫了一聲,接下來雖然張大了嘴,卻是什麼聲音都沒了。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裂成了兩半,麻木之後則是劇烈的滕頭,李全大腦空白許久,才捶著床尖叫起來。
叫聲引來一群太監,見狀忙將淼淼按跪到地上,一個機靈點的太監已經跑去找御醫了。
「死太監,自己斷子絕孫,還想老子不孕不育,老子搞死你個惡毒王八蛋!」淼淼掙扎幾下后喘著氣罵人,若不是一群人按著她,她定要把磚頭撿起來再拍一下。
李全抽著冷子,邊哆嗦邊眼睛血紅的盯著她:「我、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去你麻痹的生不如死,有本事讓這些人放開跟老子單挑啊!老子弄死你!」淼淼死死的盯著這人,只要想到若不是自己頭腦活泛,很可能以後就斷了子孫緣,她就要上來撕爛李全的臉。
「好、你好……來人,把針盒拿上來,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厲害!」李全的臉上全是汗水,白著臉也要她嘗嘗自己的痛苦。
「什麼針盒,你當自己是容嬤嬤呢?」淼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李全冷笑,卻不再跟她說話,眨眼間一個太監便將一個木盒拿了上來,裡面的針具可比御醫那的要粗上許多,淼淼瞪大眼睛,還沒說話,就感覺到有人強行捋直她的手指。
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淼淼背上刷的出了一層冷汗,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眼看那太監拿出最粗的一根就要往她指甲縫裡插,她呵斥:「老子是皇上的人,我看你們敢動!」
太監猶豫一下,就聽到李全嘲道:「皇上若是喜歡你,怎麼可能讓你一直住在淑嫻宮。」
這句話給了太監定心丸,他毫不猶豫的捏起淼淼的手指,淼淼大驚,一頭撞到對方的腦袋上,如上岸的魚一般撲騰起來,眾人不察,一時竟不能按住她。
「隨便扎,只要不動臉,其他地方都可以!」李全怒道。
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宮女急忙跪下:「公公三思啊,江姑娘深受皇上寵愛,公公若是這麼做,皇上可是會生氣的!」
「扎!」李全的眼睛通紅,屁股上傳來的巨烈疼痛已經讓他失了理智。
淼淼被幾個人死死的按在地上,眼看針要扎到身上,她罵得更厲害了,已經到了全程馬賽克的地步,可依然阻止不了這些人,絕望中只能等著接受刑罰——
「皇上駕到!」
屋裡眾人皆是一愣,李全最先反應過來,忙給了自己兩個耳光,讓臉上浮起印記后爬到地上趴著,三兩下便將自己營造出更加凄慘的姿態。
對於他的騷操作,淼淼表示目瞪狗呆,當陸晟的腳踏進門檻后,她眨了眨眼睛,哇的一聲衝出包圍,像一顆炮彈一樣朝陸晟衝去。
陸晟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瘋婆娘朝自己衝來,他忍了忍才剋制了要後退的腳,淼淼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著他的腿就開始哭。
「給朕鬆開!」陸晟額角青筋直冒。
淼淼本是想裝個可憐佔個上風,結果這一哭給哭出真情實感了,一想到自己又是被中傷又是被下藥,時不時還要被國師放點血被陸晟欺負一下,就覺得自己是最慘穿越女,眼淚開始嘩嘩往下掉。
陸晟皺眉:「哭什麼,沒出息。」看到她身上沒有傷后不自覺鬆了口氣。
「皇、皇上,李全他給我下藥,想讓我不孕不育……」淼淼哭得直抽,卻不忘記告狀。
陸晟臉色一沉,漠然看向李全:「怎麼回事?」
「皇上,奴才冤枉,江姑娘帶著自己要好的宮女,過來就開始誣陷奴才,還將奴才給打傷,皇上要為奴才做主啊。」李全哭訴。
陸晟看了眼他流血的屁股,面無表情的看向腳底下的女人,他從未見過打架如此卑劣的人,也從未見過一而再再而三動手的女人,這下可算是開了眼了。
淼淼眼淚汪汪的看著陸晟:「奴婢沒有,不信皇上問她。」說話間,她指向小宮女。
小宮女撲通一聲跪下,眼淚也嚇得掉出來:「奴婢冤枉,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江姑娘帶奴婢來的……」
「……」沒想到她會突然反口,淼淼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她卻躲開了淼淼的目光。
陸晟垂眸:「江小淼,她說的可是真的?」
淼淼定了許久,淚花花都忘記掉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李全趁機哭訴淼淼如何欺負人,他受了多大冤屈之類的,陸晟正感不耐煩時,外頭傳來國師的聲音:「怎麼這麼熱鬧。」
陸晟微微挑眉,不回頭的問:「國師怎麼來了?」
「原來皇上也在,臣聽聞李全的傷又犯了,便跟著御醫來瞧瞧。」一個太監,哪配國師親自來看,他不過是剛巧在太醫院配藥,聽說淼淼在司禮監鬧事,怕李全把他的寶貝藥引打壞了,所以過來帶她離開。
國師進來后看了周圍一圈,疑惑:「這是怎麼了?」
李全忙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國師說了一遍,本想著國師哪怕偏袒,也不會明目張胆,結果國師聽到涼葯一詞后臉立刻沉了下來,一把將淼淼從地上拉了起來,扣著她的手腕把了把脈。
陸晟看著國師將人扣在懷中,心中微微不舒服:「國師,她一身塵土,當心臟了你的衣裳。」
「無礙的皇上。」國師隨口道,一邊把脈一邊沉聲問,「你是如何發現的?」
淼淼此刻心情正是複雜,也暫時忘記了她和國師不同路的事,聞言便乖乖回答:「今日御醫幫我把脈時發現的。」
「被下多久的葯了?」
淼淼認真道:「大概是宮中開始散布謠言之後,國師放心,您先前取的那些血應該沒問題,我一向注意的緊。」也得虧之後沒有再取血,否則害陸晟犯病了,她可就慘了。
「你知道我要問這些?」醫治胎毒之症的藥方只有他一人知道,怎麼聽她的意思,好像也知道涼性東西會克化藥效?
淼淼頓了一下,努力無辜的瞪著眼睛:「是啊,先前奴婢生病國師不準給葯,不就是擔心那些葯會對皇上身子不好么,奴婢想著自己被下藥,國師最擔心的應該就是這個。」
「……你倒是伶俐。」國師微微嘆息。
二人說話時,國師的一隻手還扶著淼淼的肩膀,這樣看似親密的一幕像日光一般,讓陸晟覺著討厭又刺眼,他忍不住開口:「江小淼,你說你身上的葯是李全下的,可有什麼證據?」雖是問句,可他不覺得蠢笨如她會去陷害李全。
淼淼張了張嘴,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小宮女,知道最大的證人反水了,自己就算有證據也沒用。
「不用證據,臣相信小淼。」
淼淼一怔,忍不住看向國師。這人倒真是一片丹心向陸晟,只要自己的血有用,就這麼無條件護著自己。
國師見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一雙眼睛如小鹿一般無辜,突然想起皇上先前說的話,她一個小姑娘,自己何必要跟她置氣呢。這般想著,他便溫柔的笑了笑。
於是旁邊的陸晟火氣蹭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