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在一起，脾氣相投很重要。
「阿澤, 可沒見你這麼照顧一小孩啊, 不是鄰居這麼簡單吧，是不是誰家的, 」趙承心中疑惑, 直接問出。
「別想了, 就一個鄰居，」薛成軍直接說道。
這事, 薛成軍和吳啟龍問過李邦澤幾次，但每次從未解答, 再多的好奇心，也會隨著時間轉移消散，這次李邦澤開口解釋，那肯定就是鄰居家孩子，但到底怎麼這般親密，也只有李邦澤自己知道了。
「不就是長得好看么，咱大院那麼多小子，哪個長的不出眾, 可從沒見過你帶誰出來混圈子啊, 」趙承被研究所壓抑多了, 現在整個人處於八卦狀態。
李邦澤一桿清了撞球桌上的花球, 嘴角含笑, 「老趙, 一千。」
趙承被氣笑了, 自己在這專心八卦，這位倒是乘著自己不注意，贏了一局，想了想后，放下球杆往旁一靠，直接不動彈，盯著李邦澤看了過去。
而一旁的薛成軍悶笑起來，又瞎了一個，對著李邦澤眨巴兩下眼睛，那其中意味讓李邦澤立馬明白。
「小孩兒父母不在，她一個人住，遇上了，照顧一二而已，」李邦澤順口一句，真不想解釋，因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不會是你看上那小孩吧，這麼多年，沒見你交個女朋友，你該不會，」趙承壓根不信，直接說道，想起什麼后，微微抱胸，與李邦澤拉開一些距離。
剛才那麼一見，那小孩的確沉穩，有些與眾不同的氣質，可見李邦澤不知道打什麼注意呢，總之不會是好的方面。
薛成軍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見著趙承那副模樣，跟自己上次一樣一樣的，心中痛快很多，被吳啟龍調笑的鬱悶立馬忘卻。
「別瞎說，老趙，阿澤不是那樣的人，」薛成軍立馬反駁道，一本正經。
趙承轉頭看了一眼薛成軍，哼了一聲，「這話騙鬼吧。」
李邦澤看著情景重現，那是無奈中有些笑意，想起自己的提議，久月一臉不願意的表情，嘆息一聲，這種事，絕對不會是第一次第二次。
「人家是小姑娘，才初三，比咱小個十來歲，成績不太好，找我補習來著，反正我這段時間比較空閑，你別多想了，」李邦澤不想讓這誤會繼續下去的，而且每次來這麼一出，也有些吃不消。
薛成軍一臉遺憾，而趙承恍然大悟般的明了，笑了起來。
「那啥，不是哥多想，而是你這情況不太對，哥賠罪，今晚天一閣我請，」趙承立馬告饒，笑著說道。
「你說的，老趙，正好省了我一頓飯錢，」薛成軍立馬反應過來，也不管剛才的輸贏，剛才的遺憾了。
三人說笑間，韓久月端著果盤走了進來，直接往吧台上一放，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看著三人這般熱鬧，直接一句，「怎麼，結束啦。」
「兩對兩，久月跟阿澤，我跟老趙，怎麼樣，來一局，」薛成軍看著久月到來后，立馬發現一個比較有趣的玩法，立馬開口道。
李邦澤無所謂，抬頭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薛成軍，就算久月不會，自己跟他們比，也相差不大，畢竟薛成軍技術不行。
趙承倒有些不太好意思，兩個人欺負一個，那小姑娘看著就不太會玩，「看阿澤。」
李邦澤看著靠在吧台啃蘋果的久月，嘴角翹起，慢步走了過去，靠近久月耳邊，低聲說道，「會玩桌球么。」
那熱乎乎的氣息直入久月心裡，韓久月側頭避開了一些，才明白剛才三人說話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盯上李邦澤的眼睛，「怎麼玩來著。」
「一局一千，輸得算我，贏了歸你，」李邦澤直接說道。
韓久月笑意起，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人，點了個頭，「誰技術好點。」
李邦澤一聽，明白久月的意思，這丫頭肯定會玩，以前果然是錯覺，怎麼就覺得這丫頭是個一心學習呢。
李邦澤目光亮起來，「你軍哥技術很菜，十次二次中，另外一個是趙承，你叫趙哥就好，技術跟我差不多。」
「你先，我后，贏了都歸我，」韓久月很不客氣，畢竟小金庫早就饑渴許久了。
李邦澤看著興奮起來的久月，無語的抬手揉了揉這丫頭的腦袋，「行，我說話算話的。」
「快點，你們兄妹倆，磨磨蹭蹭的，提前說好了，還是一千一局，」薛成軍更加興奮起來，搭在趙承肩膀，對著那邊兩位嘀嘀咕咕的人喊道。
四人開始，薛成軍搶先開球，一杆子，球散落四周，一個也沒進去。
李邦澤抬手對準實球，一舉拿下兩個，在第三個時，沒有機會，只是做了個局。
趙承很是穩重，不管對手是誰，反覆看了兩遍后，瞄準，白球跳起，撞擊另一邊的花球，進了一個后，手穩，連續進了三個，但第四個的時候，沒進。
輪到久月時，其他三人不動聲色的看著，雖然很久沒玩過，但韓久月對這記憶猶新，畢竟那三年高中，就在這樣場所度過的，也不知道今天能重新拿起球杆。
韓久月想了想后，姿勢很標準，或許很久沒練過，第一次，啥也沒碰上，一臉鬱悶。
李邦澤走到久月身邊，安慰的拍了拍，難不成剛才是錯覺。
「久月，看你姿勢，那是一個標準啊，就是啥也沒碰到，」薛成軍哈哈一笑，被趙承手肘頂了一下，才住口。
韓久月倒沒在意這樣的挑釁，以前玩的好，不代表現在很快上手，平淡一句，「軍哥，你也一個沒進。」
「你這傢伙，來，看看你軍哥的表演，」薛成軍立馬不幹了。
被人懟了一句后，薛成軍開始認真起來，總算進了一個，抬頭看著久月，得瑟的笑了起來。
第一局，久月和李邦澤理所當然的輸了，久月一個也沒打進，看著李邦澤無所謂的點出一千，有些心疼起來，走到李邦澤身邊，「哥，我先來。」
李邦澤聽著久月第一次如此稱呼自己，剛才結束時，被薛成軍調笑的心情有所好轉，看了一眼自己家兩個兄弟的表情，點了個頭，「你先。」
第二局，韓久月開局，算計了一下角度，用力打散，便進了兩個花球，再一次，沒進。
薛成軍看著退開的韓久月，一臉瞎貓碰上死耗子般的表情，接手后開始，一個沒進。
李邦澤和趙承各有所得，一會兒，桌面就剩下一對一了，白球中間，花球和實球各兩端，李邦澤和趙承並沒有打進，等到久月時，位置發生變化，白球和花球一條線對準底袋。
「久月，這都打不進，你澤哥又要輸錢了，」薛成軍在動搖軍心。
韓久月呼出一口氣，也有些憋屈，到底是以前的經歷，這麼久也就進了一個球，所以說扔下的東西撿起來的確不是立馬熟悉。
這次久月總算沒有繼續失算下去，看了一眼角度后，很乾凈利索的推進，一球入底。
「哥，怎麼樣，」韓久月看著薛成軍一臉無奈的數著錢，對身邊的李邦澤低聲詢問。
「不錯，繼續努力，」李邦澤看著久月笑意洋溢的臉，頓時笑起，也只有這般情況，這丫頭才露出些少年般的表情。
第三局，輸了，第四局又贏了，從第五局開始，久月的技術上升，但沒達到李邦澤和趙承那般，可比起薛成軍絕對是勝一籌。
連贏三局后，李邦澤看了一眼時間，擺了擺手，「行了，時間不早了，晚飯約起。」
「不行，再來兩局，」薛成軍氣不順，看著李邦澤身邊的韓久月，那是一個鬱悶，比不上李邦澤和趙承，那是理所當然，可比不上第一次玩的韓久月，那絕對不肯罷休。
「好了，老薛，下次繼續，」趙承當然看出自己家兄弟的想法，但只是一笑而已，跟個小丫頭計較，那掉份。
韓久月看著直接一把塞自己手上的錢，想了想后，分出一半來，咱不貪心，遞給李邦澤，「一半一半，你不收的話，我也不要了。」
李邦澤看著認真說話的韓久月，笑了笑，倒沒在乎那點錢，只是覺得這丫頭有自己的原則，多少愉悅了些，拿起后，低聲問道，「不心疼。」
「本來你出力多點，」韓久月直接回道，細水長流么，指不定下次又有這好事了，目光盯著薛成軍看了過去。
「久月，咱下次繼續，就咱倆一對一吧，」薛成軍察覺到韓久月的目光，立馬提起。
李邦澤和趙承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韓久月眯眼笑起，點了個頭，「行，軍哥招呼一聲，立馬的事。」
「還一千，」薛成軍繼續說道。
韓久月搖了搖頭，伸出一個指頭來，「一百。」
這兩人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讓一旁的李邦澤和趙承笑開了，趙承第一次接觸這般年紀的小姑娘，倒對久月的直爽點了個頭，看著李邦澤低聲，「不怪你喜歡這丫頭，對咱脾氣，看著跟其他小姑娘不一樣性格，也比咱大院那幫子胡鬧的小子好多了。」
大院出來的，能走到一起，脾氣秉性多少有些相同，讓李邦澤看順眼的，當然也會讓薛成軍和趙承感覺親切。
雖然韓久月自己不怎麼注意，可平常生活一舉一動，都帶著點軍人的作風，學習很有計劃，盯著目標往前沖，走路挺拔，吃飯不挑剔，坐姿一板一眼，說話行動果斷，和人相處，不矯情，有話就說。
種種表現，讓大院出來的人看著有種熟悉感，脾氣相投，讓同班男生常常忘記久月的性別，相處自然，讓同班女生很少接近，不太好意思。
四人沒怎麼閑聊，結束后，便進了門房旁邊的車庫，李邦澤沒開車，直接帶著久月坐上薛成軍車子的後排。
韓久月一臉懵的被三人裹挾，帶出四合院，車拐出巷子后，才清醒過來。
在一起，胃口相投更重要。
車子慢慢駛出南堂巷，從東街拐彎，直奔東區，半個小時，在高樓聳立的中間道路上穿梭，然後在一棟半圓型建筑前停車場慢了下來。
車子停在車位后，四人下了車，往半圓型建築大門走去，薛成軍和趙承在前，韓久月和李邦澤在後。
沒到飯店門前，韓久月就瞧見那燈光璀璨的飯店招牌，偌大的三個字，天一閣。
這地方，有些耳熟，韓久月想了想后，從記憶中翻出一些零星回憶，只記得以前二哥好像來過一次，在自己面前說起。
天一閣，坐落東區和上陽區附近，八層樓高，都是天一閣飯店的內部建築，一到三層，有錢的人基本可以進入，而四到六層，那得有些權力，七到八層，那得有些關係。
這倒不是劃分明顯，而是因為名氣應運而生，人多了便訂不到包廂，這很正常。
天一閣，以海鮮，江鮮，湖鮮為主，這也是韓久月聽二哥提起過的，以前對此地挂念很久，直到現在也能從回憶中想起些原因。
韓久月自小從臨海長大，習慣那邊的飲食生活，對於菜式，雖然不挑剔，但也有自己的愛好，譬如海鮮和湖鮮。
四人走入大廳，一位經理便上前迎接，看著熟悉的薛成軍和李邦澤，立馬臉笑起。
薛成軍早就打過預訂電話，看著走來的經理，很自然的打了個招呼，「哪個包廂。」
這裡沒有四樓和七樓這些數字，如果是七樓，那肯定得按九排列。
「909，薛少和李少請，」那位經理笑開，有禮的側讓了一下，在前面開始帶領。
趙承基本呆在研究所，當然比不上薛成軍和李邦澤對這邊的熟悉，而經理沒認出，但也向趙承和韓久月點頭微笑了一下。
「你和阿澤經常過來吧，都當成食堂了，」趙承對薛成軍低聲一句。
「怎麼可能，這價格，我和阿澤也不可能天天來，還不是看你回來，才訂這邊的，」薛成軍哼了一聲，直接說道。
「果然不愧是我的兄弟，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過，今兒我付錢，下次你請客更好些，」趙承無奈一笑，對薛成軍建議道。
五人上了電梯，一會兒便到了七樓，909在最裡面一個包廂，所以經過長廊，經理在前領路，薛成軍和趙承跟著，韓久月和李邦澤在最後。
在路過906包廂時，韓久月不經意一瞥，從還沒來得及關上的門，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頓了頓。
與久月並肩而走到李邦澤也跟著停下腳步，順著韓久月目光看了過去。
「怎麼，遇見認識的了，」李邦澤低頭在久月耳邊說道，聲音低沉。
忽如其來的氣息，讓韓久月側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收斂起眼中的詫異，拉著李邦澤繼續往前，腳步快了幾分，只是沉默中帶著點異樣。
李邦澤順著韓久月的腳步跟上，只是餘光瞥了一眼被久月拽著的衣袖，看著韓久月臉色沉寂下來，倒也沒再問些什麼。
四人走進909包廂，不算大的包廂用隔斷分割成兩塊，外面休息小廳，裡面是個八人圓桌。
薛成軍帶頭走入，直接往餐桌那邊走去，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跟上來的經理吩咐道，「袁經理，按以前人均消費定單吧，菜單我也不看了，你安排一下，快點就行。」
「等一下，」李邦澤聽到薛成軍的話后，擺手制止，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久月，側頭問道，「有什麼喜歡吃的。」
韓久月從思緒中清醒，轉頭看了一眼，嘴角扯了個弧度，並沒有笑，「我就一蹭飯的，哥看著安排吧。」
「江鮮吃么，現在這季節剛上市，」李邦澤當然不會就那麼敷衍。
韓久月對李邦澤這一舉動，微微笑起，也沒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沒來京城前就住海邊，江鮮湖鮮沒問題。」
李邦澤瞭然后，看著準備下單的經理直接吩咐道，「多點江鮮，海鮮少點。」
薛成軍一聽，看了過去，對上李邦澤的眼神后，不經意看了一旁的久月，笑了笑，「你們兄妹倆口味差不多麼，老趙你呢。」
「我無所謂，聽阿澤的，」趙承倒沒那麼多要求。
薛成軍一聽后，對飯店經理點了個頭，「就按這要求，幫我們安排吧，對了，幫我把上次存的酒拿上來。」
「好的，薛少，要喝什麼茶，」經理點頭應下，記下要求。
薛成軍想了想后，「明前茶，來點鮮榨果汁吧，咱這邊還有個小朋友。」
李邦澤一聽，滿意的笑了笑，沒再說些什麼，對薛成軍看過來的眼神，點了個頭。
飯店經理聽完吩咐后，禮貌的對四人招呼一聲，才退出包廂，不一會，兩個穿著統一的服務員走了進來，在各自面前放上茶碗，然後又把餐前點心和海鮮粥放在圓盤上。
「請問，幾位喝酒，」一位高挑的服務員笑容洋溢的問道。
薛成軍點了點自己后，看向趙承和李邦澤，「老趙來點，阿澤今兒怎麼也得喝點，你們倆都贏了錢，久月么，喝點果汁吧。」
李邦澤剛想開口拒絕，一聽，呵呵一笑，「行，不過我少點，明天上午要去新城區一趟。」
工作安排，薛成軍當然知道，點了個頭后，看向趙承。
趙承本身就是酒經沙場的人，在研究所工作后，漸漸少了些應酬和聚餐，對於許久未見的兄弟們，也難得有些興緻，雖然明天得回研究所，但也沒拒絕。
「今兒我請客，你的酒當然要多喝點，」趙承笑著調侃道。
服務員幫三人的酒杯倒滿后，又幫韓久月倒了一杯果汁，才退出包廂。
李邦澤餘光瞥見身旁安靜的久月，想了想后，抬手幫久月添了碗海鮮粥，放到久月面前，低聲道，「先吃點墊墊，待會我們三喝酒，時間可能長點，你自己照顧自己，反正桌上的人你都熟悉，就當在家吃飯。」
韓久月看著關照自己的李邦澤，笑了笑，端起海鮮粥用勺嘗了一口，「知道了，哥，這裡的味道不錯，你也別顧著我，我既然來蹭飯，臉皮就很厚。」
韓久月此時沒有尷尬，不自在等情緒，已經經歷過一次，比起上次更加放開了些。
不一會，餐桌圓盤上放滿各色菜式，冷盤熱盤，龍蝦江魚湖鮮，三人舉杯互相碰碰，觥籌交錯，除了久月安分的在一旁自顧自，其他三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當然，開席后，舉杯中，幾人電話不間斷響起，薛成軍最多，李邦澤也有兩個，最少的便是趙承。
韓久月看著三人邊喝酒邊忙著接電話的場景，想起自己路過906包廂時看到的情形，存在的糾結倒有些釋然了，看好戲般的盯著三人。
薛成軍邊喝酒，邊拿著手機通話，聽到什麼后，放下酒杯，抬頭看了一眼李邦澤，「曉峰跟海子在一起，問我在哪裡。」
李邦澤喝酒的動作頓了頓后，側頭看向一旁的趙承，沉默后，說道，「讓他們過來吧，趙承也好久沒和東海聚聚了。」
「是東海電話，快讓他過來，這傢伙自從畢業就沒見過，」沒等李邦澤話音落下，趙承立馬插上一句，他們三人，趙承和何東海以前玩的比較近，但一個上軍校，一個上警校后，便漸漸聯繫少了。
「行，」薛成軍聽到自己家兩個兄弟的話，明白意思，直接對著電話那邊說道，「曉峰，我們在天一閣，過來吧，這邊剛開始，對了，跟何東海說一聲，趙承也在，其他小子別帶了，包廂坐不下。」
韓久月一聽，就明白上次那般中途加人的場景再現，畢竟自己來蹭吃蹭喝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李邦澤餘光一瞥，單手搭在久月座椅後背，側頭靠了過去，對久月解釋道，「都是以前玩的好的兄弟，他們來了你就叫哥，其他也別管。」
李邦澤雖然和久月沒吃過幾次飯，但也知道這丫頭不喜歡湊熱鬧，但這情況避免不了，剛才他和薛成軍拒絕了很多人，但齊曉峰和何東海，多少也會顧忌一些，給些面子。
韓久月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跟著大院出來的人蹭飯，這一情況必不可少，就算以前和二哥一起，也是如此，再聽李邦澤這般在意自己的想法，便沒了其他心思。
「沒事，我吃我的，你們喝你們的，」韓久月很是大方，只是，不自在的摸了摸短髮，心中暗道，只要別再次誤解就行了。
包廂909四人邊吃邊喝邊等，而包廂906這邊，兩人很是安靜。
韓天成看著舉杯對自己示意的沈曉琳，低頭摩挲酒杯，抬頭舉杯，笑著說道，「應該我敬你，能調到京城，還是沈老出的力，這麼久也沒去看沈老，心中有愧。」
沈曉琳跟韓天成碰了一下杯子，笑了一下，抿了一口紅酒，抬頭目光幽幽，嘆息一聲，「天成，今兒我約你吃飯，如果沒我父親的原因，你應該不想來吧。」
「曉琳，你約我見面，只要我在京城，怎麼也會答應的，」韓天成避重就輕的說道。
「你就騙騙其他人吧，我太了解你了，我剛單身的時候，去了臨海一趟，你還不是避而不見，」沈曉琳呵呵一笑，別有意味。
「那時候我比較忙，倒不是避開你，」韓天成想起一些事後，低聲解釋道，其中到底如何，只嘆息一聲。
「行了，以前的事咱不提，那時候，你婚姻美滿，家庭幸福，哪還記得我，」沈曉琳不知感嘆還是回憶，忽而擺了擺手。
韓天成看著沈曉琳低沉下來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天成，我和你很久沒見了吧，今天約你出來吃個飯，倒不是為了你的感謝，如果你現在還沒離婚，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點自尊我還是有的，只是聽爸爸說起，我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沈曉琳低頭喝了一口酒後，態度放開了些。
韓天成一聽，抬起頭，看著沈曉琳如以前般的容顏，比起當年嬌氣，多了些剛強和成熟，「的確很久了，咱們孩子都那麼大了。」
沈曉琳看著韓天成面前的空酒杯，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拿起醒酒壺，又添滿，坐回自己的位置。
「天成，我爸告訴我你回來，我就知道他的想法，我單身這麼多年，我爸以為我還想著你，其實，我一直沒再婚，是因為朝朝，那孩子從小就跟著我，以前剛單身的時候也相過幾個，但他胡鬧一頓，我那些想法便沒了，這幾年他大了些，我父親開始對我這方面比較關心，對你，不可否認，我的確還有些心思，」沈曉琳細細說起父親的打算。
剛開始聽父親提起，自己沒拒絕，也沒期待，反而想著順其自然，但再次見到如以前般英俊的韓天成，更加成熟的氣質，此時又有些心動了。
韓天成回京后，便從大哥那知道自己能調職到京城，是因為老爺子找上沈老，雖然沈老沒提什麼要求，但也知道，兩個老爺子的打算，畢竟上次二哥的提議，一直存在自己心中。
而自從來京后，大哥沒再說起自己再婚的問題，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不自在，所以昨天沈曉琳電話約見，韓天成想了想后，最終應承下來。
因為沒了利益交換，韓天成對沈曉琳的抵觸少了許多，而此時，聽到沈曉琳這番解釋，也讓韓天成微微感到一些愧疚，畢竟他辜負了一個女人的心。
「那你怎麼想的，」韓天成當然知道沈老的想法，要不然自己家老爺子一提，就把自己調來京城，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沈曉琳的存在，才會如此。
「我么，我現在也不知道，如果因為朝朝，我肯定不會再婚的，但如果對象是你，我的確有些心動，」沈曉琳目光灼灼的看向韓天成。
韓天成心中一頓，抬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沉默下來，如果是以前，韓天成當然果斷拒絕，可發生的一系列事，讓韓天成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如果沈家態度強硬，自己絕對心不甘情不願，但現在這情況，讓韓天成拒絕到嘴邊的話，有些說不出來。
從臨海市公安局局長到京城上陽分局副局，看著降職調用，其實有些明降暗升的意思，又因為沈老的暗中支持，在分局工作基本沒遇上什麼阻力。
韓天成對沈曉琳的確沒什麼感情，但離婚後，他早就對愛情失去以往的信任，而人到中年的沈曉琳比起以前來，多了些女人獨有的氣質和魅力，再次見面，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