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系統設定, 補足訂閱或過幾日即可正常閱讀, 不便見諒。 看了一眼時間, 估摸著二伯二伯娘和二哥應該在前往京城機場的路上了，昨天回來后，韓久月便知道, 今早二哥陪著二伯他們回山城市過年, 等二哥回來，得年後了。
雖然父親已經回京, 可剛去新的單位, 久月也知道父親不會太閑著，估摸著過個兩天, 父親應該會搬到單位附近去了。
好在久月已經習慣分分離離，習慣獨自一人, 所以也只是想想, 便放開了。
對於久月來說, 還是修鍊和學習更重要, 一到八式通過一周時間流暢貫通，讓韓久月意識到水到渠成, 立馬跟著修鍊第九式。
九式的三個動作做完后，久月便不再往下繼續修鍊，反而從頭開始，連續修鍊了一到九式三遍, 才停止下來, 韓久月調整呼吸, 慢慢滑到地板上，休息起來。
現在一天花費韓久月一個小時，只能做個四遍就算不錯了，再修鍊下去，韓久月沒力氣也沒時間。
想起昨晚自己義正言辭的拒絕父親請家教，韓久月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學習看來只能靠自己。
韓久月其實不太想上學的，可也知道自己當前的任務就是學習，既然已經如此，韓久月也不希望自己在考試中墊底，作為內里是個成年人的她，也有點自尊心。
洗漱好，回到客廳，韓久月看了眼掛歷時間，06年1月16日，周一，距離春節1月29日，兩個星期，距離初中下個學期開學，差不多四個星期。
她得在四周里，把初中內容熟悉貫通，這難度太大了，但再困難，也得迎頭而上，想到這裡，韓久月開始重新制定了學習計劃。
前兩周，韓久月把初中全部課程都熟悉了一遍，可只是籠統的看了一遍，現在，必須一個科目一個科目的解決，先主科目語數外，再副科目，這次得拿出努力的態度來。
首先是英語這門課程，英語對久月來說最好理解，畢竟有些以前的底子在。
韓久月坐在餐桌前，拿起面前的初一英語書，從第一章開始，讀一遍，再背一遍，一遍不行，再讀一遍，再背誦，然後默寫出這章的單詞。
不認真不知道，一旦認真，韓久月覺得自己也怕的，注意集中，神情專註，讓很久未動腦的久月，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有顯著提高。
其實用了強身藥劑后，不光對久月身體好，對精神和腦力也有些作用，只是不太明顯而已，在星際，大家都一樣，所以沒人會在意這種變化，但此時，卻讓韓久月有了深刻體會。
中午時分，韓久月接到父親電話，知道父親不回來吃飯，便隨便啃幾口麵包蛋糕，休息一下充滿英語單詞的腦海，起身轉悠一圈後繼續。
直到傍晚時分，韓久月全神貫注翻著書本，背誦著，默寫著，感到腹中飢餓感才有所覺，合上初中一年級上下兩冊英語書，看來一眼手邊默寫厚厚的單詞，呼出一口氣來，效率不算高，但還算好，學習真難。
扶著頭昏眼花的腦袋，韓久月心中有少許滿足感，這和修鍊的成就感截然不同，一種是身體上的滿足，一種是心理上的滿足。
韓久月第一世成績一直不上不下，中考不順，連帶著進入不怎麼樣的高中，整個高中就混著過去了，隨後去了師範大學，後來想學習了，也畢業了。
第二世，面對一個不了解到星際和世界，韓久月想學習，也沒辦法和土著們一樣，只能保持個墊底，而沒辦法的她，只能保持對力量的追求，最後憑著修鍊天賦，吊尾車進來聯邦第三軍校機甲系，從此後，韓久月一心往修鍊方面努力。
所以說，生活久了，生活多了，也是有好處的，這不，讓韓久月感覺到一些學習的樂趣了。
等久月休息了一會兒，韓天成便回來了，兩父女一起吃了帶回來的外賣，又聊了會天，洗漱后各自休息。
韓久月知道父親肯定要搬到單位附近，畢竟這裡離父親工作單位太遠了些，一個來回都得花去父親好些時間，只是聽到明天就過去，也點頭理解了，畢竟老屋太小了，父親那麼大人天天窩在沙發上睡，誰都受不了。
隔日，韓久月沒去送父親，因為父親單位有兩個人專門過來幫父親整理搬家，看著沒住兩天又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家，心底有些好笑起來。
好在久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本身也有一堆計劃安排，見父親興緻高昂的去上班后，便一門心思專註修鍊和學習了。
接下來幾天，韓久月偶爾給父親一個電話聊聊生活，和遠在山城市的二哥通了個電話閑聊幾句，就連大伯娘讓自己過大院都拒絕了。
其他時候，全身心的盯著初中英語這門課程，除了沒有初三下冊英語課本，其他的全部細細通讀背誦了下來，根據教材歸納重點，單詞全部默寫過幾遍，只有語法方面理解不太全面，閱讀理解分析不算周全。
五天過去，英語這門課，韓久月已經做到心中有數了，接著便開始語文這門課程，對比英語，語文需要背誦的就更加多了。
周六一早，韓久月修鍊結束吃完早餐，就一頭扎進語文的課本里，沉迷語文世界不可自拔。
周末兩天，韓久月哪裡也沒去，把初一到初三，每篇課文誦讀一遍，把其中的文言文，古詩詞，字詞，分類歸納下來，準備時時背誦和默寫。
在久月認真的學習態度中轉眼就要過年了，過年的前幾天，韓久月才放下英語和語文課本，試著做了幾張英語和語文類的試題，發現正確率達到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對於兩周不到的時間，能把英語和語文掌握到這程度，感到十分滿意。
今年過年前，韓久月沒感覺到半點過年的氣氛，二哥遠在山城市，父親在單位值班，自己拿著父親給的錢，去買了些年貨回來，大伯大伯娘那邊去過一趟，只是和以前一樣沒見著大姐和三哥，而老爺子在療養院，並沒過去打擾。
父母離婚後的第一個春節，年三十晚上，父親總算回家陪著自己看了個春晚，吃了個團圓飯。
年後，韓天成休息下來，初一，父女倆呆在家裡看看電視，聊著天，午飯晚飯，初懂廚藝的父女倆試著做了幾個菜，雖然清凈，但也溫馨。
大年初二，韓久月和父親去了趟大伯家拜了一下年，正好韓琦月和韓向南都在家，倒是有些熱鬧起來。
初三，韓久月和父親去療養院看了一趟老爺子，並沒在那邊吃飯，初三之後，父女倆呆在家裡，一個看書學習，另外一個看書消遣，偶爾父女也琢磨琢磨廚藝這一塊。
初六晚，兩父女倆早早吃過晚飯，這段時間讓韓天成明白單親的不容易，從來不下廚的他，也學會了做幾個小菜了。
如果是平常，父女倆直接外賣就行，可過年期間，大街上許多店面關了門，所以，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期間，韓久月跟著父親打打下手，也學會了幾個比較簡單的菜，雖然父女倆做的菜不怎麼樣，但味道還行，勉強也能入口，對於不怎麼挑食的兩父女來說，已經算有成就感了。
兩人吃完飯後，便回到客廳，韓天成眯眼靠著沙發上，本想抽根煙，但見著女兒在一旁埋頭寫寫算算，便放開手，泡了杯茶。
明天初七，06年2月4日，周六，韓天成知道該上班了，這段時間和久月相處，工作上生活上的一些事，讓韓天成發現有些忽略了女兒。
韓天成看著久月有些小的臉蛋，有些長高的身材，想起這段時間回京后，一直住單位那邊，沒怎麼過來，平時也只是電話聯繫一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通過這幾天父女倆的相處，韓天成知道這丫頭不喜歡麻煩別人，不喜歡出門，當然，也不會自己做飯吃，就知道以往這丫頭報喜不報憂。
可韓天成能怎麼辦，他自己的工作也不怎麼安穩，老屋這邊太小，就春節住個幾天，韓天成也有些不太習慣，而久月又想呆在這邊。
想起年前，和韓向東電話聯繫說的事，過年後，他跟大哥二哥商量的決定，忽而嘆息一聲，「久月，爸準備買了個房子在上陽區，要不你去上陽區上學吧。」
「韓久月，」李邦澤滑下車窗細細打量后，帶著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韓久月低頭想著學習的事，想著考試成績，那是一臉低沉，聽到聲音后，莫名的側頭看了過去，細細回想后，才發現這是誰。
韓久月看著車子慢慢停靠到自己身邊，想了想后，走了過去。
幾個月沒見，韓久月有點忘記這人的名字，只記得姓李，不知道如何稱呼的韓久月反應快的招呼一聲，語氣平和，「好久沒見了。」
「小久月，幾個月沒見，快認不出來了，現在剛放學，」李邦澤見韓久月停下腳步，和自己親切招呼，心情越發明快起來，只是許久未見，久月變化很大。
抽長的身高，單薄的身體，短短的碎發飛揚，小孩兒幾個月沒見，如同換了個人般，想起久月一人獨居，心底產生些不知名情緒。
「剛放學，準備回家，」韓久月如平常和人交談般，對於李邦澤，韓久月少有的耐心。
「晚點回去沒事吧，要不跟哥哥一起去吃個飯，」李邦澤見久月瘦弱的身體，順口一句，看著久月驚訝的表情，才發現自己說了些什麼。
韓久月有些意外，有些顧慮，並不是因為和李邦澤一起吃飯，而是因為李邦澤對她來說真是熟悉的陌生人，李邦澤這般熟絡的邀請，韓久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上車吧，好歹認識這麼久了，還怕我把你給賣了，這麼久都沒個電話，小久月，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了，」李邦澤看著久月猶豫不決，反而別有意味的笑起。
看著理所當然，等待自己的李邦澤，韓久月呼出一口氣，考試后那般鬱悶的心也有些暖意。
一頓飯而已，一個月天天在外面吃，也讓韓久月從習慣到自然，從自然到麻木，有人請，有些心動起來。
韓久月一旦決定，便很果斷，直接拉開車門，往副駕駛一坐，把書包往車后位一扔，側頭看了過去，「走吧，正好晚飯不知道如何解決呢。」
李邦澤笑意泛起，剛準備開車，隨即想起什麼后，低頭靠近久月，幫她繫上安全帶，然後目視前方，當然也忘了家裡李力早就準備好的晚餐，調轉車頭，開車而出。
韓久月有些懵，側頭看著一本正經開車的李邦澤，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可自己依然清晰的記得那瞬間靠近的呼吸。
李邦澤餘光見著久月一臉懵然的模樣，嘴角彎了彎，咳嗽一聲，「想吃什麼。」
韓久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止住話題，那一瞬間，被人當成孩子般戲弄，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餐就行，」韓久月悶聲道，不吃大餐對不住自己，當然，她也知道這位對自己沒什麼心思，剛才的動作，韓久月想不明白，索性沒多想。
「學習怎麼樣，八中那邊教學質量還行，跟的上么，」李邦澤發現自己的確夠無聊的，和這丫頭一起，總有話聊。
「已經上了一個多月了，還行吧，」韓久月無奈的回答。
「這學期結束就該中考了吧，」李邦澤想起一些事後，懷念的問道。
「恩，」韓久月點頭。
「那你準備考哪個學校，」李邦澤覺得這丫頭肯定是個學習好的，從一直堅持跑步就能看出來，是個有毅力的。
韓久月側頭看了一眼，說實話，這問題她並沒想過，還沒理清學習現狀，這問題來的太早，不過，「可能還是八中吧，靠家近點。」
韓久月順口一說，但想了想后，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決定，雖然從蔣超那裡知道考八中很難，但可以成為自己的奮鬥目標。
說到底，韓久月看著努力學習，其實沒什麼目標的，人一長大就迷茫，而她早早就成長了，所以，只會比其他人更加對未來迷茫。
韓久月的人生目標一直以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活著，死亡太多，便對生命沒了那般崇敬，對人生也沒了那般憧憬。
李邦澤和韓久月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一會，就到了一家四合院前。
李邦澤把車一停，抬頭示意了一下，「到了，小久月，這邊味道絕對沒得說，很少人知道這裡。」
韓久月朝外看了看，直接開門下車，等到李邦澤走過來，跟在他身後走向四合院門口。
這段時間二哥因為工作上的事，只給自己打了幾個電話，所以，看著前方的人影，韓久月笑了笑，此時，李邦澤給韓久月的感覺，越來越像自己家二哥。
李邦澤開門后，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兩人剛從門廳出來，就見一個中年人從廚房走出來，往他們這方向而來。
那人走到李邦澤面前，笑著拍了拍李邦澤的肩膀，一副很熟悉的模樣，「阿澤，好久沒來了，這次正好整了幾個新菜式，你幫著嘗嘗。」
「行，楊叔，你看著辦就行，」李邦澤和那位楊叔閑聊了兩句，準備往裡走，發現韓久月沉默的站在自己身後，直接一手搭著久月肩膀，「走吧，小丫頭，讓楊叔準備準備，我們先去包廂喝會茶。」
韓久月一時沒察覺，被李邦澤拖著往裡走，看著順其自然而沒其他意思的李邦澤，按奈下心中的暴力，語氣平和，「我自己走。」
李邦澤一聽，才察覺到和這小丫頭如此親近，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放下手。
從認識久月開始，李邦澤總是不自覺親近，以前的時候，還因為這丫頭扎了個馬尾辮，保持些距離，這次一見，久月和男孩子如出一轍的短髮，不知覺中，反而更親近了些。
「那什麼，」李邦澤自己知道，可不知道如何解釋為好。
韓久月見李邦澤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哪有不明白的，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你把我當男生來著。」
在學校的時候，不止齊衛海時不時搭肩，就連蔣超有時候也會無意識的搭肩，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韓久月及時止住，這種事常常發生后，韓久月對李邦澤剛才的動作，非常理解。
李邦澤一聽這話，倒是意外的打量起韓久月，因為以前的印象很深刻，今兒初見，也只以為換了個髮型，可認真一看，不奇怪剛才楊叔沒問起來。
削短的頭髮柔順的貼著臉龐，靴子，灰色牛仔褲，低領淡灰色羊毛衣，外面套著個寬鬆加絨牛仔大衣，連以前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都有些線條，身高165左右，很中性。
咋一看，是個俊秀男孩兒，但細細觀察，還有些女孩兒的柔美，一般人不會錯認，但有些人，還是會有些誤解的。
李邦澤無知覺伸手，抬起久月的下巴，察覺到久月瞪向自己的目光，慢慢的鬆開，乾巴巴一句，「那什麼，幾個月沒見，我就覺得你。」
韓久月發現這人慣會得寸進尺，一次不夠，還來一次，冷聲道，「覺得我怎麼了。」
李邦澤看著久月冷下來的臉，反而笑了起來，「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得時不時見見你，你這變化的速度太快了點，我有點跟不上而已。」
兩人進入包廂，李邦澤開始泡茶，一舉一動帶著韻味，讓沉默中的韓久月另眼相看，也發現李邦澤和二哥的不同之處了。
這種手段，是在某種環境中耳濡目染才能達到，而自己家二哥絕對是放養長大，兩人痞氣有時候差不多，但內里卻差很多。
茶沒喝兩口，李邦澤電話響了起來，接聽后，短短几句便掛斷。
韓久月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有話說。
果不其然，李邦澤言語中多有包含意味，「小久月，待會有兩個兄弟過來，你看。」
韓久月無奈的點了點頭，「早知道你這麼忙，我還不如回家煮麵吃呢。」
「話不能這麼說，我今兒可是請你吃飯來著，他們過來你也別理會，自顧自就行，」李邦澤當然也不太願意別人打擾，可那邊知道他在哪裡后，直接掛斷，現在肯定已經在路上了。
兩人說話期間，那位楊大叔開始上菜，李邦澤招呼久月一聲后，兩人沒等人過來，便開始慢慢品嘗起來。
不大一會，包廂門打開，進來兩位年紀和李邦澤相仿的男人，一個斯文有禮，一個放蕩不羈。
先進門的薛成軍還沒招呼，就坐下，自來熟的打開餐具，而後面跟著的吳啟龍對著李邦澤點了點頭，才坐了下來，只是疑惑的看向韓久月。
「哪家小孩兒，怎麼沒見過，」薛成軍沒那麼都顧慮，餘光一掃后，直接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李邦澤意義不明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你沒見過的太多了，今兒不是和曉鋒去陶家居吃飯么，怎麼來老楊這邊了。」
薛成軍見李邦澤沒回答，也沒當回事，直接夾了幾口菜，想起什麼后，一拍桌子，起身打開包廂門，對外喊道，「楊叔，把你藏著的酒拿幾瓶過來。」
吳啟龍發現李邦澤看過來的目光，單手抬了抬眼鏡，「剛開局，那邊呼啦啦來了一幫子人，後來，三元河認識的何東江又帶著一大幫子小兄弟過來，老薛跟著喝了兩口，就不想呆那，給你打了個電話，知道你在這邊，就和我跑過來了。」
「現在喝個酒都不清凈，你說，現在小孩兒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哪像我們那時候，老老實實的在自己圈子裡混，」薛成軍剛坐回位置，一聽，接著說道。
韓久月諷刺一笑，隨即關上門，心中想到，這就是華夏式父母，離個婚，作為兒女的總是最後才知道，什麼都塵埃落定了，通知你一下就好，反正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別管。
想到待會等父親回來還要去趟學校，韓久月走到靠牆衣櫃里翻了翻，看著整個柜子淑女風格的衣服，心中瞭然，這些都是母親的安排，從小到大，沒有主見，言聽計從，這也是后二十年讓韓久月生活天翻地覆的主要原因，因為沒人再給她安排生活，沒人再給她解疑惑，沒人真正的傾聽她的需求，她便無法適應，最後的結果的確可以預料。
現在想想，如果不那麼逆來順受，乖巧聽話，她也許有機會獨立自主，自由自在，而不會困在那后二十年中，走都走不出來，直到死亡把她帶到第二世，但現在想這些，對韓久月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從衣櫃里翻出一條的黑色牛仔小腿褲，又找出稍寬鬆的淡灰色羊絨衣和深灰色呢大衣，順手扔在床上，雖然現在韓久月又年輕回來了，可那麼多歲月，心態早已不復當年，衣櫃里粉色系的衣服，她還真沒什麼勇氣穿出來，就比如現在身上粉色毛衣，隨後又從衣櫃里翻出換洗衣服走進屋裡的衛生間。
雖然不是別墅，但韓久月家還是比較寬敞，兩個卧室都帶衛生間，一間書房，獨立客廳，獨立餐廳和廚房，還有個含洗衣房的衛生間，三房兩廳三衛格局，畢竟韓天成在臨海市呆了十幾年，這還是他剛升副局時分配的住房。
洗完澡，吹乾頭髮，韓久月便用黑髮圈把頭髮紮成個球球，然後用冷水敷了敷臉，昨天睡著沒什麼感覺，現在照了鏡子后才發現，左臉有些腫起來，可見昨天那一巴掌有多重了。
換好衣服，穿上外套，韓久月對著衣柜上的全身鏡看來看，因為剛洗過澡，臉色帶著紅暈，整個人帶著點柔弱，皮膚白皙，一米六的個頭，四十左右的體重，韓久月嘴角抽了抽，第三次重新來過了，這也沒誰。
又熟悉又陌生的臉，滿滿的青春氣息，而那雙眼睛，才讓韓久月覺得這不是個夢，她是真的從星際回來了。
韓天成和蘇雲從民政局出來，兩兩相望后，誰都沒開口說話。
蘇雲看著韓天成的目光，有些躲避，但隨後平靜而冷然的說道，「天成，我不可能陪你回京城的，我的事業都在臨海，朋友也在臨海，你的事雖然我不清楚，但是到了這種程度，你要有些準備，我們現在分開，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久月那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她也快成年了。」
韓天成臉色陰沉，抬手打斷，「好了，蘇雲，久月那邊我知道該怎麼說，不會破壞你在她心裡的形象的，你就沒別的事要說了。」
「對了，還有，我的東西你歸類一下，等過幾天我過去拿，我先住我媽那邊了，」蘇雲想起什麼后連忙說道。
韓天成的臉色更加陰沉，沒再看向蘇雲的目光，他心裡清楚，到了這一步，蘇雲那目光是多麼的平靜，他恨她的平靜。
隨後兩人沒人再開口，韓天成想聽的話蘇雲不會說，而蘇雲決然的結束兩人關係，當然也沒什麼要說給韓天成聽的了。
韓天成從外面開車回到公安家屬區樓下，沒急著下車，而是抽了根煙。
這麼多年，韓天成不怎麼抽煙的，只是這段時間紛紛擾擾，讓他焦慮。
十幾年前，韓天成從京城到臨海，從派出所到刑警隊，到副局，到正局，一步一步升上來，雖然有老爺子的關係，但多少也是憑著自己能力才走到這一步的，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風雲就突變連，沒有一點預兆。
對於他現在的處境，韓天成表面有多淡定，心裡就有多著急。
從這周一開始，9.18案調查組到來，到周二被帶去問話，再到周三停職調查，這一系列動作快而迅速，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昨天和大哥通了話，雖然大哥沒說什麼，但身為刑偵起步的韓天成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什麼，而且遠在山城市的二哥也聯繫不上，所以，韓天成沒和蘇雲商量，就準備讓女兒和妻子先回京，雖然老爺子剛病退半年，在幹部療養院修養，但是還有些關係，怎麼樣都能安排好久月和蘇雲的。
只是韓天成自己也沒想到，他的妻子聽到他的處境，直接提出離婚，十幾年了，韓天成因為蘇雲是臨海人，從京城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慢慢奮鬥，能走到這一步，其中有多少艱辛。
所以這個結果，韓天成有多少希望，現在就有多少失望，韓天成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的，如果妻子的母親還沒有去世，韓天成覺得可能還有些迴轉餘地，但現在，只要蘇雲下定決心，那便沒有任何希望了。
正是因為韓天成了解蘇雲的性格，在昨晚蘇雲脫口而出離婚兩字時，韓天成的心便一沉到底，在今天早上起床后，蘇雲再次提出離婚，他只有點頭答應。
其實在這種時刻，一動不如一靜，但是因為了解，所以才讓韓天成迅速決定，因為他也不知道拒絕後的蘇雲會做出什麼事來。
韓天成眯眼看著車廂里煙霧瀰漫，咳嗽一聲后，把手上沒抽完的煙掐滅，隨後揉了揉臉，開車門走了下去。
回到家后，韓天成放下文件包，就看到安穩坐在餐廳喝牛奶的韓久月，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走了過去，看到餐桌上放了兩碟小包子，「等久了吧，和你媽出去辦了點事，早上起來沒做早飯，這是你下去買的。」
韓久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韓天成還是穿的昨天的衣服，臉色有些憔悴，就知道肯定一夜沒睡好，點了點頭，「你吃了沒，包子買多了。」
韓天成看著女兒平靜的模樣，總覺得有些變化，目光觸及韓久月左臉時，心中一頓，連忙走了過去，坐到久月身旁，仔細的檢查起來，「怎麼腫起來了。」
「別碰，剛用雞蛋敷了會，現在比起床那會好多了，」韓久月的臉被韓天成觸不及防的碰了一下，連忙阻止。
「昨兒沒注意，怎麼這麼嚴重，」韓天成有些愧疚，昨天事太多，還真沒想起來。
「行了，坐吧，這些你解決掉，」韓久月心裡哼哼兩聲，也沒什麼在意的。
畢竟的確如此，這夫妻倆昨天到今早估計就沒心思想起她來，隨手把一碟包子放到韓天成面前，隨後站起身，走到廚房，把剩下的牛奶倒在一個杯子里，端出來，放到韓天成面前，坐回自己的位置，慢慢解決最後一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