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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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衛衣衛褲，徑直走到樓下，探頭看了一下客廳, 發現沙發上什麼也沒有, 便走到門外, 遠遠便瞧見廚房燈亮著，透過窗戶能看到人影晃動。
想了想后, 回身上了閣樓, 套上她在臨海買的寬大厚實的深藍色夾克再次下樓。
剛到樓下時，就看見餐桌上忽然出現一大碗麵條，有些稀奇的走了過去，瞄了眼，清湯寡水。
韓天成一手端著盤煎雞蛋，一手拎著碗筷剛進門, 就見女兒站在餐桌邊欣賞自己的手藝，有些自得又有些心虛，「先去刷牙洗臉, 再過來吃早餐。」
韓久月聽到父親的聲音, 轉過頭, 看了眼父親手上那盤黑漆漆的東西，有些胃疼, 立馬往外走, 「知道了, 爸爸。」
韓久月在衛生間磨蹭了半響，臉都洗了三遍，才慢步走了出去，邊走邊想，別人做飯要錢，父親做飯要命。
她從來沒見過父親下過廚房，所以說，她這種人還是不太適應過度的關心啊。
當然，韓久月也是個不會做飯的人，以前在學校食堂吃，出校後點外賣，星際那更方便了，速食，別以為星際沒什麼吃的，天天營養液，想太多，那麼多星系，那麼多資源，怎麼可能沒吃到，但唯一不一樣的是，更方便更快捷，星際的二十年，韓久月就沒做過飯。
「久月，快坐，嘗嘗爸爸的手藝，」韓天成見女兒走進來，立馬招手，做飯的人，就喜歡聽別人誇獎，有些自我成就感。
韓久月抿了抿嘴，慢慢的挪了過去，坐下，看著自己面前一小碗麵條，還有上面一塊黑漆漆的煎雞蛋，抬頭呵呵一笑。
「爸，你這手藝不錯啊，」韓久月沒讓韓天成失望，違心的誇獎了一下。
「是嗎，我也覺得不錯，」韓天成打著官腔，滿意的點了點頭，「早上起來，去巷口看了一下，北街那邊沒早點攤，回來看到廚房有麵條和雞蛋，就試著做了做，這麼說來，爸爸還是有些天分的。」
韓久月看著父親，又呵呵一笑，暗恨二哥多事，怎麼昨天連麵條雞蛋也買了，點著頭，「對，我爸做什麼都很厲害的。」
「快吃吧，別冷了，」韓天成更加滿意了，招呼一聲，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別說，雖然賣相不好，味道還行，清湯寡水，就是煎雞蛋有點咸，不過配上沒味道的麵湯，還是能吃到的。
「對了，這段時間你吃飯怎麼解決，」韓天成想到今早的遭遇，有些擔心起女兒來。
「沒事，這麵條湯我還是能做的，爸放心吧，二哥說了，過兩天去超市買些吃的送過來，再說，我去大伯家吃也成的，」韓久月沒把這事放心上，但也怕父親不放心，保證道。
「行，爸就相信你一回，對了，爸的手機號你還記得嗎，」韓天成提醒道，這次回去后，臨海的房子會處理掉，那邊的電話就不能用來。
「記得，你和我媽的電話我都記得，」韓久月平靜的說道，沒有避諱提起母親，在她心裡，這是個名詞而已。
但，韓天成有些避諱，見女兒的樣子，低聲說道，「你媽的電話打不通就別打了，她準備出國，肯定會換號碼的。」
韓久月沉默了一下，點了下頭，「知道了，爸。」
「你二哥那邊有些忙，你也別事事麻煩他，」韓天成說的有些含糊，只是讓久月注意點。
韓久月明白父親的意思，然而，喝了口湯，抬頭看向韓天成，說出的話，就不是韓天成表達的意思了，「爸，二哥忙是應該的，因為二伯失蹤了。」
「咳，」韓天成嗆了一口，不知道女兒思維如此發散，停下動作，看向韓久月，「你二伯怎麼就失蹤了。」
「昨天你沒回來的時候，二哥說的，」韓久月漫不經心的說道，「他聯繫不上二伯，心裡挺擔心的。」
心中暗想，讓你們哄著我，當我傻子樣的什麼都不知道，大人總是這樣，韓久月也想和他們坐下來慢慢聊，可誰在乎一個小孩的話。
知道的太多，也不好，那些重生回去的人，真的能一揮手，什麼事都能搞定，或者，說一句話，什麼人都會相信，那是在夢裡，人心複雜啊。
對韓久月現在而言，要什麼沒什麼，想做什麼都做不了，就連真話，可能他們都一笑而過。
「他這樣跟你說的，」韓天成不太相信，記得昨晚向東沒提起這事啊，只是說了些公司的麻煩。
本來覺得久月孩子話，但聽到聯繫不上二哥時，心底有些想法，他也聯繫不上，上次電話過去，周秘書說他下鄉視察，韓天成見二哥忙，就沒再打過去，後來和大哥商量后，覺得就算韓天其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沒想過這問題。
他們老韓家，一個在軍，一個在政，他自己在警，沒辦法相互支持，最多提供些便利，全靠大家自己奮鬥。
而且他們三兄弟聯繫不多，天南地北各一方，過年的時候也很難齊聚，也就老爺子病退時，三人才齊聚過。
「你向東哥到底怎麼和你說的，」韓天成直了直身體，嚴肅的問道。
韓久月見父親重視起來，放下碗筷，「爸，二哥跟我說了很多，反正就是，二伯聯繫不上，那什麼周秘書，一會說二伯在開會，一會說下鄉，一會說視察，還有，二伯娘也沒消息。爸，這聽著像人口失蹤案啊。」
韓天成心中呵呵一笑，但還是注意到話中含義，「你知道什麼是人口失蹤案。」
見父親沒重視起二伯的事，韓久月一本正經的說道，「失蹤人員是指較長時間或因涉及災害、交通等事故，與家人、親友以及利害關係人失去聯繫的人員，爸，這是不是很符合，而且二伯二伯娘都超過24小時聯繫不上啦，爸你能聯繫上二伯么。」
韓天成的確聯繫不上二哥，見女兒如此認真的表情，嘴角翹起，「是聯繫不上你二伯，可我聯繫上他的秘書了。」
「那什麼周秘書說的難道都是真的，我有時候也說謊話呢，」韓久月撇撇嘴說道，「二哥對我這麼好，給我買手機，裝修房子，他不就是擔心二伯么，爸，你幫二哥找找吧，我總覺得二伯失蹤了。」
「行行行，我回頭就去聯繫聯繫，幫你家二哥找找，」韓天成雖然嘴上沒怎麼在意，但心裡開始在意起來，臉色有些陰沉。
韓久月瞧見父親心口不一的模樣，心裡哼哼兩聲，便不在說話了。
兩人一起收拾好碗筷，離別的時間快到了，韓天成給了久月五千生活費，又細細叮囑，見時間到了九點時，準備離開。
韓天成最後在院門口揉了揉久月的腦袋，吩咐道，「你鄒叔叔那邊一有消息，我就讓你二哥帶你去報道，這幾天呆家裡別亂跑，有什麼事，就去你大伯娘那邊，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每天晚上給爸爸一個電話，不會做飯，就別做了，到外面買點回來，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接受爸爸和媽媽離婚，但爸爸真希望你說的和你想的是一樣的，行了，過不了幾天，爸爸就會回來，你一個人住，晚上最好亮著燈。」
「好的，爸爸，可以的，爸爸，放心吧，爸爸，」韓久月連忙打斷，被嘮叨了半個多小時，反反覆復聽著從未有過的囑咐，一時間，有些感動，可這麼長，感動快消散了。
韓天成拍了拍久月的腦袋，「行，爸不說了，你先進去。」
韓天成站立在院門口，看著女兒看了他一眼，朝他揮了揮手，慢慢的關上門，半響后，轉身往巷子外走去。
韓久月背靠在門后，聽見外面沉寂後腳步聲越來越遠，伸手揉了揉臉，恢復成冷靜的樣子。
「怎麼樣，好久沒來了吧，」韓向東拖著行李箱在前，看來眼身後的久月，笑道。
「是很久了，」韓久月回答道。
久的讓韓久月有些驚喜，看多了高樓聳立，看多了金屬構架，在這古風猶存的巷子里慢走，都能讓韓久月的目光流連忘返。
東西南北四條老街把南堂巷圍成一圈，巷子里四條主幹道成交叉而成，而南堂巷北街傍河而築，街道保存著老京城四合院風格。
兩人走了沒多久就看到老屋門旁的那顆歪脖子樹，韓久月跟著韓向東走了過去，雖然重新裝修，但外面一點也沒變。
「久月，進來吧，這裡可跟以前不一樣了，聽你爸說，這裡準備讓你上大學的時候住的，哪知道你現在就過來了，不過也好，不浪費，剛裝修好的時候，我都想住這邊，清凈，」韓向東開了院門，把行李箱拎了進去。
韓久月聽到韓向東的話，忽而一笑，有些以前沒明白的事倒有些清楚了。
以前她上師範學院，一直住校，第一年的時候，父親就回京了，每次父親讓自己回去一趟，她都沒搭理，直到過年的時候，才去了繼母別墅。
年前，繼母那邊一些親戚過來，打聽一些房子的問題，而年後，自己無意中說到不想回來的原因，然後呢，然後好像沒多久父親就買了個房子。
韓久月覺得這南堂老屋應該是被父親賣給繼母親戚，然後買了那套房子。
韓向東等韓久月進來后，關起院門，笑道，「怎麼樣，不錯吧，我剛來看時，真沒想到奶奶給三叔留的房子是這樣的，太小了，一間房子，就院子大了點，外廚房還是木板隨便搭起來的，後來，我找了個建築行業的朋友來看看，他比較感興趣，所以我把事全扔給他了，後來裝修好，我也是大吃一驚。」
兩人進門就是個門廳，靠右手邊一個矮櫃，韓久月覺得應該是鞋櫃。
「來，我帶你看看這邊，這是後來加建的，我琢磨院子夠大，多個房子地方才夠用，把廚房衛生間放這邊了，雖然離裡屋遠了點，但你年輕，幾步路而已，」想起什麼后，韓向東也顧不上行李箱，直接帶著久月出了門廳往旁邊走去。
韓久月看著二哥興奮的樣子，沒說什麼，直接跟在他身後參觀起來。
原來的老屋，只有裡面一個房子，現在在進門處，又加建了一個房子，兩個房子兩兩相對，中間便是一個正方形的院子，而兩個房子的唯一通道在門廳出來的方向。
加建的房子分為三個房間，一個門廳，中間是廚房，旁邊是衛生間，廚房和衛生間設施齊全，只是沒有生活用品。
「不錯吧，我朋友覺得廚房衛生間原來的那屋放不了，倒不如重新建，面積雖然不大，但夠用就行，哥幫你裝修的怎麼樣。」韓向東不時的向久月介紹，還不忘誇誇自己，「來，再看看這院子，這院子本來就不在預算里，這是你哥貼錢進去的。」
兩人站在廚房門外，看向院落，U字通道旁的灌木隔離帶把整個院子圍了起來，留了幾個出入口，裡面的兩條小道是長形石塊鋪成，而被圍成的院子里還種植了些花木，因為移栽了一年多，看著比較有活力，最大的樹下還有石台和石凳，整個院子相映成趣。
「走，哥帶你去看看裡面的屋子，保證讓你大開眼界，」韓向東回到門廳，拎起行李箱就往裡屋那邊走去。
韓久月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笑了笑，跟上，心中微動，如果不是知道二哥公司註定要關門，就沖這事，她肯定願意幫忙的。
二哥公司出事，最大的原因是撤資，後續不足，而針對他的手段並沒有多高明，對現在的韓久月來說，她最缺的也是錢。
別人對她好一份，她會還別人一分，這是韓久月這麼多年慢慢形成的準則，每個人性格不是一成不變，隨著時間，或變好或變壞都有可能。
二哥對她的這份心，她深有體會，雖然現在幫不了二哥什麼忙，但以後總有機會的，對比韓琦月來說，韓久月肯定不會這麼想。
其實，今天在大伯家遇見大姐，韓久月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對大姐的印象雖然不深，但因為以前和大伯大伯娘住過一段時間，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
能讓大姐這種風風火火的女人頹廢的也就是感情了，韓久月忘不了自己剛到京城后和大伯大伯娘住的那段日子，那段時間，大伯大伯娘被大姐折騰了許久。
雖然知道大姐被退婚，但韓久月對這件事真沒什麼想法，連父親都被離婚了，可見愛情這東西太不靠譜。
而且，能分開的男女，你能指望他們之間還有愛么，所以，韓久月覺得，大姐和那個男人分開是件好事，要不然等結婚再離婚，還不如現在這樣。
「來來來，小久月，快進來，」韓向東開門後放好行李，發現久月沒進來，連忙走到門口招了招手。
韓久月抬頭看了眼揮手中的韓向東，淡淡笑開，還是和二哥相處比較愉快，走了進去，一眼，就說道，「二哥，這裝修花了不少錢吧。」
「能有多少，你哥找朋友做的，優惠很多，」韓向東瞬間有些不好了，不知道久月有意還是無意。
整個房間不算深，但長，所以被分割成兩個區域，進門區域是餐廳，旁邊區域是客廳，門口處靠邊一排矮櫃，而且因為層高，客廳上方挑高，變成了兩層，多了個閣樓，閣樓的樓梯成了兩個區域的隔斷。
現在，韓久月不用上閣樓就知道卧室肯定在上面，所以，父親說住過來，的確也能住，客廳靠牆的沙發比較寬敞，睡個人足夠了。
韓久月慢慢轉悠了一下，站到客廳落地窗邊環顧四周，雖然是挑高，但客廳不顯得壓抑，對著院子的這面牆，除了門位置，其他全是落地窗，讓整個空間明亮。
韓久月很滿意，一個人住，這樣的空間足夠了，就算父親住進來，把客廳變成卧室也是可以的。
韓久月看了眼二哥，走到沙發坐了下來，往後一靠，「累了，哥。」
韓久月沒在追問下去，不是什麼事都得知道，也不是什麼事非要追究到底，心有成算就可以，不過，就算自己不問，二哥肯定還是要面對韓天成的拷問。
韓向東見久月往沙發一趟，頓時一陣輕鬆，也走了過去坐下，「看看還缺什麼，你累的話就在家呆著，我去趟商場給買回來。」
韓久月點了點頭，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一整天的奔波，讓她有些乏累，抬頭看了一眼韓向東，說道，「哥，我列個清單吧，這樣也有目標，錢的話。」
韓久月沒說完，韓向東立刻接上，「錢我先墊著，到時跟你爸要就行了。」
「那行，我行李箱里有紙筆，你先休息一下，我來，」韓久月頓時站起，往餐廳走去，行李箱被韓向東扔在樓梯下面的柜子里。
韓久月打開柜子，翻出自己行李箱的紙和筆，走到客廳，坐回沙發，就在茶几上認真的寫了起來，邊寫邊和韓向東討論一下。
期間，收到錢菲郵寄來的各種植物藥草，韓久月細細分類，按照各自方法處理了一下，存放好，等過幾天，再提煉合成。
每天早上晨練，除了第一天沒遇見那人，後來幾天總能不期而遇，久月也納悶，她每天迷樣的路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總能遇上他來著，這也太有緣分了。
而遇見后，當然又是一陣子陪聊，雖然大多數是那人說話，久月偶爾反應一下，但不知不覺中，兩人也熟悉許多。
最起碼，久月知道了他的名字，但其他情況，久月沒有詢問，反過來，久月也沒把自己情況說出來，到底是個見幾面的陌生人，久月並沒有太過在意。
這段時間裡，久月已經修鍊到第一階五式了，等配置好簡易版的強身藥劑，就可以繼續往下修鍊，而不用擔心身體損傷。
學習上，久月基本把初三之前的課本教材複習了一遍，等著父親的消息，可一個星期都快過去了，還是沒聽父親說起。
這天周六晚上，久月躺床上，給父親打了個電話，時間有些久才接了起來。
「久月啊，準備睡了。」韓天成心情很好的問道，看來一眼坐在對面的錢新岳，指了指包廂門外，站起身來，邊說話邊往外走去。
「爸，我怎麼聽到其他聲音呢，」韓久月問道。
「爸爸在外面和朋友吃飯呢，正找個安靜的地方，對了，今天有沒有出去，」韓天成走到包廂外走道的拐角內，靠在牆上和久月通話。
「沒出門，昨天二哥過來了一趟，給我買了些吃的，他好像比較忙，沒坐多久，就走了，」韓久月沒什麼不能對別人說的，既然你問，就告訴你。
「你二哥再忙個幾天就空閑了，到時候讓他帶你出去玩玩，也別整天悶在家裡，你今天沒去你大伯家么，」韓天成忽而問道。
「沒去，和大伯娘通了個電話，大伯娘加班，」韓久月回答道，想起父親的話中的意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爸，我什麼時候去學校啊。」
「你歐叔叔幾天前給了我消息，學校給你聯繫好了，就是八中，只是歐叔叔夫人提議，讓你下學期開學再過去，現在沒幾天就要放假，你如果期末考的不好，這情況對你不太好，我想著，這樣也好，爸爸再過幾天可能就回京城工作了，到時候給你請個家教，幫你補補，臨海和京城學校還是有區別的，到時候過完年，陪你一塊去學校，」韓天成把這情況一一說出了，現在有事也會提前告訴久月。
韓久月想了想，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書本，覺得這樣也好，最起碼讓自己再熟悉一下初三課程，下學期過去考試，成績應該能看看了吧。
「行，這事你安排吧，我在家也能看書的，對了，爸你真要回來了，」韓久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起父親話音，連忙問道。
「恩，上面找我談話了，星期一就有結果，你爺爺找了關係，把我調到京城去，怎麼樣，開心嗎，沒幾天我就能過去了，」韓天成語氣輕鬆，前所未有。
韓久月呵呵一笑，順口道，「開心，爸，真好。」
心裡想著，怎麼來京城工作，不是去天南省么。
「對了，爸爸，我和菲菲通過話，她爸爸好像也停職了，」韓久月想到什麼后，不確定的問道。
「菲菲，誰啊，」韓天成一頭霧水。
「就是爸爸那個朋友的女兒，錢菲，」韓久月語氣平靜。
「哦，那個丫頭，你還跟她有聯繫，你錢叔叔沒什麼事，估計下個星期一得回去上班了，」韓天成沒想到錢菲和久月關係這麼好，看來他平時太不了解久月，既然女兒問了，韓天成便順口一句。
昨天韓天成接到韓天鋒的電話，知道自己過兩天就調任到京城公安局上陽分局，而二哥那邊，老爺子不用他們管，估計很快也有結果，所以，今天和錢新岳交代一些臨海工作上的事，順便聚聚，兩人再見要很久了。
「那就好，菲菲可擔心了，」韓久月語無奈的說道。
「恩，你讓她放心吧，你們這些小丫頭管的可真寬，這都是大人的事，以後少操心，」韓天成對女兒也無可奈何，怎麼辦，就這麼個丫頭了。
韓久月有些吃驚，錢新岳恢復原職，還在臨海市，並沒有調任到南山市去。
「知道了，爸爸，那我等你回來啊，」韓久月笑一笑，說道。
等韓天成掛斷電話后，韓久月往床頭一靠，未來在改變，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么。
父親為什麼回京工作，而不是去天南省那邊，久月慢慢思考著，把以前和現在沒注意的地方又想了一遍，發現漏了個繼母沈曉琳。
沈曉琳的哥哥好像在天南省公安廳，那麼父親去天南省和再婚是不是應該有直接的關係。
在這之前，韓久月一直沒擔心過父親，因為知道結果，可現在想想，或許父親的情況比自己預料的更差，而因為沈家的出現，才讓父親調任天陽市。
那時候，老韓家一系列事，估計都瞞著老爺子，才會快而迅速的沉沒，而現在，老爺子知道后，一出手，老韓家所有的事便安穩下來，針對老韓家的人肯定是因為老爺子病退後才動作，可夠能忍的啊。
然後，韓久月想到，現在父親回京工作，那父親和繼母還有再婚的打算了嗎。
結合現在這樣的情況，久月發現以前父親和繼母倆人婚姻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恩愛，或許是因為父親無可奈何的選擇吧。
一時間，韓久月心疼起父親來，有這樣一個默默付出的父親，韓久月沒那麼冷情。
想到父親有可能不會再和繼母一起，韓久月不知道該如何了，她早過了不懂事年齡，既然父母已經離婚，那麼久月還是希望父親能幸福的，不論哪個女人，只要對父親好，久月沒什麼意見。
韓久月想了想后，發現想這些無用，笑了笑，順其自然吧，如果父親真的對繼母有了感情，然後再婚，這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只要父親幸福就好。
隔天，周日早上，韓久月照常出門跑步，天空有些陰沉沉的，細雨蒙蒙，對久月來說，一天不鍛煉，就像少了什麼.
而且昨晚聽到的消息，讓她覺得老韓家的事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除了遠在山城市的二伯，對於二伯，韓久月不太擔心，她很相信老爺子的能耐。
韓久月鎖上院門，順著道路往前慢跑，冷風吹過，細雨飄過，有些寒冷，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鍊，久月抗寒能力大幅度提升了，今兒久月往南街方向，想起和記餛飩那味道，步伐更加輕快。
一路上人很少，天越來越冷，別人起的也越來越晚，過了一會兒，就到了和記餛飩店，店裡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多，韓久月很快就打包了兩份，想著中午再對付一頓。
打包好后，韓久月原路返回，看了看天，綿綿無盡的細雨散落，想起那個天天陪跑的人，估摸著不太會出門了。
另一邊，李邦澤看著外面的天氣，在屋內走來走去，想了想后，換好衣服慢悠悠的晃到院子門口那排門房裡。
「今兒哪條道，小李，」李邦澤整理著衣服，抬頭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力對著監控視頻認真而嚴肅，聽到身後的聲音，立馬站起身來，順手拿起記事本翻開，「目標由北向南，第一個路口右轉，直行到第二個路口左轉，一直往南，目的地，南街和記餛飩店，現目標準備返回，應該是原路，這是一周線路反饋，不會變動，」李力語氣平穩，心中暗嘆，這是誰家孩子，跑個步跟躲貓貓似的，一周都不帶重樣的。
「李大少爺啊，今天下雨了，」李力報告完畢后，語氣帶著無奈，看向準備出門的李邦澤。
說實話，李邦澤也有些無奈，這人吧，就怕對什麼事都沒興趣，可他的興趣難不成就是陪著個小丫頭天天早上遛彎閑聊。
李邦澤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太閑了，發現跟小丫頭一起晨練，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李邦澤看著李力欲言又止的神色，擺了擺手，他自己也沒整明白呢，「行了，一點小雨，繼續關注，萬一今兒改路線呢，電話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