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線索
在湯明宏的帶領下，葉寒看到那個死者，是一個年僅三十七的男子，孤兒。
認真檢查過後，葉寒並沒有得出什麽結論。
死者表情猙獰，顯然是死之前受過極大的痛苦與折磨。
湯明宏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葉寒身上，如果說連葉寒都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所有能想能做的辦法，他們都已經嚐試過了，愣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死者是誰送院的？”葉寒問道。
“一個路人。”
“路人？”葉寒愕然，隨即又問：“其它那些患者呢？也是路人？”
“有的是自己來，有的是路人送過來。”
“有點意思。”
“葉醫生，他們是怎麽死的？”湯明宏忍不住問，這事不弄清楚，他不甘心啊，而且總感覺這事就像一顆雷，隨時都有可能會爆。
“我需要解剖。”
人死了，根本無法從脈象上看出什麽，僅從表麵上看，死者並沒有中毒現狀。
幾個小時後，葉寒拿到了結果，死者所有髒器都沒有任何的中毒現象。
也就是說，死者不是中毒而死。
看著所有化驗結果，葉寒又運用自己的醫術親自確認一次，結果與化驗結果一樣，死者一切正常。
可偏偏，死者卻死了，離奇死亡，並且還在死之前承受過極為慘重的痛苦。
湯明宏見葉寒皺著眉看著報告，不由心一沉，莫非連葉醫生也找不到答案？
幾次想問，卻又忍住，看到了葉寒沉思，湯明宏不敢打擾。
響起的鈴聲打斷沉默。
葉寒掏出手機，接通。
“好，我馬上就來。”
放下手機，葉寒隨手將所有報告扔進納戒中：“這些我先拿回去。”
湯明宏自然不會反對，開什麽玩笑？巴不得呢，葉寒能將東西拿回去，就證明他會用心去跟進這事。
來到龍小姐的病房，喬姝馬上心急地上前拉著葉寒：“你快去看看，佳顏一直吐。”
“阿姨別擔心，我先看看。”
坐到龍小姐麵前，葉寒也不詢問，直接伸手搭在龍小姐的脈上。
估計是經過剛才的嘔吐，龍小姐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剛才吃過什麽？”葉寒疑問。
“沒吃什麽，都是很清淡的東西。”喬姝搶先回答：“米飯，胡蘿卜，青菜，還有一點肉。”
“吃得很飽？”葉寒縮回手。
喬姝母女一怔，心道這也有關係嗎？
“沒什麽大礙，你今天貪吃了。”葉寒暗鬆一口氣。
龍小姐臉紅了，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剛才她的確有些多吃了一些，可是，這也是原因嗎？
喬姝也一臉疑惑地看著葉寒，半信半疑，若不是一直知道葉寒醫術了得，她肯定會罵人，吃多了也會導致狂吐？你小子想忽悠誰？
“你現在的腸胃功能十分虛弱，吃多了，增加它們的負擔。”葉寒解釋。
“對不起。”龍小姐臉兒更紅了，知道是她的原因所造成。
葉寒淡笑：“為什麽要對不起？我比你更貪吃。”
接著，替龍小姐針灸後，葉寒又開出一張食譜。
“從現在起，每餐按這個食譜吃。”葉寒叮囑：“要是真的想要吃其它東西，最多隻能吃一兩口。”
“好。”喬姝滿口答應，剛才真的被嚇著了。
針灸過後，龍小姐睡了。
葉寒準備離開，走廊裏，卻被喊住。
“阿姨還有事？”葉寒明白，喬姝阿姨對他不滿，對此，葉寒並不怪她，作為一個母親，她並沒有錯。
“葉寒，你會怪阿姨嗎？”
“不會。”葉寒沒有多想，直接就搖頭。
怪？他沒這個資格！
“阿姨，你放心吧，等龍小姐恢複之後，我會選擇不見。”
說這話時，葉寒自己也弄不清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龍小姐，既然給不了你想要的，那我選擇退出吧！
喬姝欲言又止，像是有話想說，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阿姨，你不用勸，也不用擔心，是我渾蛋，做了太多傷害你們的事，可我沒辦法，無論你們信與不信，我也不想這樣。”
有些話，既然攤開了，也就不在乎了。
“你如果問我喜不喜歡龍小姐，那答案是肯定的，說起來，我與她接觸相處的時間並不短，當初，她住在我診所裏求醫，那段時間，我對她了解許多，她也同樣如此，對我了解許多，或許，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對她有好感的。”
說到這，葉寒停下，一會兒後又接著說：“那次在滇南，她為了幫我，不惜去得罪莊家，挺身而出救我，也就在那時候，我很確定，我愛上她了。”
喬姝沒有說話，神色複雜。
葉寒淡笑：“愛不一定要占有，這個道理我很清楚，無論如何，我都會祝福她，而且，阿姨你請放心，雖然我跟她認識那麽久，但我跟她之間清清白白，我不是什麽聖人，卻也不是什麽流氓之輩。”
“阿姨若是沒什麽事，那我先走了。”
葉寒不想聊下去，他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
有時候，葉寒自己都恨死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花心？見一個愛一個，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可是，葉寒又敢拍著自己心口說，他對她們幾個都是真心的，他是付出感情的。
一邊走，葉寒一邊暗道，既然無法愛，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手。
從醫院離開後，葉寒前往警局去接顧雨冰。
如今，顧雨冰又升了，成為深南市最年輕的副局長。
不知是升職所帶來的氣場，還是因為身上那套神聖的工作服，顧雨冰看起來英氣逼人。
帥中帶著柔。
見葉寒那想要吃人的眼神，顧雨冰俏臉緋紅，就連耳垂都未能幸免。
這壞人，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等我一會。”顧雨冰有些受不了的逃離了，當她再次出現在葉寒麵前時，已經換掉了工作服，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
“走吧，今天我要去打土豪。”顧雨冰笑道。
“想吃什麽菜？”
“你拿主意。”
閑聊間，二人走到停車場，葉寒示意伏震先離開，他則乘坐顧雨冰的車去吃飯。
“不是讓你換輛車嗎？”直到現在，顧雨冰仍然開著以前那輛雅閣。
“車就是交通工具，什麽車並不重要。”
“不行，必須換了。”孔媛都已經開著保時捷了，顧雨冰卻還開著以前的舊車？
葉寒不能忍。
“可是，我開著豪車來上班，人家會怎麽想？”顧雨冰笑道。
“什麽怎麽想？人家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咱們管不著，我們隻需要過好自己就行。”
顧雨冰臉紅紅地瞪了葉寒一眼，這壞人總是那麽霸道，每次都強行將一些東西強加到她身上，比如那些名牌包包，她家裏已經多得放不下了，她根本沒機會使用。
又比如房子，這壞人直接一口氣買了兩套，其中一套是太平層，近三百平，對她來說，太大了。
如果不是她不喜歡住別墅，那壞人早就買別墅了。
顧雨冰喜歡住高層，可以經常看看窗外的景色，心曠神怡。
另一套，這壞人說是將來留給她女兒的。
都還是小孩子，就已經擁有房子，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反正，用這壞人的話說，我送你禮物，你用與不用，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我送不送，卻又是我的事。
久而久之，顧雨冰都麻木了，知道這壞人一旦決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變。
兩人在餐廳裏相依偎著，吃飽飯後，顧雨冰忽然小聲說道。
“陳姐在家裏陪著小月月。”
葉寒雙眼大亮，又豈會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陳姐是顧雨冰請的保姆，平時專門照顧小月月。
兩小時後。
顧雨冰累壞了，麵對一隻仿佛永遠都有使不完力氣的蠻牛，她難以招架。
葉寒神清氣爽。
顧雨冰仰頭看著壞人：“幸好我不貪心，沒想過要獨自占有你，不然我真受不了。”
“嘿嘿，你這是在誇我厲害？”
“討厭。”顧雨冰臉紅耳赤地錘了葉寒一記粉拳。
葉寒樂得哈哈大笑。
顧雨冰更羞了，可她無可奈何，麵對這種男人，一旦陷進去了，根本不可能再抽身出來，有錢，年輕，帥氣，還有點壞壞的，這樣的男人，哪個男人能招架？
特別是，這個壞家夥還天賦異稟。
女人想留住一個男人，除了長相之外，還有廚藝，而男人想要留住女人，那方麵的天賦就是最大殺器。
“湯院長的那些神秘死者案件，聽說你們成立了專案組？”
“你怎麽知這事？”顧雨冰驚訝。
“我去了解過。”
“那你查到什麽？”顧雨冰換了一個姿勢，繼續問。
這個案件，已經讓局裏頭痛許久。
報警的可是醫院，對於這種非正常死亡，院裏也不敢大意，馬上第一時間報警，盡管院裏明白，一旦報警，就會讓院裏的名聲受損。
“暫時沒有。”
顧雨冰聽後，也並不失望，專案組調查那麽久都無法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葉寒也不是超人。
“真的很奇怪，那些死者什麽事都沒有，就突然死了。”提起工作，顧雨冰的工作狂潛質馬上又被激發出來。
“說說你們目前查到的東西。”
“我們查到的東西並不多，隻是知道這些死者，很大一部分都是孤兒，流浪漢，唯獨其中的兩個死者，不是孤兒，我們從他們遠在國外的親人口中了解到，他們家族並沒有任何遺傳病史。”
“此外，調查組還查到一件事，這些死者，入院的時間，平均都是每隔三天。”
“三天？”葉寒疑惑：“你是說，他們送入院的時候，都是這個間隔？”
“對。”顧雨冰點頭：“如果隻是一個兩個，倒也還好，有可能是巧合，可是前前後後十多個患者，全都是如此，這就很不正常。”
“嗯，的確不正常。”葉寒表示認同，一個巧合，兩個三個也是巧合？騙誰呢？
“還有一點，這些被送院的患者，全都是上午入院的。”
“三天。上午。”
葉寒喃喃自語，感覺差點就要抓到重點，卻又始終抓不住。
如今，葉寒可以確定，那些患者肯定不是正常死亡。
這是人為。
凶手是誰？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還查到什麽？”
“還有，這些患者的主治醫生，都是那麽幾個人。”
“主治醫生？”
葉寒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顧雨冰的話讓他恍然大悟，原本疑狐的思路，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明天去見見那幾個主治醫生。”葉寒提醒。
顧雨冰疑問：“你是懷疑那幾個主治醫生？”
“不好說，但目前看來，他們有一定的嫌疑。”
“專案組找過他們，並沒有問出什麽。”
“那就再問一次。”
顧雨冰：“……”
葉寒淡笑：“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線索，不是嗎？”
直覺告訴葉寒，自己的猜測應該很準。
“我現在讓人把他們監控起來。”顧雨冰擔心對方逃跑。
“暫時不用，如果真跟他們有關係，我們先前的做法就已經打草驚蛇，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讓他們受到驚嚇。”
“聽你的。”顧雨冰知道，葉寒的分析很有道理：“你說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我沒猜錯，肯定是為了某項實驗。”
“就算是為了實驗，也不能拿生命來開玩笑。”顧雨冰咬牙切齒，恨不得在那些畜生身上打它一百八十槍。
“等等。”葉寒整個人陷入沉思。
實驗……實驗……。
顧雨冰見狀，沒有打擾葉寒的思路。
葉寒總覺得快要抓到了，卻又好像差那麽一點點。
顧雨冰的一句實驗，給到葉寒啟發，但這個詞，又暫時無法跟其它地方聯接起來。
“實驗實驗。”葉寒喃喃說道，始終想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葉寒早早醒來，想了一晚，始終都無法想出來。
去到醫院，葉寒先去替龍小姐檢查一番，隨即針灸。
喬姝對葉寒的醫術還是放心的，女兒正在快迅地恢複，臉上也不再那麽蒼白。
“阿姨，我還有事需要處理，你們先聊。”
就在剛才，葉寒已經接到通知，那三個目標人物，已經被控製住，這會正被分別關在三個房間。
接過顧雨冰遞來的資料，葉寒翻了一會，隨即指著其中一個：“走，先去會會這人。”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