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賭一把
沈雪的哭聲有些沙啞,門外的兩人聽的一清二楚,誰都沒有說話,默契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我們很快就能夠出去了。”
她抱著我的低聲抽泣,聲音逐漸小了起來,在我懷裏小聲問道:“真的嘛?”
我點點頭,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頭,也許在我眼中,沈雪隻是個半大孩子,會哭會鬧得孩子而已。幫她梳理著淩亂的秀發,口中呢喃道:“一定會的,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她仿佛聽到了我的承諾,沒有繼續哭,隻是仍然抱著我,躲在我的懷裏,害怕失去我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門外的女人聽見屋內逐漸平息的哭聲,鬆了口氣,她抬起頭掃向一旁的西瓜刀男子,眼神冷冽。
男子察覺到她的窺視,重新擺出他那副笑嗬嗬的樣子,說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如果你不是強哥的女人,現在我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躁動的情緒。雖然被很多人上過了,但我不會嫌棄的,哈哈哈哈……”
女人冷哼一聲,恨不得殺了他,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房間內,沈雪靠在我胸膛上,說著她到了這裏的一切,被光頭佬威脅,然後跟他父親索要一百萬贖金。還有剛才那個西瓜刀男子差點強暴她,說道這裏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在顫抖。
我握著她的小手,小聲安慰著,現在我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我會在這裏守著你的,別怕。”
沈雪點點頭,女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心靈最為脆弱,這也就是為什麽古代行俠仗義的英雄救美之後美人都會以身相許……
當然,這個時候的我,絕對沒有任何不純潔的心思,鼓勵沈雪,同樣也是在鼓勵我自己。
房間裏沉默下來,我安靜地抱著沈雪,她的眼簾垂下,在我懷裏睡著了。
此時,在陵城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疾馳在車流中。昨夜的雪已經融化,法拉利的車速很快,開車的人正是蘇冉。
如果是普通的長途客車,那麽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達省城,但法拉利是跑車,馳騁在路上,如一頭迅疾的獵豹似得,把一輛又一輛私家車甩到車尾。
途中碰上幾輛豪車,似乎來了興致,相互在高速路上追逐著紅色的法拉利。
然而沒多久,便連法拉利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為了飆車而飆車,這可是在高速路上,一個弄不好就是車毀人亡的地步。
紅色法拉利的速度應該達到了一百六至一百八之間,很多人還沒發覺,就有一團紅色的火光從車身旁呼嘯而過。
除了正在趕來省城的蘇冉,楊家別墅的於麗心急如焚的在房間內踱著步,距離我失聯已經足足過去四個小時,天知道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她急匆匆的跑下樓,再次走到外公身前,這已經是她在這四個小時中第九次來叨擾楊老爺子了。與於麗的慌張不同,楊老爺子氣定神閑的坐在軟皮沙發上喝著茶,帶著老花鏡看著報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外公,現在有休息了嘛?”
楊老爺子放下報紙,悠閑自得的端起茶杯,搖搖頭道:“麗麗啊,這已經是你第九次來問我了,這個小家夥真的對你那麽重要嗎?”
於麗仰著頭,驕傲的說:“當然,她可是我指定非他不嫁的人選,外公,您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楊老爺子歎息道:“難啊,難,你知道這次的綁匪是什麽人嘛?”
於麗搖搖頭,一臉緊張的問道:“外公,你快說吧,別打啞謎了。”
老爺子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去年省城人人自危的斷頭魔事件還記得嘛?”
於麗小臉煞白,有些忐忑的問道:“就是那個強奸女大學生然後斷頭的家夥嗎,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嘛?”
楊老爺子搖搖頭道:“起初是被控製起來了,像那麽危險的人物是可以在現場被擊斃的,但是當時那個斷頭魔居然沒有反抗。誰知道在押解回省城監獄以後,被分到了一個全是殺人犯的號子裏。聽說是值班的獄警被下了藥,他們從監獄逃了出來,然後苦於沒有錢生存,就隻能鋌而走險。冒著再被抓回去的危險綁架了沈家的小公主,你那個朋友隻能說是被無辜牽連的。”
“這次的綁架團夥,就是那一群喪心病狂的殺人魔,據說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人遇害。一個是陵城的白領,被搶奪勒索了兩萬元現金後慘遭殺害,還有一個是省城的一個男人,他的麵包車被綁匪劫走,而隨之消失的還有他的頭顱。也是根據這個,推斷出受害人是被那個綁架團夥殺害的。”
於麗慌張的問道:“那怎麽辦?”
楊老爺子擺擺手,歎道:“聽天由命。”
他不能跟自己的乖外孫女說,那些殺人魔恐怕拿到贖金也會撕票的,而警察的突然襲擊自然會打亂他們的計劃,說不定我跟沈雪兩人會被當成人質,最後慘遭殺害。
警方的布局已經在繼續了,順著於麗提供的車牌號,調查沿路的監控,已經確認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但是不能夠展開大的排查,隻能暗中走訪,這個時候,距離傍晚五點,隻剩下不到三個小時。
除了警方的布局外,蘇冉的人馬早早的埋伏在珠江國際酒店,而2428的兩個人早已經在他們的監視中,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蘇冉下命令,該怎麽辦。
因為隨後蘇冉定位到我所在的具體地址,她隻是吩咐了十名訓練有素的黑衣大漢在那條主幹道上等她。蘇冉已經聯係過沈雪的父親,從他的口中已經知道了這夥人的身份,可以說這一次異常凶險,麵對的是一群殺人魔,黑衣人裝備精良,全部帶著槍械。
有趣的是,手下人報告在附近發現了疑似警察的便衣,為了防止被警察發現車行的槍支,他們隨即退出主幹道,在高速收費口等蘇冉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作為首領的光頭佬卻失蹤了,從中午一個人開著麵包車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
西瓜刀男子和女人都知道,拖得時間越長越容易出變故,甚至因為光頭佬的失蹤西瓜刀男子膽子變得更大了。
他開始對女人動手動腳,嘴裏汙言穢語更是層出不窮,女人可以肯定,如果再有一個小時,光頭佬還不回來的話,這個瘋子絕對會強暴她,還有屋子裏的那個女孩。
然後很有可能殺了她們,最後殺掉我,繼續過著亡命天涯的生活。
那種無拘無束,隨意踐踏人性與法律的生活,想殺誰就殺誰,喜歡那個就去強暴那個。可以說,西瓜刀男人是幾人中最可怕的存在,他泯滅人性,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戾氣和無窮欲望,一點點的從男人身上爆發開來。
此時的我並不知道門外的那頭惡狼已經逐漸覺醒,否則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實在是太危險了,絕對不能陷入被動。
沈雪枕著我的大腿,安詳的睡了兩個多小時,剛剛醒來。
她顯得很羞澀,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的褲子上有她的口水。我聳聳肩,一臉笑意的調侃道:“都說女孩是水做的,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是真的信了。以後誰娶了你,家裏都不用裝水管,口水就能洗衣服,哈哈哈……”
沈雪嘟著嘴,似乎忘記了剛才噩夢般的經曆,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忘記了更好,省的以後做惡夢。
我們身上並沒有能夠記錄時間的東西,但根據我的經驗推測,距離傍晚五點已經不遠了。因為我們倆的肚子幾乎是同時咕咕叫起來,相視一笑,全然忘記了如今還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門外的女人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四時整,在他身邊的男子同樣看了看時間,然後一臉淫邪笑容的盯著女人,說道:“嘿嘿,光頭老大是不是一個人卷著錢跑了,不過他倒是沒讓我白叫他一聲強哥,不僅留下個未開苞的小美女,還把你這個我早就想上的少婦也留下了。”
“嘖嘖,早就想摸摸你胸前的那兩坨肉到底有多重,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女人掏出手槍,指著男人,冷漠道:“你要是敢亂動,我就殺了你。”
斷頭魔男子搖搖頭,沿著那把槍走到她的身前,撥開手槍,淫笑道:“隻要你用心服侍我,我就帶你一起走,跟著那個光頭佬有什麽好的,居然獨自一個人卷了錢跑掉了,嘿嘿,真是有意思。”
“不過,如果你要是不從我,我可不會跟那個死鬼光頭佬一樣,會憐香惜玉噢。”
女人顫抖著身子,罵道:“你這個惡魔……”
是的,斷頭魔男子料定女子不敢開槍殺人,她很懦弱,隻會順從、順從、再順從。
男人淫笑著,摸了一把女人沉甸甸的胸部,笑嘻嘻的說:“我跟你說過的,裏麵那個小美女我一定要上她,哈哈哈,雙飛!一會你進去把那個小男孩綁起來,我要當著他的麵,上他的女人,哈哈哈哈……”
男人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場麵,他的表情很淡漠,卻滿是欲望。
女人顫抖著身子,認命般的打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我正跟沈雪開著玩笑,聊著天,談起她以往的趣事,厄運體質帶來的災厄等等。好不容易壓製了她心中的那份恐懼,那個帶給她夢魘的惡魔再次出現。
沈雪條件反射的想要再次跑到牆角,我握住她的手,沒有鬆開,淡定道:“沒事,別怕,我在這裏,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無疑,沈雪非常信任我,她沒有像個被拋棄的寵物一樣躲在角落裏哭泣,而是緊握著我的手,怒視著走進來的兩人。
西瓜刀男子手裏拿著一條繩子,另一隻手裏拿著女人的槍,指著我的頭,笑吟吟的說:“一會讓你好好爽一爽,哈哈哈,要不要跟著哥哥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妞上。”
我冷笑一聲,搖頭道:“你們是不是拿到錢了,想撕票?”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說道:“撕票,哈哈哈,不錯的點子,好,反正一會你也要死了,不如等我爽完,讓你也爽一把,怎麽樣,哥哥是不是對你很好,哈哈哈……”
他的表情配合著他淫邪的話語,我就算再蠢也該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果然還是不會放過沈雪啊,我心裏想著。
既然我答應了會保護她,那就不會退縮,不論前麵是洪水猛獸還是鋼鐵炮彈,我都要闖一闖,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我看到他手裏的繩子,自然知道他想要幹什麽,警匪片雖然不靠譜,但有些劇情還是現實中出現過的。比如說,當著人家丈夫的麵上他的妻子,嘿嘿,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家夥現在就抱著這樣的心思。
礙於他手中的那把槍,我知道現在無論我做什麽都是徒勞的,我的手再快,也沒有子彈快。所以,現在衝上去,簡直就是找死。
而根據我的觀察,那個女人也是一臉憤怒的看著他,想來,這家夥現在那把槍震懾的人不僅僅是我跟沈雪,還有女人。
我看著前凸後翹的女人,臉蛋雖然沒有沈雪漂亮,但也看得過去,尤其是身材,非常火辣。想來這家夥是打算兩個人通吃,要玩雙飛的節奏啊?
嘿,上床總要脫衣服吧,脫衣服總要放下槍吧,就算脫衣服不放下槍也絕對不會指著我的腦袋吧。
這把繩子捆住我,肯定是要我麵對著床,看他的表演。
那麽綁在身後的手,也就是說幹什麽,他都看不到,我的底牌之二,就是指甲刀。本來是預防被繩子捆住,然後可以逃生的,但可惜對方居然沒用繩子,我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用呢,現在送上門來。
咳咳,理論是理論,還是要實踐,反正左右都是個死,不如試試?
沈雪那丫頭不是說遇上我之後變得很幸運嘛,媽的,這次就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