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對這女人又產生了那種反應
蕭鳳卿旋身將晏凌壓在身體下,用手裡剩餘的另一段紗帳迅速覆住她,沖摔在拱門邊的白楓寒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滾!」
白楓愣了愣,捂著胸口爬起來,戰戰兢兢地退出去。
房間內,光線明亮暈白。
地板上的一對男女四目相對,四肢糾纏。
蕭鳳卿仍舊沒起身,他健碩的雙臂撐在晏凌腦袋兩側,眸色沉鬱,氣息微亂。
女子的嬌軀玲瓏有致、膚如凝脂,躺在他身下幾乎不著寸縷,昨夜那些旖旎片段不受控制地都在此刻湧現腦海,喉結輕滾,他莫名口乾舌燥,居然……
對這女人又產生了那種反應!
蕭鳳卿倏然冷了臉色,毫不留戀地站起來,借著整理衣袍,背對晏凌掩飾自己身體的異狀。
晏凌深覺蕭鳳卿莫名其妙,變臉的本事登峰造極,她面紅耳赤地坐好,本就酸軟的身子經過這番折騰變本加厲,彷彿骨頭被拆過。
「本王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蕭鳳卿快步走到衣櫥,打開它,從裡面拎出一套衣裙扔到晏凌身上,眉峰輕挑,表情慵懶且陰沉:「你如果要自由,便接受本王的提議,我們那一紙契約依然有效。別想著揭露本王,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晏凌抱著衣服,眼底曾有過的羞赧與懊惱全都一寸寸冷卻、沉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她靜靜地瞥向蕭鳳卿。
身姿頎長的男人站在琉璃窗邊,他背對著她,大片溫暄日光籠住他,模糊了他冷峻的側臉,一切都如同霧裡看花。
「寧王的交代,臣女會好好思量的。」
她換了自稱,也變了態度。
蕭鳳卿始終沒回頭,他轉身,信步走向雕花拱門,淡淡道:「只有一日期限,你自己看著吧。」
……
邁出卧房,白楓正在一側恭立著。
餘光掃到那道清俊身影,白楓的頭更低了。
胸口還隱隱作痛,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他家少主為什麼二話不說就揍了他。
「王爺,胡嬤嬤來了,正在花廳。」
仲雷前來稟報。
他看了一眼蕭鳳卿,覺得蕭鳳卿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目光不經意地往房裡一掠,窸窸窣窣的聲響間或傳來,他若有所思地斂回了視線。
……
蕭鳳卿在花廳見到了胡嬤嬤。
胡嬤嬤恭敬一福:「老奴給七爺請安。」
她是沈淑妃身邊的老人,知道很多秘事,對蕭鳳卿的感情也不同於曹嬤嬤,所以叫法也更熟絡。
蕭鳳卿闊步近前,虛扶了一把胡嬤嬤。
「母妃讓您過來,可是有事相商?」
「淑妃娘娘聽聞王爺昨晚和王妃在臨波殿過夜,她著急抱孫子,是以特意請教御醫,燉了兩碗葯膳送來,您這兒有一碗,還有一碗是給王妃的。」
胡嬤嬤打開象牙鏤刻的雙層食盒,她將上層那碗湯藥放到蕭鳳卿跟前,又抽出第二層,給蕭鳳卿看了看另一碗棗紅色的葯膳。
蕭鳳卿眉心微攏,抬眸看向胡嬤嬤。
胡嬤嬤意味深長地望著他,兩人眸光相撞,有些話,不言自明。
「有勞母妃體恤。」蕭鳳卿淡然頷首:「王妃回了浮夢園,胡嬤嬤眼下過去,時間剛剛好。」
胡嬤嬤笑了笑:「老奴先行告退了。」
……
晏凌回到浮夢園,綠蕎正在澆花。
「王妃,您回來了啊。」綠蕎眼睛一亮,盯著晏凌的眼神含義頗深。
晏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還沒走到明曦閣,桂嬤嬤就小跑著迎了過來。
「王妃,快進屋,奴婢給您熬了補湯。」
晏凌一怔:「補湯?」
院子里的四個丫鬟都一臉竊笑,晏凌這才發覺不對勁兒。
桂嬤嬤拉著晏凌進屋子,上上下下檢視了她一遍,又擼起袖管看她的手腕,輕嘆:「王爺是個會疼人的,瞧你這精神也不算太差。」
晏凌更糊塗了。
見狀,桂嬤嬤欣慰道:「王爺是名聲不好,後院的侍妾也不計其數,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然嫁入了寧王府,奶娘也希望你能過得好。先前那幾天,你和王爺都是分房睡的,奶娘就怕王爺真的厭棄了你,不過幸好你們圓房了,奶娘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
晏凌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您怎麼知道的?」
綠蕎解釋:「昨夜王妃和王爺都沒回府,我娘擔憂王妃,想打聽又不曉得該找誰,後來那位月吟就來明曦閣報了信兒,說是你們在宮裡留宿。」
「既是同宿,肯定……」紫苧偷笑:「剛過五更那會兒,王爺親自抱著王妃回了洗硯堂,」
白芷也湊趣道:「桂嬤嬤跟奴婢們都牽心王妃,所以大家起的都很早,親眼見到王爺把您從馬車上抱下來,您當時還睡得特別熟。」
晏凌暗道:我那並非睡過去了,只是中毒昏迷而已。
「我方才找洒掃丫鬟探聽過情況了。」綠蘿悄聲說:「王爺的洗硯堂除了侍衛和春花秋月之外,就唯有王妃進去過。」
紫苧撇嘴:「你拿春花秋月與王妃做比較,不妥,她們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通房婢女,咱們王妃是皇家上了玉牒的正經媳婦。」
「那倒是,只要名字在玉牒上,王妃永遠都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旁人豈能同比?說不定再過一陣子,寧王府就要添丁了。」綠蘿語氣雀躍:「如果王妃生了小皇孫,淑妃娘娘定會更喜歡王妃。」
「行了,都散了吧。」晏凌突然出聲:「我有些累,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桂嬤嬤輕斥:「主子跟前少嚼舌根,去幹活兒,綠蕎,一會兒把熱水送來。」
等四個丫鬟接連退出房間,桂嬤嬤安撫晏凌:「等喝完湯,就洗個澡,女子頭次經歷床笫之事,身心難免有些變化,習慣便好。」
晏凌的情緒還是很低迷,她看著滿眼關切的桂嬤嬤,忽然有種傾訴的慾望,然而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以前在杭州,她和桂嬤嬤母女親如一家,想說什麼都毫無顧忌,可如今回了驪京,她又嫁進皇室,心裡背負的秘密越來越多,那些事,她沒辦法訴諸於口。
綠蕎去而復返:「王妃,景仁宮的胡嬤嬤來了。」
晏凌迅速收斂了心神:「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