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王姐雖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性子。


  江糖不答,她也便不再多問。


  男主雖然長相出色,但是夢魘之中卻變態的宛如失了智。


  見對方在進到會場后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存在,反而被無數急往他旁邊奔赴的男男女女給遮住了視線,姜嬈自然沒有主動去尋找對方交流夫妻感情的覺悟。


  中午吃的那一小塊牛排跟一堆菜葉子早就在她的肚子里被消化完畢,這副身體又身嬌體軟營養不良,故而在她跟王姐閑聊沒多久時,她便察覺自己有些頭暈貧血之感。


  跟王姐打了聲招呼,她站起身走到會場的角落,未料到連續往餐盤夾了五六塊小糕點后,不過剛面向著牆壁吃下一小塊兒蛋糕,便聽身後傳來一陣皮鞋或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的噠噠響聲。


  而這響聲既不規律,又不急切,且在距離她一定範圍內便停止不再,姜嬈斷定這夥人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距離她最近的那一處長條沙發。


  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姜嬈並沒有回頭去看來人是誰。


  正當她舉著叉子打算繼續開吃之時,沙發上忽然傳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你們自己玩去吧,不用管我。」


  男人的聲音極為溫潤,姜嬈的身體卻猛地一震。


  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朝身後瞥去,只見正中央坐的,正是那滿臉斯文敗類樣的男主。


  此刻離開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畢竟無論是走哪邊,都得路過男主一行人所坐的沙發。


  看著手上的餐盤,想了想,她挖下一大塊提拉米蘇放入口中,佯裝正沉浸於美食,並沒有注意到那伙人的存在。


  沒一會兒,身後那沙發上的人就已離去了不少。


  唯獨只剩幾個跟厲爵言稍有私交的三兩狐朋好友,圍繞在他的身邊遲遲不走。


  「厲少鮮少來這種場合啊,今兒個是來獵艷的嗎?」


  「看看。」


  「厲少喜歡清純美人。《芸妃傳》是個小製作,之前沒想過會這麼成功,所以整部劇除了男女主外啟用的大都是新人。那些新人裡面有好些個女配角不僅長相純情,在現實生活中更是清純的一逼,戀愛都沒有談過一次!」


  「關我屁事?」


  那人被這樣一懟,面上雖自始至終不顯難堪,但卻也沒了說話的慾望,眼神不由左右胡瞄起來。


  這麼一瞄,忽然發現距離他們不遠的餐台處,有一個身穿白裙兒的女人竟被他們給忽略了。


  他登時找到了緩解尷尬的話題,「艹啊,這什麼鬼會場牆白地白桌布也白,害我差點沒看清楚人!……厲少,那邊有人膽敢偷聽咱們講話。」


  厲爵言沒有轉頭去看,「教教規矩去。」


  聽到這裡,姜嬈終於無法再維持自己雕塑的形象一動不動。


  《總裁心尖寵》一文視覺的展開方式乃是在於女主,被小說耽誤的姜嬈本以為男主在未黑化時應該是一個正常人,可是她現在卻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男人從頭至尾都不是什麼善茬。


  但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不是這個,而是——


  轉過身後,她抿了抿唇,趾高氣昂的看向男主脊背,「厲爵言!」


  厲爵言的手中當時正夾著煙,突如其來的這一道怒嗔,使得他手邊煙灰一抖差點掉在褲間。


  他的眉頭乍然蹙緊,回頭看去,還未出聲說一句什麼,便見身旁那對他來說屁都不是的狗腿已然行到了江糖面前,甚至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嬈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可是身嬌體軟只是女主的事,和她所需要扮演的江糖是並不相關的。


  她只能強忍著疼痛,學著真江糖那久居上位者的語氣與男主對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確定不讓他把我的手鬆開嗎?」


  「松。」


  「厲少你說什麼?」


  厲爵言的眸子染上三分冷意,將煙蒂扔在腳下踩滅后,復又再度說了一遍:「我讓你鬆手,耳聾了嗎?」


  男主這霸道的樣子真的很帥,但是姜嬈卻沒有什麼欣賞的想法。


  手腕得到解脫后,她冷哼一聲,將真江糖該有的反應做足,才飛也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厲爵言站直身子朝剛剛握緊江糖手腕的男人走去,「你最好祈禱我的猜想是錯誤的,不然等老子驗明想法過後,一定找人剁了你手!」


  第一次與男主會面,姜嬈就得到了一個泛著青紫的手腕。


  雖然不是男主親自動手,但這也沒差了,總之古早文里出現在男主附近的所有女人都得是受虐的命,女主女配什麼的全部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對於男主的出現她並不感到意外,蝴蝶翅膀這種東西她自然是還聽說過的。


  一定是今晨白夫人那胡亂髮簡訊的騷操作,所以才會使得男主來到了這場慶功宴!

  幸好原劇情所寫在第一次逃跑發生之前,男主從來沒對她產生過任何興趣。


  所以在整場慶功宴中,除了最開始那一段極其巧合的相遇意外,姜嬈便再也沒在自己眼前看到過男主的身影。


  晚上回家的路上。


  她特意讓王姐將車停在藥店門口了一會兒,買了足足一袋子的雲南白藥,才再度返回車中。


  王姐滿臉驚訝的看著那一袋子的藥品,「你買這麼多同樣的葯是幹嘛呢?不過就是手不小心磕著了,一瓶絕對就夠用了啊。難不成你是怕雲南白藥廠倒閉,等你以後改行當打星的時候會不夠用?咦,你還買了大蒜?現在的藥店居然還有蒜賣了?」


  姜嬈沒有辯解。


  因為因為她知道自身發生的事說出來任誰都不會相信。


  回到家后,她除了在受傷的手腕處噴了許多的藥液外,還將全身都噴滿了藥液。


  以圖今晚夢境中的虐戀不會讓她感到疼痛。


  最後的最後,更是將自己拿針線串成的蒜串掛在了脖頸。


  以圖能夠辟邪,使得今晚不要再做任何跟逃妻虐戀有關的夢魘。


  然而等待她閉眼陷入深睡眠以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白搭。


  不僅如此,今晚的男主甚至在夢中給了她腿肘正中一道槍擊。


  膝蓋乍然一痛,姜嬈由夢轉醒。


  與此同時,市中心某寫字樓中,想要以加班麻痹神經,但是最終卻還是陷入了夢魘的厲爵言漸漸清醒。


  回想起那張已經連續一周,每晚睡夢中都出現在他側旁的清純美人臉,他滿臉陰霾的將桌上的水晶杯擲向地面。


  半響過後,先是給認識的醫院院長打了個電話,「待會兒安排個精神科的醫生過來一趟。」


  后又給古堡老宅打了個電話,「今晚……我回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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