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此為防盜章 也許是因為上輩子比此時此刻刺激甚多的場景她遇到過不止一次兩次。
姜嬈出乎意料的分外冷靜。
她深刻的記著真江糖的性格特點, 將高貴冷艷表現的恰到好處, 「當然不是。」
「嗯?」
姜嬈單撇了撇嘴, 「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我們有一起用餐的必要嗎?」
在未發現女主乃是替婚妻時, 男女主之間的日常堪稱商業結合下塑料夫妻的典範。
厲家老宅, 也就是這片半山古堡建築群男主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一次。
每回到家,兩人即使坐在餐桌前, 也總是一個居於左方正首, 一個居於右方正首。
如此豪宅,餐桌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方桌或者小圓桌。長達十米的實木方桌,如若男女主雙方任何一人患有近視, 那真是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得到這樣的回答,厲爵言的表情幾乎在瞬時間便冷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這就是江糖的臉, 也就是江糖長久暴露在媒體面前的性格跟語氣。
他不是沒有見過江糖淡妝甚至素顏時的樣子, 她明明十五六歲就長的嬌艷明媚,他怎麼會以為這副妝容下面掩藏著的會是那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女人?
他甩袖而走。
由於心裡裝著事,厲爵言前前後後在老宅呆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返回市中心住宅的路上, 他滿腦子都是夢魘出現第三天時, 夢中那躺於他身側的清純美人臉。
美人長的三分嬌, 七分純,烏髮如墨一般散在她纖弱修長的天鵝頸上, 微微露出小巧而又圓潤的耳垂。
她睡的甜美正酣, 他覬覦的徹夜難眠。
那副場景幾乎符合他心中對於女人的一切幻想。但是它卻是夢!卻是假的!
他一掌拍在椅背, 嚇到了前方正安心開著車的司機。
一個急剎車, 司機連忙回頭認錯,「厲總,我……」
「開車去紅樓。」
紅樓是A市最大,最繁華的聲樂場所。
然而當厲爵言坐在包房當中,視線從經理帶過來的那些所謂清純美人臉上掃過一圈后,半響卻只口吐兩個字,「出去。」
有在大廳偶遇他,其後賴著不走硬要巴拉在他身邊跟著一起進包房的富二代聽到這話,連忙開口道:「這都是些庸脂俗粉,厲少看不上眼也是自然。娛樂圈中極品的資源比較多,厲少想不想玩玩?我那裡有價目表還有圖……」
厲爵言抬起黑眸,「滾。」
「厲少……」
厲爵言執起手邊的煙灰缸朝對方扔去,「再不滾,你王家明天就可以改姓厲了。」
話音落,不過半秒,室內便僅剩他一人。
空蕩蕩的包房,前方的K歌系統雖被人按了暫停,然霓虹彩燈卻仍在那裡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他掏出一根煙點燃,在縈縈繞繞的煙火與燈光輝映之間,腦中不由再次出現了那張清純美人臉。
他忽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低頭看了一眼,半響,直到煙蒂燃盡將快要燒到拇指時,才緩緩抬起了頭。
「艹!今晚別讓老子再夢見你了好不啦?」
這樣的願望註定不能成真。
他迷迷糊糊睡在了包房當中,迷迷糊糊的再度被困入夢魘。
只是,今日夢魘的內容與前些時日那般不斷肆虐對方身心的內容半點都不相同。
夢中,她手握兩張票件,一張乃是前往Z市的火車票,另一張則是由Z市出發,航程乃是環遊多島多國的『五月花游輪』船票。
兩張票件的出發日期清晰可見——2.13。
夢醒之後,厲爵言深吸口氣。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助理,「幫我訂一張前往Z市的機票以及一張由Z市出發的五月花游輪船票,十三號的。」
現實中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總要去驗證了才能得到結論。
「厲總,船票已在一個月前銷售一空,你如果想要乘船旅行,我們可以包下下一期的游輪之旅,也可以抽調私家游輪,立刻為您安排一段完美又有趣的旅行路線。」
厲爵言:「……。機票照定,立刻調游輪往Z市而去,並將游輪停在五月花號旁邊等我十三號趕到。」
——
2.11和2.13之間只隔了一天,姜嬈從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那樣快,恍惚一眨眼,她吃吃喝喝打了幾把遊戲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手上握有的那張船票寫著的登船時間乃是下午兩點,這意味著她必須在下午兩點前到達五月花游輪前方,才不會遭受萬針扎身之痛。
然而時間雖越過越少,她卻越發氣定神閑。
心中想的是事已至此,不如隨他去吧。
比起當一個逃妻被男主虐身虐心,最後還要被槍子打斷腿,她覺得身體如針扎般活活痛死或許能更輕鬆一些。
厲家在小說設定中幾乎乃是華國豪門中的頂級存在,私人醫生自不必少。
她決定如果明早睡醒之前還沒有想到辦法,而她又沒辦法解釋為何會無緣無故想要去往Z市,她去就問私人醫生要一整罐安眠藥。等十三號中午臨到兩點,她吃了葯睡著,疼痛應該就沒有那麼厲害了吧?
晚上,想著這可能是自己享受豪門生活的最後一天,她特意詢問了廚師昨日的晚餐食材是否用盡,如果用盡了的話能不能再去買一份回來。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晚餐豐盛的宛如五星級酒店所提供的自助餐。
正當她吃的正香時,顧管家手握電話走到了她的旁邊,「夫人,您母親的電話。」
姜嬈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沒必要再跟對方展開一場不開心的撕逼或者周旋,故而在聽到這話后,當即便搖了搖頭,「掛掉吧。」
顧管家聞言拿著聽筒走出餐廳。
良久,就在姜嬈吃飽喝足打算上樓睡覺時,顧管家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夫人,在剛剛的半小時內,白夫人打來了共計五十三通來電。您確定不要接通或者給她回一個電話嗎?」
姜嬈愣了愣,沒曾想到白夫人居然這麼執著。
從顧管家手中接過電話,等待那道已然漫出聽筒的歇斯底里消失殆盡后,她將聽筒放至耳邊。
「喂。」
白雨柔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我只問一遍,Z市延湖海岸五月花號游輪附近,你去,還是不去?聽說你媽又賭了,不知道你手頭上的錢還夠不夠替她還賭債?」
姜嬈:「???」
看著熒幕上的【簡訊發送成功】提示。
姜嬈抬頭看向白雨柔,「擅自動用別人手機是在侵犯對方的隱私權。」
白雨柔愣了愣,「這世界上還從來沒有父母侵犯兒女隱私權這一說法,你現在用的是我女兒的名義在存活,握的是我女兒的手機,我發簡訊的對象是給我女兒的老公,而且是你讓我教你如何才能籠絡丈夫心,我做錯什麼了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將我辭退?」
「那當然,糖糖現在還在治療狀態……」
「顧管家,送客。」
姜嬈大聲沖著餐廳外的那一群人喊道。
既然白夫人還需要她的存在,而她又明確的不想看見白夫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她便只能請對方從古堡離開。
至於對方會不會心生不快,欠薪不結,合約完成後暗地找茬……姜嬈全然都不在意。
原女主成為逃妻契機在於白夫人的逼迫,而在成為逃妻的途中她不僅被虐身虐心,而且還一路坎坷,幾次三番都路遇危險,所以對姜嬈來說沒有什麼比成為逃妻更加恐怖的事了。
她跟原女主那嬌軟的性子半分不像,反而跟真江糖那驕傲的性子有著幾分相似。所以逃妻她是不可能去當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去當什麼逃妻。
男主後期黑化的又太過兇殘,跟這種變態男人她也不想培養什麼感情。
她只想混吃等死,好好扮演江糖不要出岔子,等待划水熬過一年之期后,能拿到兩百五十萬替婚尾款最好,拿不到手也無妨,最起碼帶著養護到位的身心與真未婚妻交換身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總比被虐身虐心要好上百倍千倍。
被一個自己雇傭而來的小丫頭片子這樣對待,白雨柔自然不甘,然而她不過剛剛說了一句『你瘋了吧你』,便看到一位身著黑白職業套裝,腳踩恨天高的中年女人疾步走到她的身邊。
下一秒,便見中年女人對著姜嬈問道:「夫人您剛剛說……?」
面對著此情此景,白雨柔怕自己口不擇言會透露出太多的替婚信息,只能怒目圓睜的看著姜嬈給予她警告。
未料對方面上雖未起波瀾,但是脫口而出的話卻全然和先前一樣:「送客,送我母親離開。」
白雨柔險些氣急攻心,「再這樣下去,厲少如果……」她不敢再說下去,「你冥頑不靈!」
自認為已將自身的想法說得很清楚了,姜嬈真的很不明白白雨柔的腦迴路為何還能扯到男主。
可能作者水出百萬字數水的太累,所以沒有給霸總文裡面不太重要的角色安排上足夠的邏輯跟智商吧。
在她跟白夫人談話期間,廚房已將她中午的餐食準備完畢。
眼睜睜看著白夫人面帶怒容的被顧管家請走,姜嬈回頭看著桌面上的這一堆菜葉子陷入了思索。
男主真正的未婚妻江糖乃是易胖體質,但是娛樂圈的畸形審美卻不允許女明星的身材多出一兩肥肉,故而在進入娛樂圈后,一心想成為大明星的江糖幾乎日日都在依靠菜葉子度日。
原女主自成為替身妻以後,心中惶恐不安怕被人發現自己的不同,幾乎將自己日常所有的行為習慣都依靠模仿江糖而為,但由於她前二十年人生中吃的都是普通飯菜,猛將伙食變為一堆菜葉子,營養自然不良。
不過半年而已,便硬生生將自己本就嬌軟的體質搞得越發病怏怏起來。
剛到來的那一段時間姜嬈崩了不少人設,那些人設都比較好崩,畢竟原主跟家中幫傭不熟。但一個人卻不會無緣無故便將自己的飲食習慣改變,姜嬈找不到說辭如何解釋自己為何突然想要大魚大肉起來,所以只能可憐巴巴的每天維持著原樣度日。
今日白夫人的到來給了姜嬈解釋的靈感,拿起刀叉將盤中沙拉亂戳了兩下,她面露憂愁,叫來廚師道:「加一塊牛排吧。我雖在那件事上懊惱母親,但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身體健康比身材更重要,唉……」
廚師點頭應是,很快便為姜嬈呈上了一塊肉質鮮嫩的五分熟菲力牛排。
時隔一周終於吃上了肉,且是做的恰到好處符合她味蕾的牛肉,姜嬈雖說一向不愛喜形現於色,但卻也難得對廚師露出了個罕見的笑容。
在她用餐的同時,卻不知道后廚因著她展開了一番熱火朝天地討論。
末了,眾人對於她今日口味的改變,以及其母白夫人被請走的行為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總結,而這個總結,更是被剛從外面而歸的顧管家聽到並打電話告知了這件房屋真正的主人。
「白夫人今天來勸夫人積極備孕,夫人請走了白夫人,但是卻開始聽話的調養身體了。」
厲爵言輕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繼續吧」他沖著等待會議繼續進行的一眾人點頭說道。
會議結束,小助理跟在厲爵言的身後大步朝外走。
將下午行程彙報完畢,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厲總,夫人給您發了信息,您今晚回去住嗎?」
厲爵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必須要進行的活動了?」
「沒有了。」
「嗯?」
「厲總您的意思是……」小助理忽然有些明了。低頭在手邊的記事簿上翻了一翻,他忙道:「有的有的。子公司環城影業發來了慶功宴邀約,我先前對於今日行程所用時間估算有些錯誤,所以才將這個活動從必備行程上劃掉了。您打算去嗎?」
「去。」
——
晚上的慶功宴不知道得熬到什麼時候,姜嬈曾聽說帶妝時間越久,對於肌膚的傷害便越大。再加上鮮少有化妝品能夠持妝十多個小時都不斑駁,為了能在今晚有一個良好的狀態,在吃飽喝足后,姜嬈直接返回樓上將全臉的妝容溶解卸光,接著便糊上厚厚的一層保養品,對著電腦玩了一下午的遊戲。
經濟人王姐的出發電話在下午六點打了進來。
因著距離約定時間還有足足兩個小時,故而在接到對方電話后,姜嬈不慌不忙的將臉上的妝容補充完畢。
在畫眼妝的時候,她先是勾勒了一道極細的眼線,其後才邊嘆氣邊將細眼線逐漸描粗。
她心想。原女主這五百萬拿的真的不虧!即得整天生吃菜葉,又得在這麼好的五官上加重筆墨畫上濃妝,還得帶妝一整天損傷如此滑嫩的肌膚。
幸好女主這張臉淡妝恍若初戀,濃妝艷若桃李,否則她真有可能下不了手。
八點剛到,姜嬈的手機便再度響了起來。彼時她已即將到達公司門口,交代王姐現在已經可以下樓等她了之後,她將手機收在了手包當中。
身為老書蟲,姜嬈非常有女主登場一定會發生什麼大事的覺悟,穿的禮服乃是中規中矩的無袖連衣中半裙,踩的鞋子乃是根長不到兩厘米的粗跟鞋。手飾耳環帶的也都是又細又小普普通通的那種,保證丟了也不會心疼,心疼她也絕對會賠的起。
兩相碰面,本以為王姐必定會對她這身裝扮進行盤問,未料在進到公司準備的商務車中后,對方忽然笑著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有大人物到?聽說大人物最喜歡的類型就是偏清純掛一點的,可惜你五官長得都偏向艷麗,妝容上沒法改變,這打扮上改變一下,我覺得也有點那個味道了。」
替婚一事實在太匪夷所思,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的風險。
再加上江糖說要暫別娛樂圈修養那一陣她的抑鬱癥狀看起來已經即將期滿不住,所以白雨柔根本就沒有將江糖即將成婚的事實告訴她的經紀人王姐。
姜嬈搖頭,「我對什麼大人物沒有興趣。」
她畢生唯一有興趣的事就是暴富。
手握花不完的錢出門瀟瀟洒灑可比跟男人談戀愛要有意思多了!
王姐很顯然不信,可當想到江糖罷工修養前那一陣的精神面貌與微博下方評論中的包養論、靠臉上位論不無關係,她只以為對方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