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童朵轉過身面向紀知宇,無聲的說:「我去洗澡。」


  她清澈見底的眸子緊盯著紀知宇,似要看進他心裡那樣。


  紀知宇微怔,半響才鬆開了牽制住童朵的手,目送她離開。


  直至電話那頭呼喊著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繼續聽好友說著。


  童朵泡了個澡,溫熱的水流驅逐了一整天的疲憊,但也容易讓人昏昏欲睡的。


  要不是敲門聲,童朵已經躺在水裡睡過去。


  她起身換上睡衣,才拉開門便看到坐在沙發里的紀知宇,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杯牛奶。


  紀知宇聽到聲響抬首望去,那張粉黛未施的面孔映入眼帘。


  許是蒸汽的緣故,童朵的臉頰粉嫩粉嫩的,像是春日裡盛放的櫻花。


  紀知宇端起那杯牛奶遞過去,「喝了再去睡覺。」


  童朵以前並沒有喝牛奶的習慣,還是嫁進紀家后,紀知宇給她養成的習慣。


  室內的奶香味十足,童朵小口小口的抿著牛奶,用了好一會兒才將那杯牛奶給喝完。


  這期間還接受著來自紀知宇的注視,那深邃的眸光如炬,彷彿要將她看穿那般。


  要不是知道他神色一向如此,童朵都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是他需要的。


  純白色的牛奶殘留在小巧的唇瓣上,看得紀知宇心痒痒,他伸手抓住童朵的手腕,往自己懷裡輕輕一帶。


  童朵並沒有反應過來,就那樣跌入他的懷中,她眼眸微眨,內里閃著光,就那樣與紀知宇直視著。


  她那呆萌的小眼神,勾起紀知宇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不做他想,俯身含住她的唇瓣。


  童朵眸子微怔,放大版的紀知宇出現在她的眼眸之中,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頸。


  欲|望猶如洪水傾瀉,來的突然也猛烈。


  破碎的嚶嚀聲聽在紀知宇耳里,柔軟的長發穿過指尖,帶來一陣陣撓心的癢,讓他更加的想要去欺負她,去佔有她。


  童朵被動的承受著,加上下午的疲憊,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


  翌日醒來時,童朵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這一翻身倒使得腰部的酸軟傳至全身。


  一抹沙啞的男聲從她的頭頂處傳來,「醒了?」


  童朵抬眸,對上紀知宇慵懶散漫的雙眸,微怔。


  她自認是個顏控,但卻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依舊會被這張臉勾引到。


  童朵不禁想,自己答應結婚,是不是還因為紀知宇長得好看的緣故。


  紀知宇起身去洗漱,童朵也跟在他身後去,兩人站在洗手台前,動作相似。


  一大一小的身型顯得親密無間,兩人的身高,基本上達到網路上所說的最萌身高差標準。


  紀知宇指尖穿過童朵的長發,細細的把玩著,「公司還有事,我需要去處理,中午我再回來接你。」


  「行,你要是忙不過來,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童朵跟隨著紀知宇走出去,從換衣間給他取出襯衣和西裝。


  那襯衣是童朵新買的,是紀知宇最喜歡的牌子。


  待紀知宇換上襯衣后,童朵站在他身前踮著腳尖,給他打理著領帶。


  白皙的小手在紀知宇眼前晃悠著,昨晚她撓著自己手臂的畫面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輕咳一聲,斂住飄忽的思緒。


  童朵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以為他是嗓子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紀知宇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親了親她的手背,「我先去上班了。」


  送紀知宇去上班后,童朵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動都不想動。


  在她的正對面,掛著結婚時拍攝的婚紗照,這是她的婆婆要求的,說是這樣子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充滿.愛.的家.庭。


  童朵並沒有等多久,大概過去一個小時左右,門鈴聲如約響起。


  門外站著的,是紀知宇的大秘書,她手中提著幾個袋子,「童小姐,這是紀總讓我送來給您的。」


  童朵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袋子,「辛苦你跑一趟了。」


  秘書臉上掛著公式的笑容,「不用客氣,公司還有工作,我先離開了。」


  童朵頷首,送走秘書。


  那幾個袋子,是某知名國際大牌的專屬購物袋,童朵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童朵將袋子提至換衣間放好,再躺回床上補覺。


  然而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童朵夢到了兩年前,那時候她還沒有結婚,僅僅23歲。


  那一年,是她最為黑暗的一年,也是她最想逃避的一年。


  她與常人家的小孩不同,從她還在襁褓中開始,她就不知道父愛母愛是什麼。


  只是聽人說她的父母很恩愛,卻在生下她不久后,出車禍去世了。


  童朵是爺爺奶奶帶大的,但老人家畢竟年老了,爺爺在她20歲那年去世,只留下她和奶奶兩人。


  而在她23歲那年,奶奶也撐不下去了,那是她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也恰巧是那一年,童家院子出現問題,外人的咄咄逼破,親人生命的流逝,壓的童朵喘不過氣來。


  後來紀知宇出現了,她沒想到,紀知宇會是她小時候救下的那個人。


  本著紀家可以幫助童家度過難關,她稀里糊塗的和紀知宇結了婚,領了證,期間只用了兩周時間而已。


  奶奶去世的前一晚,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斷斷續續的說了一段話。


  那段話,更是成了壓死童朵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打破了她生活中的寧靜。


  恍惚間,童朵彷彿聽到了手機鈴聲。


  下一秒她悠悠轉醒,取過放置在床頭櫃的手機,看都沒有看就按下接聽鍵,「喂。」


  沙啞而又慵懶的嗓音透過電流傳來,紀知宇腳下步伐微頓,他挑挑眉,「睡覺呢。」


  童朵瞬間醒了,她坐起來,慌忙問:「要回老宅了嗎?」


  「沒有,還早。」紀知宇說道,他頓了頓,「但我臨時有個會議,可能不能接你回去了。」


  童朵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到是這件事,她重新躺回去,「沒事,我自己回去也行。」


  本來紀知宇的工作就忙,她對他從來沒有抱有什麼想法的。


  只是乍一聽他這麼說,童朵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難受。


  或許是紀知宇給了她期望,又讓她失望了。


  眼角的濕潤引起童朵的注意,她輕撫過那個位置,怔怔的,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想起那個夢,腦海里迴響著奶奶說過的話,心尖微微抽動,麻麻地。


  醒來后,童朵再也睡不著了。


  此時還早,不過是十點鐘那樣。


  在家裡也無事可做,童朵化妝換好衣服,提前回老宅。


  童朵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淺紫色的長裙將她的腰線勒出來,纖細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感覺用上點力就會勒斷一樣。


  臨走之前,童朵又倒回去,將包里的東西倒在沙發上,走到換衣間取出早上秘書送來的袋子。


  童朵將盒子拉出來打開,裡邊裝著某個牌子的最新款小提包,米白色的色彩搭配,正好合適她今天的淑女風。


  將沙發上所有的東西三下五除二的裝進包里,童朵才開著她的mini向老宅駛去。


  老宅位於城郊,距離公寓有一段距離,假如不堵車,也要開上半個小時左右。


  回到老宅那一片區域時,童朵接到小院的來電,她將車子停在路旁,接通電話。


  是負責預約工作的員工打來的,「朵兒姐,明天那一桌說臨時有事,想要調整到今天來,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童朵眉頭微癟,瞥了眼手錶,「大概幾點鐘。」


  「那位先生說,六點鐘左右。」


  「我七點半左右才能夠回到市區。」


  「那我去回絕那位先生了。」


  「嗯,你跟他說一聲抱歉,並且給他一個預留時間,他之後想什麼時候來都――啊!」


  童朵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強烈的撞擊,她慌忙轉身一看,只看到車後跟著一輛純黑色的越野。


  「朵兒姐,發生什麼了?」


  「沒事。」童朵鎮定的回道,「應該是撞尾了,我下車看看,你記得給客人打電話。」


  說完童朵就掛了電話,打開車門下車去,她才下車,也看到一大漢從車上下來。


  之所以稱之為大漢,是那胳膊處的肌肉發達,還紋著花臂,看上去氣勢洶洶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來者不善。


  就在童朵想著該如何震住場時,就聽見那大漢禮貌的問:「小姐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的車,請問我們需要怎麼解決?」


  童朵微怔,還以為要花費上一番功夫,沒想到人家這麼有禮貌。


  這時候,一輛車子駛過揚起一道灰塵,童朵掩住鼻子,還沒有說話,那車子又倒了回來。


  車窗搖下,一長相清秀的男人探頭過來,「嫂子?」


  這聲嫂子叫的童朵身體微顫,她淡淡地嗯了聲,轉身對大漢說:「沒事,你可以走了。」


  「啊?」那大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說話的人,他看了眼那凹進去的mini,「你確定真的沒事?」


  「沒事。」童朵瞥了眼車上的男人,「他來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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