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負責二十八天
訂閱不足呀臭寶寶
一張帥氣的臉黑的快掛不住了。
寧晚:「……」
看清是孟見后她一愣, 馬上敏捷的把已經按下的噴頭轉了30度, 氣體噴在了旁邊的地上,然後才皺眉問:「怎麼是你?」
「恩, 終於捨得看我了?」
被不由分說先打了一頓的孟見黑著臉:「酒醒了就打算把你包里那些武器都給我輪一遍是么?」
寧晚微愣了下,不一會,昨晚在安鹿家吃飯的畫面悉數在腦子裡浮現出來。
她最後的確是喝多了,而且雖然有些醉, 她還是記得送她回來的人是孟見沒錯。
他沒撒謊。
寧晚揉了揉頭髮:「那你……一直沒走?」
孟見扶著腰,手指茶几上熱在盅里的粥說:「我走誰給大小姐你做這些?」
他把勺子拿來, 舀了一碗粥遞給寧晚:「誰知道你這個女人這麼忘恩負義。」
寧晚遲鈍的接過來, 有些抱歉的看著孟見。剛才她下手有點重,茶几又是玻璃做的, 硬度很高, 上次她不小心碰到胳膊都青了一塊。
孟見的屁股肯定不紫也青了。
她動了動嘴, 不知該說什麼,沉默了會, 忽然想起家裡有一隻祛瘀膏, 馬上去柜子里翻出來,走到孟見旁邊推他的肩膀:
「喂,擦點吧。」
孟見看她靠過來的樣子像是要給自己親自上藥似的,馬上往後退了退:「別, 我自己來就是了。」
寧晚:「……」
不要臉, 搞得她很想看他那絕世無雙的屁股似的。
想起九歲那年自己救人時的畫面, 她不屑的嗤了句:「誰還沒看到過個屁股啊…」
孟見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寧晚閉嘴, 瞥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話了?」
「……」
上課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兩人一起吃完粥,寧晚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下就準備去上學。孟見卻不慌不忙拉住她:
「別去了,我讓鄭允幫你請假了。」
「…那你呢?」
「你不上我當然也不上。」孟見慢條斯理的打了個呵欠,「我一夜沒睡,現在先去洗個澡,然後下來把昨晚的作業寫了。」
說完看向寧晚:「方便嗎?」
寧晚有些猶豫。
說到底孟見也是因為自己才一夜沒回家,現在借個衛生間也不是什麼大事……
頓了會,她指樓梯:「二樓我卧室,柜子里有新毛巾。」
孟見薄唇抿了抿:「那我去了。」
「……」
孟見去洗澡時,寧晚發現了擺在門角的一堆生活用品和食材。
往常這些東西是裴皎皎一個月送一次,可昨天如果是皎皎來了看到自己喝醉,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走。所以……
寧晚猜到了什麼,動身去了二樓的書房。
在電腦面前坐下來,她調出昨晚客廳的監控。
果然,在九點過的時候,尤容提著重重的一袋東西來過家裡,她還跟孟見說了話,並且去過廚房。
從畫面內容來看,寧晚不難猜出今早的那盅粥其實是尤容做的。
她再調廚房的監控,清楚看到尤容微彎著腰,細心的淘米,切姜蒜肉沫。
一切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
寧晚沉默的看著,心情很複雜,這一切原本不該尤容做,她也沒必要對一個一直朝自己冷嘲熱諷的人這麼好。
畫面靜靜的倍速播放著,尤容走後就只剩孟見在客廳,他先是在寧晚對面的沙發上坐著,可中間寧晚從沙發上掉下來兩次后,孟見就搬了個椅子坐到她旁邊。
一會幫她拉下毯子,一會幫她把四處亂放的手腳放正,一夜幾乎沒怎麼睡。
寧晚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叩著,眼睛雖然在看電腦,思緒卻不知飛去了哪裡。
廁所里不小心抱在一起,做遊戲時吹同一個氣球,以及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裡無法控制的泛起微微波瀾。
她關了電腦離開書房,打算去隔壁自己的卧室看看孟見。
推開門,房裡已經沒有水聲,空氣中漂浮著濕潤的水蒸氣,寧晚輕輕喊了聲:
「孟見?」
沒人應答。
她又往裡面走了些,正想著孟見是不是已經下樓,忽然看到自己床上橫橫躺著一個身影。
孟見被子都沒拉,就那麼隨意的躺在床上,頭偏著靠在背墊上,閉著眼睛,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
寧晚在床邊站了會,考慮是一個連環飛腿過去把他踹下床,還是——
算了,就讓他睡吧。
連第二種可能都沒有想好就做出了決定。寧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輕而易舉的就妥了脅,她嘆了口氣,輕輕走過去幫孟見蓋好被子,再拉好窗帘。
孟見在洗澡的時候就困得不行,洗好出來原本只是想靠在寧晚床上眯一會,沒想到一睡就到了中午十一點。
他坐起身,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后愣了愣,隨後疑惑的皺眉——
他躺下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蓋啊……
所以?
想到了什麼,孟見唇邊驀地漾出一絲滿足的笑,心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寧晚的被子里有少女身上的清新香味,淡淡的,像夏天的甜橙,聞一口清爽誘人,吃一口甜到犯罪。
孟見內心掙扎,不舍的起了床,把被子捋平后再折好,就在一切都整理完畢的時候,他眼角餘光一閃,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在床邊蹲下來,孟見認真的打量了會,然後抽了床頭的一張紙巾,小心而神聖的把那東西用手指捻起來,再用紙巾包住收進口袋裡。
做完這一切他才關上卧室門離開。
從樓上下來,客廳里很安靜,寧晚似乎不在。
孟見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都沒看到她的身影,正想拿手機出來問問她去了哪就看到寧晚給他微信留的言。
【我出去買點東西,你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作業已經幫你做好了。】
孟見視線從手機上挪開,轉向茶几上的幾張試卷。
他隨手拿起一張,昨天是周末,英語老師留了三張卷子,寧晚現在全部幫他做完了……
看著寧晚流利的英文字跡,孟見嘴角勾了勾,暗笑不語。
上次他幫她做,這次她幫他做,所以這樣算不算——不分彼此?
從寧晚家出來,孟見多走了幾步就回了自己的家。
南島花園的戶型都是一樣的,二樓都有個大卧室,卧室外面是一個寬敞的陽台。
孟見心情很好,回來后就直接去了二樓,想在陽台上等寧晚回家。
他們兩棟樓中間還有一戶人家,彼此處在一個不算遠,卻也不是能輕易被發現的微妙距離。
孟見懶懶的趴在陽台上,目光直直看向寧晚家,等了會,又從口袋裡拿出剛才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打開——
一根黑色纖細的頭髮靜靜躺在紙上。
孟見眯著眼把頭髮拿到陽光下,邊看,嘴角便不經意的慢慢彎起弧度,好像哪怕只是寧晚的一根頭髮,他都能自帶濾鏡的感受到與眾不同的可愛迷人。
十分鐘后,寧晚騎著一輛單車出現在別墅門前的小路上。
陽光暖暖照著,風拂在她臉上,長發被輕輕帶起,她整個人溫柔得像是迷路在人間的仙女。
雖然有時仙女沾染了人間煙火有點諸如電棍之類的暴力小愛好,但依舊阻止不了陽台這邊看到出神的孟見。
以至於孟父孟起昭悄悄站在了身後都不知道。
「看什麼呢?」
孟父好奇的跟著兒子的視線朝外看,寧晚剛好轉彎回了家,他什麼都沒看到。
慈祥的老父親不死心的又夠遠了看,確定兒子真的是在對著一團風景傻笑后,擔憂的問:
「兒子,你沒事吧?」
孟見:「……」
他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把紙巾握在手裡,鎮定的咳了咳,「沒事,我曬太陽。」
「真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幹什麼。」
孟父上下打量觀察他,忽然娓娓道來,以身證明孟見在撒謊:
「別騙我了,我年輕那會躲在你媽家門口等她下班時就是你這個表情。」孟父認真的想了一個成語來表達:「這叫望穿秋水。」
「……」
「不對,應該叫望眼欲穿。」
「……」
「行了行了。」孟見心虛的坐到陽台上的鞦韆上,「我可沒您那麼騷。」
他說著,悄悄把紙巾在手心裡捏緊了些。
幾乎是同時,孟父忽然身體一抖,激情的打了一個噴嚏。
「這天兒一會冷一會熱的,我都被折騰感冒了。」他四處找了找,剛好看到孟見手裡的紙巾,二話不說就耿直的奪過來,往鼻子上糊過去:「紙給我用用。」
孟見:「……」
孟見:「!!!!!!」
原本抱一絲希望孟見只是開個玩笑,他還在樓下。
可是開門后,門前的小草坪上空蕩蕩的,遠處的暮色里也只剩寂靜的水泥地和昏黃的路燈。
孟見竟然真的拿著她的書包走人了!
寧晚咬牙切齒,顧不上考慮他是怎麼得到的自己微信,匆匆跑回去拿起手機回復他:
【你家住哪?】
【書包還我!】
收到寧晚的微信,孟見懶懶的扯了扯嘴角,隨後往外撥了個電話。
接通后:
「媽,我想回老房子住段時間。」
「沒有為什麼……對,清凈,想看書。」
掛了電話,他在包里仔細找了一圈才找到把表面斑駁不清的老鑰匙。
開了門,屋裡一片漆黑。
孟見在進門前頓了頓,身體往後稍仰,隔著一座樓房的距離,他能看到寧晚家二樓亮著的燈。
他嘴角微勾,眼裡噙著淡淡的笑。
九歲那年,孟見一個人在家洗澡時煤氣中毒昏倒在地,是寧晚從二樓窗戶爬進來救了他。醫院休養回來后,家人原本想帶著他上寧晚家致謝,可提了一大堆禮物上門才發現寧晚家大門緊閉,一家人都不見蹤影,原以為是賣了房子,可後來很久又不見有新主入住。
那幾年孟見回家時經常都會在寧晚家門前看看,直到後來,他們也搬去了更好的地方。
找了她那麼多年,她竟然已經搬回南島花園住了。
孟見開了燈,走到二樓自己的卧室。
當年九歲的他就是在這裡洗澡昏倒,寧晚進來把他看了個精光不說,後來還因為英勇救人被記者採訪。
孟見在重遇寧晚的第一天就在想,自己怎麼能那麼清楚的記得她的樣子。
大概就是因為九歲那年,他在家把寧晚受訪的新聞看了成千上萬遍,聽她描述救人的過程,還聽她描述自己赤.裸的身體是如何一進來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孟見躺在床上回憶當時寧晚用的那些詞——呵呵,多會形容的一張嘴啊。
房裡很安靜,他的手機一直在響。
都是寧晚發來索要書包的微信。
【你住哪?】
【算了,書包可以先不要,你能不能把文件夾里的卷子拍下來發給我?我明天要交作業。】
孟見的藝體班對文化分要求不那麼高,所以平時留的作業相對普通班來說要少的多。
他皺眉看了看寧晚的書包,忘了還有作業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