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此乃防盜章, 訂閱比例不夠需等……才可看文 隨著他的摔落,謝家七公子也沒堅持多久, 不過這時已經有侍衛前去控制失控的馬,所以他只受了點輕傷。三人之中, 只有上官歸是自己控制住馬, 從馬上下來的。
「上官歸, 你沒事吧?」
是安陽公主,她不知何時從看台上跑了下來, 去了上官歸的身邊。
此時的上官歸, 勁裝被汗水浸透,粘連在少年結實的身軀上, 汗珠順著散亂的額發滴落下來。他英俊的臉頰抽搐,一隻手近乎強制性的鉗著白蹄烏的頸子, 另一隻手輕柔地安撫它。
「走開。」他低聲斥著,面容冷峻。
也有侍衛跑過來,哀求著讓安陽公主快離開, 這發了狂的馬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發狂,另外兩匹馬都是被人重傷了才停下,上官公子的馬他不讓別人動, 說自己能安撫住。
實際上侍衛也能明白上官歸的心情,此馬必定是其愛駒,若是重傷馬兒必死無疑, 不如奮力試上一試。
終於, 有人找來可以葯倒馬的葯, 那匹白蹄烏才轟然倒下。
而此時上官歸早已精疲力盡,卻強撐著站直了軀體。
*
比賽並沒有就此結束。
元平帝一聲令下,受傷的人和馬很快就被挪了下去,另派其他人上去填補,甚至連吳王和齊王都親自下場了。
可有著之前那件事,哪怕場中賽得如火如荼,還是讓許多人都魂不守舍的。
很快,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竟是上官歸三人的馬,都中了會致使發狂的毒,這三匹馬是他們自己的,因要參加比賽,最近才會養在宮中,誰知卻被人暗中動了手腳。
宮懌輕蹙眉心,他雖是看不到,但方才也聽說發生了什麼事。
秦艽見他這樣,沒忍住道:「殿下別擔心,上官公子並沒有受傷。」上官歸武藝超群,白蹄烏吃下去的劑量又是最少的,這個結果並不出乎秦艽的意料。
宮懌半垂著眼帘,卷翹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陰影:「你怎知我在擔心上官公子?」
秦艽一愣,知道自己又露了短,只能解釋道:「奴婢也是聽別人說的,上官公子是六殿下的表親。」
宮懌沒有說話,秦艽想著他是不是在擔心上官歸,只能也不說話了。
這時,丁香突然來了,將秦艽叫去一旁說話。
「怎麼了?」
「出事了,突然來了很多人,要把銀硃給帶走。那個姑姑說銀硃是掖庭的人,讓掖庭去一個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就來了找你。」
秦艽猜測莫是為了自清?畢竟人是六局出面借的,現在人犯了事,一時半會掖庭也沒辦法去人看著,所以叫個人去看著證明和六局無關?
在那夢裡,哪怕秦艽最後做了尚宮,也沒弄清楚掖庭為何在宮裡能超然物外。舉凡有事牽扯上掖庭,六局幾位主事女官都是慎之又慎。
「小艽,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宮懌突然說。
秦艽和丁香站的並不遠,兩人聲音極小,但秦艽沒忘宮懌耳力驚人。思及上官歸,其實秦艽也想知道,事情在經過她攪合一下后,會發展成什麼樣,會不會如她意料之中。
「那奴婢去看看。」秦艽小聲對宮懌說了一句,就和丁香走了。
出了球場亭,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位中年女官。
「奴婢見過女史大人。」
中年女官有點詫異:「你認識我?」
秦艽答:「奴婢並不識,只是宮正司掌宮中糾察、戒令、謫罪之事,奴婢見女史穿的是八品女官服,所以斗膽猜測。」
「你倒是眼明心亮,怪不得出了事,把你找了來。你跟上來吧,做個佐證,回去也好回稟徐令人。」
「是。」
從頭到尾,秦艽都沒去看被兩個宮女押著的銀硃,哪怕其嚇得臉色蒼白,淚流滿面,狼狽至極。
*
宮正司並不在掖庭,而在皇宮靠北側的一角,挨著玄武門。
這地方沒人願意來,因為此地是專門羈押審訊犯了錯的宮女內侍的地方,但凡是宮女內侍乃至嬪妃來到這裡,就說明攤上大麻煩了。
秦艽等人到的時候,審訊剛剛開始,銀硃一看見被關在牢里的御馬坊一眾內侍,臉當場就白了。
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太醫驗毒,排查範圍。凡有所牽扯之人,一個都沒跑掉,都被帶到了宮正司。
別看宮正司主事的是女官,就以為她們會心慈手軟,刑部大牢有的東西這裡有,刑部大牢沒有的東西,這裡也有,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畢竟皇宮裡從來都少不了構陷暗鬥之事,上面人買通個把人做點陰私事,實在太正常不過。
一家子性命都捏在上面人手裡,所以這些宮女內侍們嘴巴比想象中更硬,要想得到真相,那手段就得硬過他們的嘴巴乃至骨頭。
怕秦艽被嚇到,那位陳女史特意讓人給她辟了間屋子坐,可那慘嚎聲還是能順著牆縫鑽進來。
秦艽半垂著頭,讓自己抖了幾下,顯示出了點害怕的模樣。
「這事跟我沒關係,你們為何要把我帶到這裡啊……」
隱隱還能聽見銀硃的哭喊聲,秦艽很懷疑這一切都是演給銀硃看的,而她不過是受了連累。
這種情況下,銀硃的招供似乎並不出人意料,是她在馬食槽里下了葯,而那葯的來源是宇文榮吩咐一個小內侍送到她手中的。
不過她只承認對上官歸的馬下藥,並不承認對劉家四公子和謝家七公子也下了葯。
……
蕭皇后剛回到鳳儀殿,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她身子一陣不穩,還是宮女玉屏扶住了她。
「娘娘,這事您得想個章程,奴婢估計現在這個消息很多人都收到了,說不定殿下那裡……」
不用玉屏說,蕭皇后也知道,元平帝肯定也知道了。
宇文家是蕭家的附庸,宇文榮對上官歸等人下藥,自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蕭家,或是蕭丞。現在蕭皇后並不確定此事到底是蕭丞授意,還是宇文榮自作主張,可不管是什麼結果,此事都將讓她以及蕭家,成為眾矢之的。
蕭家和上官家的恩怨不提,那劉家和謝家乃是劉貴妃那邊的人,她和劉貴妃素來不睦,下面的小輩關係自然也不好,所以不管是小輩們自己矛盾,還是出自於她的授予,都能說的通。
「你跟娘娘說這些說什麼,你忘了娘娘現在操勞不得?管他們誰是誰,下手的人姓宇文不姓蕭,就和娘娘沒關係,娘娘現在該做的是好好養胎。」玉蘭說。
蕭皇后不禁伸手摸了摸腹部。
是啊,她現在該是好好養胎,她今年已經三十多了,好不容易懷上一胎。這一胎不光關係著她的個人榮辱與將來,也是蕭家的將來,就算外面天塌下來了,也與她無關。
可——
「去把蕭丞和宇文榮叫過來去!」
「娘娘?」
「快去。」
玉屏和玉蘭交換一個眼色,只能下去辦。
不多時,蕭丞和宇文榮就被叫來了,蕭皇后也沒避諱,當場質問出口。
「娘娘,您也算是看著小侄長大,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宇文榮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