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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此乃防盜章, 訂閱比例不夠需等……才可看文  很多人當了一日差, 回來又站了這麼久,早已是搖搖欲墜, 卻勉力支撐。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大概也知道些,銀硃竟然被人買通在貴人的馬食槽里下毒。


  銀硃沒有回來,據說犯了這種事的人,自己死都是最好的結果。


  死, 對這群小宮女來說, 太遙遠了, 也讓她們再一次意識到宮廷的殘酷性。


  庭院中,只有廊下的兩盞燈亮著,散發著暈黃的光芒。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馮姑姑從廊下慢慢走了出來。


  「希望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能夠讓你們清醒警醒。好了,都散了吧。」


  一眾小宮女頓時鬆懈下來, 三三兩兩結伴離去了。


  秦艽並不在其中,她從宮正司回來,把事情稟給了馮姑姑,就回住處了。至於為什麼她能免俗, 這趟出去的小宮女們也提不起嫉妒心,也許可能之前有, 可在這裡站了快兩個時辰, 回憶了下這趟出去, 她們真真是被宮裡的一切迷花了眼,忘了自己是誰。


  次日,秦艽借口出了趟掖庭,去那片海棠林見到了宮懌。


  兩人並未約好,可莫名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會在這裡。


  秦艽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了宮懌。


  她也僅僅只知道下毒的人是銀硃,銀硃說是宇文榮讓她下的手,但銀硃並不承認自己對劉四公子和謝七公子的馬也下手。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對一個人下手還是對三個人下手,她都只會是個死。


  至於元平帝乃是蕭皇后及其他人的反應,秦艽大致能猜出來,蕭皇后不會承認,劉貴妃自然也不會明示就是蕭家人乾的,但兩個人之間的梁子又會深一層。而元平帝素來多疑,想必他既不會相信蕭皇后,也不會相信劉貴妃,左不過就是個無疾而終的結果。


  不過這些不該是她知道的,她自然不會說。


  「以後奴婢大概就不能再出掖庭了,需要期滿合格后才可。六殿下,如果說奴婢出掖庭后,想來紫雲閣服侍您,可以嗎?」


  「紫雲閣的宮女內侍,都是宮裡安排的。」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不過這話秦艽不會說,同時又覺得有點尷尬,殿下是不是拒絕她了。


  「奴婢就是說說而已。」


  「不過我答應你,如果你能來的話。」


  秦艽沒防備他會這麼說,抬頭驚喜地瞧了他一眼,臉上沒忍住笑開了花。


  「那殿下千萬不要忘了奴婢。」


  「不會。」宮懌微笑,招了招手:「你靠近一點。」


  秦艽不解,上前兩步,又跟著宮懌的手勢,蹲了下來。


  一雙溫潤的大掌,突然覆蓋上她的臉。


  手指,微微有些冰涼,隱隱秦艽能嗅到其上的葯香。也有些瘦,所以指節有點硬硬的。手很大,她的臉又太小,幾乎可以覆蓋她一整張臉。


  他就用手掌覆蓋了她整張臉,所以秦艽下意識就閉上了眼。


  粉嫩的唇被掌心蓋住,噴出的鼻息與葯香交纏,秦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臉紅成了什麼樣,她感覺自己快爆炸了。


  胸膛里,隱隱有什麼東西在鼓噪,想要脫腔而出。


  怦、怦、怦怦……


  夢裡,秦艽知道心悅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滋味。


  是想要卻不可得,是只要遠遠的瞧著就好,是輾轉夢回徘徊在夢中的身影,是他的氣味、他的聲音、他的一切,即使只是他一件很小的物品,只要她見過,就一定能記住。是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去做。


  只是那時候的秦艽太傻了,還沒來得及弄懂,就被迫離開。等真正的弄明白,卻對面相逢不相識,她背負的太多,她身陷泥潭,她不想害了他,也是自慚形穢的難以啟齒。


  而這一切對於現實中的秦艽來說太複雜,是一種複雜到她根本沒辦法去理解的情緒。


  此刻,她突然明白。


  ……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額頭和眉梢,細細的摩挲,到了眉心,又滑到鼻樑。


  少女睫毛止不住的抖顫,像一把小扇子撲閃著少年的手。


  他沒忍住,用大拇指在上面輕颳了兩下。


  又撫上眼角,在那裡輕輕勾畫,直至臉頰,到尖翹的下巴,到粉嫩的唇。似乎感覺那粉嫩有些奇怪,他揉弄了兩下,才收回手。


  「好了,我記住你了,不會忘。」


  原來殿下是在記住她,夢裡是沒有這一切的。秦艽的心一下子飛揚起來,雀躍得咕嚕咕嚕直泛泡泡。


  「殿下,你等著奴婢,奴婢很快就會來到您的身邊。」


  「好,我等你。」


  *

  三個月後


  秦艽在門外等丁香。


  等負責考核的姑姑離開后,丁香才從裡面走出來。


  「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頓了頓,丁香又猶豫道:「但,應該沒問題吧?!」


  看她不確定地看著自己的小摸樣,秦艽沒忍住推了她額頭一下:「能不能有點自信?」


  眼見半年之期即將來臨,這群小宮女大多前途未卜。到底是能進六局,還是去做一個普通的宮女,那就要看這半年她們的學習成果了。


  這次,內文學館要五人,尚功局下綉坊要挑十人,司膳司要十人。其他各處可能也會來挑一些人,但到底不如這幾處素有專攻,也算有把握些。


  今日便是三處考核,秦艽剛考完,就來找丁香了,可惜丁香似乎沒有什麼自信。


  「我不是沒有自信,就是心中忐忑嘛。好吧好吧,我是沒什麼自信。」丁香小聲說。


  「讓我看,前五你沒問題。」


  別的也就算了,丁香的綉工極好,雖然學的日子短,但以秦艽夢裡的眼光,她在上面極有天賦,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一代綉藝大家。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丁香提及今日連翹和茱萸也有考核,兩人便一同去找她們。


  連翹和茱萸考的庖饌,跟秦艽她們不在一處。兩人還沒踏進院子,就見連翹陰著臉從裡面出來了。


  連翹走得很快,近乎飛奔。


  在宮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宮女是不能用跑的,被抓住就是受罰的下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教導,所有小宮女都學會了一門健步如飛的技能。


  茱萸跟在後面出來了,在後面追連翹。


  「這是怎麼了?」丁香滿臉疑惑,去看秦艽。


  秦艽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實際上心裡已經有數了。


  夢裡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果然兩人回到住處后,連翹正和茱萸大吵。


  「我把你當姐妹,什麼都先想著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茱萸的小臉早已被淚水打濕,哭得泣不成聲:「連翹,你罵我吧,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把單籠金乳酥給做出來了。」


  原來這次司膳司的考核是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材料不限,現場發揮,就是為了試驗出小宮女們的庖饌水平。


  這群小宮女中,學庖饌的人是最多,有近百人,卻只選十人,也就是十個裡面選一個。


  競爭這麼大,為了能讓自己脫穎而出,很多人都費盡了心思。提前想菜式,想新意,就想讓自己成為十個的其中之一。


  連翹和茱萸自然也不能免俗。


  兩人想了很多菜式,甚至彼此給對方出主意,連翹自創了一道叫做單籠金乳酥的點心,作為自己壓箱底。


  這事秦艽二人也知曉,茱萸還經常陪連翹一起偷偷地練習,誰知今日茱萸卻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這道點心在考核時做出來了。


  「你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單籠金乳酥做出來了?茱萸,你這麼說虧心不虧心?你在我前面進去,你出來時,我還問你考的怎麼樣,你一字未提。等我做好點心奉上時,卻被劉姑姑說這道點心已經有人做過了。我不信,因為點心是我自創的,我再三追問,直到劉姑姑不耐斥我偷抄別人的菜式,厚顏無恥,並報出你的名字,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堪嗎?你隱藏的可夠深,你也不是沒有準備菜式,為什麼要偷我的啊?哪怕你覺得你的那道菜不夠出彩,想要我這道,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咱倆換都行,我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可你招呼都不打一聲,你還好意思跟我哭,還要讓我原諒你。茱萸,你還要不要臉了?」


  茱萸哭得泣不成聲,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往下流。


  十三四歲的少女,顏色都是鮮嫩的,哭起來總是惹人心疼。茱萸本就長得怯生生,哭起來更是讓人憐惜。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給外人觀感,性子軟,膽子小,沒主見的人,干出了這樣的事。若她偷別人的也就罷,連翹素來維護她,之前出掖庭時,有時候明明是茱萸和別人起了爭執,連翹也是不問緣由向著她。


  可她偏偏就是偷了連翹的菜式,下手絕得幫她找借口都沒辦法。


  「你想知道為什麼?」站在門口的秦艽,突然說話了。


  屋裡的兩個人頓時看了過來。


  「你忘了上次你們月考?」


  不管是學針黹也好,還是庖饌也好,每個月底都會有一次月考,以便教導姑姑對她們的學習狀況進行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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