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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62~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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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家雖然由一等侯爵變成了如今的三等伯爵, 但陛下至少是念著太上皇與蕙太妃的面子, 到底是給霍家留了最後一點顏面。賜封銘恩伯爵, 也是希望他們霍家可以銘記皇恩、繼續為朝廷效力吧。


  既是如此,那定當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霍家已經頹靡夠久的了, 實則不該再繼續消沉下去, 總得添一些生氣。


  這回霍小爺百歲酒,太夫人特意將老夫人叫了過去, 叮囑她百歲宴這日吩咐大廚房多做幾個菜。再提前給小曾孫外祖蘇家下個帖子,請蘇老爺蘇夫人這日也來吃頓便飯。


  只是太夫人沒有想到, 到了這日,蘇家沒來人,就打發了個小廝來送了份禮。


  霍二夫人素來與三夫人蘇氏不對付,此番抓著這個把柄,少不得要挑事兒。


  「弟妹,這天都要黑了, 怎麼你娘家還不見人過來?」這霍二夫人一雙三角眼,微微一眯,只剩一條縫,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未等蘇氏說話, 她又一拍大腿兀自道, 「想來也是, 你在閨閣的時候做了那樣敗壞門風的醜事,我若是你的娘家人,也會覺得丟人。避著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再過來。」


  「再說……」


  再說如今的霍家早不是當年先帝在位時的霍家了,沒了權勢地位,誰又還瞧得上。


  後面這些話二夫人倒是沒說,怕是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心酸。


  大夫人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端莊賢淑。二夫人說完,她眉眼跳了下,就怕蘇氏與她對罵起來。


  「今天不逢蘇大人休沐,擅自離守影響不好。蘇家已經著人送了禮物來,誠意已經夠了,你便少說兩句。」大夫人說完,暗暗給二夫人使了個眼色。


  二夫人卻偏不聽大夫人的,又笑著說:「蘇大人如今可是在翰林任職,將來可是要入內閣的。咱們霍家是什麼,說好聽了是皇親國戚,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戴罪的人……」


  二夫人心直口快,「戴罪」兩個字一說出來,便後悔了。


  她心虛的朝大夫人那裡瞥了眼,轉移話題說:「蘇大人不來可以理解,怎麼蘇夫人也不來?」


  「我也不是她的親閨女,又如二嫂說的,做出過那樣的醜事兒……她不來,也是人之常情。」蘇氏倒沒如往常一樣與二夫人吵,反而頗為禮貌友好的沖她眯眼笑了下。


  二夫人似是沒料到蘇氏會這般,突然間懵住,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大夫人沒在意二夫人說的話,倒是笑起來,目光柔柔看著蘇氏說:「三弟妹自從生了笙哥兒,性子好像軟了不少。這到底是做母親的人了啊,總歸不一樣。」


  其實倒不是這三夫人改了性子,而是如今坐在這裡陪著她們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個三夫人了。


  原來的三夫人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欠了口氣一命嗚呼了。等孩子生下來后,殼子還是原來的那個殼子,但是芯子已經換成了現在的蘇棠。


  莫名其妙穿越,而且一穿過來就在生孩子,她那麼怕疼的人平時連打針都不敢打的,結果卻吃了那些苦,可真是委屈極了。


  這老天爺好似故意與她作對似的,知道她立志不婚不育只願做一輩子的小仙女,結果……現在不但結了婚生了孩子,而且竟然還是跟一個古代人結婚……蘇棠起初過來的那一兩個月,其實是崩潰的。


  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啊,夢醒了后,她還是那個吃喝不愁快樂自由且事業小有成就的小老闆。


  什麼時候想出去玩兒了,直接訂張機票飛過去。不想應酬的時候,她能把自己關在家裡一個月不出門。


  單身多好啊,為什麼非要結婚生孩子?


  想她不過也才二十八歲,正是要什麼有什麼的時候,為什麼不能瀟洒自在享受生活,非得過那種按部就班的日子呢?研究生在讀的時候,她媽就急吼吼給她介紹對象,各種大小型相親大會,必然會有她媽的身影。


  家裡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每逢誰結婚,她媽都得把她揪過去。然後也不顧人家是不是願意,非得讓新娘子必須將捧花扔給她。


  這些年來,她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束的捧花了。


  以前她母上大人雖然著急,但沒到崩潰的地步。直到聽說連九八年出生的堂弟都要訂婚了,老人家忽然一個人關起門來大哭一場。


  她被父上電話急吼吼叫回去的時候,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外地出差合同談了一半都直接撂下了,立即買了票飛回去,結果卻是老兩口按著她腦袋要她必須答應一門親事。


  說是九八年的孩子都訂婚了,她就是老女人嘍,還挑三揀四的呀。再挑下去,就成沒人要的老姑娘嘍。


  老姑娘怎麼了?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做一個優雅的老姑娘。


  九八年……九八年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竟然也訂婚?到法定婚齡了嗎!


  九八年,小她八歲。結果,她現在的老公,就整整小她八歲。


  跟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小屁孩兒過日子,能過出什麼花兒來?雖然穿過來也有三個月零幾天了,不過,她連正眼也沒瞧過自己那夫君一眼。


  一來是飛來橫禍穿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來,心情不好脾氣大,不高興搭理誰。二來,她那便宜夫君也鮮少來後院看他們母子。


  這些日子來,從丫鬟婆子們的閑言碎語中,她也差不多知道了些。這蘇氏並非霍伯爺的心儀之人,不過是耍著骯髒手段算計來的。


  虧她命好,算計的時候霍家正遭逢大難,權勢大不如前,恁不死她。否則的話,憑著霍家以前的權勢地位,能抬她進府做小妾,就算大發慈悲了。


  可霍家就算不如從前了,到底也還是勛貴人家。呆在這樣的人家過日子,至少吃穿不愁的。


  她那便宜夫君似乎也謀了個差事,從小小兵頭做起。他年輕,不愁將來沒有大造化。


  本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吧,就這樣安安靜靜過著小日子,似乎也不做。可她到底低估了老天爺的惡作劇能力。


  她並沒有穿越到歷史上的某個朝代,而是穿越到了一本架空的小說里。而如今的夫君霍伯爺霍令儼,正是書里最後因為各種原因漸漸被黑化掉的終極大反派。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她必須離他越遠越好。


  之前不知道這事兒,所以也沒怎麼正經搭理過他。如今回過味兒來了,情況自然不一樣。


  所以,就算霍二夫人再怎麼挑釁鬧事兒,蘇棠也不搭理她。她志不在吵架,她志在離開霍家。


  「是啊,自從生了小南瓜后,我自己都覺得脾氣軟了不少。如今有了孩子,只覺得他才是最重要的,別的什麼都無所謂。」蘇棠只是隨便接著大夫人的話說了這麼幾句,卻未想到,這大夫人是個沒了老公又沒孩子的。


  見大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哀傷,蘇棠立即轉了話題問:「枸杞,你去前頭瞧瞧,伯爺回來沒有。」


  一聽這話,大夫人二夫人都站了起來告辭。二夫人起身後直接拂袖而去,大夫人則說:「你與小叔好好說說話,難得他今兒歇在家裡,你們一家三口好好一處呆著,我便不打攪了。」


  「幸姑,走了。」


  「誒!」幸姑應了一聲,這才捨得將侄兒遞給奶娘抱,她俏皮沖蘇棠眨眨眼,便跟著大夫人走了。


  等人都走了屋裡靜下來后,蘇棠這才長呼一口氣,仰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


  正想著一會兒要怎麼說的話,便聽枸杞說:「夫人,伯爺回來了。」


  枸杞話音才落,蘇棠便立即歪頭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個一身素色衣袍的男人正跨過門檻走過來。這是蘇棠第一次正經打量這個男人,倒是比她想象中老成穩重許多。


  想來也是,這古代的二十歲跟她那個年代的二十歲,自然是不一樣的。


  如今正是元睿二年九月初,而這邊的最後一封信是去年二月時候的落款。


  霍家那邊自然也沒有信件往來,若是有的話,蘇棠怕是早發現了。也就是說,自從這原主發生了那樁醜聞后,再沒跟母族聯繫過。


  或許,母族親戚那邊,根本都還不知道原主已經嫁人了。


  想著此刻也沒什麼事兒,蘇棠便拿起那信件一封封讀起來,有潤州那邊寄過來的,也有原主自己寫了一半沒寫完最後揉成一團沒要卻又珍藏起來的。


  一封封信讀下來,蘇棠知道原主母親姓梅,與蘇父乃是同鄉。梅家在潤州,應該也算是小康之家,梅老先生曾是潤州一所書院的老師,梅大舅在潤州衙門裡做捕頭。


  另外梅家在潤州還有一間鋪子,看信中意思,應該是梅舅媽懂點醫術,在潤州開了家醫館。


  看這些信,蘇棠覺得,這梅家對原主這個女兒,應該不錯。只不過,古代人和離了,孩子只能跟著父親,所以她們母女這才兩地分離的。


  蘇棠想,蘇宅是靠不住了,但若是身後沒個倚仗就只指望著霍家的話,她也怕自己將來下場會慘不忍睹。


  若是潤州那邊的親人可以到京城來定居的話,不管怎麼樣,於彼此來說都是一個照應。所以,蘇棠打算照著原主的字跡寫一封信寄去潤州,告訴他們近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並且邀請他們來京城居住。


  可是來京城的話,必然得安排個落腳的地方。這帝都寸土寸金,隨隨便便哪裡的一間屋舍,怕是都不便宜吧?

  正愁著一時間到底去哪兒弄那麼多錢,就聽到外面吵起來了。


  蘇棠想,應該是枸杞成功將岳夫人引了過去。而這位岳夫人也是相當給力,趁機大吵了起來。


  蘇棠順手將那些信件塞進衣袖裡,連忙走了出去。


  原主的閨房就跟蘇夫人房間隔了一道月亮小門,那邊蘇夫人房外面聚了不少人,蘇棠想,該都是岳夫人叫過去的。蘇棠人才穿過月亮小門,便被岳夫人一把抓住手。


  「你可知道,你這位好繼母要害你?」


  蘇棠瞪大眼睛望著袁夫人,而後頗為無辜的眨了兩下。


  岳夫人指著站在台階上的蘇夫人:「你還真是會裝,外頭裝著對你這個繼女多好的樣子,其實你心腸歹毒,暗地裡儘是想著要如何加害於她。我方才都聽到了,你讓這個叫黃連的丫頭下毒,你還親手給了她一瓶□□。」


  「蘇夫人,天子腳下啊,你的夫君也是朝廷命官,站在這裡的這個人,就算不是你親生的,那也是蘇大人親生的呀。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竟然知法犯法,竟然還敢毒害伯府夫人?」


  「天哪,到底誰給你們的膽子和勇氣?」


  這岳夫人果然也是一位厲害角色,沒有讓蘇棠失望。果然是一旦抓著機會,就絕不鬆手。


  「本來今兒在大廳的時候,霍伯夫人說的那些話,我們都還不信,只覺得她是白眼狼兒,恩將仇報不識好歹,將你這個好母親給氣病了。可誰能想到,她說的一點沒錯兒,你就是位心腸歹毒的毒婦人。」


  「霍夫人,這件事兒,必須去告官。你去告了,咱們給你做證人,准一告一個準。」


  蘇棠朝台階上的人看了眼,就見蘇夫人扶著丫鬟的手走了下來。她站在岳夫人面前說:「你是客人,不在會客的廳堂呆著,怎麼跑到主人家的後院兒來了?」


  「來就來了,又大呼小叫的,吵得人實在頭疼。今兒是我家老爺壽辰,你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你少扯別的話說。」岳夫人並不上她的當,「你不承認是吧?我可告訴你,方才我們可都是聽到了。一會兒去衙門,我們都是證人。」


  又去拽黃連,從她袖子里奪過那瓷瓶來。


  「這裡,裝的可就是只一滴便可將人毒死的鶴頂紅,這就是物證。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就是要殺人害命。」


  蘇夫人卻並不畏懼:「且先不說這瓷瓶兒里裝的到底是什麼,就算如你所說的,裝的是鶴頂紅,那也只是從一個丫鬟身上搜出來的,與我何干?袁夫人,你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是從丫鬟身上搜出來的,可這丫鬟是從你屋裡走出來的。難道,也與你無關?」


  蘇夫人淡然否認:「與我無關。」


  岳夫人笑著:「那就是說,是這個丫頭自己起了謀害主子的心思?那也行,拖她去衙門,看她招不招。」


  說罷,岳夫人拉著黃連要走:「去衙門裡,對簿公堂。」


  蘇夫人忽然厲色說:「我知道,你夫君與我夫君如今都是翰林院里的侍講學士,都熬了十多年。如今翰林院的大學士眨眼功夫就要升遷了,空出來的位置,只有一個。」


  「你這般誣陷於我,不就是想給我們蘇家頭上安一個罪名嗎?按著腦袋安了個罪名,好叫我家老爺給你家老爺讓路。」


  岳夫人道:「你若是沒起歹毒心思,我就是想抓把柄,又如何抓?說到底,還是你先做錯了事情。」


  岳夫人轉身,問那些個官太太們:「方才我悄悄引你們來,蘇夫人在屋裡說的話,你們可聽到了。」


  這是蘇岳兩家的較量,其他人並不想摻和,所以都在打馬虎眼兒,並不答話。


  蘇棠想了想,朝枸杞望了眼,枸杞會意,走了出去。


  蘇棠道:「今兒是不是有人想害我,我不知道。不過,曾經有人想要害我……我卻是有證據的。」說罷,蘇棠看向黃連,「四個月前,我臨盆的時候,你是不是去藥鋪里買過當歸?」


  黃連一聽這話,早已嚇得七魂丟了六魄。


  「小姐……」黃連身子一軟,跪在蘇棠面前,手拉著蘇棠衣角,「小姐……奴婢……沒有。奴婢……不想的。」


  蘇夫人卻是眼神晃了下,忽而也有些慌張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打從今兒這死丫頭進家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死丫頭看著十分奇怪。


  好像……一切都是有備而來。


  「你是不想,還是沒有?」蘇棠說,「『不想』表示你的確做了此事,但卻不是你願意這樣做。而『沒有』,則是你沒有做過這件事兒,是我冤枉了你。」


  黃連正猶豫著要如何應答,蘇棠又說:「黃連,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今天既然能站在這裡揭穿這件事情,就是有備而來,你若是實話實說,我看在昔日主僕一場的份上,或許會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昧著良心說謊,那我也保不住你。」


  「奴婢……」黃連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矢口否認,「奴婢沒有。」


  「那好。」蘇棠沖院門的方向喊了一聲,「枸杞,請回安堂的朱大夫進來。還有,許記藥鋪的許老闆,也一併請進來。」


  聽到「許記藥鋪」幾個字,黃連整個人徹底垮了下去。


  蘇棠卻沒管她,只指著黃連問:「許老闆,您可認識她?」


  黃連低著頭,許老闆看不清她長相。枸杞走過去,將黃連拉站了起來,許老闆看清了容貌后,連連點頭:「認識,認識她。」


  蘇棠道:「那許老闆可記得,是怎麼認識她的。」


  許老闆想了想,說:「是今年三四月份的時候,她常常去我鋪子里買葯。別的什麼藥材都沒買,只買了好些當歸。因為她去的次數多,而且每次都慌慌張張的,我覺得她這個人有些奇怪,所以記住了。」


  「不但記住了,我還跟鋪子里的夥計說了,覺得她形跡可疑。」


  「不會記錯吧?」蘇棠問。


  許老闆:「不會記錯,就是她。」


  蘇棠問黃連:「三四月份的時候,你買那麼多當歸幹什麼?」


  黃連整個人都有些嚇懵了,滿臉是汗,目光遊離著朝一旁蘇夫人看去。蘇夫人厲色道:「是啊,你買那麼多當歸幹什麼?」


  黃連:「奴婢……奴婢月事不調,所以……」


  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枸杞打斷:「奴婢不守夜的時候,與黃連一屋住著。她每回來月食的日子可准了,奴婢記得,從沒有差過日子,根本不是月事不調,她在撒謊。」


  蘇棠又問朱大夫:「我生產那日,因為難產,當時霍家是請的朱大夫來。請問朱大夫,是什麼原因導致我難產險些命喪黃泉的。」


  「夫人生產時失血過多,是長期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葯,比如……當歸一類的藥材。這當歸若是平時吃,的確是一味補藥,當孕婦卻是不能吃的。」


  「黃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蘇棠皺眉看著她問,「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


  蘇夫人卻搶先說:「你待她不薄嗎?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與你父親都知道。你性情暴躁,常常動怒的時候都會隨意打罵奴才。想來,定是你平素待她太差勁了,她才會想著要害你。」


  「不過……黃連,她再怎麼脾氣不好,到底是主子。你一個奴才竟然起了謀害主子的心,實在是十惡不赦。」


  「棠兒,你不必擔心,這事兒,我會替你做主的。今兒是你父親壽宴,至少得顧及你父親面子,不能鬧得太過。等明兒,明兒一早,我便將這丫頭賣掉。」


  黃連抱著蘇夫人腿哭:「夫人,是您讓奴婢那樣做的啊,您讓奴婢害的大小姐。」


  「閉嘴!」蘇夫人瞪眼恐嚇。


  岳夫人卻笑著:「蘇夫人這是心虛了嗎?怎麼不讓這奴才將話說完?」


  黃連可能也反應過來,若是此刻再不將全部的真相說出來,那麼她很可能小命不保。


  「是夫人讓我這麼做的。」她說,「大小姐並非夫人親生的女兒,夫人表面上裝著對大小姐很好的樣子,其實她是故意的,故意想將大小姐養成那種囂張蠻橫的性子。夫人說,大小姐越是不成體統,二小姐在她的對比下,就越是顯得溫婉賢良。」


  「可是夫人沒有想到,大小姐她……她竟然會做了霍伯府的夫人,而且,還害得二小姐受到連累損了清譽。夫人心裡恨毒了大小姐,便安排奴婢在大小姐身邊,讓奴婢尋著機會陷害大小姐。」


  「還有這□□……岳夫人說的沒錯,這□□是夫人給的,夫人讓奴婢繼續毒死大小姐。大小姐,奴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奴婢沒有撒謊。」


  蘇棠拍拍她肩膀:「我信你。」


  蘇夫人卻笑著說:「你們是主僕,聯手演的這場好戲。棠兒,我待你那麼好,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蘇棠皺著秀氣的眉,認真說:「您還要抵賴到什麼時候?我想,方才你讓黃連毒害我的事兒,肯定不止岳夫人一人聽到了。蘇夫人,難道真的想我與你對簿公堂嗎?」


  「我不怕的。」蘇棠一臉信心。


  蘇夫人一怔,竟然有些被蘇棠的眼神驚著了。


  「出了什麼事?」蘇通負手立在院子門口。


  他聽家僕說後院吵了起來,這才急匆匆趕了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真的為了小姐好。孝……奴婢一時糊塗,都忘了如今闔府還在孝期,是奴婢的錯。」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蘇棠沒理黃連,直接問枸杞是否一切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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