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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 否則48小時后可看~ 青屏只是看著蘇棠, 目光看似平和, 其實眸底早已暗藏洶湧。給不給名分是她和爺之間的事情,何曾輪到她來說話了。
不過青屏是打小便在霍家做丫鬟的,霍家教她規矩禮儀,也教她讀書識字。縱然此刻心裡再不舒服,也不會衝動到做出錯事來的地步。
眼前的這個女人,再不得爺的心, 至少頭上也頂著伯夫人的名號。而她只是一個丫鬟,沒有資格爭論。
所以,不論蘇棠說什麼, 青屏只是聽著,並未插一句嘴。但是等蘇棠說完了, 她還是那一句話, 爺的吩咐, 她做奴才的不敢違抗。
蘇棠輕輕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丫頭實在難對付。她不怕囂張跋扈的,比如二夫人那樣的,但卻覺得這種表面不動聲色能忍的人, 是個威脅。
想著往後如果她離不開霍家, 而霍令儼不敬重她這個夫人卻給一個丫鬟權勢……想必她的日子會挺艱難的。
說起來真是可悲可嘆啊, 想她好歹也是堂堂一個小老闆, 平時在自己公司里, 誰不是舉著她捧著她啊,如今卻只淪落到窩在後宅跟女人斗。她最煩為了一個男人跟一群女人爭風吃醋了,總覺得人生那麼美好,為什麼非要為了一個大豬蹄子而影響自己的美好心情呢?
蘇棠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與開始說:「青屏姐姐,我心裡非常明白你對伯爺的忠心耿耿。但是有時候,你也應該學著變通一些。伯爺是給了交代沒錯,那我問你,如今今天站在這裡的是太夫人老夫人,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二爺呢?」
「難道,你的態度也是這般?」
「還是說,在你的眼裡,其他人都是主子,唯獨我是外人?別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唯獨只有我這個靜軒閣的女主人可以任由你欺負?」蘇棠剛剛說話還算是和顏悅色,可突然話風一轉,態度強硬起來,「我今天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你今兒讓個道,我會記你的好,如果你不讓這個道,我也自有別的法子進去。」
「不過,往後你若是失了爺的寵信……那本夫人也不可能會替你說一句話。」
青屏不說話,蘇棠繼續說:「你與爺打小的交情,我也懂這種感情輕易間別人是破壞不了的。但世事難料,做人,還是得給自己留條退路的好。」
說完,蘇棠索性也不再搭理青屏,只望向那些守著門的家丁問:「你們也聽懂了嗎?」
「這……」家丁們吞吞吐吐的,似是不敢做主。
一個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還是都看向青屏。
蘇棠懶得再理他們,直接推開人往裡面去。青屏給幾個家丁使眼色,家丁們立即追著蘇棠喊:「夫人,您不能進去。爺有過交代,您就這樣沖了進去,奴才們會受懲罰的。」
書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處。
高大的身影,挺拓猶如松柏。居高臨下,望著外面院子里鬧事的一眾人,男人臉色陰沉。
雖還沒開口說一句話,但這氣勢也已然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了。家丁們忙都跪了下來,其中一個領頭請罪說:「請伯爺恕罪,是奴才們失職了,伯爺開恩。」
蘇棠沒理那些家丁,只朝霍令儼福了身子請了一安說:「伯爺,我有話與你說。」
那邊青屏也立即跪了下來,請罪道:「不關他們的事,是奴婢的錯。伯爺如果要責罰的話,便只罰奴婢一人好了。」
本來蘇棠說話了,霍令儼目光輕輕落在了蘇棠身上。但很快,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青屏。
蘇棠道:「如果伯爺真要責罰的話,那邊責罰我。他們都沒有失職,心裡也都是謹記著伯爺的吩咐的。是我著急了些,實在有事情與伯爺相商,所以不得不闖了進來。」
沒聽到霍令儼開口說話,蘇棠又小心翼翼說:「原該白天過來的,只不過,爺白天忙,一直尋不到人。所以,便只這個時辰過來了。」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聽不出是不是生氣是不是發怒了,聲線平和,卻又透著一股子冷意。
「你們都下去吧。」
這話是對那些跪著的奴才們說的,說完后,霍令儼直接轉身進了書房,自始至終沒搭理蘇棠。
蘇棠眨巴了下眼睛,想著,這是允許自己進去了吧?所以,她隔著些距離跟在霍令儼身後,進去后,還貼心的順手將門關了。
這是霍令儼的書房,屋內陳設十分中規中矩,古樸又簡潔,透著股子清貴。屋裡有淡淡的香味兒,蘇棠一時聞不出是什麼味,只覺得好像一走進來,四周瀰漫的都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
若有似無的,不怎麼真實。
正當蘇棠走神研究者他的書房的時候,就聽到他問:「你說的有事找我,就是來打量我的書房?」
蘇棠聞聲望去,就見男人已經坐到了那張偌大的書案後面,他略慵懶靠著椅背,目光像獵豹一樣精銳。此時此刻,那目光正朝她投落過來。
蘇棠笑笑:「當然不是。」
又說:「自從小南瓜百歲酒之後,伯爺似乎再沒去看過他?孩子雖然有奶娘嬤嬤們照顧,但伯爺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就算再忙,隔幾天抽些時間去看看他,培養培養父子間的感情,也是好的。」
霍令儼只是望著她,唇畔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並未說話。
蘇棠問他:「伯爺,您不會還在懷疑小南瓜不是您的兒子吧?」
「沒有。」
這回,霍令儼倒是簡單利落答了兩個字。
他跟原主的結合,包括婚姻,甚至包括小南瓜這個兒子……在這個時代來說,都是一樁醜聞。
他們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並且當著那麼多權貴豪門的面丟了臉,若陛下不插手管這事兒,依著他霍令儼的手腕,其實暗地裡可以直接弄死原主了事。可陛下看他們霍家不順眼,不但管了,而且還親自下旨賜婚,讓他們霍家一輩子都被釘在恥辱柱上。
娶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媳婦,往後走到哪裡,霍伯府都是一個笑話。
霍令儼笑,想必這個笑含義深重吧。
蘇棠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於是轉了個說:「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好,攪了你的清靜。」
霍令儼道:「有話就直說,你也不必虛情假意。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蘇棠點點頭,又問霍令儼:「那伯爺覺得……您的丫鬟青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蘇棠沒看他,瞥開目光,也不等他說話,她就說,「的確忠心護主,是個好丫頭。但就今天的事情來說,青屏是不是有刻意破壞你我夫妻感情的意圖,我想伯爺這麼聰明的人,不會沒看出來。」
「方才我已經進來了,其實青屏不必再把陣仗搞得那麼大。天這麼晚了,這裡吵吵鬧鬧的,萬一傳到老夫人那裡,那怎麼都是我的錯了。」
「我的確也是錯了,受罰不委屈。不過,老人家年紀大了,這點事情還吵到她那裡去,對她老人家身子也不好。」
霍令儼側身坐著,雖說頗為慵懶,但腰背卻也挺得筆直。他一隻手搭著椅子扶手,另外一隻手擱在書案上,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一點點清脆的聲音來。
蘇棠目光被他那手吸引了去,盯著看了會兒。
一時間有些走神,卻聽霍令儼道:「你何嘗又不是?在我這裡,句句拿老夫人說事,又裝著態度誠懇要認錯的樣子,殊不知,不也是在給別人下圈套嗎?」
「以退為進……是嗎?」
蘇棠笑起來,她長得一雙標準的杏眼,笑起來的時候又純又憨,平白給嬌艷的容顏添了幾分純凈。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再怎麼不濟,好歹我也是靜軒閣的女主子。我知道府上素來重規矩,青屏再得寵,也不該當眾不給我臉面。但凡她面子上稍微過得去一些,我也不至於這樣闖將進來。」
「我知道,爺的事情我不該管。但你我如今既是夫妻,便是一體,我丟臉,何嘗不是爺您丟臉呢?」
不過,關係不好就對了。要真是如膠似漆,那才叫不好辦。
「伯爺……」蘇棠正鼓足勇氣打算開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那邊奶娘卻抱了小南瓜過來。
霍令儼似是沒料到蘇棠會主動跟他說話,又或許是沒料到她開口才說一半又不說了……所以,濃眉輕輕抬了下,朝蘇棠這裡掃了眼。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從奶娘手中接過小南瓜來。
蘇棠安安靜靜站在一邊,倒是暫時沒打算打攪他們父子團聚。
據她所知,這霍家其實本來沒打算認蘇棠這個兒媳婦,更不願承認蘇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令儼的種。這原身使了下作的手段,而且當初醜聞被揭發的時候,還是在孟國公府孟老夫人的壽辰上。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臉面比什麼都重要。原身不守婦道敗壞家門之風,霍家這樣的人家,肯定也瞧不上她。
尤其是霍老夫人,認為原身既然能這樣對她的兒子,那也能這樣對別人。這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只不過當時恰逢新帝登基,而霍家又被削爵、地位大不如前,所以新帝將錯就錯賜婚的時候,霍家沒吭聲。當時老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傳回來沒多久,霍令儼是在熱孝內娶的妻。
霍家心裡對這門親事不滿,藉由大孝在身親事不宜大辦。所以,也就是簡單抬了個轎子將人娶了進門,連個鞭炮都沒放。
霍老夫人心裡一直憋著口氣,只等著孩子生出來她想辦法證明這孩子不是霍家的,到時候,好稟明陛下后休了蘇氏另娶。可誰知道,這小爺一出生,那眉眼像極了其父霍伯爺。
老夫人看到孩子那張臉的時候,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婆子丫鬟們好好照顧蘇氏母子。
老夫人沒再鬧,但心裡始終嘔著氣。倒是太夫人,高興得不得了,她老人家就覺得家裡又添了男丁,說明霍家人丁興旺。只要香火有續,霍家就不會倒。
母憑子貴,蘇氏生下個酷似伯爺的小爺,太夫人常常打發貼身伺候的嬤嬤來問長問短。家裡的奴僕都是長眼睛的,知道如今三夫人得太夫人寵,又是正經的伯爵夫人,又生了兒子,將來指不定什麼地位呢。
所以,一應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所以,蘇棠這月子坐得並沒受虧待。她在現代的時候,自己就是營養師,又有在月子所工作的朋友,知道怎麼好好調理自己。
三個月下來,她人瘦了一大圈,氣色也越發好了。雖瘦,卻臉色紅潤精神好,往哪裡一站,都是叫人挪不開眼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原身這副皮囊,自然是極美的。
蘇棠曾對著鏡子仔細研究過,其實論眉眼神態的話,與她自己倒有些相似。但卻又不十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