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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被捕

  「為什麼?」我一激靈忽然板過穀子的身子,那一刻有驚有怒更多的是疑惑,我以為可以從她眼裡看出什麼,但是她的眼睛如一潭深水,然後就只覺得頭暈乎乎視線模糊。


  「為…什。。」穀子接住軟軟倒下的少女,她面色平淡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如果環住少女的那雙手沒有顫抖的話,她看看懷中的少女,手緊了緊又鬆了松。


  「是啊為什麼?」穀子又看了看天,天空平靜沒有人給她答案。


  「恩公,或許俺該去找一下那個人了,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俺還是要做些什麼。」她像是對懷中少女說的又是像在自言自語。


  我從床上起身拍拍頭,奇怪我怎麼回家了?我不是下學了和穀子一起然後…。好像忘了點什麼,是什麼那?算了去問問我爹娘看看她們是不是知道。


  「娘?爹?你們人吶?」我邊找邊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以往這時候爹爹都在書房,娘會陪在旁邊做些女紅。


  「奇怪了,今天是怎麼了?人都不在~還總覺得忘了什麼忘了什麼吶?」我腳步恍惚,邊走邊拍著腦袋期望能敲開什麼,準備扭身的前腳後腳一個趔跌踢到了桌子然後一摞書眼看要倒下,沒來得及調整身形立馬就是伸手去接書,然後雙腿跪地做跪拜式,雙手穩穩捧住書摞。


  「沉、沉、沉、沉…。」沉,塵!我猛一拍腦門,書嘩啦一下還是倒在了地上,對~!憂塵石~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我扒拉扒拉周遭的書,站起來。


  「穀子你不帶我去,好~我自己去,哼!疼、疼、疼、疼…。」我剛剛動作太快太急忘了我的膝蓋磕的也是很賣力的,看著滿地狼藉的書,忽然很想踩上一踩,腳提到半空,腦子裡出現爹爹的臉,我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咽了咽口水,收回腳作勢叉腰。


  「看在你們幫我想起重要事的份上,饒你們一次」我迅速收拾好書,飛跑出屋換下繁瑣的衣裙,一身輕裝向著金府的方向隱去。


  「玄夜你看這美景美酒只是差了美人。」說話人並沒打算要什麼回應,隨後又道「也是黑鐵哪懂雅緻」


  說話人一身白衣,倚在亭子欄杆上側坐在欄圍坐上一腳踏上一腳放地,手上羊脂玉瓶小口小口的品著酒,眼睛微閉神態很是陶醉,月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染上一層光暈,嘴唇好似輕觸下就會滴出血來,只是一個側面就把藏在某處的人的全部注意力拉過去。


  白衣人旁邊筆直的站著一位黑衣黑面的人,白衣人的氣質溫潤謙雅風流無限,真當得起是一塊美玉,而黑衣人卻是另外一種風度,淳厚質樸猶如古碩的玄鐵,俊朗的五官稜角分明,眉宇間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當他聽到白衣人說到黑鐵的時候,嘴角不可察覺的抽了抽然後繼續面無表情。


  黑衣人本是一動不動的站著,然後他挑了挑眉,頭微微偏了偏側出耳朵低聲道「來了」


  白衣人聞言,只是斜了一下嘴角,捏著酒瓶的手指在瓶壁磕了磕,慵懶的伸了伸腰,懶洋洋的隨口道


  「景酒人這下都全了」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黑衣人,然後後者已經隨聲而動,只留下幾個殘影。


  有沒有搞錯?我原本還趴在亭子上面看著本來是景一樣的兩人發獃,這會隨著白衣人說話之後思維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起身開始跑了。我父不欺我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怪我怪我看到俊俏公子,就身子都挪不動了,我現在真是想時光倒流一次。


  金府這個賞景亭也是極具匠心依湖而建,亭子於水中央,蜿蜒在周圍的只有廊橋像鋪開的一張網,水亭橋,波光中只有兩人的浮影如鬼魅般,或有或無,最後。


  玄夜把抓到的人推到白衣人面前,那人看身形十五六歲的光景的少女模樣,少女沒有片刻猶豫立馬咕咚跪下,然後口齒清楚的朗道


  「小女白嫣,寧平鎮孤兒,因無父無母窮困潦倒,想偷點小錢只為生計,看在小女可憐的份上求酒智大人開恩。」我說完頭也不抬也不等兩人反應連磕幾個響頭,心想先唬住這陣再說,然後眼睛餘光瞟這周圍的環境,想想怎麼脫身。


  兩個男子看著,地上跪著的這個姑娘這一連串的舉動一時沒反應過來皆是愣了愣,然後白衣男子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黑衣人則是繼續面無表情,他卻是沒覺得有什麼值得笑的。


  白衣人笑的很開心,地下的人也跟著呵呵的笑了幾聲,但是看到黑衣人的表情,她也覺得是件很無聊的事,然後反了個白眼繼續低著頭,屁股挪了一下。


  白衣人忽然斂住笑臉冷哼一聲,正色道:「安窩,沿溪鎮其父現是教書先生曾是江湖毒閻君,其母是番邦遺孤耶律裳。」


  我猛然抬頭驚恐的看著他,他在說什麼?他不但知道我全部,甚至我不知道的?我的身子竟然不可抑制的在顫抖


  「我父母吶?你拿她們怎麼樣了?他們在哪裡?」我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白衣人面前,他的眼睛眯著嘴角略有笑意的打量著我。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幾拍,然後這顆心就像一個要掙脫束縛的困獸有力急速像要隨時破胸口而出,這時我也不知道我是因為擔心驚恐,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他們在哪裡我也不曉得,我也不關心」他停頓了一下,笑著接著說「但是你怎樣我就難說了。」然後甚有玩意的用手指輕撫起我的下巴,然後那個嘴角翹得弧度更大了。


  之前因為緊張一時也沒注意,竟然和他離得這麼近了,被他指尖碰到的地方只覺得,熱得很,說真的這近距離看他,真的是太好看了。我在思考要不要一口唾沫啐到他臉上,但是一想到現在自己的境地也不怎麼敢,然後看看這臉也實在不忍心,這口水卻越來越多了,我想著啐也不是就只能咽了,絕對不是被美色俘虜。


  但是想想,自己什麼都暴露對方的眼中,而我毫無反抗的能力,他還挑釁我看,忽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反而一手扯過他扶我下巴的手指咬了下去,然後也學他笑著咧了咧嘴。


  我再迅速翻身坐到亭子中央的石凳上,翹起二郎腿,給自己斟上茶,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裡卻是一點都不平靜,他說的是真的么?我爹這麼厲害?我娘難道是公主?那我是不是也很特別?


  不對,我現在怎麼脫身?這被爹娘他們知道了可怎麼好?我是要求他還是認命?他怎麼知道的?他要幹什麼?不要亂不要亂冷靜冷靜總會有辦法,我想著一口茶悶下去。


  白衣男子饒有興趣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扭頭看著我的樣子,似是在思考什麼眼神閃了閃,然後順勢坐在我旁邊,玄夜則自始至終都是不聲不響,哪怕就在白衣男子被咬的時候,也沒什麼動作,只是那嘴角怎麼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這丫頭倒是很有意思。」白衣男子眼睛眯著語氣溫和的盯著我說。


  「你也長得很好看」我乾脆一手撐成著臉,學他眯著眼面帶微笑痴痴的看著他,期間他面色又頓了下然後很認可的笑了,像在說那是必須的樣子,我心裡很鄙夷他得意地樣子,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還是覺得他是很好看。


  「哦?那我與他誰更好看些?」白衣人指向黑衣人,玄夜終於聽不下去了,輕咳了一下,白衣男子看到黑衣男子的表情笑的更加開心了,我則是真的再認真比較著,正準備說的時候被白衣男子打斷。


  「小丫頭,你的底細瞞不過我們,但是如果你跟我們做個交易我可以考慮放了你。」他說完后也不看我,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面閉目養神,那嘴角還是好死不死的翹著,玩世不恭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索性,雙手環爬在桌子上歪頭枕著手臂看他,我娘說我每次做出這幅樣子,就讓人覺得又氣又無可奈何,可惜對面根本無心看我的意思,反正我也沒得選擇只能聽他繼續說了。


  白衣男子還是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不急不緩很不在意的接著說。


  「你只需幫我盜樣東西」他終於捨得使出力氣把眼皮抬起,順便給了個眼神於我,他明明就平座在對面,卻仍然給我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沒有辦法跑,也沒的選擇,事實也確是這樣。


  「可是,你身旁的黑大個不比我厲害得多,你為什麼非要我偷?」這一點我很疑惑,論他二人還有什麼東西弄不來的?為什麼非要我?


  「你能與他周旋這麼久,也說明你是有些本事」他忽然停下輕蔑的一笑,一字一字的陳述:「而且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么?」說完仰起他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不再看我,那意思無非是告訴我,不要妄想知道什麼。


  我覺得很煩躁,這種被人玩在鼓掌之間的感覺真不怎麼好,但是他說的沒錯我沒得選,自己就明白白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而且你明明知道卻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而且我也不是不會審時度勢的人,既然我也沒別的辦法而只能這樣,索性站起來,傾身向他舉起右手。


  「成交」啪!一大一小擊掌為盟,命運之盤開啟,這一切好像沒有預兆,又好像很早就預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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